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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塔佛秘案

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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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羅伯特.賈德納

二十六、羅伯特.賈德納

「事實上西塔佛村所有的人都跟謀殺案無關。」恩德比說。「甚至還有葉默,」他降低聲音,以免司機聽到,「因為星期五通往西塔佛村的路都被大雪堵斷了。」
恩德比搖搖頭。
「嗯?」
「對不起,」愛蜜莉態度堅決地說,「但情況就是如此。」
「如果柯帝斯太太不在,那柯帝斯先生就會發現沒有人跟他講話了。」恩德比說。
「不是。」愛蜜莉說,「當然啦,搞不好他是個殺人狂呢,誰知道?」
「我想他是走不回來的。記得吧,大雪是約莫六點半開始下的。總之,你應該不是真的懷疑葉默吧?」
「對吉姆少爺來說,可就沒那麼刺|激了吧,嗯?」
「我剛才一直在想,當你在衡量自己手上的牌時,你會怎麼做?如果你是在防守,你會數一數手上有幾張王牌,如果你要進攻,那就得數一數手上有幾張較弱的牌。現在,就我們眼前的這件事而言,我們是在進攻,可是,也許我們出錯牌了。」
二十分鐘後,愛蜜莉按響了月桂莊的門鈴,這完全是出於突發奇想。
「當然,」愛蜜莉說,「這個人應該會是阿布多,就像小說情節,他可能是東印度水手,崔夫霖上校在某次兵變中把他最疼愛的弟弟扔進海裏……也許就是那麼回事。」
「我累了,」他煩躁地說,「不想再談了。護士,護士在哪兒?護士,我累了。」
在事先約定的地方,恩德比坐在葉默的福特汽車裏等著。
「如和圖書果珍妮佛讓你那麼叫你就叫吧。一個年輕人關在監獄裏發愁是什麼滋味啊?」
「沒錯,」愛蜜莉同意道,「瞄準不可能的地方也沒用啊。」
「你來看我有什麼事,啊?」
「查爾斯,」愛蜜莉說,「別這麼粗俗嘛。無論如何,」她又說,「就算是,也只可能是鐵匠,而不會是她。這個推測可真難得呀。想想看,那隻黧黑的手臂如何揮舞鐵管,因為有七個孩子要照料……他不在家,而他妻子竟然沒有發現。她應該是沒時間去留心這個男人吧。」
「不管。」
恩德比歎了口氣。
「那你自己呢?」查爾斯問。
「我是蠻開心,追蹤兇手挺刺|激的。」愛蜜莉說。
「案發時你在哪兒?」
「隨你的便。」查爾斯冷冷地說。
「你真聰明,查爾斯,」愛蜜莉說,「我也看得出我是最可疑的人,之前我壓根沒想到呢。」
「應該相當刺|激吧。」
愛蜜莉站起身來,愉快地點點頭。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幫你去拿,小姐。」
「你真是了不起呀!我根本沒想到這一點。我當然是在倫敦,不過我知道沒辦法加以證實,因為我是一個人待在房間裏。」
「噢,那麼我倒是這樣,我頭昏腦脹到了不能繼續思考的地步。我們換個方式來看這件事吧,讓我們來看看那些最弱的地方,也就是考慮那些最不可能謀殺崔夫霖上校的人。」
快到艾克漢普頓時,她打破緘和圖書默,說出一句查爾斯始料未及的話。
他是個冷酷無情的人,愛蜜莉如此認定,一個心地邪惡、別人哪兒痛苦就往哪兒刺的人。但她也不是好惹的。她和顏悅色地說:
愛蜜莉急切地問:
畢翠絲上了樓,把愛蜜莉獨自留在門廳裏。過了幾分鐘,她下樓來,要這位年輕小姐跟她上樓。
「聽你這麼說真讓我難過。」他說。
「你是說……」
「好吧。」愛蜜莉說。
「不行,」愛蜜莉說,回答他那探詢的目光。「我不能告訴你。因為,跟案子一點關係也沒有,如果我說出來,對當事人就太不公平了。」
這個要求顯然頗不尋常。畢翠絲顯得猶疑不決。
「唉呀,」愛蜜莉說,「對不起,我把手套給忘了。」
「還算好吧,我也不敢說。」
「是的,」愛蜜莉說,「我們老是認為他們不可能謀殺崔夫霖上校,因為他被謀殺時,他們全都待在西塔佛別墅,每個人都在桌仙的現場,不可能全都撒謊。是的,他們全都跟謀殺案無關。」
「要嫁到一戶人家之前,總得先見見未來的親戚嘛。」
「這會讓他明白生活並不是一帆風順的,」羅伯特.賈德納不懷好意地說,「大戰時他還太年輕,上不了戰場,是吧?可以輕鬆自在地生活。哦,哦,這下子他可遭了報應了。」
「無論如何,」愛蜜莉說,「你也不能確定他有沒有謀殺崔夫霖上校。」
「他可以步行嘛,」愛蜜莉用同樣低的聲音和*圖*書說,「如果那天傍晚伯納比少校去得了,那葉默也可以在吃午飯時出發,然後五點到達艾克漢普頓,殺了崔夫霖之後再走回來。」
他話音裏含有一絲狐疑的意味。
「噢,我才不相信,」查爾斯說,「那個神情憂鬱的可憐蟲才不會殺人我明白了。」
她誇張地拿起手套,朝房裏手拉手坐著的病人和護士莞爾一笑,然後下樓出了月桂莊。
「忘記手套這招真好用,」愛蜜莉自言自語地說,「這是第二次了。可憐的珍妮佛姨媽,我真不明白她知不知道他們的關係?我得趕緊走了,不然又要讓查爾斯等我了。」
一路上兩人都沉默不語,查爾斯是因為生氣而不說話,而愛蜜莉則早已把剛才的事拋到九霄雲外。
「嗨,」他招呼愛蜜莉,「你就是那個被逮捕者的未婚妻,是嗎?」
「噢,」羅伯特.賈德納說,「我還沒見過像你這樣的人,一點也不垂頭喪氣。別人還以為你挺開心的呢。」
「哦,呃,」愛蜜莉說,「也是一種體驗,對吧?」
「什麼?」
「明白這一點還不算太晚,那你是真的想嫁給年輕的吉姆,嗯?」
「你問我嗎?」
羅伯特.賈德納目瞪口呆地看著她,旋即又仰靠在枕頭上。
「查爾斯,」她問,「你打橋牌嗎?」
「幹嘛不?」
「這簡直快變成癡人說夢了。」查爾斯說。
「是鐵匠的妻子,就是那個快要生第八胎的女人,那個勇敢的女人不顧身孕,也不管暴風雪m•hetubook.com•com,步行到艾克漢普頓,抓起鐵管砸死了崔夫霖上校。」
「我可沒有被弄得頭昏腦脹。」查爾斯說。
「不管他是否被指控犯下謀殺嗎?」
「我又來了,」愛蜜莉說,「賈德納太太不在家,這我知道。我能見見賈德納先生嗎?」
「噢,我們一直著重在王牌,對吧?我們一直在考慮那些可能謀殺了崔夫霖上校的人,無論看起來是多麼不可能,也許正因為這樣,我們反而被弄得頭昏腦脹了。」
「不在西塔佛村度週末而別人又不會注意到,這根本不可能的嘛。」
「噓!」查爾斯說,「如果他聽見了,這可就傷了他的心了。」
「哦,我不知道。我上去看看,好嗎?」
「哦,不用,」愛蜜莉說,「我自己去拿。」
愛蜜莉朗聲大笑。
「因為嘛當然,儘管鐵匠是前七個孩子的父親,但崔夫霖卻是即將出生的第八個孩子的父親。」
「我說追蹤兇手挺刺|激的。」愛蜜莉說。
「當然,這地方的消息是傳得很快。」愛蜜莉表示同意。
「我差不多可以篤定地說他沒有,」查爾斯說,「如果他走到艾克漢普頓再走回去,西塔佛村既沒人看見,看見了也沒人覺得奇怪,這不可能啊!」
「賈德納先生很容易累,如果你不介意,翠弗西絲小姐,你現在最好回去吧。」
恩德比一頭霧水地望著她。
她輕快地上了樓,沒敲門就走進房裏。
剛走出大門,她又停住腳步。
「打呀。怎麼啦?」
「再見,www.hetubook.com.com賈德納姨父。可能我有一天會再來看你的。」
她知道此刻珍妮佛姨媽和隆納.加菲爾還待在德勒咖啡館裏。她對著幫她開門的畢翠絲熱情地微笑。
「運氣怎麼樣?」他一邊給她披上毯子,一邊問道。
在二樓的一個大房間裏,羅伯特.賈德納躺在窗邊的一把靠椅上。他個頭大,一雙藍眼睛,頭髮是金黃色的。愛蜜莉想,他那副打量人的模樣好比歌劇〈崔斯坦和伊索爾〉第二幕裏的伊索爾那樣,可是華格納的歌劇裏沒有任何男高音會像他那樣打量別人。
「嗯,我們來想想看,」恩德比說,「有威利特母女、伯納比、雷果夫和隆納……對了,還有杜克。」
「是的,羅伯特姨父。」愛蜜莉說。「我該稱呼你羅伯特姨父吧,是嗎?」她問道。
「啊,」她對畢翠絲說,「我把手套給忘了。」
他饒有興趣地望著她。
護士在隔壁房間,她立即應聲而來。
「請問,為了什麼?」
「再見。」愛蜜莉用法語說。
「對啊,」查爾斯說,「所以我才說西塔佛村所有的人都應該排除在外,不在威利特家的人,只有波郝思小姐和惠特上校,兩個人都是病人,不可能在暴風雪裏跋涉。至於親愛的老柯帝斯夫婦嘛,如果他們當中有一個殺了人,那一定會舒舒服服跑去艾克漢普頓度週末,等事情平息下來後再回來。」
「那就夠了,」查爾斯說,「做案動機和其他條件都有了。你的未婚夫拿到了兩萬英鎊,還有什麼比這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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