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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人的晚宴

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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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計程車司機

二十、計程車司機

(以下是倫敦南西三區玫瑰露大廈,六月二十九日致露西.亞登絲的信函。)
「那你還想怎樣?」
「你確定嗎?」
他拿出五、六張樣式大小雷同的照片,我從他背後饒有興致地看著。
我下星期再把詳情告訴——看我是不是會被人識破。順便告訴你,親愛的露西,無論我的成功與否,我都會得到那一萬美元。噢!親愛的妹妹,那筆錢對我們將是多重要啊!沒時間再多寫了,我要去準備那件「惡作劇」了。千千萬萬的愛給我的小妹。
我將白羅拉到一邊。

白羅搖搖頭。
「確實。」
「他們叫我開到攝政門,並告訴我要開到哪一棟屋子,還叫我開快一些。人們老愛那麼說,好像你故意慢吞吞似的。其實,我們開車的,越快開到目的地,就越快再接到生意,但客人從不那麼想。可是,我也要提醒大家,萬一出事,客人又要怪我們開太快,太危險了。」
當我們抵達時,傑派正在詢問一個老頭。那人的鬍子亂糟糟,戴著一副眼鏡,說話有一種自怨自哀的調調。
「好像是十七還是十九號吧,我想。他為什麼叫我停在這裏不動呢?我也覺得很奇怪,所以我一直盯著他們。五分鐘後,他與那位年輕女士一起出來了。他們回到車上,叫我開回科芬園歌劇院。當車子快抵達目的地時,他們叫我停車,付了車錢,我必須承認,他們出手大方。我還以為他們會賴帳呢,這年頭到處有麻煩。」
和*圖*書用心地看著那些照片,然後搖了搖頭。
「我真沒想到她能獨力完成這件事。」傑派厚臉皮地說道。
然而,傑派的反應卻截然不同。
「當然是這麼回事啦,怎麼了,你不是一直都這樣認為的嗎?」
「好極了。真希望我們能有比較清晰的小男爵照片供他指認,這張是七、八年前照的。我只弄到這麼一張。是的,我真希望能認證得更確切些,儘管案情已經很清楚了,以前的不在場證明全都推翻了。白羅先生,多虧你聰明,想到他們可能搭計程車。」
他拿出一張紙來。
白羅將信放下。我看得出他深受感動。
「約莫十一點以後。」
「這是從紐約發過來的電報。他們已和露西.亞登絲聯絡過了,信是今早寄到她那裏的。她說若非必要,她並不願意交出原件。不過,她倒是同意讓我們派去的警官抄一份副本,然後再拍電報給我們。這就是那封信的副本,內容實在相當可疑。」
「你真是個善於懷整的好傢伙,不是嗎?」傑派很和善地說,「唔,你大概說得沒錯吧,在這個世界上,再怎麼多疑都不過份,新男爵一定是我們要找的人,你看這個。」
「對呀!」傑派說,「現在,請你仔細瀏覽這些照片,告訴我那位小姐是不是在這些照片當中。」
「是的。」白羅說道。
「你真是個怪傢伙,事事都無法使你滿意。我說啊,幸虧那女孩寫了這封信。」
「是啊,是啊。」白羅心不在焉地說。
在那疊照片當中https://m.hetubook.com.com,有一張是羅納德.馬許,但喬布森沒有挑它,他指認出來的那兩個人都不是馬許那一型的。
「是的,」喬布森沙啞地說,「那是一個美好的夜晚。月光皎潔明亮,那對年輕女子和紳士在地鐵站附近叫住我。」
他慈悲地望著我。我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我們可逮住他了。」他高興地說。
「我想,你是要去逮捕馬許上尉——也就是現任埃奇瓦男爵?」
「沒什麼。」白羅說,「這和我原先設想的,不知怎地有些不一樣。如此而已。」
「唔,我不敢說——我不是很確定,裏頭有兩個人有點像他。」
白羅極感興趣地拿過電報,我從他背後讀著電報內容。
「就是她。」喬布森說著,明確地指著婕拉汀.馬許身穿晚禮服的照片。
「我可以在場嗎?」白羅謙遜地問道。
「為什麼不呢?案情似乎已經證明對他極為不利。」
「那麼,至於那位男士呢?」
他看起來相當不愉快。
「海斯汀,我很不開心。這一切好像進展得太順利了,但裏頭另有文章,海斯汀。我們漏掉某個環節。眼前每件事似乎都湊在一起,也都說得通,一如我所料想的那樣,但是,我的朋友,我還是覺得裏頭大有文章。」
「是的,是的。」
「當然可以,我還要感謝你的推測呢。」
「啊!你們來了。」傑派說,「我想一切都進展順利。這個人叫喬布森,他在六月二十九日晚上曾在長田那裏載過兩個人。」
「白羅,和_圖_書怎麼回事?」
「嗯,然後呢?」
「不知道馬許小姐是不是同謀?」傑派說,「看起來她好像知曉一切,因為她跟他一同從戲院趕過去,如果她不是同謀,他為什麼要帶她去呢?唔,我們得聽聽他們怎麼說。」
他的聲音出奇地平淡。
「但也合該是這樣。」他自言自語道,「是的,應該這樣。」
傑派奇怪地望著他。
「當我發現她和她堂兄都在歌劇院時,就覺得中場休息時間他們可能在一起。自然而然地,跟他們在一起的人會以為他們根本不曾離開劇院,但是半小時的休息時間足夠他們來回攝政門兩趟了。當新任男爵再三聲明他不在命案現場時,我就確信其中必有玄機。」

「那是什麼時候?」
「你不是說,整件事有某個藏鏡人,並讓這女孩在毫不知情的狀況下做了一些事嗎?」
「沒……有。」老頭彷彿不願放棄這個機會似的,「事實上並沒有出車禍。嗯,我開到攝政門。那位先生敲了敲玻璃,我就停了下來,大約是停在八號門牌前。先生和小姐下車以後,那位先生站在那兒不動,並叫我也不動。那位小姐穿過馬路,沿著房子往回走。那位先生停在車子旁邊的人行道上,背對著我,臉朝著她望,兩手插在口袋裏。大約過了五分鐘,我聽見他在說話——好像在低聲呼喊著什麼,接著他也走了。我盯著他瞧,因為我可不想被人賴帳,以前曾發生過這種事,所以我得留意他。他步上其中某幢房子的台階,並走進門去。」
白羅連和*圖*書聲力表贊同。
「是的,那位紳士身穿白背心;小姐一身白衣,上面繡著鳥的圖案。我猜,他們是從皇家歌劇院出來的。」
「別說了,」傑派不耐煩地說,「這次沒出什麼車禍,是嗎?」
「是的。這正是兇手沒料到的,當亞登絲小姐接受那一萬美元賭注時,不啻是簽下自己的死亡證書。兇手自以為處處小心了,可是正因為她毫不知情,反而讓他行跡敗露。死人會說話,是的,有時候死人的確會說話。」
「十分確定。儘管她面色蒼白,但皮膚很黑。」
「沒有,他有一把彈簧鎖鑰匙。」
「他把門推開了嗎?」
「不,不,你誤會我了。」
他拿起桌上的電報機,開始發電報。
傑派又把另一捆照片拿給他看。
於是喬布森便離開了,傑派將照片扔到桌上。
「你好像很不起勁,白羅先生。你知道嗎?你老愛把事情搞得很難懂,現在你自己的推論已經被證實了,可是還不滿意。你還能從我們得到的證據中找出破綻嗎?」
「那間房子是幾號?」
「白羅先生,怎麼了?」
白羅謙虛地說:
愛你的,卡洛塔
「唔,我還得去辦事。」
「他們穿著晚禮服嗎?」
最最親愛的小妹,我上星期只潦草地寫了幾句,很抱歉!因為我實在很忙,有許多事情要親自處理。親愛的,我要告訴你,上次的演出相當成功!宣傳做得很轟動,票房也很好,每個人都對我很好。我在這裏認識了一些很好的朋友。明年我想找一家戲院演兩個月。〈俄國舞|女〉獨幕喜劇上座率很高,〈美國女子在巴黎〉也很賣座,但大家最喜歡的還是〈外國旅館百態〉那齣戲。我太興奮了,幾乎不知道自己在寫些什麼。怎麼說呢?等一下你就會明白了,現在讓我先告訴人們都說了些什麼吧。荷賽默先生非常友善,他邀我和蒙塔古.科納爵士共進午餐,爵士會幫我大忙的。前天晚上,我遇到了珍.威金森,她很欣賞我的表演以及模仿她的演出,並引發以下我要告訴你的這件事。我實在很不喜歡她,因為近日來我聽到某位認識她的人談起她,說她行事心狠手辣,而且老愛用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不過,我們現在不談這個。原來她就是埃奇瓦夫人,你知道嗎?我也聽到不少有關埃奇瓦男爵的傳言,他也不怎麼好,我可以告訴你,他對他的侄兒馬許上尉——就是我跟你提過的那個人,也非常不好,男爵將他逐出家門,不再支付津貼給他。他把經過情形一五一十全告訴我,我為他感到難過。他很喜歡我的表演,並說:『我想你能騙過埃奇瓦男爵的。聽我說,你願意打賭嗎?』我笑著問,『賭多少?』露西,親愛的!他的回答讓我喘不過氣來。一萬美元!想一想,一萬美元,只要打贏這場無聊的賭,就可以賺一萬美元。我說:「為了這一萬美元,要到白金漢宮捉弄國王、甘冒叛國的罪名我都願意。」於是,我們就成交了,並開始商量細節問題。www•hetubook•com•com
白羅歎了口氣,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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