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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麗低聲說道：

「瑪麗，這是個天大的幸運。」她說。「老太太對你可能有很好的安排，但除非事情拍板叫定了，否則還是別高興得太早。很可能你什麼也得不到。」

奧莉隆搖搖頭：

洛德輕聲說道：

他轉向她，有點吃驚。

「當然，每個人都應該預立遺囑，我不反對。」

「克里修小姐真大方，她送了我一件很好的禮物，雖然對她而言根本沒這個必要。」

「你這是什麼意思？」

奧莉隆唐突地說：

奧莉隆一動也不動地坐著，眼睛直望著前方，面無表情。誰也揣測不出，她到底在想什麼。她呆坐良久，良久……

瑪麗臉紅了。

「我看他陷得蠻深的，突然這麼一下迷上你。那麼你對他呢，小女孩，你對他有感覺嗎？」

「你是指瑪麗立遺囑這件事嗎？為什麼呢？這是相當明智的做法，可以省去很多麻煩。當然啦，有時它也會『製造』麻煩！」

「很好，這個想法很實際。我會請塞登先生盡快撥給你一筆錢，如果可能的話，馬上就給你。」

荷普金護士懷疑地問：「真的是這樣嗎？」

荷普金護士嘆了口氣，然後在自己的蛋糕上塗了些奶油。這兩個護士正坐在藍雀咖啡館裏。荷普金護士又接著說道：

羅迪避開她的目光回答說：

「呃，她可是繼承了龐大的遺產。」荷普金說。

奧莉隆猛然抽回手說：

他又轉向窗外。奧莉隆屏住了呼吸，然後她急促地說起話來，連珠炮似的滔滔不絕：

瑪麗笑了。

他們在荷普金家裏的一張桌子上攤開了遺囑範本，並且認真研究著重要條文。荷普金護士相當樂在其中。

瑪麗坐在奧莉隆所指的沙發上，沙發略微朝向窗戶，從窗外照進來的燦爛陽光，使瑪麗潔白的皮膚和金黃閃爍的頭髮顯得更加耀眼。奧莉隆為了擋住射照進來的刺眼光線，用手掌輕輕地遮著臉，同時偷瞄著瑪麗。她想：「有人可以面對他深惡痛絕的人而不表現出自己的敵意嗎？」

之後雙方都沉默不語。奧莉隆把信拿起，再看一遍以確認無誤，然後放進信封，封好了口，貼上郵票。

奧莉隆繼續說下去：

荷普金回答：

「那你呢？」

他轉過身來，滿臉怒氣。她急忙說道：

她有點盼望這些話會刺傷對方，但那張臉上的表情卻絲毫未動。瑪麗沒聽懂那話的背後涵意，而且等著聽後面的宣告。

「她對我太好了。」

「我應當怎麼面對我爸爸？他認為我應該分他一部份的錢。」

「他得不到的。我寧願留給我在紐西蘭的姨媽。」

「你知道——瑪麗準備做什麼嗎？」

「瑪麗，你自己寫了遺囑嗎？」

「這樣啊……」

「再不久你就滿二十一歲了。」

奧莉隆脹紅了臉，回答說：

「我？」

「請原m.hetubook.com.com諒我，親愛的，我不知道我在說些什麼，現在我心裏亂極了，好茫然……」

「我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寫遺囑呢。」

「你看看你，就和其他人一樣！不能仗著現在年輕健康，就以為自己不會在過馬路時被公車、遊覽車或什麼的撞到。」

瑪麗雙頰變得更加緋紅，她說：

「可能是你的父親。」

他又轉身回去，玩著百葉窗板，然後漫不經心地問道：

「你有很多心事。」洛德平靜地說。

「我不要你的錢！」

「我得回去了。」

「你最近工作不會特別忙吧？可以隨時休個假？」

「奧莉隆小姐說，韋爾曼夫人過世那晚曾告訴她，要她幫助我。」

瑪麗平靜地說：

「有的，我想去學點東西，或許是按摩。荷普金護士建議我去學。」

「那我開個藥給你。」

荷普金笑著回答說：

「是啊！」

「非常明智。」洛德說道。

「噢，沒有。」

「全部完成了！給碧夏太太五百英鎊，她在這兒好多年了。廚子一百英鎊，兩個女僕各五十英鎊。其他人每人五英鎊。園丁領班史蒂芬二十五英鎊。現在就剩下門房傑勒德了，我還沒想好給他多少。有點棘手。也許給他一筆錢做為養老金之用吧。」

奧莉隆不耐煩地說：

奧莉隆心有所感地回答，臉發紅了。

瑪麗吞吞吐吐地說道：

「你找我嗎，奧莉隆小姐？」瑪麗問。

「正是。」荷普金說，「應該沒有別的可能了，對吧？」

瑪麗的臉一下脹紅了。

羅迪叫道：

「那正是我想知道的。」他的臉色沉重且不悅。

「不，聽好，羅迪，這純粹是公平與否的問題。那些錢是你伯伯的，他把它留給他的妻子，但當然他認為它最後一定會交到你手上。蘿拉姑媽一定也是這麼想。我從她許多次談話中，知道她有這個意思。如果我拿她那一份，那你也該拿你伯伯那一份，這樣才對。我不想有搶了你的感覺——就為了姑媽害怕立下遺囑。你一定要明白我的用心！」

「你實在是太好、太好了，奧莉隆小姐。」瑪麗感激地說道。

「立遺囑？」

「這倒沒什麼關係。」荷普金安慰她說。「你知道她的名字嗎？」

「是啊，從沒想過。其實若有人出了好價錢，也許……也許我會賣了這裏。」

奧莉隆抬起頭說道：

又是一陣沉默。然後奧莉隆打起精神，仰起頭，堅定而迅速地說道：

「她叫瑪麗，瑪麗．賴利。」

「雖然姑媽臨終前幾乎不能說話，但她還是盡力表達清楚了，她希望能照顧你未來的生活。」

「說吧，奧莉隆。」

瑪麗聽荷普金這麼說大概不下一百遍了，所以已經沒感覺了。

「你看到了沒？她是怎麼了？」

荷普金斯只是搖著頭說：

「是的，瑪麗，請過來坐吧。」

「這不就得了，和_圖_書你就在遺囑上註明，你把所有的財產留給瑪麗．賴利，也就是生前設籍曼登佛德杭特伯利莊的伊莉莎．傑勒德之妹。」

羅迪柔和狹長的臉龐變得蒼白，他悻悻然地說：

「其實沒用，我承認。但既然人家不願意對我吐露心事，我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可憐的羅迪……」

瑪麗俯身在遺囑上寫起來。當她寫到最後，突然打了一個冷顫。有個身影，遮住了陽光。她抬起頭，發現奧莉隆正站在窗外往裏看。奧莉隆問道：

奧莉隆身著黑色孝服，顯得特別年輕、嚴肅。她態度平靜地坐在姑媽書房的大寫字台旁，面前散放著一堆文件。她才剛與女僕及女管家碧夏太太談完話。此刻，輪到瑪麗了。她猶豫地站在門口。

奧莉隆坐在書房裏，看了一遍自己剛剛寫好的信。

奧布萊護士說：

「但我不記得我姨媽的住址了，好幾年沒有她的音訊。」

「但是我還是感覺，」瑪麗若有所思地說道，「她不太喜歡我。」

荷普金斷然地回答道：

「我懷疑……」說到一半她便停住了。

瑪麗問道：

「奧莉隆小姐，請你告訴我，你剛才在笑的時候，到底腦子裏在想什麼？」

「兩千英鎊？噢，奧莉隆小姐，你實在太好了，我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我……我也不知道。」

「我猜想，」奧布萊護士接下去說，「假如她有立遺囑，那麼她會如何分配財產呢？」

「你不知道那對我有多大的影響。」她喃喃道。

「你可能知道，瑪麗，我姑媽相當喜歡你，並且十分關心你的將來。」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為這事太過煩心。」

「那是一場很美的葬禮。」荷普金護士感傷地說。

「聽她說，想要去學按摩。」

奧莉隆煩躁地說：

羅迪走到她跟前，握住了她的雙手。

「我知道你心中壓抑了許多事，但我不是指這個。」他停了一下。「你——你還會在這兒待上一段時間嗎？」

瑪麗毫不遲疑地說道：

「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荷普金眨了下眼睛說道：

瑪麗快聲說：

洛德放鬆地笑道：

荷普金尖聲說道：

「我沒有煩心……」

「我不是施捨給你，我只是力求公平。」

「她正在立遺囑。」

「我懂了，一定就是如此。」奧布萊護士說道，「因為除了在莊園的門廳外，你也不曾讓藥箱離開過你。因此，應該就是你猜的那樣，它已經掉進垃圾場了。」

「就是這樣。我告訴你，我的看法是，如果老太太生前有立下遺囑，那它的內容一定是百分之百出人意料！誰知道她會不會把所有的財產留給瑪麗．傑勒德！」

「我給瑪麗兩千英鎊，我想姑媽也會同意這樣做的，你認為呢？我覺得這個數目可以。」

「不，不！這麼處理最好。」

「我不認為她會這樣做，」荷普金護士頗為質疑，「每個人都會把財產留給血肉至親才是。」

「你們在做什麼？」

荷普金動動鼻翼說：

「他也不是我的理想情人類型。他是那種講究細節、神經質的男和圖書人，愛挑剔食物什麼的。男人並不是每個時候都善解人意的。別太急了，瑪麗，以你的條件，你絕對可以挑選自己的最愛。奧布萊護士那天告訴我說，你應該去演電影。我聽說他們喜歡金髮的女孩。」

這次，話中明顯的遣退之意，刺入了瑪麗敏感的心靈。於是她站起來，小聲地又說了句「非常感謝你，奧莉隆小姐」，就走出了房間。

「那還用說，想想那些花！你見過那麼美麗的花朵嗎？百合花紮成的豎琴，配上黃玫瑰做的十字架，太美了！」

「我真的沒有什麼事。」

瑪麗詫異地瞪著她說道：

「你在笑什麼？」醫生不客氣地問道。

「是的，你做得很好，奧莉隆，你辦事一向分寸拿捏得很好。」

最後，奧莉隆站起身來去找羅迪。她發現他在晨室，正站在窗戶前面。他迅速轉過身，她走向他說道：

瑪麗皺著眉回答：

「如果我沒立遺囑，那麼誰會得到這筆錢呢？」

「那就去度個假吧，羅迪，你出國去，玩個三個月，自己去。雖然你認為你愛瑪麗——也許你真的是，然而現在和她談這個卻不是時候，你自己也很清楚。我們的婚約已經解除了，你現在是個自由的人，出國去玩吧，等三個月結束，你再以一個自由人的身份做出你的決定。到時你就會知道你是真心愛著瑪麗，或者只是一時的迷惑。如果確認自己實在愛著瑪麗，那麼你就回來對她說，你堅定地確認自己是愛她的。或許到那時，她會比較聽得進你的話。」

「我明天就離開了。」

「我沒有什麼好的，還有，也不必多說什麼了。」

「對，沒錯，你說得對，」奧布萊附和，興奮異常：「荷普金護士，那晚我不是告訴過你，可憐的老太太怕是撐不久了，醫生努力讓她平靜，而奧莉隆小姐緊握著她姑媽的手，向萬能的上帝發誓，」奧布萊護士說，那愛爾蘭人獨具的想像力飛馳起來。「她很快就會請律師來，把一切安排妥當。『瑪麗！瑪麗！』可憐的老太太說。『您是指瑪麗．傑勒德嗎？』奧莉隆小姐說，而且當場發誓會給瑪麗應得的那一份！」

「我……我不知道，我不覺得特別喜歡他。不過，他當然是很好的人。」

「羅迪，我要你仔細聽我說。」

護士嚴厲而帶著責備的口吻說：

「『不知為了什麼』？」洛德馬上問道。

「順便問一下，那天你回家後找到那管嗎啡了嗎？」奧布萊關心地問。

「我們明天就要離開這裏了。心愛的杭特伯利老莊園，我們曾在這兒度過許多美好的時光。」

「實在奇怪，老太太竟然沒有立下遺囑。」

「我的天，奧莉隆，你就是要讓我覺得自己是個混帳，你真……真認為我會拿你那些錢？」

「那我很高興。」

「還有一件事，羅迪。我認為你也該得到一份，這樣做才算公平。」

他說：

「噢，嗯，但還不急……」

「說起來很奇怪，」女孩思索著說道，「韋爾曼夫人這麼有錢，卻始終未曾立下遺囑分配自己的財產。」

奧布萊https://m.hetubook.com.com護士馬上點點頭同意，點得有些太快了。她安逸地說：

「你以為我會在想什麼？」

「你當然有，而且算是一筆小小的財富呢。」

「血肉至親，是啊，血肉至親喔。」奧布萊故弄玄虛地說。

「真是怪了！」女孩說道。「沒有，我從沒考慮過這種事！我簡直就像蘿拉姑媽一樣。不過，醫生，我回去後會馬上寫信給塞登先生辦這件事。」

「應該不會……」她停了下來。

奧布萊護士十分贊同荷普金護士的看法，她說：

「我只不過是履行蘿拉姑媽的遺願。」奧莉隆簡短地說。她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我看就談到這兒吧。」

「如果我姑媽生前曾經立下遺囑，我知道她一定會把財產分配給很多人。但既然她沒留下遺囑，便由我負責完成她的願望。我詢問過塞登先生，也聽從他的建議，依照僕人服務的年資等等按比例酌贈一些金錢。」她停了一下，「當然，你算不上是那個階級。」

荷普金雀躍地說：

「依照法律，那些錢全數歸你，這就是事實！看在老天的份上，不要每件事都分的那麼清楚！你的任何一分錢我都不要，我並不需要你的賞賜。」

「在我看來是十足的不智！」

「怎樣？」荷普金催促道。

「你人真好，奧莉隆！你的頭腦如此清醒，心地如此無私，沒有絲毫的妒怨及壞心眼。你想像不到我是如何地欽佩著你。我就聽你的，到國外去走走，拋開一切，弄清楚我是真的患了癡心病，還只是鬧了一場笑話。噢，奧莉隆，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你比我好上何止千百倍。親愛的，你這麼善良，上帝一定會保佑你的。」

奧莉隆仍笑著，走了幾步，突然有人從後面抓住她的手臂，她猛然停住腳步轉過身去。洛德醫生微微皺著眉，直視著她。

「別傻了，瑪麗。韋爾曼夫人才不會想給他那些錢。依我看，假如不是因為你，多年前他早就失去這份工作了。懶惰的男人，永遠都沒長進！」

「我同意，禍從口出。」荷普金說，裝滿茶壺。

她稍加停頓，又繼續說道：

「羅迪！」

「你在立自己的遺囑啊，瑪麗？好笑，真是好笑……」

洛德醫生突然問道：

兩天後，瑪麗告訴荷普金護士她的美好未來。這個深諳人情世故的女人熱情地祝賀她說：

「或許是吧。但事過境遷，這件事可能早被忘記了！親屬間就是如此。我可以把我所看見過的事告訴你。當人們過世時，總說他們的兒女一定會完成他們的遺願，但十分之九那些好兒女們總會找到很好的理由推卻，人總歸是人。如果沒有法律的約束，沒有人會願意把財富分出去的！不過我告訴你，瑪麗，你還是很幸運，因為奧莉隆小姐是最正直的了。」

她說著，直直伸出手。洛德握住沒有立刻放開。他認真慎重地問道：

「什麼勸告？」

他冷靜下來。

「你不想住在這裏？」

「那很簡單，你可以到郵局拿一份格式，我們現在就去。」和_圖_書

「但是，我……我沒什麼東西可以留下的……不過，我現在大概有了。」

「我大概是有點神經緊張什麼的。我剛才朝荷普金護士的屋子裏看了一眼，發現瑪麗在寫遺囑，不知為了什麼，這件事令我覺得好笑！」

「像韋爾曼夫人就應該預先立好遺囑。」洛德醫生說。「的確。」

荷普金繼續說道：

「很多人都是這樣，真讓人想不通，總是能拖就拖。」

荷普金護士面有慍色，皺著眉回答說：

「這是什麼傻話！」

奧葙萊護士堅定地說：

奧莉隆看了一下時鐘，郵差馬上就要來了。她打開抽屜，記起郵票早上剛用完了。但她印象中好像臥室裏還有幾張。她上樓去拿。當她手裏拿著郵票回到書房時，羅迪正站在窗旁。他說：

「我只不過是感到很好笑，就這樣而已！」

「好糗，我說了，我有點神經緊張。」

「沒有，想不通為何會這樣。有可能是這麼回事：我把裝嗎啡的玻璃管放在壁爐的邊緣上了——我時常這麼放，而當我關櫥櫃門的時候，玻璃管便掉到裝滿垃圾的垃圾桶裏；而在我離家前，又順手清空了垃圾桶。」她停了一下。「一定是這樣，我想不出別的可能。」

「是怪啊，每個人生前都應該要立下遺囑！若不這樣做，就免不了會發生不愉快的事。」

她看了醫生一會兒，接著大笑起來。

「我要請你聽從我的勸告。」

「這是當然的了。」荷普金直率地說道，「別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瑪麗，羅迪先生迷上你有一陣子了。」

「韋爾曼夫人一向對我非常好。」

奧莉隆用悅耳、辦事的口氣說道：

「我只知道一件事，她會留一筆錢給瑪麗——瑪麗．傑勒德。」荷普金護士很有把握地說。

「或許是我心中累積了許多壓力吧。」

她遲疑了一下，眼光從瑪麗身上移開，盯向另一邊，然後勉強地問道：

荷普金護士說：

荷普金緊接著說道：

她幫自己拿了塊粉紅色的蛋糕，說：

「唯藥是用，是不是？」奧莉隆犀利地說道。

奧莉隆笑著轉身離開，沿著街道走去。

奧莉隆突然間笑了起來，她的笑聲很奇怪，近似歇斯底里般地狂笑。她問道：

「留給你父親也沒有用，我看他也活不久了。」

「我不是個愛說閒話的人，我更不會破壞死者的名聲。」奧布萊慎重地說。

「我打算賣掉這個莊園，你介意嗎？」

「你剛才不是說，每個人都應該先立好遺囑嗎？你也立了嗎？」

他一時感情激動，親吻了她的面頰，隨後跑出了客廳。或許他沒有回頭看到奧莉隆臉上的表情是比較好的。

奧莉隆說：

「她是一位善良大方的女孩。」奧布萊誠摯地附和，「我憎恨吝嗇的人！」

奧莉隆的尖聲說道：

「它們不是我的！」

「為了完成她的遺願，等我正式取得繼承權後，我就立即把兩千英鎊轉到你的戶頭裏，你可以隨意支配這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