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為什麼不找伊文斯?

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為什麼不找伊文斯?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八、照片之謎

八、照片之謎

「所以說,對他們而言,最重要的是屍體不能被認出來,於是所有的凱曼們紛紛改頭換面,當然這樣做風險很大。」
「你不能把一堆不同的犯罪勾當混在一起。」巴比說。
「什麼事那麼好笑?」
「而且還有一點,當然,我也沒有絕對把握,但我幾乎可以斷言,在我把照片放回死者的衣袋時,巴辛頓范奇並不在現場。他是五分鐘或十分鐘後才到的。」
「當然啊!」
「啊?」
「不,不會是這樣。現在,讓我們假定那張照片正如你所說的非常重要,以致非得『幹掉』我不可。這雖然聽起來荒唐,但我認為還是有可能。好吧,那麼,無論他們準備做什麼一定得馬上做。但我去倫敦,而且因而沒看到登了這張照片的《馬奇波週報》和其他報紙,這事純屬巧合,沒人算得到這一點。比較可能的是,我應該看到報紙後馬上說:『這不是我見過的那張照片。』,我何必要等到驗屍審訊之後所有問題都有所定論了才說呢?」
「其實呀,重點是找不到動機。如果你死了對誰都沒好處。那麼警方會怎麼看?」
「夠了,」法蘭琪說,「我不明白你還想了解什麼情況。他們先試了一下,你沒理睬;下一步他們跟蹤你,抓住一次良機,放了一堆嗎啡到你的啤酒裏。」
「那是至少!我們也許可以做做看,但我相當懷疑成效如何。」
「我們都一致認為兩張照片不是同一個人。如果有兩張照片,他們會用兩張照片來力證死者的身份,而不是只用一張。」
「一種不好形容的人。聲音很悅耳,風度翩翩……我真的沒有特別注意他。他說他在這兒是個外人,是來找房子什麼的。」
巴比皺著眉盡力回憶。
「不勞你的駕了,法蘭琪。」巴比動情地說,「這次我算是很僥倖,但如果他們下次改用鈍器來攻擊,我就不可能再這麼幸運了。我考慮要做些萬全措施來保護自己。所以,誘餌的主意你趁早打消。」
「這麼說,凱曼夫婦真和_圖_書的涉及此案?」
「他們冒了很大的風險。他們為什麼不再策劃另一樁『意外事故』呢?」
「不,不,那樣太愚蠢了。一週之內分別出了兩樁事故?那極可能暗示兩者之間有關係,如此一來人們就會開始調查第一樁。不,他們那種簡單的魯莽才是真正的高招。」
「誰說的?你是唯一見過那張照片的人。而巴辛頓范奇留下來單獨和死者在一起時,換走了你見過的那張照片。」
「而凱曼夫婦明顯不是?」
「我們需要知道得再多一些才行,」巴比說,「那樣的話,你這個主意可能會有用。第三號計劃是什麼?」
「普里查死之前說的是什麼?你那天在高爾夫球場給我說過的,你知道,就是那個奇怪的問題?」
「大大的遺憾,」巴比的語氣很堅決,「戰役的第二方案是什麼呢?」
他們相互凝視了一會,同時盡量使自己適應這突變的情況。「不可能是別人,」巴比說,「他是唯一有這種機會的人。」
「那麼,從凱曼夫婦的觀點來看,所有的事都進展得很順利:他們成功地證實了死者的身份,本案以意外事故致死下定論,可謂花園裏百花齊放——但你竟一下子插|進來把事情攪亂了。」法蘭琪沉思地說。
「想想他們何等的懊惱!所有那些嗎啡,足夠殺死五、六個人了,而我卻仍然活蹦亂跳的。」
「是呀,」巴比若有所思地說,「如果你的推論是正確的,那他們一定參與了這事。按照我們目前的推測,事情是這樣進行的:死者X假定被B(請原諒我用這些字母表示)推下懸崖。重要的是X不能讓人證實身份,所以有人把C夫人的照片放進死者的衣袋,取走了那位不知名女士的照片(我不知道她是什麼人)。」
「唔,我覺得比較可能是非法進口的毒品。」
「除非如我們說的,有兩張照片。」
「你的品味太低了,」法蘭琪心神不定,「一個單槍匹馬的兇手才算高竿。巴比!」
和-圖-書除此之外,」巴比說,「我還要洗刷胃唧筒的侮辱。」
「根本不信!你要明白,這件事一直使我很困惑。凱曼夫婦和死者根本不是同一個階層。死者呢——唔,這話說來不太得宜,聽起來很像那些英裔印度人遺老會說的話——死者是上等的歐洲紳士。」
「你不相信他是她弟弟嗎?」
「第一就是你。他們已經試圖要你的命,下了一次手了。他們大概還會再試。這次我們也許可以使用所謂的『姜太公釣魚』。我是說,用你來做為誘餌。」
「瘋子幹的,」巴比說,「他們確實這麼想。」
「事實上我告訴他們了。」巴比慢吞吞地說。
「有何不對?凱曼夫婦一定也參與了此案。可能是一個犯罪集團。我喜歡犯罪集團。」
「我們列出所有叫伊文斯的人,然後拜訪那些最符合條件的人。」
「後來呢?」
「真是氣概非凡。」法蘭琪說。
「你簡直沒有一點女人真誠的同情心。」
「所以你認為他不知道你看見照片的事?」
「『他們為什麼不找伊文斯?』」
「唔,弄清楚那張照片僅僅只有一張,不是兩張。還要弄明白巴辛頓范奇找房子的事。」
「我們做的推論真漂亮,」法蘭琪說,「希望我們沒推錯。」
「從『他們為什麼不找伊文斯』這句話入手,」法蘭琪說,「假定,死者來這兒看望伊文斯——且不管伊文斯是什麼人。所以如果我們能找到伊文斯……」
「好歹我們可以證實這件事,」法蘭琪說,「『惠勒和奧恩』是這裏唯一的一家房屋仲介商。」她突然戰慄了一下,「巴比,你想過沒有,如果普里查真是被人推下去的,巴辛頓范奇必定就是兇手……」
「我看不出他怎麼監視,」巴比把話說得很慢,「從上面能往下看到我們的位置的地方只有一個。再遠一點,懸崖就陡然凸起,隨即往下延伸,根本看不到什麼。只有那麼一個地方,所以巴辛頓范奇一到,我馬上就聽見了他的聲音。因m.hetubook.com.com為腳步聲傳到了下面,所以他也許就近在咫尺,但我敢斷定,他不可能看得見。」
但巴比仍在搖頭。
「對。」
「總之,我們是真的要做點什麼吧?」
「很可能,」巴比說,「不過我認為到現在為止,我們所說的姑且算是合理——假設這是個荒誕不經的事件的話。」
「夠了,」法蘭琪說,「如果我不阻止你說下去,你又要開始病態、噁心起來了。」
「只不過我看不出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看不出他怎麼會知道。」
「這說法有個漏洞。」巴比說。
「關鍵是下一步的作法。我看,我們有三個攻擊角度。」
「『他們為什麼不找伊文斯?』」巴比思緒重重地重述了這句話,「其實呀,我看不出其中有什麼好讓人大驚小怪的。」
「凱曼回了信,自然是有禮貌地贊同說這句話沒什麼意義,但對我的費心表示感謝。我覺得很不是滋味。」
「再明顯不過了。」
「絕對不只如此,」法蘭琪反應極快地說,「X必定是不會輕易失蹤的人。我是說,他不可能是那種有妻子或親戚會馬上去報案失蹤的男人。」
「當然要。你以為我被人家下了八粒嗎啡之後還能坐視不管嗎?」
「也不是辦不到。你得在毒物登記簿或文件上簽名。哦!當然這是一條線索。下手的人有門路拿到嗎啡。」
巴比突然大笑起來。
「問題是,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巴比問。「嘿,要做的事多著呢。」法蘭琪答得很快。
「這太荒謬了。」
「我看有七百個吧。」法蘭琪承認道。
「法蘭琪,你想想,巴辛頓范奇必須不受懷疑。他必須清清白白、光明正大。他不僅一定在各方面和死者無關,而且他一定有正當理由來這兒。當時他或許是一時興起想要找個房子,但我敢打賭他也進行了。不能有『神秘陌生人在出事現場附近被人看見』這種傳言。我猜想『巴辛頓范奇』應該是他本人的名字,而且他會是被排除嫌疑的那種人。www.hetubook•com•com
「說得沒錯,法蘭琪。不,他一定是剛剛出國或者剛剛回來(他皮膚曬得很黑,像個擅長大型狩獵的獵人,他看起來像那種人),他不可能有知道他行蹤的近親。」
「哎呀,那事情也許就完全不同了。」
「這裏面是有名堂。」法蘭琪承認道。
「還有,你剛才說嗎啡不容易弄到手。」
「那有醫師、護士或者化學家。」巴比連忙提示。
「是的。那天晚上我給他們寫了封信。當然了,我說這句話大概不十分重要。」
「我就怕你會這麼說,」法蘭琪歎了口氣,「現在的年輕人頹廢得可悲,我父親就是這麼說的,他們不再安於生活動盪,不願去做那些既危險又刺|激的事。真遺憾哪!」
「驗屍審訊之後,他們才知道了一些情況。我不明白我為什麼會說『他們』。」
「說得對,」法蘭琪沉思地說,「這是個非常正確的推斷。巴辛頓范奇與亞力克.普里查不可能聯繫在一起。既然如此,如果我們知道死者真正的身份……」
「你認為馬奇波會有多少個伊文斯?」
「對。這會不會就是關鍵?」
「那太可怕了,」巴比說,「他看起來是個非常和善的人。不過你知道,法蘭琪,我們還不能肯定死者真是被人推下去的。那只是你老往那方面麼想。」
「聽起來是荒謬,但這句話也許很重要。巴比,我確信它就是關鍵。哦,不,我真蠢,你沒把這句話告訴凱曼夫婦吧?」
「唉!那是因為你不知道。這就像玩拼字遊戲似的。你寫下一條線索,你以為簡單得要命,人人都會馬上猜出來。可是當你發現他們一點都不能領會時,你又會詫異得不得了。對他們來說,『他們為什麼不找伊文斯?』一定是句意義非同小可的話,他們不知道這句話對你來說毫無意義。」
「這是生命中難以預料的小小嘲弄。」法蘭琪贊同道。
「他也許一直在監視你的行動。」法蘭琪辯道。
「抓住要點!」法蘭琪厲聲說道。
「找到那個叫巴辛頓和*圖*書范奇的人。我們已經掌握了某些確鑿的事實:這不是普通的姓氏。我去問問父親,他知道郡裏所有家族的姓氏以及各個支系。」
「對,」巴比說,「我們可以那麼做。」
「不,我只是希望事情是那麼回事,因為這可以使案情更加聳動。而且現在我的推測被證實了幾分。如果真是謀殺案,那這一切就符合邏輯了。你出乎意料地打亂了兇手的計劃。你發現了照片,因此他們務必要除掉你。」
法蘭琪隨手一揮,不理會這句「荒誕不經」的說詞。
「你說了?」
「說下去,福爾摩斯。」
巴比打斷她的話說:
「兩天後,你又收到了那封陌生公司的來信,誘惑你去南美?」
「C夫人等照片公佈後,就以悲痛欲絕的姐姐身份出現,證實X是其從國外回來的弟弟。」
「這就難了。」法蘭琪說。
「不管是幾張,這事很容易弄明白,」法蘭琪說,「我們可以問警方。目前,我們假定只有一張照片,就是你看過之後放回他衣袋的那張。你離開他時,照片仍在他身上。但警方來時,那張照片竟不見了,所以唯一能拿走那張照片並換上另一張照片的人,只有巴辛頓范奇。他長什麼樣子,巴比?」
「然後問他們什麼問題呢?」
「蠢斃了。」
「你明白了嗎?這其實簡單得要命,真的。」
「你為什麼這樣說呢?」
「這事大概很正常,而且光明正大。」
「你忘了,凱曼夫人立刻就證實了死者的身份。自那以後,即便他的照片已在報紙上登過(你也知道那些東西是何等的模糊不清),人們只會說:『怪了,這個從懸崖上摔下去的普里查長得還真像X先生。』」
「他不必擔心你看見他做的事——我是指謀殺,因為照你所說,那很荒唐。你絕不會對此保持沉默。這事想來必定別有蹊蹺。」
「就是啊。不過很可能他們認為普里查如果說過這句話,那他也許還說過其他的話,而你在適當的時候會突然回想起來。總之,他們只有冒險一試,你一定要被除掉。」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