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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柏的哀歌

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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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第三章

第二部

第三章

「他喜歡他的嬸嬸嗎?」
「她不是那種風騷或新潮的女孩,她很文靜的。」
「我不該再談這件事了,我不會再透露一個字,以免多生是非。而且,它和本案也沒有關係。大家目前為止還認為瑪麗是傑勒德的女兒,我不能再多生枝節。不能讓她在死後蒙受恥辱。他娶了她的母親,這就是事實。」
「確實可能。」荷普金承認道,「可是瑪麗做事不會操之過急。她曾在這兒對他說過,他和奧莉隆已有婚約,他不應該向她表白感情。當羅迪去倫敦找她時,她也是這樣說的。」
「是的,你不可能從頭到尾盯著她看吧?」
「那他動作一定是很快了。」
「可不是嗎?當你知道一個別人都一無所知的秘密時,你總不免會對那個當事者感興趣吧?我也是因著某個偶然機會,才得知這件事的一些內情。老實說,那也是奧布萊護士導引我的,可是這又是另外一個故事了。但就如你所說,探索陳年往事是非常有趣的。有好多你猜都猜不到的悲劇喔!這是個悲哀的世界。」
「她的母親是韋爾曼夫人的女僕,她是在生下瑪麗之後才嫁給傑勒德的。」
白羅若有所思地說:
荷普金叫道:
「那他一定很氣她不接受他的感情吧?」
「她這邊沒有。她很嚮往自由自在的感覺,喜歡自己的工作,也很享受生活。」
「年輕女孩的心情啊……就如我剛才說的,是很敏感的,或許一段不順利的戀愛,或許……」
白羅說:
「你這麼說,我太和*圖*書感謝了,但我從不這麼認為。護士工作太辛苦,根本體會不到它的神聖感。」
荷普金護士臉微微一紅,說:
「他有沒有可能在你離開的時候進去呢?」
「她愛上他了嗎?」
荷普金銳利地回答:
「是很難找出其他有嫌疑的人。當然,除非她是自己服下的。」
白羅含蓄地問道:「瑪麗,呃,有鼓勵他來追求嗎?」
「我想是的。」
荷普金尖聲回答道:
白羅嘆口氣說:
「大概有五分鐘吧。」
白羅巧妙地插|進一個問題:
白羅明智地轉移話題了。
「女孩子不會為了愛情不如意而自殺的,除非為了家庭因素——但瑪麗根本不是那麼回事,我告訴你!她根本對那種事心存抵抗。」
白羅說:
「而你已沒有什麼可再對我說了?」
「是有一個叫泰德.畢蘭的人。」她說。
「不,她沒有。」
荷普金立刻惱怒起來。
荷普金急忙補充說道:
荷普金仰起臉龐。
「關於瑪麗.傑勒德,你再沒什麼可提了嗎?」
「哦,是的,她挺喜歡他的。」
白羅提出了一個新問題:「說實在的,你為什麼這麼關心瑪麗的事呢?」
「這誰也無法肯定。年輕女孩的心情是非常敏感、脆弱的。」他停了一下。「我猜這也是有可能的吧?她或許趁你們不注意的時候,摻了什麼東西在茶裏面?,」
「是呀,真是件駭人聽聞的事,這是我所碰過最可怕的事、瑪麗是個絕無僅有的美人兒,簡直可以去當電www•hetubook.com.com影明星,個性又十分善良端莊。雖然她集所有寵愛於一身,但她從不自命不凡。」
白羅頗感興趣地問道:「你自己對羅迪的看法如何?」
「我可從來沒有扔下我的病人不管過,白羅先生。」
「我懂了……那她母親是誰?」
一段明顯的沉默之後,荷普金回答說:「其他的我什麼也不知道了。」
「他好迷戀瑪麗,」荷普金說:「但我對她說過,他根本配不上她。」
「你不喜歡奧莉隆小姐?」白羅低聲說道。
「我指的是羅迪.韋爾曼先生,我聽說,他迷戀上瑪麗了。」
白羅搖搖頭嘆息了一聲。荷普金突然警覺起來:
「你不明白。我喜歡瑪麗。」
「她本身是有,但她的出身就未必了吧?她是一個門房的女兒,不是嗎?」
「即使他已與克里修小姐訂婚了?」
荷普金護士哼了一聲:
白羅套出許多泰德.畢蘭的事,鉅細靡遺。
「真的是這樣嗎?」
荷普金說:
「所以她沒在談戀愛?」
「請你多多諒解,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在想,也許你得下樓去燒開水或去拿點興奮劑之類的……」
「瑪麗是很自愛的,誰也不能說是她引誘了他。」
護士有些牛頭不對馬嘴地說道:
荷普金態度緩和下來,她說:
「你是什麼意思?她自己服下的?你是說瑪麗是自殺的囉?從沒聽過這麼荒唐的話!」
「你確定嗎?」
「你是說,摻在她自己的杯子裏?」
「他認為那是你的錯?」
「但https://m.hetubook.com•com她一定有些仰慕者吧?她可是個迷人的女孩。」
「你確定韋爾曼先生在他嬸嬸臨終之前都沒進過她的房裏嗎?」
對方猶豫著,然後咬著唇說道:
「我的確下樓去換過水瓶和裝水。廚房裏時時有滾水在燒。」
「你指的是韋爾曼夫人的寵愛嗎?」
白羅說道:
「如你所說,男人確實很羞於面對疾病,只有女人才能充當守護天使。如果沒有她們,我們該怎麼辦哪!特別是你的職業——真是個神聖的行業呢!」
「她沒找他來,再說我們也不知道她快要死了。你知道,有好多男人都怕走進病人的房間。他們就是沒辦法。這不是他們無情無義,只是他們不願過於悲傷。」
「這真如你所說的,非常浪漫——神秘的浪漫。」白羅表現出談話氣氛很融洽的神情,回應著荷普金護士。
白羅說道:
「我在值班的時候沒有。奧布萊護士凌晨三點來接我的班,或許她碰見過他,但她沒跟我提過這件事。」
白羅貿然問了一句……「你也許知道誰是瑪麗的生父吧?」
「有件——稍微敏感的事,但我相信我可以依賴你的判斷力。」
白羅又重覆之前的口氣,搖搖頭說:
「奧莉隆小姐是高興才來呢。」
荷普金拘謹起來,親切的面孔泛起了微笑。
「目前還不會。只是,別忘了,她的罪行還未經證實呢!」
「我就是這個意思,老夫人非常疼愛她,真的,非常疼愛。」
「是的,沒有了,絕對沒有了!」
「很慶幸我是不和圖書喜歡。下毒的人!她是個冷血的下毒者!」
白羅說:
「簡直是魂不守舍了!」
白羅說:
「是……當然是。不過……」她眼神閃爍地瞧著白羅,後者向她投以同情和理解的目光。「事實上,」她突然篤定地脫口而出:「瑪麗根本不是老傑勒德的女兒,這是他親口告訴我的。她的親生父親是個紳士呢。」
「他氣得很,是呀。」荷普金回道,「而且,還怪在我身上呢!」
「我猜,如果瑪麗沒死的話,將來他們可能會在一起。」
「這很不尋常,是不是?」
護士不情願地回答說:
「算是知道,也可說不知道,我不是真的知道,只是猜的。常言道,父親的罪過往往落到孩子們身上。我不想再多說任何一句話了。」
「他是那麼說的。我當然有權利向她提出忠言。畢竟,我比她見多識廣,我不願見到那女孩走錯路了。」
「你是指她第二次中風的時候?也就是她死的那天夜裏嗎?依我看,他連嬸嬸的房間都沒進去過。」
「我沒有一直在注意她,沒有。是呀,我想她是有可能那麼做……但這還是說不通!她幹嘛要如此?」
「當他嬸嬸病重時,他是否坐在病榻前照顧過她呢?」
「他是一個本質純良的年輕人,雖然有點神經質,感覺他以後會很消沉悲觀。很多神經質的人都是這樣。」
「那你告訴我,還會是誰下的毒?你該不會懷疑是『我』吧?」
「哈,」白羅說,「我看得出你心中已有定見。」
荷普金護士語氣沉穩地說道:
和*圖*書但村子裏一定有些男孩對她頗有好感吧?」
「我是說瑪麗那麼討人喜歡,說話聲音輕柔,態度又和悅,一個上了年紀的人有這樣的年輕人在身邊,對他們是很受用的。」
「噢,是嗎,那麼韋爾曼先生可不可能在這個時間進房去看她?」
白羅理解地點點頭:
「嗯,我不知道……」荷普金猶豫不決地說,看來有點害羞又不好意思。「也許是因為瑪麗身上有種……有種浪漫氣息吧。」
「要我說,他其實從未真正愛過她,那種感情在我看來不叫做『愛』。」
白羅坐在荷普金家裏。是洛德醫生帶他到這兒來的,他介紹白羅讓荷普金認識。進房後白羅向醫生使了個眼色,後者隨即理解地先行離去了,所以現場只剩下白羅和女主人。一開始,荷普金護士拿斜眼盯著這位外國客人,但不一會兒就恢復了常態,她略帶感傷的興味說:
「你這麼確定是她下嗎啡毒死瑪麗.傑勒德的?」
「我猜想奧莉隆小姐應該偶爾來探望她姑媽吧?」白羅問。
「你下去很久嗎?」
「就情況來看,這是很自然的,我是說……」荷普金咬著嘴唇,看來有點迷惘。
「是她做的不會錯。不說別的,光看她的神色就知道了。她從頭到尾都一副陰陽怪氣的模樣。還有,她故意把我帶到樓上,讓我留在那裏——拼命拖延時間。後來當我發現瑪麗不對,轉身面向她時,她竟然臉上毫無表情!她知道我了解怎麼一回事了!」
「你是什麼意思?我心中已有定見?」
「但也蠻喜歡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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