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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約會

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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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第十七章

第二部

第十七章

韋斯索姆夫人聳聳肩,以很不友善的語氣說道:
「我們離得太遠,聽不清楚。至少我沒聽清楚。你呢,皮爾斯小姐?」
「我總說,有杯茶一切就不一樣了,」皮爾斯小姐語焉不詳地喃喃說道。
「你們兩個都看得見她嗎?」
「哦,是的,」皮爾斯小姐說。「她人就在對面。當然,中間隔著一段距離,而且是在我們上方。」韋斯索姆夫人加以解釋。「所有的石洞口都面向同一塊岩台,岩台下面搭著一些帳篷。營地這裏還有一條小溪,小溪對面是大帳篷和另外幾個帳篷。皮爾斯小姐和我的帳篷都靠近大帳篷,她的在右,我的在左。我們的帳篷開口都對著岩台,當然,還隔著一段距離。」
「從我這幅地形圖看,柏敦夫人旁邊的石洞住的是她大兒子倫諾思和媳婦。雷蒙、卡蘿和潔妮弗拉的帳篷就在下面,不過偏右一些,幾乎正對著大帳篷。潔妮弗拉.柏敦右方是傑勒德醫生的帳篷,再過去是金恩小姐的。在小溪對岸,也就是大帳篷的左面,是你和柯普先生的帳篷。皮爾斯小姐的帳篷,一如您剛才所言,在大帳篷的右邊。請問這是否正確?」
在韋斯索姆夫人關於社會責任的演講持續了幾分鐘後,白羅技巧地插入一個問題。
「你們和她說話了嗎?」
「就在我們出發前不久……」
「你注意到在那之前,我聞過這束花嗎?」
「是的,我想——我很確定她沒跟出去。」
「噢,是,這我記得。」
白羅巧妙地將對話從酗酒上引開。
「我真的說不上來,他離得太遠了。在我看來,這些阿拉伯人長得都一樣。」
「夫人,我相信您一定很善於處理這種局面。一旦同伴對您不再有用,我相信您輕易就能把他們打發掉。」
「是的,早上的運動——爬那一趟,真的好累……」
「那時候柏敦夫人正坐在她的石洞口嗎?」
「是的——不,你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來了。我想那紅髮女孩沒有跟去。你大概還記得吧,皮爾斯小姐?」
白羅咳嗽一聲,趕緊將話題從飲用水上引開。
阿瑪貝爾.皮爾斯小姐則像一條搖擺不定的小船緊跟在輪船後面開進來,她在角落裏一張質地粗糙的椅子裏坐下。
「噢,是的,」皮爾斯小姐近乎心醉神迷地歎了一口氣。「真是悲慘,不是嗎?死了——就那麼一眨眼的工夫。」
「他直接去見他的母親,不過沒有待太久。」
「是的。」
「唉,唉,」白羅說著,似乎有點愧疚。「我們很快就會找到那個僕人問問,柏敦夫人究竟為什麼大動肝火。兩位請繼續說吧。」
「三點四十五分左右,我去皮爾斯小姐的帳篷看她醒了沒有,邀她去散步。她正坐在帳篷口看書。我們約好半個鐘頭後出發,那時候會涼快些。我回到帳篷,看了約莫二十五分鐘的書,就去找皮爾斯小姐。她已經準備妥當,我們就出發了。營地裏好像每個人都在睡覺,附近半個人都沒https://www.hetubook.com.com有。我看到柏敦夫人孤零零的坐在上面,就對皮爾斯小姐建議,最好先去問問她需不需要什麼。」
「我這裏有一幅地形圖,」白羅說。「是翻譯員馬哈默德協助我完成的。」
白羅一驚,彷彿剛從沉思中驚醒。
「我覺得她人很好,」皮爾斯小姐說。「真的很好。」
韋斯索姆夫人繼續說道:
「因為這些阿拉伯人從來不替你的東西撢灰……」
皮爾斯小姐跟在她身後,懊惱地盯著自己的左腿,這時白羅說道:
「要我說,就是一分鐘多一點,」韋斯索姆夫人說。「接著他就回到自己的石洞,後來又去了下面的大帳篷。」
「多久?」「就一兩分鐘。」
「你看到桌上這束野花了嗎?」
「你進房間的時候,注意到我打了幾個噴嚏嗎?」
「我剛說了,我打算小睡片刻,皮爾斯小姐能證明。」
「午餐後,兩位就回自己帳篷了嗎?」
「您沒錯,」皮爾斯小姐說。「您那樣做是正當的,在那種情況下。」
「疲累,」韋斯索姆夫人說。「和其他東西一樣,都是可以克服的。我對這點很堅持,從不屈服於自己肉體的要求。」
「她在玩手指,」皮爾斯小姐突然接口。「我注意到了。我當時還心想,可憐的小東西,這代表了她的感覺。她臉上倒是什麼表情都沒有,光是兩手翻來轉去,纏纏繞繞的。」
「你們看著她回到營地?」
「大帳篷裏可有別人?」
「當然可以,」韋斯索姆夫人說。「吃完中餐,我決定午睡片刻。早上的遠行,讓我覺得有點疲累。我並不是真的疲累,我很少疲累的,事實上,我根本不知疲累為何物。在公眾場合,無論你實際感受如何,往往都得……」
「白羅先生,為什麼要……」
「我討厭低俗的好奇心!」夫人加了一句。
「真是太無禮了!」皮爾斯小姐說,臉都氣紅了。
「她不像她的家人那樣令人難以忍受。」
「看到了,」皮爾斯小姐邊說邊瞪著白羅。
「她在做什麼?白羅先生,就我記憶所及,她什麼都沒做。」
「接下來你們又做了什麼?」
「那人根本靠不住。我一直拿他說的話和我的旅行指南互相對照,好幾次他說的完全不對。」
「大概吧。」
「還有蒼蠅——市集上到處都是,真可怕!」
「她大罵那個僕人,」皮爾斯小姐說。
「看見了。柏敦夫人的大兒子和媳婦在回營地途中從我們身旁經過。」
「哦,是的,」皮爾斯小姐說。「早上爬山之後,我真是累壞了。那趟山路真是危險,雖然有趣,卻令人筋疲力盡。我恐怕沒有夫人那麼強健。」
「我從來不知疲累為何物,」韋斯索姆夫人決然說道。「不過,再往前走也沒多大意思了。我們已經飽覽了附近的美景。」
韋斯索姆夫人不甘於看到她的配角突然搶盡風采,冷冷說道:
「夫人,我還有最後一個小小和圖書的請求,」白羅說。「請保持這樣的姿勢——不要往旁邊看。現在,我想麻煩您為我描述一下皮爾斯小姐今天的穿著。當然,如果皮爾斯小姐不反對的話。」
這一回,韋斯索姆夫人和皮爾斯小姐似乎有點不知所措。最後還是韋斯索姆夫人開了口,不過顯然少了她一貫的自信。
「我也是,」韋斯索姆夫人的聲音聽來很有人味。
白羅若有所思,口中說道:
「沒有。事實上,我根本沒留意她。」
韋斯索姆夫人說:
這時皮爾斯小姐眼裏微微露出一抹渴望的神色。
夫人瞪著他看。
「我們慢慢走著,」韋斯索姆夫人說。「碰到了傑勒德醫生。他一路跌跌撞撞,看來很不舒服,我立刻看出他在發燒。」
「白羅先生,還有別的事嗎?」
「不知道他做了什麼事,會讓柏敦夫人生那麼大的氣?」
「真的是!我一天得撣三、四回呢……」
「非常有趣,」皮爾斯小姐大聲附和。
白羅問:「她在做什麼?」
「柏敦夫人依然像你們離開時那樣坐著嗎?」
「嚇呆了,」皮爾斯小姐說。
白羅說:
「那個營地可以管理得更好,」韋斯索姆夫人說,木馬鼻的鼻翼掀動著。「我得和城堡旅行社再談談。我根本不知道飲用水有沒有過濾,是不是燒開了。一定要這樣,我得跟他們談談。」
「我們繼續散步,」夫人說下去。「後來在一塊岩石上坐了下來。」
「是的,她上去和她婆婆打了招呼,接著進石洞搬了張椅子坐在婆婆身邊聊了一陣——我想有十分鐘左右。」
「我覺得這是我的責任,」韋斯索姆夫人說道,神色甚是得意。
「但你記得我打過噴嚏吧?」
「事發當天她的態度也是非常怪異嗎?例如進午餐的時候?」
「兩位能從營地裏的僕人中指認出這個人嗎?」
「後來,翻譯員和金恩小姐回來了。我提議立刻為我們四人開飯,這樣柏敦一家稍後回大帳篷進餐時,就不會有外人在場的尷尬。他們採納了我的建議。吃完飯我回到自己帳篷,金恩小姐和皮爾斯小姐也是。我相信柯普先生留在大帳篷裏,因為他是這家人的朋友,覺得自己可能幫得上忙。我知道的就這些了,白羅先生。」
「噢,沒問題,我一點也不反對!」皮爾斯小姐尖著嗓子說道。
「呃——其實,我不能肯定。」
白羅露出疑問表情。
「謝謝,這下就清楚了。請繼續說,夫人。」
皮爾斯小姐的話戛然而止,頗具戲劇效果。
「白羅先生,你可以放心,」韋斯索姆夫人聲如洪鐘。「我會盡我一切力量來幫助你。我一向認為,我們每個人對這種事情都負有一份社會責任……」
「他們是一起回去的嗎?」
「我想,大部份局面我都應付得了,」韋斯索姆夫人洋洋得意說道。
「老太太的家人聽到這消息後有些什麼反應呢?」白羅問。
「他太太呢?」
「脖子後頭,」皮爾斯小姐說。「脖子後和*圖*書頭一定得保護好!我總是繫著一條厚厚的絲手巾。」
「我的記性好得很,」夫人說道,狀甚滿意。
「是營地裏的一個貝都因族僕人。他跑上去找她,我想一定是她派他去拿什麼東西,而他拿錯了——不過這只是我的猜測——總之她勃然大怒,把他嚇得抱頭鼠竄。她在後面衝著他揮舞著拐杖,破口大罵。」
「她的語氣非常突兀,」皮爾斯小姐插了一句嘴。「就像是脫口而出。我認為她應該說得更委婉些才對。」
「請兩位將當天發生的事情繼續說完,好嗎?」白羅輕聲說。
「真是浪漫,」皮爾斯小姐喃喃說道。「營地就駐紮在荒野裏一堆玫瑰紅色的岩石中。」
「是哪個僕人?」白羅問。
「那個怪怪的美國人——好像姓柯普——回來了。他告訴我們,山谷彎過去有一個地方,堪稱墮落的現代建築之典範,要我們可別錯過。我們就去了。柯普先生身上還帶了一篇關於佩特拉和納巴泰人的文章,挺有趣的。」
韋斯索姆夫人對他優雅地笑笑,接著說道:
「夫人,請幫個忙,照我的話做!」
白羅再度技巧地悶哼了一下。
「皮爾斯小姐穿著一件褐白相間的條紋針織衣服,繫著一條紅、藍、米三色的蘇丹式樣皮帶。她穿著米色絲|襪和褐色發亮的繫帶涼鞋,左腿的絲|襪有一處抽了絲。她戴一串寶藍色髓珠項鏈,還別了一枚鑲珍珠的蝴蝶胸針。她右手中指上是一枚仿製的聖甲蟲形戒指,頭上戴著一頂粉紅及褐色的雙邊軟帽。」她頓了頓,靜靜地讓其他人感受她的威力,接著冷冷問道:「還有別的事嗎?」
「啊,那就沒事了。我只是在想,不知道是不是這些花引起了我的花粉熱。沒什麼事!」
「請問你說了什麼?」白羅問。
「有時候他們還真令人難以忍受,」韋斯索姆夫人說。「我對一個僕人都交代很清楚了,我說我要自己擦鞋,還打手勢告訴他,結果他還是把我的鞋給拿走了。」
「然後她把椅子搬回石洞,就走到下面的大帳篷找她丈夫去了。」
「你們看得到營地嗎?」
「柯普先生呢?」
「兩位能不能告訴我,那天下午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我也聽不清楚。我想,她可能是派他去她小女兒的帳篷拿東西——也可能她是因為他進了她女兒的帳篷而怒不可遏,我不敢確定。」
「怎麼了?」
「皮爾斯小姐,請稍等。」
「好可憐,」皮爾斯小姐說。「看到醫師生病感覺真可怕,好像不應該如此。」
「跑來跟我們一起喝茶,」皮爾斯小姐說。「雖然他說美國人沒有喝茶的習慣。」
「這——倒沒有,」夫人邊想邊說:「不,我得說,她那天中午的態度很正常。當然,我的意思是,就她那一類的美國人而言。」她語帶輕蔑地加上一句。
「我對皮爾斯小姐說,她可能喝了酒!她的態度真是非常怪異,而且一直如此。我想這有可能是喝酒造成的。酗酒的壞處,hetubook.com.com我可是知之甚詳……」
「那人長得什麼樣子?」
她這句話與其說是陳述事實,不如說是提出一種可能性。
白羅好不容易打斷皮爾斯小姐的鼻病藥方,將她打發走了。他關上門,挑著眉毛回到房間。
「金恩小姐宣佈死訊之後,柏敦家每個人都跟著她出去了嗎?」
「恐怕不行。我們沒看到他的臉,太遠了。而且,就像皮爾斯小姐說的,這些阿拉伯人全都一個模子出來似的。」
「事發那天下午我記得很清楚,」夫人回答。「皮爾斯小姐和我會竭盡所能來幫助你。」
「可是我並沒有打噴嚏,」他喃喃自語道。「多麼值得玩味。不,我根本沒有打噴嚏。」
「不是,柏敦先生先回來,他似乎有點中暑,走路搖搖晃晃的,大概是頭昏。」
「他是中等偏高的身材,」韋斯索姆夫人說。「戴著當地人常戴的那種頭巾,褲子破破爛爛,打滿了補丁——真是不成體統——綁腿鬆鬆垮垮的。每個人都這樣,這些傢伙真該好好管教管教。」
那份渴望的神情更明顯了,可以看出皮爾斯小姐當時也痛恨「低俗的好奇心」是迫不得已!
「他在發抖,」皮爾斯小姐插了一句。「渾身抖個不停。」
「可是她卻那麼無禮!」皮爾斯小姐叫出來。
猶如橫渡大西洋的遠洋輪船駛入碼頭般,韋斯索姆夫人四平八穩地走進房間。
「五點四十分左右,我們慢慢踱回營地,空氣已經頗有涼意了。」
「不過這還是正確的。」
「然後呢?」
「夫人,您真令我佩服得五體投地。您的觀察力真是出凡入聖。」
「我回到帳篷換了雙鞋,拿著我自己帶的中國茶葉到大帳篷去。翻譯員在裏面,我叫他用我的茶葉替我和皮爾斯小姐泡茶,還叮嚀他一定要用開水泡。他說約莫半個鐘頭後就可以進晚餐了,僕人正在擺桌子。不過我說無所謂,還是把茶先泡上。」
「倫諾思.柏敦先生回到營地後做了些什麼?」
韋斯索姆夫人不情不願地承認,據她所知,確是如此。
「有事嗎?」皮爾斯小姐抬起頭,露出一絲不安的神色。
「我得承認,」韋斯索姆夫人說,臉微微一紅。「我也說了不太動聽的話。」
「接著發生什麼事?」
「呃,這個,還真難以啟齒。他們——他們聽到這消息,顯得非常平靜。」
白羅有如說悄悄話般傾身向前。
「細節很少能逃過我的眼睛。」
「噢,有的。倫諾思.柏敦夫婦坐在角落裏看書,卡蘿.柏敦也在。」
「噢,對,我記得。她好像對那個僕人非常不滿!當然,」韋斯索姆夫人說。「身邊的僕人一句英語都不懂,是挺令人心煩的。可是旅行的時候一定要忍耐。」
韋斯索姆夫人接著說:
這句話是對著皮爾斯小姐而發,她茫然搖搖頭。
「這個,其實……」夫人皺起眉頭。「她,呃,我只記得她就只是坐在那裏。」
「我們從岩台下經過,」韋斯索姆夫人解釋道。「我朝上頭喊了和*圖*書一聲,說我們要去散步,問她在我們離開之前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結果呢,白羅先生,她唯一的回答就是哼一聲!哼一聲!她就那樣看著我們,好像我們——好像我們塵土不如似的!」
「你們看見其他遊客了嗎?」他問。
「她罵了些什麼?」
「他們都跟著金恩小姐出了帳篷,」夫人又說。「皮爾斯小姐和我很理智。我們留在原地沒動。」
「我有點擔心柯普先生會越來越討人厭——他很可能會纏著我不放。旅行的時候不容易保持距離,我覺得他們很容易放肆起來。尤其美國人,有時候相當遲鈍。」
「她大概一刻鐘之後回來,還停下來和我們說了兩句,很有禮貌。」
「花粉熱?」皮爾斯小姐叫道。「我一個表親就深受花粉熱之苦!她常說,如果每天用硼酸溶液洗鼻子……」
韋斯索姆夫人立刻說,如果是這樣,那張圖很可能畫錯了。
「是的,就是這樣。當時我心想,夫人您真是體貼入微,」皮爾斯小姐囁嚅道。
「沒有,沒有了。兩位敘述得非常清楚,非常明確。」
韋斯索姆夫人咳嗽一聲。
她根本沒注意到白羅眼中閃爍的光芒。
「哪個僕人?」
「有一回,」皮爾斯小姐開始聊起天來。「我就是那樣撕了一張一英鎊的鈔票而渾然不覺。當時我正在想:『我該不該搭頭一班火車趕去看她呢?(是我的一位姨婆,她突然生病了)該不該呢?』我始終下不了決心。這時我低頭一看,原來以為拿在手上的電報,竟然是一張一英鎊的鈔票,而且已經被我撕了成碎片。一英鎊的鈔票啊!」
「是的。」
「她的媳婦出門之前,已為她安置好在那裏坐下了。」
白羅輕聲說道,語氣彬彬有禮:
白羅誇張地攤開雙手。
「是啊,確實。我不能忍一受灰塵!」
她滿足地歎了口氣,搖搖頭。
韋斯索姆夫人站起身,微微頤首,離開了房間。
皮爾斯小姐喃喃說道:
「我立刻看出他是瘧疾發作,」夫人說。「我提議陪他一起回營地,給他一點奎寧,可是他說他自己有。」
「據我所知,大約是兩百碼。」
皮爾斯小姐頭一次搶在韋斯索姆夫人之前開了口。
韋斯索姆夫人一副鬥志激昂的模樣,她又激動地加了一句。
「看得到,我們正面朝營地而坐。」
「我也總是自己擦鞋,」白羅說道,一時之間岔了題。「我到哪裏隨身都帶著擦鞋用具,還有一塊撢巾。」
「好的。我記得雷蒙.柏敦和他家那個紅髮女孩,不久也進了大帳篷。金恩小姐最後一個到。那時候已經準備開飯了。翻譯員派一個僕人去通知柏敦夫人,那僕人和另一個同伴跑回來,焦急地用阿拉伯語和翻譯員說了什麼。他提到柏敦夫人病了,金恩小姐主動表示可以幫忙,就和翻譯員一起出去了。回來後,她就向柏敦一家宣佈了老太太的死訊。」
「我是說,她是不是在縫東西還在看書什麼的?她看來是不是焦慮不安?可曾說過什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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