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幕 結案
十、奧利佛．曼德斯
「並不全是這樣。」沙特衛先生說。
停了一會兒，年輕人聳聳肩膀說：
「不是美元。」沙特衛說，「是死亡，是魯茅斯的驗屍結果。巴賓頓被人毒死了，用的是尼古丁。」
「沒有，完全沒有。」
不管怎麼說，沙特衛好不容易應付過去。他若有所思地擤了擤鼻子，一邊端詳著他的手絹。
「我沒有。我想我一定是什麼時候把那張剪報放進了皮包，可是我也忘了。真是尷尬吧？」
「是啊，因為這事令人感到新奇，能解脫我的無聊生活。坦白說，我當時很好奇。」
「我沒有說你是有罪的呀。」沙特衛輕聲說。
「你說的是新的金融行情，呃？美元……」
他說：
「我的興趣不至於這樣粗俗。畢竟，謀殺不是……」他聳聳肩頭說，「既暴力又不具藝術感。」
奧利佛突然俯身向前。
「巴塞羅繆爵士完全沒有給和圖書你任何理由嗎？」
「謝謝你這麼說我。」奧利佛拉長了語氣回覆。
「哦，是這件事。我看了。我們熱情的蛋蛋小姐一定會很開心，她一直說那是謀殺。」
「我是說，」他說，「還有什麼可以告訴我的……跟你有關的？」
室內出現了一陣沉默。之後有枝筆掉到地板上。
「我說的是，你在梅爾福特修道院那場缺乏藝術性的表演。我感興趣的倒是你為什麼要那麼做？」
「你說警察……懷疑嗎？」
他離開了房子，對自己的反問感到十分滿意。
「不，他沒有……我在晚餐前到了那兒。我一直沒機會單獨問問他。用完餐後，他就死了。」
年輕人站起來跟他握手。
「你怎麼會對這件事發生興趣？」
「他為什麼要回來？」
「說來聽聽吧。」
奧利佛不再說話了。
「不是嗎？嗯https://www.hetubook.com.com，或許吧！」
又是一陣沉默。之後奧利佛說：
沙特衛疑惑地看著他。
在史派爾．羅斯公司辦公室門口，沙特衛打聽到奧利佛．曼德斯先生在哪兒，並遞上他的名片。
「什麼朋友？」
「還有呢？」沙特衛問道。
「赫丘勒．白羅。」
「我想，」奧利佛繼續說道，「她後來去警察局報告了這件事。」
「那要看是誰在行兇。如果是你，我相信，就會用一種非常藝術的方式去進行。」
「看到今天上午的新聞了吧？」
沙特衛搖了搖頭。
「真可惜。」沙特衛冷淡地說，「你沒有跟警察提過嗎？」
「獵狗為什麼要不停地狩獵呢？」他反問道。
「一點都沒有。」
沙特衛也不清楚他自己的意思，說這話是出自某種朦朧的本能。
「是的。」
「那事看起來有點讓人起疑，m•ｈetｕbｏｏk•ｃom•cｏm你不這樣想嗎？」他友善地問道，「不過，你也許會做出很好的解釋。」
沙特衛想道：「只是無關痛癢的無聊事。」
「我是遵照巴塞羅繆爵士的建議，用那種方式到那兒去的。」
「是難以置信。」沙特衛搖搖頭。
「不巧得很，她交給我以前看了它一眼。那是有關尼古丁的一張剪報——就是尼古丁是多麼致命的毒素等等的報導。」
「是什麼東西呢？」
「部份原因是我自己要做調查，」沙特衛說話時有一點兒浮誇。「還有部份原因是遵照一位朋友的吩咐。」
奧利佛顯得很疲憊。他深色的眼睛盯著沙特衛，似乎在認真觀察他這番話所引起的反應。
「你難道不感興趣嗎？」
「沒有，一切都太……難以置信。」
「後來他解釋了嗎？」
「但是有人……有人一定認為我有罪。有人已經去警察局告發我了。」
和-圖-書「不。我把它撕掉了。」
「真是件離奇的事。」
他很快就被帶進一間小房間裏。奧利佛正坐在寫字台前。
「我是清白的，先生，我絕對清白。」
「你還留著這封信嗎？」
「有點奇怪，對吧？但這是事實。我接到他的一封信，建議我假裝出一次車禍，並請求修道院接待。他說他不能在信上寫下原因，但他會在見面後向我解釋清楚。」
停了一會兒，奧利佛說：
「我可以解釋。」奧利佛慢慢地說，「至於是好是壞，我不知道。」
「對不起，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沙特衛點點頭。
「那是在謀殺事件發生後的第二天早晨，我正在與那位叫安東尼．亞斯特的女士談話。我從皮夾裏拿出筆記本時，有件東西掉落在地上。她把它撿起來遞給我。」
「什麼？」沙特衛感到很驚訝。
巴塞羅繆爵士到底寫過這封信沒有？這事看起來非常不合情https://m.hetubook.com.com理，簡直是通俗劇的情節，很不符合這位醫生的爽朗性格。他抬頭看著年輕人，奧利佛還在注視著他。沙特衛心想：「他在看我是不是已經相信了這個故事。」
奧利佛說：
「『還有呢』？你這是什麼意思？」
沙特衛搖搖頭。
「你好，先生，真高興你能來這兒看我。」他說。
「你竟然聽從了吩咐。」
他那語氣流露出的另一個含義是：「我不得不這麼說，實際上，你真他媽煩死人。」
「我想我還是統統說了吧。那女人多半不會守口如瓶的。」
沙特衛站起身來。
奧利佛又一次顯得疲憊不堪。
「那麼你今天為什麼來我這兒？」
「那個男人！」奧利佛脫口而出，「他已經回到英國了嗎？」
「我想她不會。我認為她是一個守口如瓶的女人。她知識廣博……」
「說句老實話，年輕人，我對你有意製造的事故還沒想得太多，我認為警察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