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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泰瑞莎的了解要比她所認為的來得多。不容否認地，她和查爾斯都認為，一些可疑的事能在您的協助下得到解答。查爾斯沒有什麼道德感，泰瑞莎也沒遺傳到好的品德，她的成長過程很不幸。」

「我了解一些有關法律的事，不敢說了解很多，但也足夠了。那個遺囑是不能推翻的，但為什麼您要謊稱可以讓它無效呢？很明顯地，是因為泰瑞莎．亞倫道小姐暫時還沒有領會這些原因。」

唐納森的眉毛向上一揚，有點諷刺的樣子。

「我想起來了。」唐納森的語調又變得冷漠了，「之後您去找了泰瑞莎．亞倫道小姐，向她指出可能有辦法使她姑姑的遺囑失效。」

「是的。我覺得他是個很有趣的研究對象，我想他患了一種嚴重的精神官能症——我們別談這個，還是回到我們的問題上吧。我納悶著為什麼你要採取這樣的行動，我發現答案只有一個：顯然，你是懷疑泰瑞莎或查爾斯一手造成亞倫道小姐之m.hetubook.com.com死。不，請不要反駁我！我想你提出掘墓開棺僅是一種策略，你是要看會引起什麼反應，但你究竟是怎麼取得內政部的准許令呢？」

「你是個細心的人，醫生。」

「我是考慮過這個可能性——是的。」

「我不是傻瓜，白羅先生……」

唐納森醫生笑了。他站起來：

「我就知道。我想，你認為亞倫道小姐有可能是自然死亡的吧？」

「看來你確信她會有所反應。」

「你們可能覺得我有點自負，但是我有這個信心。」唐納森鎮靜地說。

「你這麼說你的未婚妻，好像她是天竺鼠似的。」

他出人意料地說：

白羅用眼神向我徵詢著，我點點頭。

「這就是為什麼我想不透您為何會和這件事有所牽連。」

「這我當然知道，我說了，我不是傻瓜。但我不打算讓泰瑞莎為了我去冒這個險。泰瑞莎在很多方面還像個孩子，而我完全可以靠自己來拓展我的事業。我不wｗｗ.ｈｅｔuboｏk.cｏm•com是說不用去接受那一大筆遺產，那是絕對可以接受的，但那只能塞塞牙縫，長遠來說並沒什麼幫助。」

「結果顯示，所有有關您的報導都是一樣的，顯然您的專業能力相當卓越，您也享有嚴格謹慎和誠實的聲譽。」

唐納森醫生微微鞠了個躬後，就離開了。

「確實如此，她是那種態度，她哥哥也是。」

「你有副科學的頭腦！」

唐納森，透過夾鼻眼鏡凝視著白羅。

唐納森醫生於兩點整準時抵達。他像以往那樣鎮靜、拘泥，這種個性開始引起我的興趣。我剛認得他時，把他看做是一個很難形容的年輕人，我不明白，像泰瑞莎那樣一個活潑、讓人愛慕的女子怎麼會看上他。但現在我開始覺得他不是個無足輕重的人，他那學究式的神態裏蘊藏著力量。

「泰瑞莎相信為了錢，人可是什麼事都幹得出來的。」年輕的醫生以平靜的語調，說了這句人們常引用的真理。

「我來拜訪的原因是和-圖-書這樣：我不大清楚您在這一事件中的角色，白羅先生。」

「查爾斯確實會為了錢做任何事！」

「我是在擔心要怎麼把兇手揪出來——但現在不用擔心了。」

「我想你知道我是做什麼的吧？」

「看來你對你未來的大舅子不抱任何幻想。」

「沒關係，相互了解一下總是好的嘛！」

唐納森點了點頭，說：

「明天我就會掌握確鑿的證據了。」

白羅轉向唐納森，這時他的神情變了，變得很輕快、有把握。

「所以，你對自己的能力充滿信心囉？」

「這很簡單！」

「好，我會告訴他。」

「那太荒謬了。」唐納森的聲音很尖，「您應該知道，那個遺囑是有法律效力的，根本沒有辦法推翻。」

「正好相反，」白羅說，「我總是發現，明天之前就會成功，這是一成不變的定律。」

「你是這麼看的嗎？我明白了。那麼你現在究竟還在等什麼呢？」

白羅小心謹慎地回答：

「我們繼續吧。我承認我耍了個花和*圖*書招，博得了泰瑞莎小姐的信任，我讓她認為我為了能幫她弄到錢而做些不法的勾當，而她也信了，並覺得這事一點也不難。」

電話鈴響了，白羅打了個手勢，我趕忙站起來接了電話。我聽出是誰的聲音了。

我們相互打過招呼之後，唐納森說：

一絲微笑掠過這年輕人的面頰。

「恐怕我耽誤了您的時間，白羅先生。」

「噢，」他說，「明天！白羅先生，有時明天可是有得等呢。」

「是啊，唐納森醫生，你當然不是傻瓜。」

「我在等最後一份證據。」

「當然。我可以坦白告訴您，我花了不少氣力打聽您的消息。」

白羅只是點了一下頭，表示同意。

「讓我把話說清楚。」他說，「據我判斷，這是一起謀殺案。整個事件像謀殺，而且具有所有謀殺案的特性——事實上，這就是一起謀殺案！就這一點而言，是沒有什麼好懷疑的了。」

「但您心裏已有譜了嗎？」

「是的，血液也呈陽性反應——那麼，好吧，你會認為https://www.hetubook.com.com這一定是肺結核，對吧？」

「我就直說了吧，目前，我還沒有採取什麼行動。」

「你是海斯汀上尉嗎？我是塔尼奧斯太太。請你告訴白羅先生，他一點兒都沒錯。假如他明天上午十點能到我這裏來，我就把他想要的東西給他。」

「對。」

「你可知道泰瑞莎．亞倫道對你一片赤誠。而她對錢的欲望主要是為了滿足你的雄心嗎？」

「你是這麼認為的嗎？」

「真的嗎？您知道誰是兇手了？」

「你認為這個騙術不可原諒嗎？人是不能以偵探的身份公開活動的，雖然有時說出身份是派得上用場。」

「明天早上十點嗎？」

「沒那麼簡單吧，」唐納森說，「您最初是以傳記作者的身份出現的。」

唐納森醫生冷冰冰地說：

「我喜歡對事實加以證實。」

「不瞞您說，我愛的是泰瑞莎．亞倫道這個人，而沒有某些旁人臆測的理由。」他說。

「你太誇獎了。」白羅低聲說。

「但我看得出來您還在擔心什麼，那是什麼呢？」唐納森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