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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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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梅雷迪小姐?

六、梅雷迪小姐?

「今天晚上你對他們的印象如何?你認為哪個人的嫌疑最大?」
「特別的原因?哦,沒有。」
她戰戰兢兢地接過匕首,面孔皺成一團。
白羅將計分紙攤在桌上。
安妮.梅雷迪小姐剛走到門邊就停下來了。她呼吸急促,一副心煩意亂的樣子。巴鬥主任立刻堆起慈祥的笑容。他給她移過一把椅子,斜對著他自己。
再看看這一張,一邊記上新的數字就一邊劃掉原來的數字,不容易追踪牌局。這部份顯示了德斯派少校的個性——他喜歡一下子就搞清楚自己的處境。他的字小,卻充滿個性。
「就用這麼一個小東西……」
「嗯。我有時在俱樂部暫住一兩天。」
「是的,他讓人感到不舒服。」
「我怎麼會認為你不著邊際呢?」巴鬥主任說,「各種方法不一而足,我總是放手讓手下的警探自由辦案。每個人都有一套最適合自己的方法,你這樣做一定有你的道理。再說,我還知道你有太多的成功之作。不過我們現在最好還是別再討論這個問題,該請那位小姐進來了。」
「那你別擔心,梅雷迪小姐。我們可能還會打擾你。不過你放心,全都是例行公事。」巴鬥主任站起身來:「現在你可以走了。我讓他們去給你叫一輛計程車。記住,千萬別為這事影響睡眠。今晚最好還hetubook•com.com是吃兩片阿斯匹靈吧。」
「他只喜歡滑雪。滑得很好,會許多花樣。」
巴鬥主任打斷了他們的討論。
安妮.梅雷迪小姐抬起頭來,明亮的大眼睛直視著對方。
「是的,梅雷迪小姐在紙的背面劃上格子再用。」
「是在……」
「這是第四張,也就是未打完那一盤的記錄。你看,每張記分紙各是不同人的筆跡。這張的字跡華麗而且略顯輕浮,是羅伯茨醫生的字。這一盤他叫的分比前一盤的低,大概是因為和梅雷迪小姐搭檔,她打牌很膽小,他的叫牌方式讓她很害怕!
「請坐,梅雷迪小姐,請坐下來。別害怕,這事是有點嚇人,但其實沒那麼嚴重。」
「像切奶油一樣插|進去。小孩都辦得到。」巴鬥主任輕輕地接過話頭。
「但是你最後一個才提到她。」
「你並沒有特別的原因要害怕他吧?」巴鬥主任和善地問道。
「當然,我是沒有。我從來就沒做過見不得人的事。」
她是不是輕輕地倒抽了一口氣,胸口突然聳起呢?
「『女子海陸軍俱樂部』。」
「哦,是這樣嗎?」
「不——不,也許離開過吧。」
她的臉上突然泛出一片紅暈,像火燒的一樣。
「這是因為用刀殺人有點像女人幹的事。」
「九個月左右吧。我是冬季和圖書運動期在瑞士認識他的。」
「還是關於計分表?」
「這說明什麼呢?」
「我無法相信,我就是無法相信。絕對不可能。不是德斯派少校。我也不認為會是羅伯茨醫生,醫生可以用更簡單的方法,比方說藥物。」
「知道嗎?」她說,「現在我絕對相信是她幹的。噢,幸好不是在小說上,讀者不能接受年輕美貌的女孩是殺人兇手。不管你們信不信,反正我敢說,兇手非這個小姐莫屬。白羅先生,你認為如何?」
「說實話,」她說,「說實話,我真的記不得了。」
「你一直沒離開過牌桌?」
「真想不到他會對冬季運動感興趣。」
「我沒這麼說,我相信她不會。她風度高雅的,又能體貼人,和她打牌一點兒也不緊張,她從不趾高氣揚地指責人,也很少指出別人的錯誤,儘管她本人的牌打得很在行。」
「你們認識很久了?」
她搖搖頭說:
他把她送到門外就回來了。
「你肯定嗎,梅雷迪小姐?」
「嗯,可以這麼說。他有時請我赴宴什麼的,都蠻愉快的。」
「我和他一點兒也不熟。我一向認為他是天下最可怕的人。」
「噢,太可怕了。我,我非得看嗎?」
「挺有意思的,你不覺得嗎?」白羅回答道,「喏,從這幾張紙上我們能看出什麼呢?人的個性m•hetubook.com•com!不是某一個人的,是四個人的。這幾張紙對我們一定會有極大的幫助,尤其是這些潦草的字跡。你看,這是第一盤。平平淡淡,很快就結束了,是梅雷迪小姐記的——」整齊的小字,謹慎的加加減減。她和洛里默夫人搭檔,並且贏了這一盤。
「比方說,他不會是敲詐勒索之徒吧?不過你用不著擔心,不管怎麼說,你都不像是藏有醜事的女孩。」
「我嗎?我剛剛發現一件小事。」
「巴鬥主任,你真會演戲。看你那副慈父般的體貼和溫厚的笑容,真是沒人能比得上。」
「嗯,我希望你看一看。」
「從她那兒打聽不出什麼。」巴鬥主任在她身後怨怪道,「還想教訓我怎麼做事呢。這種老派女人倒是蠻講義氣的,只是傲慢得不得了!我倒不相信是她幹的。但是誰又敢保證呢!她挺有決斷力的。白羅先生,你在那兒擺弄那幾張計分紙幹什麼?」
「對不起,讓你受驚了。」巴鬥主任趕緊安慰道。「不用這麼緊張。盡量想清楚再說。人一緊張就往往會把事情說成是自己希望的樣子。其實這樣做很不值得。你是不是離開過自己的座位,走到謝塔納先生那邊去?」
「沒有比這更可怕的事了。簡直是太可怕了。想想看,我們之中有一個人……有一個人……」她低聲和-圖-書說。
他的話使她寬慰不少,她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笑容。
「可是她的衣服很昂貴呢。」奧利薇夫人說。
雷斯上校低著嗓門取笑道:
「我以前從沒見過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
巴鬥主任又拿出了那把匕首,梅雷迪小姐往後一縮。
「別再想這事,把它留給我傷腦筋好了。這樣吧,梅雷迪小姐,你能不能先給我們你的地址?」巴鬥主任和善地說。
「沃靈福德,溫登別墅。」
「你們也許認為我的問題不著邊際。其實我只是想從側面對他們稍做了解,我提的問題只涉及橋牌,當然人人都樂意開口。」
「這一張是洛里默夫人記的。洛里默夫人和羅伯茨醫生搭檔,對抗德斯派少校和梅雷迪小姐。精采的對賽,雙方的分數都在水準之上。羅伯茨醫生叫的牌太高了,他們沒打成。好在他們倆都是橋牌高手,輸得還不算太慘。當然,醫生這樣叫牌也有他的道理,要是能誘使對方也莽撞叫牌的話,他們就有機會因『賭倍』而贏牌。看,這些就是沒打成的『賭倍』牌。字跡有特色,優雅,易辨,透力。
巴鬥主任繼續說:
「請德斯派少校進來。」他高聲叫道。
「你是……」她的一雙大眼睛驚恐地盯著他,「你是在暗示這事與我有關?噢,巴鬥先生,我沒殺人!我為什麼要殺死謝塔納先生m.hetubook.com.com呢?」
「這是生活拮据養成的一種習慣;要不就是這位小姐天生節儉。」
「但是你不喜歡他?」
「和她周旋下去沒有用,雷斯上校。這可憐的女孩已經嚇得半死,我不忍心再火上湊油,太殘忍了。」他頓了一下又說:「要是她的恐懼是裝出來的,那倒是個天才小演員。那樣的話,留她到半夜也不會有結果。」
「城裏沒住處?」
「依你看來,若有一個兇手,就非洛里默夫人莫屬了?」
「噢,當然了!他那種高深莫測的笑容,還有俯身看你的樣子,就好像要把人一口給吞下去。」
「太好了,梅雷迪小姐。呃,你和謝塔納先生有多熟?」
奧利薇夫人歎了口氣,兩隻手一起去拂弄額前的瀏海,結果弄得毛髮直立,看上去像個醉漢。
「好吧,我們就暫且說你去過那邊吧。梅雷迪小姐,你能談談另外那三個人的情況嗎?」
「這倒符合他的性格。後來你就經常見到他?」
「嗯。」
「這正是我們想搞清楚的問題。動機是什麼?為什麼要置他於死地呢?他是有點裝腔作勢,但就我了解,他並不足以對別人構成真正的威脅。」
「那好。現在我們來談談今天晚上的事。你打牌的時候沒離開過座位吧?」
「應該沒有。呃,對了,有過一次,我繞到對面去看別人的牌。」
她沉默了足足一分鐘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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