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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塔佛秘案

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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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愛蜜莉解說案情

三十、愛蜜莉解說案情

「他存心要把謀殺的罪名栽到吉姆頭上嗎?」布萊恩.培生氣呼呼地問道。
「你需要來點提神的東西,」隆納說,「來杯雞尾酒吧,嗯?」
「他那樣鋌而走險一定是基於某種非常突然的決定,我認真是這樣的。也許就在他想到當天傍晚馬上就要下雪時。如果崔夫霖已經死了,那他就可以攔截那筆錢,任何人都不會知道了。」
「但他們是朋友呀……」雷果夫先生說,「伯納比和崔夫霖是老朋友了,一直非常要好,這可真令人難以置信啊!」
「嗯,不過就算是那個時間也……」
查爾斯.恩德比好不容易才說出話來。
愛蜜莉談起貝林太太的那封信,又告訴他在煙囪裏找到那雙靴子的事情。
「你自己也一直就像根通電的電線呀,翠弗西絲小姐。」
「能告訴大家嗎?」她問道。
愛蜜莉一聽這話馬上就停下化妝。
「他輕而易舉就把上校殺了。他的時間很充足,大可把滑雪板擦乾淨,然後放進飯廳櫥櫃,跟別的東西混在一起。接著,他又砸破窗戶,把抽屜全拉出來,把裏面的東西亂扔一地,假裝有人破門而入的樣子。
「的確,」愛蜜莉說,「我也這樣想過,不明白究竟是為什麼。我反覆思考,最後只好去找納拉科特警官和杜克先生。」
「是伯納比少校謀殺了崔夫霖上校。」
「他病得很重,在荒野裏被凍傷的,你知道,太冷了嘛。他患了肺炎,我覺得他快要死了,唉,也許這樣對他反倒好些了這麼說聽起來可能很www•hetubook•com•com嚇人,但你明白我的意思。」
「這可把媽媽整垮了,」維奧麗說,「我覺得布萊恩真是了不起。並不是每個男人都情願娶個罪犯的女兒,不過我認為實際上並不是爸爸的錯。十五年以前他被馬踢到腦袋,真嚇人,從此就變得有點古怪了。布萊恩說,如果有良醫看診,他也許會康復的……但現在我們別再一直談這些陳年舊事了吧。」
維奧麗帶她上樓,並將這種用來穩定情緒的東西拿過來。
杜克先生釋然一笑。
「他不是在你說的那個時間遇害的,而是在五點四十五分的時候。」
「哦,我的天哪!」愛蜜莉突然軟癱在一把扶手椅上。
「我是看著那雙靴子才想到的,那是一雙在雪地裏穿的靴子,明白了吧,這使我想起滑雪板,我突然納悶起來,如果……於是我衝到樓下櫥櫃那兒。沒錯,那裏有兩副滑雪板。其中一副比較長,靴子跟那副較長的滑雪板正好相配,它的足尖夾還調整過,以便跟小一號的靴子相配。較短的那副滑雪板是另外一個人的。」
「還有什麼辦法嗎?」
杜克先生用他那深沉的噪音說:
「我猜,是這樣的,」愛蜜莉說,「他生怕警方會正好像我那樣,看到滑雪用的靴子就自然而然地想到滑雪板,所以便把靴子胡亂塞進煙囪,這當然是犯了大錯,因為伊凡斯發現靴子不見了,而我卻找到了那雙靴子。」
「喝杯茶就行了。」維奧麗提議。
「可憐的和圖書維奧麗,」愛蜜莉說,「這實在太令人遺憾了。」
「簡直像根通電的電線。」愛蜜莉說道。
「快八點鐘的時候,他只需走出屋外,繞到外面的路上,氣喘吁吁地回到艾克漢普頓,彷彿他是從西塔佛村走到上校家,又走到警局的就行了。只要沒有人懷疑他用滑雪板,他就是安全的。醫生當然認定崔夫霖上校死了至少兩個小時。而且,我剛才還說過,只要沒有人懷疑他用滑雪板,伯納比少校就有不在場的完美證據。」
「你說什麼?」
「他應該把滑雪板藏到別的什麼地方去才對呀!」雷果夫先生像個鑒賞家似的表示不以為然。
愛蜜莉搖搖頭。
「請便,翠弗西絲小姐。」
她羞澀地打住了話頭。
她打了個冷顫。
「老天哪,把事情全都講給我聽聽吧,愛蜜莉,」他說,「我還得趕去發電報,一刻值千金!」
他疾步衝出房間。
「好了,」愛蜜莉一邊給鼻子撲粉,一邊讚道,「這蜜粉可真不賴呀,我覺得好多了。你有口紅嗎?我現在覺得自己跟別人沒什麼兩樣了。」
「我倒想要撲點粉,」愛蜜莉愁眉苦臉地說,「我的粉盒忘在車子裏了,我知道現在自己一定高興得滿臉油光了。」
「我明白了,」愛蜜莉幫她把話說完,「那當然囉。」
「他來到落地窗前,敲了敲窗戶,崔夫霖上校讓他進了屋,沒料到他會來。等崔夫霖轉過身去,他就立刻抓住時機,拿起那根鐵管什麼的,把崔夫霖上校砸死了。噢!一想到這幅情景和圖書我就想嘔吐。」
「是……是的,」愛蜜莉若有所思地說,「正是如此。」
「真是驚人,」雷果夫先生小聲說,「真是太驚人了。我做夢也想不到會是這樣,可是我親愛的年輕小姐,這一切你是怎麼知道的呢?你是怎麼猜出來的?」
「好吧!哦,也許你倒寧願我不說為妙。我去找他們,終於把情況弄清楚了。你還記得吧,查爾斯,伊凡斯曾經提到過,崔夫霖上校常常用他的名字寄出有獎徵答的答案,因為崔夫霖上校認為西塔佛別墅這個地址太豪華了。呃,這次的足球有獎徵答他也是這麼做的,你還給了伯納比少校一張五千英鎊的支票呢。事實上,參加有獎徵答的不是伯納比少校,而是崔夫霖上校,信上用的卻是伯納比的名字,因他認為西塔佛一號屋聽起來比較容易得獎。嗯,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吧?星期五上午,伯納比少校收到了信,信上說他贏了五千英鎊。順便說一下,這種說法本來應該引起我們的懷疑,他告訴你們沒收到信——因為星期五天氣不好,郵件沒有送到。哦,我說到哪兒了?對了,是伯納比少校收到信的事。他亟需那五千英鎊,而且事關緊急,因他買進的股票一直在跌,損失的金額相當驚人。
「那他幹嘛連靴子也要藏起來呢?」
「我爸爸就是那個逃犯。媽媽和我,我們到這裏來就是為了這個原因。可憐的爸爸,他總是有時很古怪,竟然幹出那些可怕的事來。我們是在從澳洲來的船上遇到布萊恩的,他和我,呃,和*圖*書他和我……」
「來點白蘭地才對。」雷果夫先生說起話來儼然像個律師。
屋子裏的人都圍著愛蜜莉.翠弗西絲小姐,他們驚訝得瞠目結舌。
「真遺憾,」愛蜜莉說,「我是說,事情全亂了陣腳。」
「我知道。如果不是湊巧想到的話,誰也猜不到。他用滑雪板,那就解釋得通了,是滑雪板。」
愛蜜莉點點頭。
「不行,不行,」愛蜜莉說,「他能把滑雪板藏到哪兒去呢?櫥櫃本來就挺不錯嘛。過一兩天,所有這些雜物就會全部被收走,警方也不會費神去檢查崔夫霖上校是有一副滑雪板還是兩副滑雪板。」
「滑雪板?」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問。
「他現在沒事了,」查爾斯說,「不用為他擔心了。這就是全部的詳情了吧,愛蜜莉?如果是這樣,那我就得馬上去發電報了。對不起了,各位。」
「我知道,」維奧麗說,「我也有過這種感覺。這幾天我真給嚇壞了……全是為了布萊恩,你知道的。當然,他們不會以謀殺崔夫霖上校的罪名吊死他,但只要他說出當時他是在哪兒,他們就會查出是他策劃我爸爸越獄的。」
「我把事情都告訴他,然後我們做出計劃。布萊恩真了不起,幸好我們有足夠的錢,布萊恩才能執行計劃。要逃出普林斯頓監獄非常困難,你知道,但是布萊恩把一切全安排得井井有條。這真是個奇蹟啊,我們是這樣安排的:爸爸逃出來後,直接越過這片荒原,躲到匹克斯洞裏,然後他和布萊恩就假扮成我們的兩個僕人。你看和圖書得出,既然我們提前這麼早就來到這裏,應該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是布萊恩告訴我們這個地方的,而且建議我們付高額的房租給崔夫霖上校。」
「你真是太棒了,」維奧麗說,「這麼勇敢。」
「對,他處心積慮地策劃了桌仙這場鬼把戲。這並不是意外,也不是如我們以為的出於無意識,查爾斯,我們沒有考慮到另一種可能:那是蓄意的。他知道馬上就要下大雪,那就非常安全了,因為大雪會消除一切痕跡。他造成一種崔夫霖已經死亡的假象,讓每個人都慌亂起來。然後他假裝非常不安,執意要馬上步行去艾克漢普頓。
納拉科特把犯人帶出了客廳。
女孩搖了搖頭。
「噢,那倒不是。只怪吉姆太笨,運氣也太差。他傻極了,可憐的小綿羊。」
「其實不盡然,」愛蜜莉說,「在層層偽裝下,我嚇得得像果凍般抖個不停,心裏難受得要命呢。」
她頓住了,望著無動於衷的杜克先生。
「沒錯。」隆納讚賞地附和。
維奧麗搖搖頭。
「他回到家裏,套上滑雪板(放在花園的小棚屋裏,跟很多其他用具放在一起)就出發了。他可是滑雪行家,去艾克漢普頓是下坡路,滑雪很快,只需要十分鐘就夠了。
「噢,我看見納拉科特逮捕他了,我想納拉科特的神志還蠻清醒的,不像突然發了神經。可是伯納比怎麼會謀殺崔夫霖呢?我是說,以他走路的速度怎麼可能呢?如果崔夫霖是在五點二十五分遇害……」
「我得到了布萊恩,」她說,「而你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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