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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無對證

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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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造訪皮巴迪小姐

10 造訪皮巴迪小姐

「假如你認為,」她說,「約翰.亞倫道的靈魂又回到人世間,命令艾蜜莉把錢全給明妮.勞森,而艾蜜莉聽從了他的話,那麼我可以告訴你,你這就大錯特錯了,艾蜜莉可不是那種傻瓜。若你要我回答的話,我可以告訴你,她發現神靈論在某方面比玩紙牌更有樂趣。你們見過崔普姐妹了嗎?」
「艾蜜莉.亞倫道小姐喜歡她的外甥女嗎?」
「但有點遊手好閒,嗯?」
「你還不明白嗎?我怎麼能知道具體的詐騙是什麼?我又不是律師。但這事有蹊蹺,你就記住我的話吧。」
「沒有地毯要賣嗎?」
白羅緩緩地說:
「她對自己的丈夫滿意嗎?」
我們有禮貌地保持著沉默。
「阿拉貝拉的女兒,一個反應遲鈍的女孩子,比泰瑞莎大幾歲,她傻呼呼地嫁給一個拉丁佬大學生,現在是個希臘醫生。我承認他長得很討人厭,但他的舉止相當迷人。我認為可憐的貝拉沒有很多選擇的機會,她的時間都用在幫忙父親、替母親繞毛線,這個帶著異國情調的外國男人深深地吸引了她。」
「他們的婚姻幸福嗎?」
「從每個角度看,他都不是呆頭呆腦的人。」皮巴迪小姐狡獪地說。
「看來是得這樣。」皮巴迪小姐冷冰冰地說。
「伊頓公學。」
「你認為你說的謊使人信服嗎?你認為唐納森醫生相信了嗎?」
「書出版時要告訴我,」這是她同我們分手時說的話,「我會對這本書很感興趣的。」
她藍色的眼睛霎時出現了閃光,令白羅很不舒服。他站了起來。
「新遺囑是在她死前十天另立的,」皮巴迪小姐繼續說,「律師說沒有問題,好吧,也許是吧。」
她輕聲地笑了起來,是一種維多利亞式的圓潤笑聲。
「是的。」
白羅笑著說:
「他們家的人我全認得,」皮巴迪小姐說,「瑪蒂達是老大,這姑娘臉上盡是雀斑。她之前在主日學校教書,愛上了一位助理牧師。艾蜜莉排行老二,她很會騎馬,她是父親喝醉後唯一還能沉著應對的人,她會把喝完的酒瓶一車一車地拉出屋外,晚上再把瓶子埋起來。讓我想想,接下來是誰,是阿拉貝拉還是湯馬斯?我想是湯馬斯。我總是替湯馬斯感到難過,他們家有四個女人,就他一個男人,這使得他變得傻里傻氣的。湯馬斯有點像老女人,誰也想不到他會結婚,因此當他結婚時,大家都有點驚訝。」
「詐騙術,這就是我的意思。」皮巴迪小姐說,「這裏面有鬼。」
「是的,我想您認得他。」
「我認為絕對是!她們不接受她。現在想起來,整件事不知道是誰的錯。湯馬斯氣壞了,他離開家到英吉利海峽的島上去住,再也沒有人聽到他的消息。我不知道瓦利是否真的把第一任丈夫毒死了,但她沒有毒死湯馬斯。她死後他還活了三年。他們有兩個孩子,一男一女,這對孩子長得很漂亮,很像他們的母親。」
皮巴迪小姐用銳利的目光狠狠地盯著白羅。
「他不是好東西,人和圖書倒長得挺討人喜歡的,但總是缺錢用,總是欠債,每次從某地回來時就活像個窮光蛋。他很清楚怎樣誘騙女人。」她咯咯地笑了,又說,「這樣的人我見多了,騙不了我。不過我得說,湯馬斯居然會生出個這麼有趣的兒子!湯馬斯穩重、保守,是個典型的正派人,但沒辦法,他已在大家心裏造成一些疙瘩了。不瞞你說,我挺喜歡這個小伙子,但他是那種會為一、兩先令而殺了祖母的人,他沒有道德觀念。竟有人生來就如此,這真奇怪。」
「可不是嗎,我想她很愛那個壞胚子,他一肚子鬼。你要問我嘛,我會說他對她很會使手段。這傢伙很貪財。」
「誠如我剛才所說,既然打算說謊,就要讓這個謊有藝術性,富浪漫色彩,讓人深信不疑!」
「請原諒我這麼做,」皮巴迪小姐說,神態流露一絲歉意,「我不得不小心,隻身前來的人都信不得。下人們不行,他們分辨不出誰是好人,所以怪不得他們。那些人的聲音、衣著、名字都看不出什麼問題,所以下人們怎麼能分辨呢?他們自稱是什麼李奇韋司令、史考特.艾傑頓先生、達奇.菲茲赫伯船長,有的長得還挺漂亮的,但是,在你弄明白是怎麼回事之前,他們已把一台製作奶油的機器推到你面前了。」
「我第一次聽你自稱蠢蛋。」我一邊說,一邊咧嘴笑著。
「寫印度兵變,呃?在我看來有些白費力氣。不過,那是你們的事。」
白羅歎了口氣說:
「您和年輕的查爾斯.亞倫道熟嗎?他是個怎麼樣的人?」
「沒有襪子要賣嗎?」
「請告訴皮巴迪小姐,我們是打格蘭傑醫生那兒來的。」白羅說。
「血清治療學,我想我沒說錯。那門學科的宗旨是,假使你得了病,不管你願不願意,一得由討厭的針頭扎進你的肉。我可受不了這些討厭的醫療方式。」
「我想,」白羅謹慎地說,「那種……呃,不服氣的感覺,在勞森小姐和亞倫道小姐的家庭成員之間相當強烈吧?」
「確實沒有。」
「這我注意到了。」我插話。
皮巴迪小姐盡情地笑著。
「您的意思是……」白羅身子微向前傾。
「打算出一本書嗎?」
皮巴迪小姐突然改變了態度:
白羅對這段斷語表示尊重,過了一會兒,他才說:
「我聽說,亞倫道小姐死後留下不少錢吧?」他低聲說。
「是唐納森醫生?」
「什麼都想知道!家族歷史、軼事趣聞、家庭生活等等。」
「我想可以。」
「格蘭傑度假不在的時候才會。」
「我不應該再佔用您的時間了,夫人。非常感謝您告訴我這一切。」
「後來怎麼樣了?」
「是啊,這就是引起議論的原因!大家做夢也想不到她這麼有錢。事情是這樣的:老亞倫道將軍留下了相當一筆錢平分給兒女,其中一部份又拿去投資,每筆投資都很成功。他們家原本還有莫陶德公司的股票,但當湯馬斯、阿拉貝拉二人結婚時,就把他們的那份拿走和圖書了。另外那三姐妹仍住在這裏,她們平日的開銷連收入的十分之一都不到,之後像以前一樣,花不完的錢就再拿去投資。瑪蒂達去世時,她把自己的錢分給了艾蜜莉和艾格尼絲,而艾格尼絲去世時,又把自己的錢全給了艾蜜莉。艾蜜莉一直省吃儉用地過日子,結果,她死時就成了一個富有的女人,但這筆錢全讓勞森那個女人給得到了!」
皮巴迪小姐銳利的眼光射向白羅。
「可不是嗎,艾蜜莉.亞倫道小姐就是這樣,」皮巴迪小姐說,「當宣讀遺囑時,有些人感到相當驚訝,我說的是這筆錢的數量令人驚訝,而不是它留給誰的方法。」
皮巴迪小姐又一次從喉嚨裏發出圓潤的笑聲。
「沒有。」
「查爾斯少爺,他把自己的那份錢做了番估算。這個查爾斯,他一點都不笨。」
「亞倫道小姐是真的想從神靈論中尋求生活樂趣嗎?」
「這件事不令你驚訝嗎,皮巴迪小姐?」
「哦,她嫁給他了。」
她停了一下,然後問道:
「這你就別問了。我所知道的是普通醫生的實習對他來說是不夠的。他想在倫敦開業,但那需要很多錢,而他就像教堂裏的老鼠一樣窮……管他教堂老鼠是什麼樣。」
「打算寫亞倫道將軍的生平嗎?」
「要成為哪個專科的專家呢?」
「他的姐妹們對此感到很震驚嗎?」
「這新遺囑是她死前不久寫的嗎?」
白羅聳聳肩,說:
「我沒辦法告訴你有關印度的事,」皮巴迪小姐說,「說真的,這事我聽到的不多,這些老人和他們的軼事實在很無聊。他是一個傻子,但我敢說,這對身為將軍的人來說並沒有什麼不好。我常聽人說,才智不會使你在軍隊裏晉升,你要多關照下屬的夫人,對上司的吩咐洗耳恭聽,你才能官運亨通。我父親之前也常這麼說。」
「每條路都該試試。」白羅簡潔地說。
「沒有人對遺囑提出質疑嗎?」
「那個年輕人生性多疑。」白羅若有所思地承認。
白羅換了個話題。
「出乎意外?我得說這完全令人意想不到!這醜聞發生的時間只有短短的九天,你根本無法想像他會幹這種事!他是一個多麼沉靜、靦腆、謙恭、敬愛姐妹的男人啊。」
「泰瑞莎?」皮巴迪小姐搖搖頭,緩緩地說,「這我就不清楚了。她有些異國情調,與眾不同。她和這裏的一個溫吞醫生訂了婚。或許你們見過他了?」
「真沒有嗎?」
「我不願意對任何婚姻做出絕對的評價!看起來他們很幸福,生了兩個黃皮膚的孩子。他們住在士麥拿。」
「沒有,夫人。」白羅說。
「下一步我們要做什麼?」
「沒有。」
白羅又想法子改變話題。
「但有可能他早把這些文件都燒了,這個年輕人對他的長輩毫不尊敬。」
「坦白說,我非常驚訝!艾蜜莉之前常公開說,她死後要把錢分給她的外甥女和侄兒們。事實上,原本遺囑上是寫明把錢分給泰瑞莎、查爾斯和貝拉,還說遺物要和-圖-書分給佣人等等。但在艾蜜莉死後,準備按遺囑上說的去做時,我的天啊,大家發現她重新立了遺囑,竟把全部的財產給了可憐的勞森小姐!」
「是呀,我認識約翰.亞倫道;他愛喝酒。」
「打算見見他嗎?」
「精心編造這樣的謊話真有必要嗎,白羅?」當我們離開兩位醫生時,我問他。
「我希望我所扮演的角色能和其他人一樣好。」白羅冷冷地說,「只是真遺憾,你認為我這個小謊言編得不好,但我自己對撒這個謊卻相當滿意。」
白羅聽到最後這一句話時微微笑了笑。
「噢,好吧,」皮巴迪小姐一邊說著,一邊在一張椅子上坐下來,「我想可以了,你們坐下吧!」
她和我們倆握手告別。
「這就是人性。」皮巴迪小姐寬容地說。
皮巴迪小姐如能非難這古老神聖的教育中心,真叫我想反駁。但她又一次把注意力轉向了白羅,我因此沒能向她爭辯。
「因為缺錢而使真才實學沒法發揮,這真使人喪氣。而有的人卻連收入的四分之一都花不了。」
「但你是個外國人啊?你自個兒說說看,你是外國人,對吧?」
「是的,他們是三月來的,我想他們很快就會回去的。」
皮巴迪小姐說最後一句話時,就像達到了勝利的高峰。
「那不成。」
「用英文?」
「還沒。」
「畢格斯?」
我們離開屋子,後面傳來的是一陣圓潤的格格笑聲。
「沒有。」
「你說湯馬斯的婚姻有點出乎人意外。」
「我真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那樣。蠢蛋們每天都在編纂另一群蠢蛋的生活故事。這就像你說的,我正在這麼做。」
「既然打算說——對了,我注意到你的本性是很討厭說謊的。至於我嘛,這對我來說並不是難事……」
「有什麼東西要賣嗎?」
「『或許吧。』我說,『但是在襯裏上有一塊補丁,如果今天有誰能織出和那塊一樣的,我就把我的傘吃進肚子裏。』他徹底地潰敗了。」
「哪一個人?」
「您知道嗎,夫人,這事兒目前很時興,現在跟印度有關的事可熱門了。」
「您認為她家庭的其他成員也很錯愕嗎?」
她把目光移到我身上。
我改變了話題.:
她穿過房間,像近視眼那樣瞇眼望著我們。她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讓人吃驚:
「可以說得具體一點嗎?」
「像羊腿似的袖子一直被認為是很醜的,」皮巴迪小姐說,「但是在主教眼裏,我穿這種式樣的衣服卻特別好看。」她明亮的眼睛盯著白羅:「噢,你想知道些什麼?」白羅攤開雙手說:
「別指望他了。」
「若你見了她們,就會知道她們幹的事有多蠢了。真是一對只會讓人惱怒的女人,總是給你一些已故親人的訊息,而這些所謂的靈界訊息總前後不一致。她們全信這一套,明妮.勞森也是。唉,好吧,我想,這對她們來說是消磨夜晚的好辦法吧。」
「你記得十九世紀末期,有一起轟動一時的案件嗎?記得那個姓瓦利的、長得挺美m.hetubook.com.com的女人嗎?她被懷疑用砒霜毒死了自己的丈夫。那件案子費了很大的勁才解決,最後她被無罪開釋。這個女人把湯馬斯.亞倫道迷得團團轉,他收集所有的報紙,詳讀相關的報導,並把瓦利夫人的相片剪下保存起來。當審判一結束,他就到了倫敦,向她求婚了,這種事你相信嗎?這是沉靜、足不出戶的湯馬斯呀!誰也摸不透男人的心理,你能嗎?男人的感情太容易突然迸發了。」
「說得太貼切了。」
皮巴迪小姐讓自己坐得更舒服些,她說:
「我想你是他的秘書吧?」
「嗯,你是在哪兒上的學啊?」
「我想他們常來看姑姑吧?」
「他們是在父母過世後才來的。他們當時都還在上學,父母去世時差不多都大了。他們常到這裏度假。艾蜜莉那時是家裏唯一還活著的人,查爾斯、泰瑞莎和貝拉.畢格斯是她僅有的親人。」
「你覺得呢?你知道這就是人性。人死後麻煩事總是隨之而來。不論死者是男是女,他們屍骨還未寒,大部份送葬人就已經扭打成一團了。」
很明顯地,皮巴迪小姐在自得其樂。她幾乎忘記我們這群聽眾,完全沉浸在往事的回憶中。
「那他妹妹呢?」
「我猜,皮巴迪小姐,您不把他當成個醫生看吧?」
白羅非常認真地說:
白羅低聲說:
「我是這麼想的,」白羅莊重地說,「在我看來,他手裏可能會有些關於他祖父的資料吧?」
「他那個樣子讓我對他更加懷疑。」
「我向您擔保,夫人,我們可不是那種人。」
「再來就是阿拉貝拉。她是一個很普通的姑娘,臉蛋像個烤餅。儘管她是家中長得最不好看的,但她還是結了婚,嫁給劍橋大學的一位教授:那位教授的年紀不小了,肯定有六十了。他來這兒講了幾次課,我記得講的是關於現代化學的奇蹟,我去聽了幾次。我記得他留著鬍子,講話咕噥咕噥地,所以大部份我都聽不清楚。阿拉貝拉常常在他講完後留下來問問題。她自己那時也不年輕了,快四十了。好啦,他們倆現在都死了。這是一樁相當美滿的婚姻。娶一個相貌平平的女人總會招來些議論,這真的很糟糕,不過阿拉貝拉可是個規矩的女人。接著是艾格尼絲,她是老么,長得挺漂亮的,但我們都覺得她太愛尋觀作樂,幾乎可以說是放蕩!如果她們姐妹當中有人要結婚的話,你一定會認為是艾格尼絲,但奇怪的是她並沒結婚。戰後不久她就死了。」
「我可沒這麼說。事實上,你錯了。他夠精明,在他的專業上也是,但我不喜歡他。打個比方吧:在過去,要是一個孩子吃了太多的青蘋果,膽囊就會出問題,醫生看完後也會這麼說,他讓你回家後,去診所取幾個藥丸就行了。但現在,醫生會告訴你孩子顯然是得了酸中毒,要注意他的飲食,也給你和過去一樣的藥,只是藥都做成了挺漂亮的小白片狀,由化學藥商配製而成,可是你要比過去多花三倍的錢!唐納森醫生就是屬於這和*圖*書個學派,你知道,大多數年輕的母親都比較喜歡這種醫療方法,這種新方式聽起來好像不錯。這個年輕人在這裏給麻疹和膽囊病人看診的時日不長了,他去了倫敦,野心勃勃地想成為專家。」
稍停片刻後,皮巴迪小姐繼續沉思地說:
皮巴迪小姐格格地笑了。
「唐納森醫生不會替亞倫道小姐看病嗎?」
白羅又把自己編的故事搬了出來。皮巴迪小姐不加評論地聽著,小眼睛眨了一兩次。白羅講完時,她說:
「也許吧,事情都會再轉回來的。瞧,現在衣服的袖子又做成和以前一樣了。」
「唐納森醫生正在試著治療什麼特別的病嗎?」
「您和亞倫道家的關係很密切,是嗎?」
「但他們現在在英國,是嗎?」
「這就難說了,」由於興奮,皮巴迪小姐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我不肯定,也不否定。他們當中有個人想出了相當機靈的點子。」
「是的。」
「是的。他們都說,他在醫學方面涵養很深,但在其他方面來說可就是個可憐的呆頭鵝了,我要是年輕姑娘才不會愛上他這種人呢。不過,泰瑞莎有自己的主意,她很清楚自己要什麼,這一點我敢肯定。」
「很簡單,我們坐上你的汽車,去拜訪莫頓莊園。」
「但這次亞倫道小姐臨危時,他沒有來吧?」
「當然。」
「你說貝拉嗎?嗯,應該吧。可是她是個反應遲鈍的女人,每天都讓孩子和家務事給綁死了。」
「沒有吸塵器要賣嗎?」
「泰瑞莎去請教了法律顧問,結果弄來一堆鬼建議!一個律師的意見十次中有九次是什麼呢?就是告訴你:『不要申訴了!』有一回,有五個律師都勸我不要採取行動,但我是怎麼做的呢?我根本不理他們。結果這個案子我贏了。他們讓我站在證人席上,一個從倫敦來的聰明又自命不凡的小伙子設法讓我的證詞相互矛盾,但他沒成功。他在法庭上對我說:『您肯定辨認不出這些皮貨是誰的,皮巴迪小姐,這皮子上沒有標籤。』
她停了一下,然後說:
幾分鐘後,門開了,一個矮胖的女人搖搖擺擺地走進屋來。她稀疏的白髮整齊地從中間分開,身上穿的是黑色天鵝絨的衣服,有幾處絨毛已磨得脫落了;脖子上繫著美麗的針織花帶,胸前別著一個大玉石胸針。
白羅喃喃地說:
「我是讓你們知道確有此事。」皮巴迪小姐說。
「噢,是啊。」我含含糊糊地說。
「我盡力了,」皮巴迪小姐說,「看來我們離印度兵變的話題相當遠了,是不是?」
白羅咳了一聲。
我們順從地坐了下來。
「你能寫優雅的英文嗎?」
「我也曾想過這當中是不是受了什麼不好的影響,但恐怕沒有吧,因為可憐的勞森不會有那種頭腦或膽量去做這種事的。老實說,她看起來也跟其他人一樣錯愕——至少她自己是這麼說的!」
莫頓莊園是一座醜陋而堅固的維多利亞式建築。一位年老體弱的管事出來照應我們,但他有點遲疑,因此立刻轉身問我們是否事先有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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