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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柏的哀歌

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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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第二章

第三部

第二章

「我認為這沒有什麼。」
交叉訊問到此結束。
「事實並非如此!」
艾德溫先生停頓了一下,又問:
「是什麼時候被刺到的?」
辯護律師再問證人:
「是的。」
「是的,這是我負責保管的,我很清楚。」
「我不同意你的說法。」
「不是這樣的,我非常清楚自己說的每一句話。」
「你說的是這份嗎?簽署人是瑪麗.傑勒德,見證人是女裝店助理愛蜜莉.比格斯和羅傑.韋德。而所有財產的受益人是伊莉莎.賴利的妹妹瑪麗.賴利。」
「不,我知道,我把它放在藥箱裏。」
艾德溫爵士停頓一下。
「是不是她認為她也許忘在家裏沒帶出來,所以不覺得這事有什麼好擔心的。」
「她可以打開藥箱看。」
「那我得說,你是個相當粗心的護士。」
艾德溫爵士嘆了口氣。
「不,她不知道。」
陪審團傳閱了遺囑。
「這表示不只是克里修小姐拿得到,任何一位僕人也拿得到。包括洛德醫生,羅迪先生、奧布萊護士,還有死者本人,通通拿得到。」
「那倒是真的。」
「你是否確定你在七月二十七日那天,手腕曾被玫瑰給刺到?」
「他們為何要爭論這點?這有什麼關係呢?」
「難道你沒表示嗎啡可能放在你家的壁爐台上嗎?」
「不,當然不是。」
「為什麼她要立遺囑呢?」
「她正是這樣對我說的。」
「以你所見,你認為被告對瑪麗有何感覺?」
「不要猜測,事實確是如此,對吧?」
「不,我沒說過這樣的話。」
「真的嗎?但是我認為她不只常到你家去,而且她比大屋裏的任何一個人都www.hetubook.com.com更可能知道你的藥箱裏有嗎啡。」
「是的。」
「我沒這麼做。」荷普金紅著臉說。
「不,沒有。」
她很想放縱大笑一番。
接下來幾分鐘,荷普金護士紅著臉、心慌意亂且自我矛盾地解說著……艾德溫先生的訊問令她無法自圓其說。
「是的。」
「是的。」
「克里修小姐是否對死者總是和顏悅色的?」
「現在請你坦白告訴我們,你是否聽過瑪麗和羅迪先生間的閒言閒語?」
「但預立遺囑,表示她心裏有在思考死亡這件事。」
「事前有任何人知道你的藥箱裏有嗎啡嗎?」
「是的,閣下,這是我在辯護時的一個重要部份:我是想證明該名證人的證詞是不可信的。」
「是的。」
「今年六月二十九日早晨,荷普金護士是否對你說了什麼?」
法官問道:
「她不是常常到你住的小屋去嗎?」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幫她找。」
「她當時說了什麼話?」
「我看見羅迪先生和瑪麗.傑勒德在一起,他向她傾訴愛意,並想要吻她。」
「所以你相當自在,儘管遺失的嗎啡劑量足以致命。」
「噢,『我就是知道』這種說法,是無法取信於陪審團的。你是否說過,她和韋爾曼先生之間什麼也不會發生,因為韋爾曼和克里修小姐有婚約。而她在倫敦也是這麼對他說的?」
「呃,是。」
「到底是或不是。」
「但你並未感到不安——你並未向警方報備?」
「那為什麼你在二十九日的早晨會認為你是忘在家裏了?」
「這完全是出於她自己的意願。」
和*圖*書莉隆心想:
「你有告訴過誰嗎?」
之後輪到山姆先生訊問:
「以前從未發生過。」
「是的。」
「哦,不是?你是說,這次是個意外?」
輪到艾德溫律師訊問。
「我所說的每件事都是真的!」奧布萊失聲大喊。
「你確定?」
「不,她們不曾吵過架,拌過嘴。」
「她說藥箱裏有一管鹽酸嗎啡不見了。」
「她說:『瑪麗,你在立自己的遺囑啊?真是好笑!』接著她一直笑個不停。」荷普金不懷好意地說:「以我看來,也許就在那瞬間某個念頭進入她的腦子裏,這意念使她想除掉那女孩,她的心中動了殺機!」
「即使是前不久奧布萊護士才作證說,你曾告訴她,也許你自己把東西忘在家裏了,你還是堅持這一點?」
「現在請告訴我,被告和死者是否曾發生口角呢?」
「我想是的。」
「但是這個可能性很小,不是嗎?」
「我不認為這與本案有什麼關係。」
「我重覆一遍你當時說的話:『我把嗎啡忘在家裏了,我得回家去拿。』」
「所以有時你的陳述也是相當不可靠的,不是嗎?」
「非常確定。」
「我沒有別的意思。」
「是的,我有帶著它。」
接著是雜貨店老闆艾博特先生出庭作證。
「我認為,若你真如你自己所言是個有責任感的人,應當會在嗎啡不見的同時,就向警察報案。」
「這實在有點粗心大意,對不對?」
「呃,就是因為我找不到嗎啡,我才猜想一定是放在壁爐上忘了拿。」
「是的。」
「不,不會。」
「後來hetubook•com.com又發生什麼事了?」
「艾德溫先生,我認為你在前一位證人的訊問中,已經表示過你的見解了。」
「是的,她對那女孩是挺友善的。」
「是的。」
「你確定她不是因為心情沮喪,或是對自己的未來有不確定感而立下遺囑嗎?」
「請針對訊問內容回答,後面的個人說詞不列入記錄。」
「你是否說過你在七月二十七日,也就是瑪麗死亡的那一天,曾被玫瑰給刺到?」
「是的。」
「不,她不常去。」
「但是找不到?」
「是的。」荷普金挑釁地說道。
「是的。」
「有什麼事可以證明嗎?」
次日,艾德溫.布默先生進行交叉質詢。他現在一點也不溫和,口氣激烈地說:
「這筆錢的總金額是二千英鎊,是克里修小姐給她的?」
「那是一叢怎麼樣的玫瑰?」艾德溫先生懷疑地問。
「是的,我自己知道。」
「是的,閣下。」
「二十錠半喱的藥片,也就是說有十錠嗎啡的藥量,這足以致多人於死命了?」
「不完全是,她只是認為立遺囑是該做的事,所以她去做了。」
荷普金護士同意道:
「羅迪先生和被告在韋爾曼夫人臨終那段時間,也就是六月二十八日到二十九日,都住在杭特伯利莊園嗎?」
「因為她認為該做這事,所以她就去做。」
「我就是知道。」
「死者瑪麗.傑勒德是否在七月六日星期四當天立下自己的遺囑?」
他重述了剛才的問題:
「她當時對這件事感到擔憂嗎?」
「是的。」
「你可以告訴我們,就在韋爾曼夫人死後的第二天,也就是六月二十九日,有什麼事情發生www.hetubook.com.com?」
荷普金護士臉紅了。
艾德溫繼續訊問奧布萊護士:
「關於這個一再提起的小藥箱,在六月二十八日那天,是否整晚都放在杭特伯利莊園的門廳?」
「那麼,事發當晚,屋子裏的任何人都能隨心所欲地取得嗎啡囉?」
「這與本案有關嗎,艾德溫爵士?」
「可以確定的是,如果她討厭瑪麗的話,她是不可能心甘情願送她這麼一大筆錢。」
「是的,是的,但這種事誰料得準?我想你是愛爾蘭人吧?」
「是在我們走出門房要去大屋時。」
「據你所知,藥箱整夜都放在門廳裏嗎?」
「不過,有人比克里修小姐更可能知道你的藥箱裏放有嗎啡。比方說洛德醫生,因為你是在他的吩咐之下負責保管這些嗎啡的吧?」
法官打斷訊問說:
「沒錯,就是這份遺囑。」
「不,我很確定有放入藥箱裏。」
「是的,她沒想到會有人拿走嗎啡。」
「第二天早晨你告訴奧布萊護士說嗎啡不見了嗎?」
「愛爾蘭人的想像力是很豐富的,不是嗎?」
「實際上你自己也不確定嗎啡管子到底被你放在哪裏了!」
「當瑪麗.傑勒德和你討論遺囑的內容時,被告是否正好從窗外望進來?」
「我……我不知道。」
「是的。」
奧布萊護士出庭作證。
「請針對問題回答。她是否曾說過,或許是自己把嗎啡忘在家裏了?」
「當時我不認為有人會故意拿走它。」
「是的。」
「因為我猜想應該是這樣。」
「無稽之談!」
「是的。」
「它攀沿在門房外,開著粉紅色的花。」
「是的,正是如此。」
「據你所知,瑪麗是否留有任何遺產hetubook.com.com?」
「你是否習慣將危險藥物放在任何人隨手可及之處?」
「是的。」
「我想……是的。」
「沒有。」
他不自覺得慌亂起來(雖然有點為自己的重要性而備感興奮)。他的證詞很簡短:那次她購買了兩罐魚肉餡;被告曾說,她聽說發生過很多起魚肉餡中毒案件;她看起來好像挺浮躁的,舉止也有些可疑。
奧莉隆心想著:
「瑪麗提醒羅迪說,他應該感到羞愧,因為他與奧莉隆小姐已經訂了婚。」
艾德溫律師跳了起來。
「那時他已與被告訂婚了吧?」
「瑪麗.傑勒德也知道你那裏有嗎啡嗎?」
「但最近她是否即將得到一筆遺贈?」
「那你怎麼處理?」
「我懂了,你當時並無法確定自己帶著它。」
「克里修小姐如此做是受到壓力,或是完全出自於她的慷慨呢?」
「你對遺失嗎啡這件事,難道不會感到不安?」
「你是否堅持自己在六月二十八日前往杭特伯利莊園時,藥箱中放著那管嗎啡?」
法官嚴肅的說:
「他對她很好。」
「沒錯。直到瑪麗.傑勒德中毒身亡後,她才想到這個可能。」
「如此說來,克里修小姐並不知道藥箱裏有嗎啡了?」
「我不清楚。」
「呃,你知道,是這樣的,就在……」
「好奇怪……當人們說出實話時,他們卻要將它刪掉。」
「荷普金護士是否曾說過,她也許把嗎啡忘在家裏?」
「那確實是因你的粗心而發生的一起犯罪案件。看來你不大負責。你是否經常把這些危險藥物放錯地方呢?」
「不,一點也沒有。」
「她恨死瑪麗。她會在背後牢牢盯住瑪麗,就像是要毀了她一樣。」她肯定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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