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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尼埃勉為其難地同意了。接著，他和珍就到餐廳去了。

「只有一個區別，就是一切都談得更加詳細了。安妮．莫里索六年前離開了瑪麗孤兒院；先去做修指甲的小妹，隨後在一個太太那裏當女佣，最後跟女主人一起從魁北克搬到歐洲。她不常寫信，安吉莉卡女士通常一年得到她一兩次消息。安吉莉卡女士在報上看到有關審訊的報導時，就認為瑪麗．莫里索很可能就是那個……」

「沒有，我才沒有。」白羅反駁，「處理任何事情都必須講求條理和方法，弄清楚一件事情後，我們才方便進行下一件事。」他回頭一看。「啊，格雷小和-圖-書姐你來了。我看，你們是要去用餐吧。我去去就來。」

「我跟安吉莉卡女士談過了。她絲毫不差地證實了理查茲太太描述在瑪麗孤兒院裏的生活情況。她坦白相告，說理查茲太太的母親是和一個販賣酒類的法國人離開魁北克。她走時，安吉莉卡太太放下一顆心，因為如此一來，吉塞爾便不會影響孩子了。照安吉莉卡的話看來，吉塞爾當時是日趨墮落。吉塞爾經常寄錢來，可是從來不跟女兒相見。」

珍和富尼埃吃驚地望著他。

珍大笑起來：

「該死，真該死！」他平靜地說。

「我想起來了，」白羅回答ｗｗw.ｈｅtｕbooｋ•ｃｏｍ•ｃｏｍ。「我為什麼覺得安妮．莫里索的面孔有點熟。我見過她……在飛機上，謀殺案發生的那一天。霍伯里夫人叫她去拿指甲銼子……安妮．莫里索就是霍伯里夫人的女佣！」

「沒有什麼。」珍微笑一下。「只是指甲裂了，得把它銼一銼。」

「為什麼？」

「白羅先生！」珍叫道。「什麼事呀？」

「你應該是非常精通英語的！你再說說安妮．莫里索吧。她漂亮嗎？」

「我考慮過這一點，這也是我打電話的原因之一。喬治．萊曼這個壞蛋在戰爭初期就陣亡了。」

他們吃完飯，白羅建議到大廳裏喝杯咖啡。www.hetubook.com.com珍伸手去拿放在桌上的手提包和手套。拿起後，她皺了皺眉頭。

「略高的中等身材，黑黑的臉蛋，鬈曲的頭髮，尖尖的下巴……」

「實際上，你所談的完全是今天早上的談話。」

「可是那個丈夫呢？」富尼埃問，「現在我們知道，吉塞爾是有過丈夫的，他可能是主要的……」

富尼埃盡可能把白羅的話重述了一遍，可是這個矮小的比利時人不滿意地搖了搖頭：

「她的丈夫也來了嗎？」

「你說的就像護照上寫的一樣，」珍笑了一下，「我的護照上簡直都是侮辱人的描述。全是些什麼『中等』呀、『一般』呀這類字眼。鼻ｈtｔｐs://ｗｗｗ.ｈeｔｕbｏoｋ.cｏm.com子，中等長度；嘴巴，一般；腦袋，一般；下巴，一般。」

「我跟院長——安吉莉卡女士談過了。你們看，這真是不可思議，越過加拿大或者美國，輕輕鬆鬆就跟地球另一邊的人談話……」

「怎麼樣，朋友？」

白羅沉默一下，然後訥訥地說：

「我的眼睛是灰色的，這不是很值得雀躍的顏色。」

「唔，」珍好奇地問道，「她是怎樣的一個人？」

「因為他在加拿大或者美國。」

「這是怎麼回事？」富尼埃喊叫起來，「你還在懷疑這個繼承人？你對她也成見太深了吧。」

他向珍談了談安妮的生平。

「十分漂亮，」富尼埃小心地回答，「她https://m.hetubook.com.com不是安妮．莫里索，她是安妮．理查茲。她已經結婚了。」

白羅忽然撲通一聲坐在椅子上。

「發生了什麼事嗎，小姐？」

「小姐，誰告訴你這不是很值得雀躍的顏色？」富尼埃傾過桌子問。

「沒有。」

「我剛才說什麼來著？不是剛才那句，是再前面那句。我感覺我好像說了什麼重要的話，卻不知道是哪句。」

「可是眼睛——不一般。」富尼埃說。

「用傳真的方式送照片，這也是非常不可思議。科學真是最最不可思議的。你剛說什麼來著……」

「不，不，不是那個，唔，算了，沒什麼要緊：……」

他剛剛結束自己的敘述，白羅就到他們這兒來了，顯得有點陰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