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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石立花園街謀殺案

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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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的鏡子 七

死人的鏡子

「是這樣,你們知道,雪溫尼.戈爾夫人很喜歡柏歷上校,而他也崇拜她,像隻狗一樣老跟在她後面。」
「在我換衣服進晚餐之前,我帶了幾封信讓他簽字。」
「午茶時的氣氛緊張嗎?」
「現在,林加德小姐,我想知道您對這一悲劇事件有何高見?」
「不,我想不出來。」
「敲詐?」伯羅斯一副吃驚的樣子,「噢,沒有。」
林加德小姐搖搖頭。
伯羅斯沒有回答。
「今天下午,我們通常從三點工作到五點。」
「傑維斯爵士通常自己寫信嗎?」
「當時他的態度怎樣?正常嗎?」
林加德小姐非常驚訝。
「斯內爾是最後見到他的人。」
「那是您最後一次看到他?」
「嗯,他或許有……當時我沒想到。我以為只是方便起見。不過,現在我想起來,他的確讓我別告訴其他人白羅先生要來。要給大家一個驚訝,他說。」
「雪溫尼—戈爾小姐是最先到的,我想,然後是福布斯先生,之後柏歷上校和雪溫尼.戈爾夫人一起下樓來。隨後是伯羅斯先生。我想次序就是這樣,但我不十分確定,因為他們幾乎是同時到的。」
「但他這次沒這麼做?」
這個小東西倒真像子彈殼的形狀,但它實際上只是支小鉛筆。
「真困難,」梅傑.理鐸在律師離開房間之後說,「要從這些老派法律界人士身上榨出點有用的東西真不容易。整個事件在我看以那個小姐為中心。」
「大約七點過五分。」
「熟練加嚴格,兩者都需具備。」林加德小姐道。
「啊!」梅傑.理鐸說,很快又加了一句,「很奇怪。您最後一次看見傑維斯爵士是什麼時候?」
「小姐,您一個陌生人,剛來這兒兩個月。如果您可以把對這個家族及其事務的印象直言相告的話,我認為會非常有價值。」
「據我所知雪溫尼—戈爾小姐是非常現代的!當然,我不會和她一起對她父親評頭論足的。」
他將紙折成整齊的方形,這時柏歷上校走了進來。
「一般他換衣服花多長時間?」
「沒有,而且他不會什麼都對我講。傑維斯爵士實際上只是在自言自語,而不是真的跟我說話。」
「所以如果晚餐在八點一刻,他很可能最遲七點半就上樓了?」
「您對我們講的話很有啟發性,」白羅說,「是的,它向我提示了一種新的想法。」
戈弗雷.伯羅斯想了想。
「您想不出什麼原因使得他親自寫了這封特別的信?」
「和雨果.特倫有關?您為何這樣認為?」
「我想,您的確聽到了槍聲?」
這時,林加德小姐看上去非常精幹,她回答時眼波閃亮:
林加德小姐耐心地望著他,白羅苦惱地搖著頭:
「您最後見到傑維斯爵士是什麼時間?」
「那其他人呢?」
「他女兒也同意您的看法嗎?」
「傑維斯爵士沒有說得更清楚些嗎?」梅傑.理鐸問。
「等等,對不起,那是在什麼時候?」
「不,www•hetubook•com.com我覺得每個人都很正常。」
「是的,就在我們拐向通往書房的走廊時,一件小小、發亮的玩意兒。」
「我到現在還不明白傑維斯爵士為何要請我來!真的!」
此刻,帶著可能被林加德小姐遷就的一種不自在,梅傑.理鐸說:
梅傑.理鐸說:
「這次他沒下來令您驚奇嗎?」
「是,是,它們非常有價值。不管怎樣,您可能是最後見到活著的傑維斯爵士的人。」
「沒有其他經濟上的焦慮嗎?傑維斯爵士從未提及他受過敲詐?」
「我明白了,您真的認為……」
「您知道這是誰的嗎,林加德小姐?」
梅傑.理鐸問:
林加德小姐搖搖頭。
白羅說:
「沒有……我認為沒有。有點——心事重重吧。」
「是的,的確奇怪。通常他總在第一遍鑼響之前就到的。」
「是的。我想換了衣服就去圖書室查資料。」
「不知道。」
「當然,我馬上去叫他。」
「一點也不,我不會拿旁枝末節去煩他的。」
「我想,」白羅溫和地說,「我們將留下這個,並親自把它還給上校。」
「傑維斯.雪溫尼—戈爾爵士的情緒變化太奇特了!他心事重重,他極度不安,他正常,他非常興奮!這裏面有點蹊蹺!還有他那句『太遲了』。我到這兒『太遲了』。是啊,確實如此,我確實來得太遲了,沒能見到活著的他。」
「我知道他有極大的煩惱。」
「這就是我撿到的東西,」林加德小姐說,「我全忘了。」
林加德小姐摘下夾鼻眼鏡,眨著眼睛思索了一番。
「林加德小姐,可否勞駕您現在去請柏歷上校到這兒來?」
「那當然了!難道還有其他的解釋?」
「有件事……什麼事呢……我想要問您,某個小問題……是什麼來著?」
「所有這些——呃,非常令人悲痛,林加德小姐。」
「為什麼會這樣,您是怎麼想的?」
「完全沒有。此事令我極為震驚。」
兩個人都質詢地望著他,他接著說道:
「現在,伯羅斯先生,我們想問您幾個問題。」
「不,我認為沒有了。他很激動,我記得離開他房間時,他說:『現在他來已經無濟於事了,太遲了。』」
「但他並未表現出為某件事情擔憂?」
戈弗雷.伯羅斯聳聳肩:
「誰在打橋牌?」
「近來您注意到傑維斯爵士的態度有什麼不一樣嗎?他憂慮,或者不安?還是沮喪?」
「我猜大概是在樓上換衣服。」
「好吧,起初,坦白講,剛到這兒時我以為走進了一家瘋人院。雪溫尼.戈爾夫人總看見一些根本不存在的東西,而傑維斯爵士的舉止則像,像一個君王,以非同一般的方式扮演他自己。嗯,我認為他們是我見過最古怪的人。當然,雪溫尼—戈爾小姐很正常,而且我也很快發現雪溫尼.戈爾夫人實際上是個極善良、仁慈的女人。沒人比她待我更好的了。傑維斯爵https://www.hetubook.com.com士……嗯,我真的認為他瘋了。他的極端自我主義,你們是這樣講的嗎?每天都愈演愈烈。」
「當時他的情緒如何?」
「我想他的確說了那麼一句,當然只是開開玩笑罷了。」
「啊,是的,我明白了。」
「您覺得傑維斯爵士難以相處嗎?」
「好的,首先也是最重要的,簡單講,您對於傑維斯爵士自殺有何看法?」
伯羅斯的臉又紅了,這一次脹成深紫色。他說:
「您聽到槍聲了?」
「見到他,是的,但是沒和他說話。」
白羅溫和地說:
「哦,沒有。」
「沒有——經濟方面的憂慮?」
林加德小姐想了想。
「正好在白羅先生到之前,每個人都在那兒——當然,除了傑維斯爵士。」
戈弗雷.伯羅斯又堆起了機械的笑容,還是顯得不太真實。
「柏歷上校,雪溫尼.戈爾夫人,特倫先生和卡德韋爾小姐。」
白羅又在房間裏來回巡視。他調了調壁爐台上的一兩件擺設,檢查了靠立在一面牆上的一張牌桌,打開抽屜把紙牌拿出來。然後他轉到書桌旁邊,檢查那個廢紙簍,裏面除了一個紙袋以外別無它物。白羅把它拿出來,聞了聞,自語道:「橙子。」之後把它展開,讀著上面的名字。「木匠父子,水果商,漢保洛聖瑪莉。」
白羅說:
「通常他也讓您來安排這類事嗎?」
「非常驚訝。」
「那您怎麼說?」
「包括傑維斯爵士嗎?」
「傑維斯爵士當時還講過什麼與此有關的話嗎?」
「午茶後傑維斯爵士去哪兒了?」
「是的,這沒有任何確證。但昨天下午我們剛好涉及到雨果.德.雪溫尼爵士——他在『玫瑰戰爭』中表現不佳——傑維斯爵士說,『我妹妹居然替她兒子選了「雨果」這個名字。它一直是我們家族中最沒出息的名字。她早該曉得,沒一個叫雨果的子孫能幹出名堂來』。」
白羅沉思地點點頭,梅傑.理鐸說:
「當然,梅傑.理鐸先生,您儘管問。」
白羅沉思著點點頭。他自語道:
「哈,就在嘴邊了。」
「我只是問問,伯羅斯先生。」
「可是現代人常不避諱談論他們的父親!」白羅說,「所謂現代精神,大致而言就是批評自己的父母!」
「他自己一般什麼時候下樓?」
「您還記得其他人進來的次序嗎?」
「那您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嗎?」
「看起來——是的。」
「沒有,當時我確定是在圖書室。我很早就下樓去圖書室查個資料。圖書室與書房恰好在房子兩頭,所以我什麼也沒聽見。」
「多少有點。我們回到了羅傑.雪溫尼—戈爾身上。我在一份當時的手稿中發現一條極有價值的材料。但傑維斯爵士又分心了。後來他說下午他不想再工作了,他說他受到了一次打擊。」
「您認為傑維斯爵士是否出於某種特殊原因,請您而不是伯羅斯先生來安排此事呢?」
「是這樣www.hetubook.com.com,您知道,就是寫那本書!我查找所有的資料並做好筆記,然後組織材料。之後,我再整理修改傑維斯爵士寫的稿子。」
「嗯?」他說,「這就是您的印象?他正為某件事而高興,然後,此後不久,他就自殺了。太離奇了!」
「好吧,我想目前就這些了,請您通知——那位小姐叫什麼來著?」
「有誰和您在一起嗎?」白羅問。
「他說些什麼?」
「嗯……不知道。」
「哪些作風?」白羅問。
「太奇怪了,我記不得了……等一下,是的,只是剛才我沒想起來。讓我看看,它一定在這裏。」
「可想而知。」
「啊,伯羅斯來了。」
「一個子彈殼,天哪?」梅傑.理鐸說。
伯羅斯臉紅了。
「我們全集合到這兒來了。」
「並不太詳細。」
「他通常給自己留出三刻鐘的時間。」
「如我所言,傑維斯爵士似乎難以集中注意力。他說有幾樁麻煩事糾纏在他腦子裏,而且他說……讓我想想,似乎是這樣——當然,我不敢確定是他的原話:『太可怕了,林加德小姐,這片土地上最驕傲的一個家族,竟然會被蒙上恥辱。』」
「沒有。」
「我想不通。」
「當然沒有,白羅先生。我告訴了斯內爾晚餐的事,讓他派個司機接一位乘七點五十分列車到達的紳士。」
「您自己很早就去換衣服了?」
「那您自己和他的關係很好嗎?」
「請繼續講吧。」
「告訴我,小姐,他與您談過此事?」
「是的,我正在這間房子裏,我聽到了像槍聲的聲音,就走進了大廳,特倫先生在那兒,還有卡德韋爾小姐。特倫先生問斯內爾,晚餐是否準備了香檳酒,還以此開了很多玩笑。我沒將此事當真,我覺得那是一輛車產生後座力的聲音。」
「啊,我想起來了!」白羅大叫一聲。
「您上樓換晚餐的衣服是什麼時間?」
「我只是告訴您我的印象而已。」
「伯羅斯先生為傑維斯爵士工作得很辛苦,我可以想像。我覺得他很高興我們的著書工作給了他一點喘息的機會。柏歷上校魅力十足,他摯愛雪溫尼.戈爾夫人並且與傑維斯爵士也相處得很好。特倫先生、福布斯先生及卡德韋爾小姐才來沒幾天,所以我對他們還不太了解。」
「哦,對,我不喜歡他。在今天,他的那套作風已經顯得荒唐可笑了。」
「我?」林加德小姐顯得非常吃驚。
「不,他大半口述給我。」
「是的,每個人聽到鑼聲都立刻行動起來,傑維斯爵士是個可怕的『晚餐守時』信奉者。」
「您來這兒,是在什麼時候?」
「您聽到特倫先生說『處處有謀殺』這句話了?」
「是的。我去了我工作的小客廳,根據我和傑維斯爵士覆審過的筆記打了一章書稿,直到七點鐘,我上樓休息,換上晚餐的衣服。」
「『太遲了』,他是這麼說的?『太遲了』?」
「您知道他最後一次帶著它是什麼時候?」
伯羅m.hetubook.com•com斯聳聳肩。
「哦,只說些寬慰他的話。我想我說的是,每一世代都會出些低能者,那是對偉大的一種懲罰,但他們的失敗很少為後人所銘記。」
「噢,您知道?」
「林加德小姐,您能告訴我們,您對困擾傑維斯爵士的事情有何想法嗎?」
梅傑.理鐸等了一兩分鐘,而白羅仍在困惑地皺著眉頭,於是他再次提出了這個問題:
「非常簡單,實際上,」林加德小姐說,「傑維斯爵士極易相處,如果採取適當方式的話。」
「呃,事實上……他說『老柏歷不是傻瓜就是無賴。是傻瓜,我想。因為玫黛的緣故我必須和他友好相處』。」
白羅問:
「他為何說『因為玫黛的緣故』呢?」白羅問道。
「是的。」
她打開她的黑色手提包,把裏面的東西倒在桌子上。
「他不在那裏,您不感到奇怪嗎?」
「傑維斯爵士在幹什麼?」
「哦,不,這應該是伯羅斯先生的事。我只管做我的文獻整理工作。我可不是他的秘書。」
「喝午茶時,就在這間屋裏。」
「我們的關係再好不過了。」
「您知道傑維斯爵士曾寫信請白羅先生來這兒嗎?」
「嫉妒?」伯羅斯睜大了眼睛,之後大笑起來,「傑維斯爵士嫉妒?他根本就不知道有這個詞語。他從沒想過有人會喜歡他之外的人,您明白嗎?」
「咦,當然了。」
年輕人顯得很生氣。
林加德小姐想了想。
「我想起我剛才要問什麼了。今天晚上,小姐,斯內爾報告說門鎖住了,我們全都奔向書房時,您停下來撿起了一樣東西。」
嬌小的林加德小姐幾乎立刻輕快地走進房間。她戴著幾條項鏈,坐下時還叮噹作響,然後她就用探詢的目光來回打量著這兩個人。
「在第一聲鑼響之前,他幾乎人已在房間裏了。」
「當然很好。有什麼理由不好?」
「和平時一樣正常。」
「讓我想想。他可能不像我這麼說……」
「然後又發生了什麼事?」
「被第一聲鑼聲集合起來的?」
「他對此事說了些什麼?」
「哦,是的,我曾聽他說過,萊克是他用過的最好的財產管理人。當然,萊克上尉和傑維斯爵士相處時也有他的難處,不過他都處理得很好,這很不容易。」
「很正常,事實上應該說他正為什麼事而感到高興。」
「噢,是的,是柏歷上校的。他用一枚擊中他的子彈做了這個東西——或者沒有擊中他,如果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在南非戰爭中。」
「您不知道當時其他人都在哪兒嗎?」
「噢,請吧。我太健忘了,我早該記起還給他。」
她匆忙離開了,白羅站起身,開始在房間裏來回踱步。
「噢,不很難,只要對他遷就一點,這是當然的。但之後我發現所有的男人你都不得不遷就他們。」
「您敢確定是家庭問題困擾著他?」
白羅在椅子上挪動了一下。
「您什麼時候到客廳的?」
白羅和梅傑.理鐸都頗有興趣的瞧著。有兩塊手帕和*圖*書,一個粉盒,一小串鑰匙,一個眼鏡盒,還有一件東西,被白羅一把抓起。
「啊!他這麼說過,是嗎?非常奇怪,也非常有趣,那您告訴過別人嗎?」
「很可能。」
「傑維斯爵士一點也不——嫉妒?」
「您在這兒的工作是幫助傑維斯爵士寫書?」
「您一定做得非常熟練,小姐。」白羅說。
「我們開始,」他說,「重新整理一下這個下午的過程。非常有意思。兩點半傑維斯爵士和萊克上尉一起查帳,他有些心事重重。三點鐘,他和林加德小姐一起討論他正在寫的書,他正為某件事所困擾。林加德小姐還把這一苦惱與特倫先生聯繫起來。午茶時分,他的舉止正常,午茶後,戈弗雷.伯羅斯告訴我們他正為某事而興奮不已。八點差五分,他下樓去他的書房。在一張紙上顫抖著寫下『對不起』,然後開槍自殺!」
戈弗雷.伯羅斯走進來,帶著一種渴望效力的熱切之情。他的微笑謹慎而憂鬱,僅露出一點牙齒。略顯機械而且不太自然。
「我離開時他還在書房裏。」
「他在為一家公司的事而煩惱,確切地說是特種合成橡膠公司。」
「非常感謝,小姐。那萊克上尉怎麼樣,那個財產管理人?」
林加德小姐慢慢地說道:
「沒有。」
「我恐怕無能為力。你們知道,他自然不會完全信賴我,我算是個陌生人。而且我認為他太傲氣了,絕不會和任何人提到家中的麻煩。」
「的確很令人悲痛。」林加德小姐禮貌地答道。
「噢,他非常好,每個人都喜歡他。」
「都包括哪些工作?」
「您認為是家庭問題導致他結束生命的?」
「這番話達到了您所期望的寬慰效果嗎?」
「我認為,您並不太喜歡傑維斯.雪溫尼—戈爾爵士?」
對這句含糊而猶豫不決的簡單否認,白羅皺皺眉頭,又重複了一句:
「他帶伯羅斯先生去了書房,像平常一樣。」
「他就這麼說的。當然,我沒問任何問題,我只是說:『我很遺憾聽到這個,傑維斯爵士。』然後他讓我告訴斯內爾說白羅先生要來,並且要把晚餐推遲到八點十五分。派了汽車去接七點五十分的火車。」
「嗯,今天下午他們打橋牌時他還帶著它,因為當我進來喝茶時,我注意到他正用它記分數。」
「一次打擊?」
「我明白您的意思,這前後不一致。」
「封建觀念——如果這樣說你們較能接受的話——對祖先的崇拜和個人的傲慢自大。傑維斯爵士在很多方面都很有能力,而且他的生活富饒樂趣。不過如果他不是總把自己包在厚厚的自我主義當中的話,他的生活會更有意思。」
「大約兩個月以前,傑維斯爵士寫信給博物館的一位朋友福瑟林蓋上校,然後福瑟林蓋上校推薦了我。我曾經做過一些歷史研究工作。」
「傑維斯爵士對您的——嚴格,不反感嗎?」
梅傑.理鐸說:
「我有種看法,此事在某種程度上與雨果.特倫有關。」
理鐸慢慢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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