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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為這些都應該調查一下。」

「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查爾斯說，「無論什麼事……」

「啊，拜託，查爾斯，我們別一直討論什麼應不應該的。這都是廢話，毫無意義！我們剛才還在說，參加桌仙的人沒有一個跟死者家屬有關，然而不到五分鐘，我們就看見隆納．加菲爾跟崔夫霖的姐姐一起喝茶。」

「假設杜克是個可疑的人物，而警方又了解這一點。崔夫霖對房客很挑剔，記得吧，如果崔夫霖上校發現他的某個秘密，打算要向警方告發，於是杜克就找同夥把他殺掉……噢，這聽起來真像瞎胡鬧。不過，某些事情畢竟還是有可能的。」

「說實話，愛蜜莉，你認為是他做的嗎？」

「還有一個人你沒提到，」查爾斯說，「那就是杜克先生。」

「然後什麼？」愛蜜莉輕聲問道。

「她幹嘛不應該請他呢？」

愛蜜莉瞥了他一眼。

「不過我們遇到納拉科特警官從他家出來，不知道納拉科特究竟知道些什麼？我真想弄清楚。」

「也許我們什麼收穫也沒有，以案情目前的發展看起來可能是這樣。」查爾斯說。

「我，我不知道。他符合條件，可以說是唯一符合條件ｗww•ｈeｔuboｏｋ•ｃｏm.cｏｍ的人。」

「呃，」查爾斯問道，「你對他有什麼看法？」

愛蜜莉突然說：

「而且可以重新來過的事情還多著呢。」查爾斯說。

他把手放在她的手上，她並沒有把自己的手縮回去。

「怎麼回事呀？」

查爾斯轉動椅子，漫不經心地掃視咖啡館。

「是嗎？」愛蜜莉說，「你真好，親愛的查爾斯。」

「你這是什麼意思？」

愛蜜莉打開手提袋，姿勢相當誇張地在鼻頭撲了撲粉，然後把小鏡子調整到合適的角度。

「這只能說明，」查爾斯說，「有些事情你是絕對搞不清楚的。」

「是珍妮佛姨媽，」她輕聲說，「他們站起來了。」

「我知道，」愛蜜莉說，「這很古怪。他是我們唯一不了解的人。我兩度想去見他，但都沒能如願。他似乎跟崔夫霖上校毫無交往，跟案件也完全無關，不過……」

「你認為她知道誰是兇手？」查爾斯問道。

在伊克塞特的德勒咖啡館裏，愛蜜莉．翠弗西絲和查爾斯．恩德比坐在一張小桌旁。這時是下午三點半鐘，客人很少，咖啡館裏比較安靜，只有幾個人在喝茶，整個咖啡館基本上沒有什麼生m.hetubook.com.com意。

「沒什麼意思。」查爾斯答道。

「你認為……」

「警方正在調查，」愛蜜莉說，「而且做得比我們好多了。那些台面上的事情警察做得比較好，而那些私密、個人的事，比方打聽柯帝斯太太的談話，從波郝思小姐話中聽出言外之意，監視威利特母女等等……這些就是我們擅長的了。」

「是更可能。他做起來會很俐落，因為他絕不膽小。」

「哦，第一是犯案動機，」她扳著指頭逐條說道，「同一個動機，兩萬英鎊；二是犯案機會，沒人知道他星期五下午在哪兒。他應該可以交代清楚的，呃，如果他人在別的地方，應該會說清楚才對吧？所以我們可以認定他星期五其實是在哈茲莫小屋附近。」

「布萊恩嘛，」愛蜜莉若有所思地說，「呃，應該可以列入考慮。他是相當肆無忌憚的人，我認為他如果想得到什麼東西，常規是擋不住他的。他可不是那種馴順的英國人。」

「你認為他是否有可能謀殺了老崔夫霖？」

「你說的符合條件是什麼意思？」

「她年輕嗎？」

「他們發現，沒有任何人看見他在艾克漢普頓，」查爾斯指出，「他可是個和圖書相當引人注目的人喔。」

「不，不年輕。噢！」

「她幹嘛應該請他？」愛蜜莉反問。

愛蜜莉點點頭。

愛蜜莉不屑一顧地搖搖頭。

「或者她母親知道，她們兩人之中必有一人知道。」

「怎麼樣？」愛蜜莉剛一頓住，查爾斯便立刻問道。

「靠窗戶那邊的桌子坐著一個女人，」他向她報告，「身材高大，皮膚黧黑，挺漂亮的。她正在盯著你看。」

「這倒不失為一種推論。」查爾斯慢吞吞地說。

兩人都沉默下來，各自認真地思考著。

「我寧願死也不會讓你們得手。」

對這位機靈的女孩來說，這似乎有點不自然。這個年輕人正在熱戀中，而一個好管閒事的陌生人插了進來。布萊恩．培生像隻羔羊似的，當查爾斯建議找輛車去見警方時，他毫無異議地同意了。這種柔順默認的態度是出於什麼原因呢？愛蜜莉覺得布萊恩．培生原來的性格應該大不相同。

「嗯，我從一開始就覺得不能忽略桌仙那件古怪的事情。我已經盡可能從邏輯上來看待這件事。我覺得有三種可能：一、這是出於超自然的感應。呃，當然，也許吧，不過我個人認為應該排除這種可能性；二、這是出於精心和圖書設計——有人蓄意這麼做。不過我想不出任何可能的原因，所以這種可能性也可以排除；三、這是偶然事件。有人無意中吐露秘密，這完全連背了此人自己的意願，是不自覺的洩漏。如果是這樣，六個人當中必定有一個人知道當天下午某個時刻崔夫霖上校會被謀殺，要不就是知道有人要去見他，並發生暴力事件。實際上六個人都不會是兇手，但某一個人可能是共犯。伯納比、雷果夫和隆納．加菲爾三人跟其他人都沒有聯繫，彼此之間也是一樣，但威利特母女就不同了。維奧麗認識布萊恩．培生，這兩個人很親密，而且發生謀殺案後，那女孩顯得驚惶失措。」

「他不在艾克漢普頓，這你還看不出來嗎，查爾斯？如果案子是他幹的，那他早就策劃好了。只有可憐的吉姆還傻乎乎待在那裏。從洛德佛、查格弗德或伊克塞特都可以到艾克漢普頓，他可能是從洛德佛步行來的，那裏有條大馬路，也許大雪沒有阻斷那條大馬路，所以還可以通行。」

愛蜜莉撞著眉頭。

「我們總得繼續追查下去吧，」查爾斯說，「然後……」

「如果撇開個人因素，跟吉姆比起來，他更可能是兇手吧？」

「我們再來討ｈｔtps://wｗｗ.heｔuｂook•cｏｍ•cｏm論布萊恩．培生有哪些動機，」愛蜜莉說，「我們已經談了兩點：做案動機和做案機會，第三點呢？我認為這第三點最重要。」

「不過也怪呀，」查爾斯說，「既然珍妮佛姨媽認識隆納．加菲爾，幹嘛不請他喝茶呢？」

「這說明，」愛蜜莉說，「一切都得重新來過。」

「他們要走了，」查爾斯說，「你想跟她說句話嗎？」

「我懂你的意思，」恩德比說，「我們這位布萊恩有些事情想保密，所以沒辦法像他原來那樣頤指氣使的。」

「是隆納．加菲爾。他剛進來，正跟她握手。在她那張桌子旁邊坐下了。我想她正在談論我們。」

她認為這才是他內心真正的想法。

「是什麼？」

他這種羔羊似的舉動讓人懷疑。她竭力要把自己的想法告訴恩德比。

和警方見面之後，布萊恩．培生也來和他倆共進午餐。他對愛蜜莉相當客氣，愛蜜莉甚至覺得有點太客氣了。

「要是有人盯著你看，你就會有種古怪的感覺吧？現在我就覺得有人在我背後盯著我瞧，瞧得我脖子都發麻了。這是幻覺，還是有人真的在背後盯著我？」

「不，」愛蜜莉說，「我想最好假裝沒看見她。」

「沒錯。」

「很難說。」她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