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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都不留

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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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格夫說:
阿姆斯壯激動地說:
薇拉又快又清楚地說:
隆巴德反駁道:
「對,我想知道,你為什麼帶把槍到這麼個社交場合來。」
「不需要費很大力氣吧?」
布蘭特小姐在編織。薇拉站在窗邊看著外頭嘶嘯的雨柱發呆。布洛爾手放在膝蓋上,端坐在椅子裏。隆巴德則煩躁地在房裏走來走去。沃格夫坐在遠處角落的安樂椅上,眼睛半閉著。
「一開始我和布蘭特小姐在一起,之後我自己亂逛了一會兒,然後到海邊跟麥卡瑟將軍談了幾句話。」
薇拉憤憤地說:
沃格夫法官緩步慢移地走了進來。他濃眉下的雙眼飛快瞥了飯廳裏的人一下,說道:
「好吧,隨你怎麼說。歐文就是我們其中一人。人人都得接受審查,沒人能例外。」
「我記得事情是這樣的——我若說錯了,有人願意指正我嗎?羅杰斯太太被馬斯頓和隆巴德抬到沙發上,阿姆斯壯醫生走到她身邊,醫生又派羅杰斯去取白蘭地。這時有人問我們剛才聽到的聲音是從哪兒傳來的?然後大家都進了隔壁房間,只有布蘭特小姐沒動。她留在這個房裏——和昏迷不醒的羅杰斯太太獨處。」
隆巴德說:
阿姆斯壯醫生跳了起來。
「沒錯,我是。但我直接去直接回,這點你也知道。」
房裏一陣騷動。法官清亮的聲音再次響起:
「死了!」薇拉脫口而出。
「是的,」隆巴德說,「『不祥』這兩字用的好。」
薇拉說:
「說到這點啊,先生,」他說,「問題就在這兒!我們來分析一下。關於馬斯頓的死,我覺得已經再明白不過了,先前有人認為,馬斯頓最後一次倒酒前,有人從窗外把氰化鉀放進他的杯子裏。實際上,房裏的人更容易下手。我不記得羅杰斯當時是否在房內,但當時在場的人都有可能下毒。」
「不,沒有了。他的口風很緊。我要嘛接受,否則拉倒——他是這麼對我說的。我手頭正缺錢用,所以就接受了。」
「朋友,任何醫生都不會犯這種錯誤。」
「我抗議——這簡直是無稽之至!我發誓我給羅杰斯太太服用的劑量完全——」
他說:
「另外兩個人是中毒身亡的。那種事連力氣最小的人也辦得到。我這麼說,應該不會有人提出異議吧。」
沃格夫繼續不為所動地說:
「我們先來檢視各種證據吧。首先,誰有特殊理由懷疑某位特定人選嗎?布洛爾先生,我想,你好像有話要說。」
布洛爾說:
「我們剛剛討論了第二樁殺人案。事實證明,我們中間沒有一個人能完全擺脫嫌疑。」
「呃,小姐,我——我只是來看看……」
沃格夫先生扭扭他龜似的脖子說:
「當然不是。可是現在看來幾乎不可能嘛……」
沃格夫先生平靜地說:
七個人彼此相視,說不出半句話來。
「我想,至少你會把女士們排除在外吧。」
阿姆斯壯說:
沃格夫冷冷地掃他一眼,低聲說:
他停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
他話還沒說完,法官便再次以手勢制止他,說道:
「一兩分鐘的說法太含糊了。」
「噢,不,不,不……」
大家都站在門廳上。
「那個女人——」話到一半又打住了。
隆巴德懷疑地說:
「他說我們大家都會死——還說他正在等待結局。他——他真把我嚇壞了……」
布洛爾獻出應和,他接過話頭聊道:
「我們回到房間時,你,布蘭特小姐,正俯身觀察羅杰斯太太。」
「我是一位專業的名醫,一絲絲懷疑我的——」
「我讓你們大家以為,我和你們一樣是被邀請到這兒來的。其實不然,實際上,我是被一個名叫莫禮斯的小猶太人派來的。他給了我一百金幣,要我來監視這裏發生的一切——說我以擅長處理危機聞名。」
阿姆斯壯點點頭說:
「接下來你做什麼去了?」
「我去,」他說,「各位先用吧。」
「是的。她會不會也是意外啊?」
薇拉低聲說:
「柯索恩小姐呢?」
「各位同意我的看法嗎?」
他走出房間時,聽見身後羅杰斯的聲音:
「所以我們的結論是什麼?」
羅杰斯馬上說:
他說:
「這點是可以肯定的,但這種結論解決不了問題。我們的當務之急是——設法自救。」
「小姐,您要冷火腿還是冷和*圖*書舌肉?」
「你去了很長一段時間……」
「我只是在陳述事實而已。接著羅杰斯拿著白蘭地進來了。當然,他可以趁進房間之前把藥放進酒裏。羅杰斯太太喝了白蘭地,一會兒後,羅杰斯和阿姆斯壯便扶她回臥室,醫生則給她服了安眠藥。」
賈士帝.沃格夫迅速用手勢制止他,然後平靜地說:
薇拉說:
隆巴德說:
那微小尖酸的聲音威嚴十足,醫生硬生生將話打住。那股冷酷的聲音輕輕繼續說道:
「你的推論聽起來很合理,我同意我們中間有人被魔鬼附身了。」
隆巴德搖搖頭。
「看來,你們和我做了相同的結論。亦即,馬斯頓和羅杰斯太太之死,既非意外,更非自殺。你們一定也推演出歐文先生計誘大家到這兒來的目的囉?」
阿姆斯壯嚴肅地說:
隆巴德說:
阿姆斯壯醫生機警地問:
「不知道。他——他很古怪。」
「太過份了!」
阿姆斯壯生氣了:
沃格夫先生等了一會兒,然後才說:
法官眼也不眨地盯著隆巴德。
「食物還很多,先生,有各種罐頭。貯藏室裏的存貨滿滿,就算和陸地斷絕聯繫,也能撐好一段時間。」
「你真是瘋了!」
「也許吧。那把槍是怎麼回事?」
沃格夫說道:
布洛爾說:
「我只說你離開了一段挺長的時間而已。」
隆巴德輕蔑地笑了笑。
布洛爾盯著法官說:
隆巴德出人意料地說:
沃格夫表示:
「藥?你這話什麼意思?」
「但願沒讓各位久等。我來晚了嗎?」
「昨天在火車上,有個從普利茅斯來的老頭一直說暴風雨要來了。這些老水手這麼熟諳天氣,真讓人吃驚。」
布洛爾叫道:
「但是現在——你的想法變了?」
「我想試試能不能用反射日光的方式給陸地打信號,因此想找個最合適的位置,我只離開了一兩分鐘。」
「看來我們錯了,大錯特錯!就為了兩樁巧合的死亡事件,竟憑空構築出一場迷信的奇情夢魘!」
布蘭特小姐的臉脹得通紅。她放下織針說:
沃格夫一副開庭審判的架勢,他清清嗓子,再次發話:
隆巴德說:
「我在那邊坐了一整個早上,直到開飯的鑼聲響起時才離開。但是我知道,早上有些時段並沒有人看到我,我有可能趁這段時間跑到海邊殺了將軍,然後又回來坐到椅子上。我說沒離開過露台,僅是我的片面說法而已,在目前這種情況下並不足採信,要有『證據』才行。」
薇拉生氣地喊道:
沃格夫先生撫著嘴唇,面無表情地看著大家說:
法官咳了一聲說:
「這麼說,大家都同意,誰都不能因為名望或地位而被排除在外囉?」
「當然了。不過隆巴德離開了幾分鐘,我則留在原地。」
「難不成是意外嗎?」
羅杰斯問布蘭特小姐:
隆巴德趕緊接口說:
布洛爾臉色唰地飛紅。他說:
「是嗎?為什麼?」
「昨晚你可沒告訴我們。」
隆巴德說:
隆巴德慢吞吞地說道:
「你幹嘛這樣含血噴人?大家同在一條船上,應該齊心協力才對啊。你不也被指控做了偽證嗎?」
「是的,他死了……」
阿姆斯壯說:
布洛爾說:
「可是,他們的死還是很值得懷疑啊。至少,我是醫生,對自殺者多少有些了解,東尼.馬斯頓不是那種會自殺的人。」
「現在我們都很清楚自己的處境了。」
她在桌邊坐下,說道:
「他好像把我當成——當成標本在看,而且——」她驚訝地發現,「他很不喜歡我!」
「麥卡瑟將軍還在海邊坐著呢。我想他大概聽不到鑼聲。」她猶豫了一會兒。「我覺得他今天有點恍惚。」
羅杰斯被傳喚上庭了,但他也說不出什麼。他一上午都在忙著做家務、準備午飯。午飯前他把雞尾酒端到露台,然後上去閣樓收拾自己的東西,以便搬進另一個房間。一整個早上他都沒往窗外望一眼,所以任何可能和麥卡瑟之死有關的情形他都沒瞧見。他還對天發誓說,他在擺設午餐時,餐桌上的瓷人還有八www.hetubook.com.com個。
「你有什麼證明?沒有任何東西能證實你說的話呀。」
隆巴德說:
薇拉第一次語焉不詳地說:
「是在我們跟他談話之前,還是談話之後?」
「噢,那個呀。是的,那只是沒有什麼副作用的鎮靜劑。」
「就是這樣,一點也沒錯。這麼一來,法官、隆巴德、我和柯索恩小姐就沒有嫌疑了。」他高聲歡呼道。
「喂,你們兩個冷靜點,別再互相譴責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噢,沒有。」
「布蘭特小姐,你呢?」
「是的,先生。」隆巴德答道。
「也許稍晚的時候,有人離開了自己的臥室。」
沃格夫先生摸摸下巴說:
一時間無人說話。布洛爾不滿地換腳|交叉、挪挪身子。隆巴德說:
薇拉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了進來,氣喘噓噓地急急說道:
驟雨傾落,一片嘩然咆哮。
「到底是什麼藥?」
愛蜜莉.布蘭特說:
「絕對可以——如果用橡皮棒或大頭棍之類的工具的話。」
「令人難以置信——不過我想你說得對。」
「意外?怎麼說?」
「親愛的老兄啊,」隆巴德聳聳肩膀,「昨晚我怎麼知道事情全然沒有依照我來此地的目的發展?所以我先保持低調,含糊地謅了個說詞。」
羅杰斯站在飯廳門邊,三名男士走下樓時,羅杰斯迎上兩步,用低沉而焦慮的聲音說:
他溫和地說:
「休庭……」
剎那間,眾人都明白了——不用說就都明白了。
他停了一下又說:
沃格夫先生打斷薇拉問:
他往前探探身子,說道:
「難道表現人性也犯了罪嗎?」
此刻是誰在控制大局已是顯而易見了。沃格夫上午一直縮坐在露台上冷眼旁觀眾人的活動。現在他挺身而出,因為長期的法官生涯令他最具威儀。
「可是羅杰斯一直在樓上房間啊。」
樓下開午飯的鑼聲響了。
老法官說:
「喂,醫生,你的確給了她一些藥,對吧?」
「噢!我同意丈夫謀殺妻子是有可能發生的——而且可以說,是蠻自然的!但不會是羅杰斯這種人!我可以相信羅杰斯會因為害怕老婆洩密而殺死她,或因討厭她、喜新厭舊而動手殺妻。但我不相信羅杰斯會是那個替天行道的瘋子歐文,而且還對跟他同謀的妻子下毒手。」
「我一點都不懷疑。如果你問我意見,我倒是有個主意——」
隆巴德點點頭。
「我要請大家仔細考慮這些問題,並將想到的建議告訴我。在此同時,我想奉告各位先生女士提高警覺。到目前為止,兇手之所以屢屢得逞,就是因為被害者毫無防備之心。從現在起,我們的首要之務就是懷疑每一個人,防範於未然。大家切記提高警覺,不要冒險。我的話就說到這兒了。」
布洛爾高聲說:
「是的,我想知道,隆巴德先生。」
「你說得對,是沒有其他人。今天一早我就得出這個結論了,我本想叫你們別白費功夫搜尋,但不論如何,我還是強烈地認為:『歐文先生』(就用他自己取的名字吧)就在這個島上,我非常肯定!歐文先生若真想代天行道懲治某些逍遙法外的罪犯,他只有一個辦法能夠做到——他只能親自來到戰士島,此外別無他途。
「你當然會這麼說了,醫生。這對你有利,對吧?」
布蘭特頭也不抬地織著毛線,她冷冷地說:
突然,拿著盤子的羅杰斯停下手來。
阿姆斯壯做完最後的檢查後,離開房間走下樓梯。他發現大家都聚在客廳裏。
法官點點頭,又問:
「我只是假設有可能是醫生犯了錯而已。」
將軍的屍體被抬進來時,天空剛好開始下起暴雨。
法官說:
「希望午飯能讓各位滿意。有冷火腿和冷舌肉,我還煮了些洋芋,另外還有乳酪、餅乾及一些罐頭水果。」
阿姆斯壯說:
布蘭特走進飯廳。她剛掉了一球毛線,這會兒正仔細地重新把線繞回去。
薇拉喃喃地說:
隆巴德的臉色一下變了,顯得嚴肅而沉重。他說:
沃格夫說道:
「就剩下羅杰斯。儘管我懷疑他的說法能為我們增加什麼線索。」
薇拉打了一下哆嗦。
他說:
「納拉科今天沒來,真讓人擔心。就像你們說的,這太不祥了。」
「我不知道。大約是午飯前一小時吧,我想……也和_圖_書可能不到一小時。」
羅杰斯繞著桌子收拾肉盤。
「醫生,在你給她的藥產生作用後,她應該很快就會睡熟了吧?」
「布蘭特小姐,你是要現在開動呢,還是再等一會兒?」
法官又抬起了眉毛。他說:
大家都聽見了——有雙腳沿著露台跑了過來。
薇拉打了個寒顫說:
羅杰斯跟著三人走進飯廳,嘴裏咕噥道:
「我回別墅來。然後,就是午飯前吧,我又跑出去,到別墅後面的山上,我一整天都很坐立不安。」
「聽起來很不錯。現在全靠庫存的食品了?」
「有人在跑……」
「不是心臟衰竭的問題。麥卡瑟是被護身手杖之類的東西擊中後腦的。」
「你們兩個誰看過錶了嗎?」
隆巴德緩緩說道:
「我同意你的看法,先生,完全同意。」
「你不是最後一個,麥卡瑟還沒到呢。」
「怎麼個古怪法?」法官想知道。
布洛爾啞著嗓子說:
「是的,很有可能,但也不一定。除非你給病人開過一次以上的藥方,否則醫生很難判斷病人對不同藥物的反應。有時安眠藥得一段時間後才能生效,這得視病人的體質對特定藥物的反應而定。」
「我最好還是再解釋一遍吧。」
「法官要做總結了。」
醫生走進來時,沃格夫崢開眼睛清晰有力地問道: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阿姆斯壯的臉一下子變得雪白。隆巴德生氣地對布洛爾喝道:
「我給她一點乙基眠。這種藥沒有一點副作用。」
隆巴德說:
「麥卡瑟將軍——」
隆巴德揚起了眉毛。
法官說:
阿姆斯壯大聲說道:
他說:
「你的憤怒是很可以理解的,然而你無法否認我們必須面對事實。你或羅杰斯都可以輕而易舉地給羅杰斯太太服用足以致命的藥劑。我們先來分析一下在場其他人士的情形吧。我、布洛爾警官、布蘭特小姐、柯索恩小姐、隆巴德先生,我們有下毒藥的機會嗎?我們當中有人能完全排除嫌疑嗎?」他頓了一下,「我看沒有。」
三個人沉默了一會兒,布洛爾又說:
隆巴德生氣地說:
羅杰斯說完後,房裏一片沉寂。
「我絕不會犯下這種錯誤,你的想法太可笑了。」他停了一下,咬牙冷冷地加上一句:「或者你是在暗示,我故意給了她過量的藥?」
「變天了。風很猛,海上也捲起大雪浪了。」
阿姆斯壯醫生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皮笑肉不笑地說:
法官滿意地點點頭。
法官問:
阿姆斯壯有些激動地說:
飯廳依舊是眾人離開前的模樣,甜點擺在餐具櫃上,一口都沒動過。
「那點我們待會兒再談。現在我只希望大家能面對事實,取得一致的共識。」
「我要說的是,不可因性格、地位或可能性,而將某些人排除在外。我們必須依據事實來排除某些人做案的可能。簡單地說,就是我們中間是否有一人或數人,不可能在東尼.馬斯頓的杯子裏下藥,或讓羅杰斯太太服用過量的安眠藥,而又有誰並沒有機會打死麥卡瑟?」
「互相指責是得不出結果的,我們必須面對各項事實。我想,我剛才所說的事雖有可能發生,但我同意它的可能性並不是非常大。同樣的,這端視那人是誰而定。如果進去的人是布蘭特或柯索恩小姐,那麼病人是不會起疑的。如果是我、布洛爾或隆巴德進去,起碼感覺就是不對勁。不過我還是覺得,無論誰去造訪,都不會讓羅杰斯太太起任何疑心。」
他把頭轉向坐姿挺直、腿上放著織物的布蘭特小姐。
「這個島上沒有其他人了,我告訴你,沒有了!」
愛蜜莉.布蘭特說道:
「我下去通知他吃午飯。」
布洛爾問:
薇拉大叫起來,聲音之粗啞,連自己都吃了一驚,她說:
布洛爾握緊拳頭向前逼近一步,他沉聲說:
隆巴德笑著說:
「羅杰斯太太靜靜地躺在臥室裏。這時醫生給她服用的鎮靜劑開始產生作用,她昏昏欲睡而且失去反抗意識。假如這時候有人推門進來,拿著——就說是藥片或藥水——對她指示說:『醫生要你把這個吃了。』各位想像一下,她會不乖乖地不假思索吞下去嗎?」
「但是你相信你的判斷?」
「完全不需要。」
「我相當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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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阿姆斯壯馬上接口道:
「整個上午我都和隆巴德先生、阿姆斯壯醫生在一起。他們可以為我作證。」
「我們已經盡最大努力來調查這三起命案。雖然有些情況對我們某些人不利,但我們仍無法確定他指陳的任何一人已從嫌疑名單上除名。我再次重申我堅定的看法:聚集在這房裏的七個人中,有一位極具危險性,而且可能是一位瘋狂的兇手。至於該人是誰,證據還未浮現出來。目前我們能做的,就是想想看我們有什麼辦法能與陸地取得聯繫,尋求他們的協助,以及若未能及時獲得援助時(依目前天氣看來,這是很有可能的),我們得採取何種辦法保護自身的安全。
「然後呢?」布洛爾不耐煩地催道。
沃格夫問道:
「我沒戴錶。」
「你的說法我一點也不信。更何況後來的幾個小時內,我們都沒有人離開過客廳,因為馬斯頓死了或什麼的。」
「是的。現在我相信我和大家是患難與共了,那一百金幣就是歐文先生請君入甕的小小誘餌。」他緩緩說道:「我們都落入圈套了——這點我敢發誓!羅杰斯太太死了!東尼.馬斯頓死了!還有餐桌上消失的小瓷人!是的,歐文先生的魔爪處處可見。但這個魔鬼究竟身棲何處?」
法官說:
布洛爾的臉更紅了。他說:
布洛爾一臉不信,他問:
阿姆斯壯說:
「你知道嗎,布洛爾,你沒有看起來那麼笨嘛。」
薇拉忍不住喊了出來,幾等於哀鳴。法官轉身尖銳地瞪了她一眼。
「你在那裏一直坐到吃午飯嗎?」
阿姆斯壯氣得臉都綠了。
「你們都還沒搞清楚這個特殊狀況。依我看,只能採取一個辦法了。大家想想,就我們所知的線索中,有沒有人能夠排除嫌疑?」
布洛爾重重地嚥了口氣說:
「顯然,歐文先生就是我們其中的一個人……」
「沒有。」
「昨晚你為何不說?」
布洛爾和阿姆斯壯把將軍的屍體抬上樓,這時,薇拉.柯索恩突然轉身走進空無一人的飯廳。
「親愛的小女孩,請設法控制你的情緒。我可不是在罵你啊。」他又對布蘭特小姐點頭說:「布蘭特小姐,希望你不會因為我堅持大家都一樣具有嫌疑而感到生氣。」
「你找到兇器了嗎?」
仍在打毛線的布蘭特小姐說:
「你有可能犯錯啊,不是嗎?這種事偶爾難免會發生。」
「我帶槍是因為,我料到自己會遇到麻煩。」
「他是個瘋子!神經病!」
「阿姆斯壯醫生,我想就算女人,還是有能力用棒子擊斃可憐的麥卡瑟吧?」
「我不懂你的意思。」
他用怪異而充滿驚恐的聲音說:
法官咳了一下。
隆巴德笑了。
愛蜜莉.布蘭特說:
「親愛的小姐,沒有時間去逃避眼前的事實了,我們都處在死亡的邊緣。U.N.歐文就在我們其間,只是我們不知道是哪一位而已。到島上來的十個人當中,已有三個人被清除掉了,那就是東尼.馬斯頓、羅杰斯太太和麥卡瑟將軍。他們已經沒有嫌疑了。我們還剩下七個人。我認為這七人之中,有一個人是——容我這般形容——偽裝的小戰士。」
「隆巴德,你呢?」
「可惜的是,大家都面臨同樣的問題——我們只有自己的話能當證據。」
「是意外的話,也夠詭異了。」他咕噥道。
阿姆斯壯醫生說:
愛蜜莉.布蘭特問道:
隆巴德壓低嗓子說:
沃格夫清了清喉嚨。
布洛爾不相信地哼了一聲。
阿姆斯壯跳起來,氣到渾身發抖。
「我根本就沒接近過那個女人!這點你們都可以作證。」
「各位先生,今天上午我一直坐在露台上觀察你們的行動。毫無疑問,各位的目的是想在島上搜尋那位不知名的兇手吧?」
「就這樣啦。」
麥卡瑟將軍靜靜地躺在床上。
隆巴德小聲對蔽拉說:
法官抬著眉,用那聞名於辯護律師之間的酸溜語氣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你認為女人不可能是殺人狂?」
「首先,他沒什麼腦子。其次,他的妻子是受害者之一。」
沃格夫的眼神慢慢落到薇拉身上。那是一種冷若冰霜的目光,透出他對人性懷抱持疑的態度。
圍坐在餐桌邊的五個人一時間和_圖_書竟找不到話題。外頭突然颳起一陣冷風,之後又消失了。
布洛爾說:
眾人圍著桌子坐下來。
「阿姆斯壯醫生。」
布洛爾狐疑地說:
隆巴德笑笑說:
「布洛爾警官不在時,你們兩人都在一起嗎?」
「我先是和柯索恩小姐在山頂散了一會兒步,後來就一直坐在露台上曬太陽了。」
「去他媽的做偽證!簡直胡說八道!你可以想辦法讓我閉嘴,隆巴德先生,但我對幾件事感到很好奇——其中一件就是你的事!」
他停下來環視眾人。
「我也是個名人!但是,親愛的先生,這證明不了什麼!發瘋的醫生大有人在,法官也是。」他看了一眼布洛爾,「還有警察!」
「任何認識我的人若是聽到我被控殺人——更甭提是三個人了——都會覺得十分荒唐可笑。不過我可以了解,基於我們彼此素昧平生,所以,任何人都不能在沒有充分根據的情況下躲避審問。我說過,殺人魔就在我們中間。」
「我不相信……我不……」
「你說對了,羅杰斯。你自己看看,只剩下七個了……」
「現在再說羅杰斯太太。最有嫌疑的是她先生和醫生,這兩個人要下手簡直易如反掌——」
「是的。我坐在房子東面的拐角處,那裏才能遮風。」
「你沒對我們說實話嗎?」布洛爾堅持問道。
「哦,是嗎?我們必須把所有可能發生的事考慮在內。」
法官字斟句酌地說:
「你想知道,是嗎?」
法官繼續說:
他停住不說了,沃格夫先生依然用那種酸溜溜的口吻問阿姆斯壯:
「我好像沒看見你在露台上啊。」
一陣沉默。一陣良久的沉默。
阿姆斯壯顫聲說:
「你把傳聞當成證據了。我們並不知道羅杰斯和他妻子有沒有謀害他們的女主人。這很可能是謊言,好讓羅杰斯跟我們有著相同的處境,昨晚羅杰斯太太會如此驚惶,也可能是因為她覺得自己的先生精神有些失常。」
「暴風雨要來了。」
「你他媽的到底是什麼意思,阿姆斯壯醫生?」
大家不約而同地站起來,一起盯著門外。
「噢,依我看,羅杰斯最應該被排除在外。」
阿姆斯壯臉色慘白地說:
法官撫挲著下巴。
「現在我們來分析麥卡瑟將軍之死。此事發生於今天上午。在座自認能提出不在場證明的先生女士,我要求你們踴躍發言。我可以率先表明,我自己就拿不出確切的不在場證明,因為整個上午我都坐在露台上思索我們目前的處境。
布洛爾表示:
「那羅杰斯呢?」
布洛爾突然說:
「嗯,我無意冒犯你,你該不會給她服過量了吧?」
他簡要俐落地把事情又說了一遍。
看見薇拉時,羅杰斯吃了一驚,眼神裏盡是疑問。
法官平靜地說:
隆巴德說:
「我總得花點時間找繩子吧?難不成繩子會自己飛到我手上?」
「那好,現在你就全說出來吧。」
「今天早上各位都沒閒著啊。」語氣有些幸災樂禍。
「沒錯,那麼短的時間來不及殺人,這點我可以擔保。」
「年輕人,在我的法官生涯中,我碰過多起丈夫被控殺妻的案件,後來都被證實有罪。」
「羅杰斯太太嗎?」
薇拉走到桌子旁。幾分鐘後,羅杰斯輕手輕腳地進來了。
阿姆斯壯盯著布洛爾。
沃格夫說:
「假如留聲機裏的指控是真的,這就不是你第一次犯錯了!」
「某種程度上,可以這麼說。」
「羅杰斯怎麼了?」
「昨天晚上,你自己說,你給了她一些東西,讓她好睡覺。」
「隆巴德帶了一支槍。昨天晚上他沒說實話,這點他自己也承認了。」
「怎麼樣,醫生?」
醫生冷靜地說:
沃格夫問:
阿姆斯壯說:「你曾經回別墅拿繩子。」
隆巴德說:
阿姆斯壯醫生上氣不接下氣地出現了。
「不對,羅杰斯跑到樓下清理飯廳和餐具室了。任何人都有可能暗自摸到樓上羅杰斯太太的臥室去。」
是那股冷靜異常的聲音,令他再度將到了嘴邊的話又吞回去。
布洛爾有點尷尬,一張紅臉變成醬紅色。他衝口說:
「我的事?」
布洛爾原本沉悶的表情一亮,往前探探身子。
隆巴德說:
薇拉心想:
「他應該還有告訴你別的吧?」
他說:
布洛爾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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