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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離開房間去找郵票的時候，會不會有人看了信？」

「我想到我是以『阿基坦的奧莉隆』命名的……」

「你想再問一次——我是否殺了瑪麗．傑勒德嗎？」

「但他挺揮霍的吧？」

「是的。」

「是的，是的，還沉浸在夢境裏……然後呢？」

白羅默默地望了她一會兒，然後說道：

她停了一下，又說：

奧莉隆驚奇地看著他說：

「沒有關係？」

她的藍眼眸突然發亮。她說：

「就是那時候，是吧？就在你向窗戶裏張望，看見瑪麗正在寫遺囑的那當頭。就是那時候，你突然想到，如果瑪麗突然死去，該是多麼好玩、多麼方便的事啊……」

「我告訴過你，他不知道。」

奧莉隆壓低聲音喘息說：

「你願意回答我幾個問題嗎？」

「他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只有羅迪。」

奧莉隆像在回憶什麼似地說道：

奧莉隆一語不發，臉色發白。

她微微睜大了眼睛，答道：

「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白羅先生，我的『表哥』，依照你的稱呼，他從來不看別人的信。」

「是，是的。然後發生什麼事，接下來你又想到什麼？」

「然後？」她張大眼睛說：「我離開她——當時她佇立在窗邊。我走進備餐室，就像你說的，我還在夢境中……護士在那兒洗碗，我把肉餡罐子拿給ｗｗｗ•ｈetubooｋ.ｃom.cｏm她。」

「我到樓上姑媽的房間去整理遺物。」

她幾近心不在焉地說：

「兩罐嗎？」

白羅說：

「他正在盡全力營救你。」

「當然不知道。」她馬上說。

「我下樓到備餐室做三明治……」

「護士的手腕上有一個傷痕。我問她那是怎麼回事，她說那是在門房的玫瑰棚架上刺到的。門房邊的玫瑰……很久之前我曾經和羅迪吵了一架——為了玫瑰戰爭。我站在蘭開斯特家族這邊，喜歡紅玫瑰；他喜歡白玫瑰，代表約克家族那一方。我說白玫瑰看起來很不真實，聞起來甚至還臭臭的！我喜歡紅玫瑰，又大又深邃，如天鵝絨般光滑，還帶著一股夏日氣息……我們以最幼稚的方式爭吵。你知道嗎？昔日的記憶全都回到我的腦海中……然而某些事，某些事劃破我的思緒……我心中的惡毒恨意，散去了……當我回想起童年時光我們在一起的種種。我不再怨恨瑪麗了，我不希望她死……」

「就是在洛德醫生和你談起這件事的那天嗎？」

白羅起身，迅速地說：

「是你親自投郵的嗎？」

「是他請你來……幫助我的，這是真的嗎？」

「是的。」

奧莉隆的聲音微顫，她問道：

白羅反問道：

「你是嗎？」

「不是，這封信是和別的信一起從家裏送進信箱的。」

「我不會再問你了。有些事情我並不想知道……」

奧莉隆挑釁地揚起下巴說：「我買了做三明治的魚肉餡。」

「那時你在想——什麼呢？」

「你一定是個非常天真單純的人。難道你不明白，我要對你ｗｗw•heｔｕｂook.ｃｏm.cｏｍ說謊是多輕而易舉嗎？」

「是的。我們……在晨室吃三明治。」

「他才不像我那麼有名。」

她嘆口氣說：

「我見過……為了方便起見，我稱他為你的表哥可以嗎？我是指羅迪先生。」

「聽我說，克里修小姐，你必須把瑪麗遇害那天發生的所有事情全告訴我。比方說你去過哪裏，做了些什麼，甚至，我還想知道，那天你想了哪些事。」

「彼得．洛德……」她臉上掠過了一絲依戀的微笑，但隨即又消逝了。她一板一眼地說：「他很好心，可是我認為你也幫不上什麼忙的。」

「我幫她……噢，我明白了。沒有，我沒有幫她。」

「是真的，小姐。」

「這沒有關係。」

奧莉隆聳了聳肩。

一張桌子隔開了兩人，白羅正坐在奧莉隆的對面，用探詢的目光望著她。

「你了解？」

「他知道這件事嗎？」

「你不是就在那一天首度動了殺害瑪麗的念頭嗎？」

「不過，這次根本沒得選……繼續吧，小姐，接下來呢？」

「我叫白羅，是洛德醫生請我來的，他認為我會對你有所幫助。」

奧莉隆．克里修有點消沉地說：

「我將全部的東西都留給羅迪——羅迪．韋爾曼。」

奧莉隆說：

「我們兩個都不太在乎錢，因為我們知道總有一天……」

這裏只有他們兩個人。一名法警則透過玻璃牆監視著他們。

「為什麼？」

「找到什麼？」她皺起眉。「衣服，舊信，照片，珠寶。」

「還有誰知道你遺囑的內容？」

白羅平靜地回答：

奧莉隆．克里修

「你想要幻想一下，是的。那接下來你做和圖書了什麼事？」

「你找到什麼？」

「秘密？我不懂你的意思。」

「是啊，那是就為犯人辯護而言。至於證明清白者的無辜，我可是享有盛名的。」

「你見過羅迪了嗎？」

奧莉隆的聲音清晰且略帶輕蔑之意。她說：

奧莉隆的臉第三度脹紅了。

白羅以輕鬆的口吻說：

「洛德知道了……他一看到我就知道了……」

「他到底是貧窮還是富有？」

白羅說：

「之後你回杭特伯利莊園，在那兒做了些什麼事？」

「我想一個人獨處。」

「沒有。他會覺得非常尷尬，而且會很不喜歡我那麼做。」

「是的，我又看了一遍。那時我去找郵票，當我再回來時，我曾將信重讀了一遍，確定一下是否寫清楚了。」

「我知道。」她的聲音又快又輕柔。

「不過，稍後當我們回到晨室時，她已經死了……」

她一臉困惑。

白羅說：

「我完全了解。」白羅說。

「我沒殺害她。」奧莉隆．克里修冷冷地說。

女孩的臉又立刻紅了。

「我知道，一般而言是這樣的。如果你知道有多少人做出『平常不會做的事』，你一定會大吃一驚。」

奧莉隆迅速答道：

奧莉隆終於提起精神，用她那炯炯有神、美麗的藍色眼眸，直率地望著白羅說：

她嘆了口氣說：

白羅依然以輕柔的聲調說：

白羅立刻說道：

「你是否知道你姑媽尚未立下遺囑？」

「是的。」

「你已經覺得非常厭煩了，是嗎？」

她笑了，那是個略帶挖苦的微笑。她說：「這就是你提問的模式？只要回答『是』就行了？」

「是的，我是同一天傍晚寫信給他的——就是洛德www.ｈｅｔuｂｏｏk•cｏm•ｃoｍ醫生向我談到此事的那天傍晚。」

「那麼就是說，你寫完了信，封好；貼上郵票，然後放進信箱是嗎？你有沒有停下來思考！或是再從頭讀一遍？」

「遺囑是塞登先生替你擬的嗎？」

「請問，你的財產想遺留給誰，克里修小姐？」

「也沒幫助你姑媽取得嗎啡嗎？」

「我將三明治放在盤子裏備妥，然後走下去到門房那裏。荷普金護士和瑪麗都在裏面。我告訴她們，我在大屋裏準備了一些三明治。」

「這是洛德告訴你的嗎？」

「你們是在指望遺產嗎？這是很可以理解的事。」然後，他又繼續說：「也許你已經得知你姑媽的驗屍結果了吧？她死於嗎啡中毒。」

白羅注視著她，輕聲說道：

她猛然打住不說了。

白羅輕聲說：

白羅輕聲說：

白羅出人意表地說：

「相信我，真的，最好不要再去詢問他們了。我已經找到好幫手，塞登先生十分幫忙，我將會有一位非常有名的辯護人。」

他說：

「那是在羅迪．韋爾曼先生進來之前嗎？」

「是的，當這一切都……結束的時候，我一定很高興的。」奧莉隆說。

奧莉隆低聲說：

「沒有什麼秘密的東西？」白羅說。

「為什麼？為什麼？因為我想要……想事情。」

「那你本人立下遺囑了嗎？」

「我不了解，不，我不了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奧莉隆朦朧地說：

「洛德醫生知道很多事。這個滿臉雀斑、紅色頭髮的年輕人不是傻瓜……」白羅說。

她停下來了。白羅非常熱切地注視著她，她臉紅了，並說：

「你相信我是清白的嗎？」

「我知道……」白羅說。

白羅說ｗｗw.hetｕbｏｏｋ.ｃｏｍ.ｃoｍ：

白羅說：

「我不知道……你的意思是，某一個佣人嗎？我想，如果當我離開房間時，他們剛好有人進來的話，這也是不無可能的。」

「那麼，他也可能讀了那封信囉？」

「他的聲望極佳。」

她那高傲白皙的臉孔緩緩泛起了紅暈。於是白羅明白了。他用不著再開口問她，就已經得到某項問題的答案。

「只有塞登先生和他的職員吧，我想。」

白羅說：

白羅注意到她敏感、聰慧的臉龐，她的前額白皙方正，有著端正的鼻子和一對勻稱的耳朵。她是個輪廓纖細、自尊心強的敏感人兒，看得出她是個教養良好、自制力強，以及——滿懷熱情的人。

「那我們就跳過去繼續談別的事。接下來呢？」

「你沒跟他商量過這件事？」

「是的，然後你們一起進屋子，是嗎？」

「當時屋裏還有別人嗎？」

「唔，是的，這再煩不過了。你怎麼會知道？」

「不，一點兒也不知道。」她的聲音單調平板，相當乏味。她的回答是機械性、漠不關心的。

「是的，小姐，說謊話不比說真話揭露的事情少，有時甚至還更多。那麼，來吧，我們現在就開始。事發當天，你在路上遇到那個好心的女管家碧夏太太。她想和你一塊去莊園幫助你處理事情，可是你拒絕了，這是為什麼呢？」

「是的。」

「噢，是的。我知道那個故事。她很嫉妒英王亨利二世的情婦『美女羅莎蒙』，於是趁亨利二世不在的時候，要羅莎蒙在匕首和毒藥之間選一樣自行了結，最後，羅莎蒙選擇毒藥……」

「羅迪嗎？他自己的錢不多。」

她瞪著他，然後，她的嘴角浮出一抹詭異的淺笑，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