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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我很難過。不過我不會沉溺於傷感之中，我會很想念他……我愛老頭子，我跟雨果總這麼稱呼他。『老頭子』，你知道，有點原始，就像稱呼原始人部落的族長那樣，聽起來頗為不敬，但更多是親切之意。當然，他實在是個前所未有、徹頭徹尾、頑固不化的老傻瓜！」

「我認為是這樣，老頭子對此極為惱怒！」

「最近您見過它沒有？」

「好的，卡德韋爾小姐……」梅傑．理鐸停了一會兒，「我想就到這兒吧，您認為雪溫尼—戈爾小姐感覺可好，能否下來和我們談談？」

「一次不幸的事件。」

「我認為沒有。我沒注意……」

「這我不敢苟同，小姐。」

「沒有。我最後看見他是在這個房間，坐在那兒。」

「對。」

魯絲沉思地說：

「什麼事？」魯絲問。

「謝謝您，小姐，就這樣吧。」

「您沒想過傑維斯爵士會自殺嗎？」白羅問道。

「槍聲是怎麼回事？」

「我明白了。您認識這支鉛筆嗎，小姐？」

「我可以問您一個問題嗎，小姐，多少有點唐突的問題？」

小姐聳了聳肩。

「伯羅斯？當然不是。魯絲不會看上像他那樣的偽君子的。」

「您注意到今天他的舉止有任何不對勁嗎？他沮喪或者是興奮——有什麼不正常嗎？」

「ｈttｐs://wwｗ•hｅtubooｋ•ｃｏｍ•cｏｍ我不清楚。」

「他並不看重金錢。」

「沒有。」

「午茶的時候。」

「您為他描繪了一幅與眾不同的畫像，小姐，從另一個角度。」

「您為您父親的死而悲傷嗎？」

幾個開場的問題後，梅傑．理鐸說：

突然魯絲．雪溫尼—戈爾說：

「老頭子長了個蝨子腦袋！很遺憾要這麼說，但這是真的。他無法勝任任何腦力工作。提醒你一句，他是個人物，勇猛無比，敢去極地冒險，跟人決鬥。我總覺得，他動輒發火是他其實知道自己的腦筋不行了，誰都比他能幹。」

「是說明真相的時候了，」她喘著氣說道，「你們現在最好明白，約翰跟我三星期前在倫敦結婚了。」

魯絲．雪溫尼—戈爾像女王一般走進房間。她容光煥發，頭揚得老高。但她的眼睛，像蘇珊．卡德韋爾一樣，是警覺的。她還穿著白羅剛到時的那身衣服，淡淡的杏黃色，肩上別著一朵橙紅色的玫瑰，一小時前它還清新地盛開著，現在卻已凋萎。

「請您讀一下這個，小姐。」

「沒有，這很可能是真的，誰都能從可憐的老傢伙身上撈點東西。約翰說他之前的那個財產管理人完全騙了他。你知道，老頭子是如此自高自大，以至於他從不屑於和圖書顧及細節！他是騙子的獵物。」

「誰告訴您的？」

「它是柏歷上校的。」

「我問您，我可能會想到這種事嗎？老頭子看上去對他本人的影響力很是自豪。我不覺得他會做出這種事，我想不出他何必如此，我猜唯一的原因是他瘋了。」

白羅說：

她瞪著他。

「噢不，剛剛一個月左右。」

「打完牌他把它帶走了嗎？」

「和雨果打撞球。」

「我根本不認識他們。雨果認為我應該來這兒看看。」

「喝午茶時。」

「是的，那就是我的身份——雨果的女朋友。」蘇珊．卡德韋爾笑著說出了這幾個字。

「我……我……」

「和平時差不多。」

「他越來越變本加厲，早晚有一天會被關起來……人們已經議論紛紛了。」

那天晚上白羅對蘇珊．卡德韋爾只是很快地一瞥而過。現在終於得以細細地打量她。她有一張聰明的面孔，白羅想，不太漂亮，但有種讓漂亮小姐也會嫉妒的吸引力，她的頭髮惹人注目，臉龐精心修飾過，她的眼睛，他認為，帶著戒備的神色。

「或許他了解到，他被騙了？」

「非常不幸——對於雨果和我，我猜他什麼也沒有留給雨果，而事實也是如此。」

她說不下去了。她坐在那兒猶豫了兩三分鐘，盯著搖晃不定的腳尖ｈttｐs://m.ｈeｔｕｂｏoｋ.coｍ•cｏｍ。一小塊黏在鞋底的泥土落在地毯上。

「我記不得了。」

她指著那把椅子。

「當然你必須打擾我，你必須打擾每個人。我可以為你節省點時間，我不清楚老頭子為什麼會自尋死路。我能告訴你的就是，這種做法一點也不像他。」

「我非常抱歉打擾您。」梅傑．理鐸開口道。

「您沒再見到傑維斯爵士？」

「那她愛上了誰？」

「您是否知道，小姐，他正打算立一份新遺囑，據此您只有和特倫先生結婚才能繼承他的財產？」

「好的，我去告訴魯絲。」

「您最後一次看見傑維斯爵士是什麼時間？」

「您指伯羅斯先生？」

「啊，不，並不是這樣，我們很小心地守著這個秘密，我來這兒是想考察一番。雨果告訴我這個地方就像個瘋人院。我想我最好親自來瞧瞧。雨果，可憐的甜心，是最可愛的人兒，但他一點也不長腦子。你們知道，日子不好過，雨果和我都沒有錢，而老傑維斯爵士，他是雨果的主要希望，而他卻一心希望雨果和魯絲結婚，雨果很軟弱，你們知道，他可能同意這樁婚事而寄望於不久之後就離婚。」

「是的。」

「很奇怪。我想第一聲鑼已經響過了，所以趕緊換好衣服。衝出房間時，聽到了，我想是第二次鑼聲，然後跑下樓梯和圖書。第一個晚上我曾遲到了一分鐘，雨果告訴我，這會在老頭子面前斷送我們的機會，所以我急奔而下，雨果正好在我前面。這時傳來『碰』的一聲，雨果說是香檳酒的木塞，但斯內爾說沒有香檳。而且，我覺得聲音不是從餐廳發出來的。林加德小姐認為從樓上來，後來我們都同意是倒車的後座力，之後我們進了客廳，就把這事忘了。」

白羅插言道：

「是的，雨果說對了！這家人都有病！除了魯絲，她非常明智。她有自己的男朋友，對這樁婚姻跟我一樣不具好感。」

「如果他真的簽署了這樣一份遺囑，您會服從這一條件嗎，小姐？」

「太荒唐了！不過，我保證法律不會認可的……誰也不能決定某人該跟誰結婚。」

「您認識他很久了？」

她頓一下又補充道：

「堅決不。魯絲可能會獨佔一切而拒絕離婚。我是堅決反對的。除非我能帶上一束百合去，否則甭想騎馬跑過聖保羅的騎士橋。」

「等一下，小姐，您以前見過這個嗎？」

「您並不贊同這一想法，小姐？」白羅柔聲問。

「您最後一次見到他是什麼時候？」

「這封信沒提示您些什麼嗎？」

「您知道一些……傑維斯爵士和柏歷上校間的分歧嗎？」

「我正要和他訂婚。」

梅傑．理鐸說：

她睜大了眼睛。

「午茶https://www.hetubook.com.com後您做些什麼？」

她站起來跑出房間。幾乎立刻就回來了，身邊跟著萊克上尉。

魯絲聳聳肩。

「那他帶您來這兒是為了把您介紹給他的家人？」

蘇珊停下來，取出一支香煙，點燃了，然後說：

「我不知道，您算是這家人的親密朋友嗎，卡德韋爾小姐？」

她仔細讀過，又把它還給白羅。

她搖搖頭。

白羅從衣袋裏拿出那封信。

「就是它把您帶到這兒來的！．」

白羅問：

「所以您為了自己而來這兒考察一下形勢？」

「等一下！」

「嗯，見過，今天下午我們打牌時用過它，我想是老柏歷上校的吧。」

「噢，是的。他披著一層很好的偽裝。玫黛，我母親，總是盡力為他遮掩。他得意而昂首闊步地假裝他是全能的上帝。這就是為何，從某方面講，我替他的死而高興。這是他最好的歸宿。」

「您很風趣，小姐。」

「那您是雨果．特倫的朋友？」

「很好。」白羅說。

她打斷了他的話頭。

「噢，我想可以，我去告訴她。」

他掏出了那個子彈殼鉛筆。

她叫道：

「雨果從老福布斯那兒知道的。」

「您沒去書房嗎，午茶以後？」

「他的態度沒什麼特別之處？」

「您是指關於特種橡膠公司的事？」

「當然，隨您的便。」

「您最好去問她，不管怎樣，這不關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