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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柏的哀歌

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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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第二章

第二部

第二章

「你怎麼知道——」
「還有另一個可能。」
「那麼,我們排除謀財害命的動機。你曾說過瑪麗很漂亮,這也是會惹出一堆麻煩的。她有愛慕者嗎?」
彼得.洛德說:
白羅望向天花板,兩手指尖併攏。他說:
白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這聽來有點太戲劇性了。」白羅狐疑地說。
洛德看著白羅,然後掏出手帕,擦擦臉上的汗水,一下子就癱倒在椅子上。
白羅思索片刻後,繼續說道:
「可能有,我不太了解。」
「是的。你剛才說除了奧莉隆以外,沒有其他人碰過三明治。這你不可能知道。」
「沒有,她是孤兒,只有孤伶伶的一個人。」
「那她一定會說出來的。」
「她不可能!」
彼得.洛德說:
「我不認為。有人或許狂戀著她,但她拒絕了他,於是他惱羞成怒,他也許認為她侮辱了他。這也可能啊!」
「不,不,朋友,你有點邏輯好不好?任何人看到奧莉隆、羅迪、奧布萊護士甚至僕人打開小藥箱拿出一管藥時,他會怎麼想呢?他只會認為這個人是替護士拿藥而已。瑪麗或許就是如此,而且只是匆匆留下印象。然而過些時候,瑪麗可能又想了起來,而且向拿藥的那個人提起這件事。她本人完全沒有任何懷疑,可是你想像一下,那個毒死韋爾曼夫人的和圖書人會做何感想?噢,瑪麗看見了,所以不惜任何代價也要使瑪麗永遠沉默。相信我,我的朋友,無論是誰,只要犯下一次謀殺後,他就會毫不猶豫地再犯第二次。」
醫生堅持己見地說道:
白羅思索地說道:
「但也不無可能。」
「我想也是,但還是說來讓我聽聽。」
洛德醫生請求道:
「荷普金是個敏銳、機靈的中年婦人,心地還不錯,也很稱職,可惜就是喜歡多管閒事。」
「簡直是胡說八道!我告訴你,她不是那種人!她根本不把錢看在眼裏——羅迪也是,這我不得不承認。我以前聽他們這樣說過。」
洛德醫生的臉亮了起來,他急躁地說:
「你腦子真正在思慮的事——不管它對奧莉隆.克里修有多麼不利。」
白羅悲哀地搖搖頭,然後說道:
洛德微笑了。
彼得.洛德叫道:
「可是當時房子裏並沒有別人。」
「我才想請你談談那兩位護士呢。」
「我不知道,我沒想過這件事。」
「這個奧莉隆.克里修有什麼親戚嗎?姐妹啊,表兄弟啊,或者父親、母親的?」
心不甘情不願地,洛德慢慢道出那件事情——即奧莉隆倚在荷普金護士家的窗外,以及她大笑不止的場面。
「如果你高興也可以這麼解釋。」
「不,我的朋友,你不只是和_圖_書猜想而已。」白羅說道。
「她今年二十一歲?」
「我是在檢視這個案子,現在我很清楚了。就我看來,下毒的對象是瑪麗.傑勒德,而嗎啡是下在三明治裏。除了奧莉隆之外,誰也沒碰過三明治。而奧莉隆有殺害瑪麗的動機。依你所見,她是有可能謀殺瑪麗.傑勒德的,而事實上她也極有可能下手。我看不出有其他的推論。這是問題的其中一面,我的朋友。再看看問題的另一面,我們換個角度來看這個案件。如果奧莉隆沒有殺害瑪麗.傑勒德,那麼會是誰殺的呢?或者說,瑪麗會不會是自殺的?」
「這我知道。我猜她以前大概用什麼方法拿到嗎啡,然後把它藏在手邊的容器中。」
「告訴你什麼?」
洛德搖搖頭。
「我只不過是猜想而已,我根本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那麼,當時她真的說:『你在立自己的遺囑嗎,瑪麗?好笑,真是好笑。』而你很明白當時奧莉隆在想什麼。她想的是或許是——瑪麗活不久了。」
「你太惡劣了,你就非得扭曲每件事實,以便讓箭頭指向那個女孩嗎?」
「這是『據我們所知』。你漏掉一段時間,就是奧莉隆走出大門到門房去的這段時間,這期間三明治是放在備餐室裏的一個盤子內,有人可以利用這個機會動手腳。」hetubook.com.com
白羅說:
「我不知道,收買下人吧,或許。若真是這樣,那這個下人打死也不會說的。」
「保證了解!」他緩慢地說,「不過,她們未必能提供我們什麼有用的線索。瑪麗長期不在家,她在德國待了兩年。」
洛德說:
「以前?那有意思了。這種說法我一向最是存疑。」
白羅說:
「請說。」
「你是說,可能有某個德國年輕人和她有過節,並跟蹤她到這裏,等待時機,最後完成他的目的?」
洛德坐直身上,在他的額頭上出現了一道皺紋。他說:
「唉,唉,我就是知道。有件事——有件偶然發生的事浮上你的心頭。你最好告訴我,否則我會想得更嚴重!」
「誰會了解?」
洛德脹紅了臉,躊躇地回答道:
「她在德國也許有些複雜的交往關係。」
「呼!」他呼了口氣說道,「你弄得我心情七上八下,我完全搞不清楚你在想什麼。」
「我……我不知道。」
「我們好像又回到原點了,到底誰最有可能拿走嗎啡呢?奧莉隆.克里修。我們可以假設,她是要確保自己可以獨吞全部的遺產。我們還可以寬容些來設想:她這樣做是出於憐憫,是滿足她姑媽一向以來的要求。總之是她拿了嗎啡,而且被瑪麗看見了。我們再回到那棟屋子和三明治的事件上,https://www.hetubook.com.com再度檢討奧莉隆——只是這次涉及的是她另外的一個做案動機:從危機中拯救自己。」
「荷普金護士是那個早上發現嗎啡不見的,但或許好幾天前東西就不見了,只是她沒注意到而已。」
他停了一會繼續說道:
「那沒什麼,真的——」
「不是我扭曲事實,而是事實自動調整方向的,就像展覽會上的指標一樣。它搖搖晃晃,最後總會停止,而箭頭總是指在同一個目標——奧莉隆.克里修身上。」
「若是如此,她一定是在第二次中風前就藏了那些嗎啡。但護士是在那之後才發現嗎啡不見的。」
「你說的不完全對。」
「如果村裏哪個年輕人出過什麼事,荷普金護士可能獲悉嗎?」
「我一直認為是韋爾曼夫人自己服下那個東西的……」
「那倒是。」
彼得.洛德說:
「有一個人在六月的那個晚上,從荷普金護士的小藥箱裏拿走了一管嗎啡。也許是瑪麗看到了。」
「你說的沒錯,朋友,我承認。確實是有一個空檔,某人可能趁此機會把毒藥放到三明治裏,我們應當討論誰可能是這個人,也就是說,是哪一種人……」
「應當要想想的。她是否寫了遺囑?」
白羅點點頭。
「可是她已經癱瘓了,根本沒辦法動,她才剛第二次中風。」
「你不認為可能是護士被收買了嗎?」www.hetubook.com.com
「奧布萊是愛爾蘭人,是個稱職的好護士。她有點傻氣,心眼有時挺多的,有點會扯謊,但不是出於惡意,只是喜歡加油添醋。不過,會把事情說得很詳細完盡。」
「我知道你就要我把自己當成魔術師一般,往帽子裏把兔子一隻一隻抓出來。」
「可能性不高就是了。」
「繼續說啊,白羅先生。」
「你知道,你最好告訴我。」
「是的,這是一個可能。」白羅不甚了了的說。
「我最好安排你和荷普金護士見個面,她是個『傳佈政令員』,曼登佛德大大小小的事她沒有不知道的。」
「我?不完全對?」白羅的聲音有受辱的感覺。
白羅責難地說道:
「沒錯。」
「這老太太要如何拿到呢?」
「絕不可能!首先,她們非常嚴守職業道德,而且她們也沒膽子做這種事。她們知道這樣風險很大。」
「我們來看看這個瑪麗.傑勒德。有人,不是奧莉隆.克里修,希望她死。那又為什麼呢?她的死對誰有利嗎?瑪麗有什麼財物可繼承的嗎?」
「目前還沒有,但再過一個月她就會得到兩千英鎊。奧莉隆打算把這筆錢轉到瑪麗的戶頭上,因為奧莉隆認為這是她姑媽的遺願,但是遺產的種種事宜尚未處理完畢。」
「聽起來多可憐啊!我保證辯護律師會好好利用這一點。如果奧莉隆死去,誰能繼承她這筆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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