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艷陽下的謀殺案

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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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第七章

「好吧,好吧,貝瑞少校。目前我們只想確認一些事。你是否私下注意到什麼——可以幫助我們的線索?」
布魯斯特小姐脫口說道:
加德納先生謹慎地答道:
韋斯頓說:
「她在服裝上有很大開銷嗎?」
貝瑞說:
「我想你們應該已經發現阿倫娜.馬歇爾不受同性歡迎。她討厭別的女人,而且對此毫不掩飾。不過,我很欣賞她的服飾打扮,在這一點上她有著相當不錯的稟賦,她的穿著總是很得體、很漂亮。我真希望她能成為我的客戶。」
「我覺得她沒有什麼東西可說了,不過我們仍需確認一下。此外,還有那對美國夫婦。」
羅莎美仍然微笑著說:
「已經有好多年沒聽人提起過了。我們最好進洞去查看一番,也許會有意外的發現。」
韋斯頓上校點點頭,說:
「我可沒那麼說,」貝瑞少校的臉一下變紅了,「我可不是指控馬歇爾。他是個好人,我絕不會說他壞話的。」
「你認為兇手是與她過去生活有關的某個人嗎?」
「謝謝你,譚利小姐。」
「馬歇爾上尉忠於他妻子嗎?」
「那好吧。謝謝您,雷德佛夫人。」
「白羅先生,您說,她整個上午沒有離開過海水浴場嗎?」
「你知道,這是我們的例行程序。」
她的臉更紅了。
白羅溫和地問:
柯蓋特說:
「你聽說過誰對馬歇爾夫人心懷不滿嗎?」
貝瑞少校又一次快樂地濟了濟眼。
韋斯頓上校說:
停頓片刻,他仍然心事重重地說:
「說得對,柯蓋特。這個案子的第一部份已經有了答案,那就是:為何馬歇爾夫人要去匹克斯角。不過,我們仍需找到另一半的謎底:她去那兒見誰?很可能是飯店中的某個人,而且這個人應該不是她的情人,而是一位敲詐者。」
布魯斯特小姐簡短地回答道:
「那麼你們今天見過馬歇爾夫人嗎?」
「是的。」
她在椅子裏轉動了一下身體,問道:
「今天這裏有很多大型遊覽車。天氣不錯,所以遊覽車在十一點半左右就到達了,七點漲潮,下午一點退潮。沙灘上和棧橋上會有很多人。」
韋斯頓說:
韋斯頓滿腹狐疑:
回來後他說:
桂絲帝娜盯著他,似乎不太明白他的問話。她機械地答道:
即便是為了一樁醜惡的謀殺案而被迫接受警方單刀直入的訊問,譚利小姐仍然一派的嫺靜優雅。她坐在韋斯頓上校對面,目光中充滿智慧和淡淡的哀愁。
「這件事就交給你了,柯蓋特。仔細地調查一下鄰近地區。你知道該怎麼做。接著該見布魯斯特小姐了。」
韋斯頓:
「你甚至沒有注意到雷德佛先生和布魯斯特小姐划船過去嗎?」
「對,親愛的。」
兩朵紅暈爬上了她的面頰。她支支吾吾地回話,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從容:
加德納夫人解釋了起來。
柯蓋特說:
「他曾經幫他太太去拿毛線,因此有一小段時間他並不在海灘上。」
「嗯,謝謝你,加德納夫人。我想,自從你們到達此地以後,你們都沒有察覺到什麼與本案有關的事吧?」
在她重覆了她的經歷之後,韋斯頓說:
看到羅莎美.譚利小姐走了進來,白羅像往常一樣打從心底感到愉快。
「噢,她是一個很理智的人,不會做出違反常規的事。」
「我想她可能有一些不想讓丈夫知道的秘密吧?」
韋斯頓想讓他再多說一點,於是追問:
「馬歇爾上尉是一個含蓄寡言的人。」
「那麼,她的嫌疑可以排除了。」
白羅也微笑著搖搖頭說:
「你不能再給我們提供一些線索了嗎?」
「我認為很好。」
「譚利小姐,你是否曾聽說,或者你是否曾想到,有人在敲詐馬歇爾夫人?」
韋斯頓陷入了沉思。
「那麼其他三個人呢?」
「我先生還對我說:『喂,凱莉,』他說,『我的看法當然和你相同。』我們對英國警方的辦案方式懷有莫大的崇敬。有人告訴我,英國警方的辦案程序是極其精細入微的,對此我毫不懷疑。有一次我在薩伏旅館丟了一個手鐲,負責來調查的年輕人非常可愛、非常有同情心。當然啦,https://www.hetubook.com.com其實那支手鐲並沒有被偷,只是我放錯了地方;因為過於匆忙,我忘了把它放到什麼地方——」加德納夫人停了下來,輕輕吸了口氣,又接了下去,「噢,其實我是想說,我知道加德納先生也同意,我們非常樂意盡最大能力幫助英國警方。所以,你們就問吧,無論你們想了解些什麼——」
桂絲帝娜搖了搖頭,說:
韋斯頓說:
「你說的也許正確,布魯斯特小姐。」
「那麼你認為她丈夫已經知道她在與別人偷情嗎?」
韋斯頓說:
門關上了,桂絲帝娜.雷德佛的身影消失在門外。柯蓋特說:
「想想他們碰面的地方,是個談判交涉的理想地點呢。馬歇爾夫人划著木筏去,這很自然,因為這是她每天的例行功課。她去了匹克斯角,這個地方上午人跡罕至,安靜又不受人打擾,正好可以進行交易。」
這一次是柯蓋特及時遏止了這段剛剛開場的回憶錄,將這位饒舌的貝瑞少校送到了門口。
「奧德爾,我一向是這麼說的,對不對?」
他再一次停住了,盯著白羅,目光中竟然帶有幾分懇求。
布魯斯特小姐昂然走了出去。
「沒有,我想我沒有見到。當時我正在看書,當然我偶爾會抬起頭,不過每次海面上都空無一人。」
「難道白羅先生沒有問題要問嗎?」
韋斯頓點頭稱是。
「這樣解釋合理多了。如果他在附近的某個小港灣備有一條船,他可以下車、划船去匹克斯角,殺了人,划船回來,再開車返回,然後編造一個去了聖盧又迷了路的漫天大謊——他知道我們很難證實這是謊言。」
「我對她太了解了。」看到眾人訝異的表情,她接著說道:「我的一位表親與厄斯金家族的一位成員結為夫婦。大概你們也聽說過,那個女人趁老羅伯特爵士年老昏聵之際,引誘他將大部份的財產遺留給她。」
前所未有的事發生了,這次那位丈夫竟來得及搶先發言。
「我想不出有什麼問題。」
「噢,對不起,我不是要班門弄斧。我的意思是,這種女人的案子應該很容易偵破。」
「對她不滿的只有那些憤怒的妻子。但我認為,既然她是被勒死的,那麼,應該是一個男人殺了她。」
「馬歇爾上尉是我們家的一位老朋友。我們兩家曾經毗鄰而居。不過,我已經有很多年沒有見過他了——大概有十二年之久。」
「今天上午我誰也沒見著。我去聖盧了。唉,真倒楣,這個地方長年累月平靜無波,可是,好不容易發生了一件大事,我卻偏偏缺席了。」
貝瑞又大笑了起來:
「為什麼一定會有人看見他呢?除了琳達和雷德佛夫人在海鷗角之外,大家都在海灘上。馬歇爾上尉在他自己的房間裏。那麼,除了譚利小姐以外,還有誰能看見這個人呢?」
「譚利小姐當時在哪裏?」
「是啊,他是那種典型的英國人。」
「你不喜歡她嗎?」
柯蓋特搖搖頭。
譚利小姐很平靜,她輕聲簡短的回答直表事實。
「嗯,我猜想她可能會被敲詐。那種人常會遇到這類事件。」
她筆直地站在那裏,堅定不移、冷靜而自信的目光掃視著這三個男人。
柯蓋特坐在桌前,動了動身子。他沉思著說道:
「噢,我同意你的見解。阿倫娜.馬歇爾本人就是她被害一案的最好證據,同時也是唯一的證據。」
「不會太難才對。」
「那麼你自己的行蹤——」
「她對這起事故沒有表達什麼看法嗎?」
羅莎美皺眉思索了片刻,最後她用一種緩慢且不太情願的語調說:
白羅說道:
羅莎美.譚利站起身來,走了出去。
「揚帆出海?」
柯蓋特說:
「在聖盧你遇見了誰?和什麼人說過話嗎?」
「是的,但我們不能排除他的嫌疑。並不是我認定他捲入了這件案子。我們身邊有太多像他那般無趣的老傢伙。我還記得在軍中服役時就有一兩位這種人。不過,他仍有犯罪的可能。這件事就全權委託給你了,柯蓋特。調查一下他什麼時候開車出去的。他很可能將車和-圖-書停在某個僻靜的角落,走回來,去了匹克斯角。不過,我覺得這被人看到的風險太大了。」
白羅低聲問道:
「我大概沒辦法。」
「我一定是對的。如果一個女人做惡多端,那麼她自身的行為就是最好的證據。您同意我的觀點嗎,白羅先生?」
「那不就行了。」
「當然啦。雖然我們不該說死人的壞話,但是你不能逃避事實。那個女人渾身上下透著邪惡。你們必須從她聲名狼藉的情史中找線索。」
布魯斯特小姐很肯定地說道:
「可是死去的卻不是那可惡的敲詐者,而是被敲詐的人。」
「你認為馬歇爾夫婦兩人的關係好嗎?」
韋斯頓上校趕快問道:
「當然啦,匹克斯角嘛,記得它的傳說嗎?」
「我真是無法理解,馬歇爾上尉那麼好的人,怎麼娶了這樣一個女人?他還有個可愛的小女兒尚未成人,要知道,良好的引導對女孩子的成長是至關重要的。可是,這位馬歇爾夫人根本缺乏教養,而且我敢說她的天性粗魯野蠻,就如動物一般。要是馬歇爾上尉還有點理智的話,他應該和譚利小姐結婚,因為她是一位不平凡而且充滿魅力的女性。我很仰慕她那種勇往直前、創造成功事業的能力。要取得這樣的成就,必須有點頭腦。譚利小姐就是一位智力非凡的人,對任何事情,只要她喜歡,她都能計劃得井井有條並付諸實現。我對她的敬佩簡直難以形容。我對我先生說,瞎子都能看出來她深愛著馬歇爾上尉——噢,我用的字眼是『迷戀』,是不是,奧德爾?」
「敲詐?阿倫娜?」
韋斯頓上校有點煩躁地動了一下,說:
「那麼你今天上午見到馬歇爾夫人了嗎?」
「在聖盧那裏很難調查出什麼,因為目前是旅遊旺季。」
「加德納夫人,你和你丈夫整個上午都在海灘上嗎?」
「的確,這是個矛盾。」柯蓋特說,「敲詐者通常不會殺死被敲詐的對象。不過,這可能是馬歇爾夫人今早舉止奇怪的原因。她跟這位敲詐者有約,而她又不想讓她丈夫或是雷德佛先生知道。」
「您為什麼這麼說,布魯斯特小姐?」
她說:
白羅抬起頭來,看著布魯斯特小姐那自信的灰色眼睛,他說:
「沒有。我還對奧德爾說,哎,這位馬歇爾夫人能到哪裏去呢。先是她丈夫來找過她,後來那位年輕英俊的雷德佛先生也來了,哎,那小伙子十分焦躁不安,他坐在海灘上,對每個人、每件東西都怒目而視。我當時想,他有那麼可愛漂亮的小妻子,為什麼還要對那個可怕的女人窮追不捨呢?我對那個女人的看法就是如此。我一直對她抱持這種看法,對嗎,奧德爾?」
「啊,對不起,不過你剛才的確說到某個做丈夫的反應。」
韋斯頓說:
加德納夫婦來到了他們面前。
「你說你去聖盧了?」
她終於得意地止住了話頭。
「你要打的電話極度隱密嗎?」
「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不是嗎?生活告訴了我們這項真理。不過,我仍然奇怪為何阿倫娜會遭人敲詐?」
「那麼馬歇爾夫人呢?」
韋斯頓上校還來不及張嘴表示接受,就不得不閉嘴,因為加德納夫人的發言尚未結束。
「這個想法似乎令你很震驚。」
「聖盧郵政總局的電話亭。回來時我迷路了——那些小巷轉來轉去,把我都給弄糊塗了。我至少在那兒浪費了一個小時。真像在逛迷宮。半小時前我才回到這裏。」
「要我拿出證據以便證實嗎?我想不出來。我在聖盧見到了大約五萬人,不過,這並不表示他們都記得見過我。」
「我不知道誰有可能恨她恨到這種地步,也許這是因為我跟她並不熟。你們應該問她那些至親好友。」
貝瑞的聲音不無遺憾。
「他可以坐船去匹克斯角。」
「你認為本案牽涉到敲詐,是嗎?」
韋斯頓說:
「你們要問我的姓名和住址,對嗎?我叫羅莎美.譚利。我有一家成衣公司,叫羅絲.孟德服飾有限公司,位於布魯克街六二二號。」
「我們得見一見和*圖*書這位少校先生。呃,我看看這張表上還有誰?羅莎美.譚利,還有那個叫布魯斯特的女人,她與雷德佛一起發現了屍體。她這個人怎麼樣,柯蓋特?」
韋斯頓問:
柯蓋特點點頭,說:
韋斯頓說:
「貝瑞少校上午十點出去,中午一點半回來。萊恩先生比他更早,他八點就吃了早餐,並說要出去走一走。布拉特先生則跟往常一樣,九點半就揚帆出海了。後面這兩人現在還沒回來。」
「我也希望如此。」
韋斯頓上校說:
「必定如此。不過,她自己很富有,而且馬歇爾上尉也很有錢。」
白羅喃喃道:
「那當然啦。這兩人之間的私情成了一樁醜聞,而且,得到這筆五萬鎊的遺產,正好證明她的居心叵測、證明她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對她的評價是冷酷無情了點,不過在我眼中,這種人不值得同情。我還知道一些其他的事情。有一個小伙子愛她愛得失去了理智,他的性格又有些野蠻,因此這段戀情就使他走上了極端。他為了弄錢供她揮霍,在股票上做了手腳,差點受到起訴。那個女人將她遇到的每一個人都帶進了罪惡的深淵。瞧瞧她是怎麼毀了雷德佛這小伙子的?我對她被害一事一點也不感到難過——當然如果她是自己淹死或自己掉下懸崖,那就更好了。勒死人未免有點太恐怖了。」
「那麼,從十點半到十一點五十分之間,你一直在那個被旅館人員稱為日光崖的懸崖上面嗎?」
「我們終於有點眉目了。」
譚利小姐的臉上出現了一種大為震驚的神色。
「你認為是馬歇爾上尉憤而殺妻嗎?」
她用略帶嘲諷的笑容瞥了一眼白羅。
韋斯頓問:
柯蓋特悶悶不樂地答道:
「是的。」
「沒有,她一定是在我到日光崖之前就已經過去了。」
白羅露出一絲微笑。突然,他的目光與加德納先生精明的灰眼相遇了。
「或許吧,對於此事我無可奉告。馬歇爾上尉是個老派的人,他還不習慣將婚姻生活中的不幸大肆渲染。」
「他們似乎從小就認識,可是誰知道怎會弄成今天這個局面。也許沒有了那個女人,一切都會皆大歡喜。韋斯頓上校,我絕不是那種淺薄的女人,我不是輕視演藝圈的人,我有很多要好的朋友都是演員,但是我一直對我先生說,那個女人身上有某種不祥的氣質。你瞧,這不是被我言中了嗎?」
「也就是說,他完全信任她?」
羅莎美帶著些許怒氣說道:
「沒錯,是沒有。」加德納先生緩緩地拖長了語調,「馬歇爾夫人大部份時間都與雷德佛那個小伙子在一起,不過這是人所共知的。」
「在馬歇爾夫人可能到達匹克斯角之前,她就到了海水浴場,而在她與雷德佛先生一起划船出海之前,又一直處於我的視線範圍以內。」
韋斯頓上校很認真地追問道:
「那讓他們都進來吧,我們速戰速決,也許會有所收穫。說不定他們也知道敲詐的事。」
「男人真是傻瓜。肯尼斯.馬歇爾外表很老練,內心卻很幼稚,他也許是盲目地信任她,他也許會認為那只是男人們在——仰慕她。」
「來此地之前,我從未與她說過半句話。」
布魯斯特小姐平板地說道:
「他說話的聲音很低,我幾乎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麼。」
「沒錯,局長先生。」
「飯店並非必經之地,他可以岔到另一條路上,直達島頂。」
「那馬歇爾先生呢?你認為他對此是否介意?」
柯蓋特積極地響應著。
韋斯頓上校說:
「恐怕我已無能為力了。這畢竟是件棘手的案子。不過,我相信案情應該很快就會真相大白。」
「今天上午你見到任何人乘船或木筏嗎?」
「我的確知道有這件事,一個偶然的機會,我……我偷聽到的。」
「可是——你確實知道有人在敲詐她嗎?」
柯蓋特說:
「嗯,我想說的是——嗯,同樣是被扼住了喉嚨,同樣的動機,同樣會突然脾氣發作的男人。」
「我九點半吃早餐,然後回到房間拿了幾本書和陽傘去了日光崖,這大概是十點二十五分左右。大約在十一點五十分時我回到旅館和_圖_書,上樓拿了網球拍,然後去網球場打球,直到午餐時間才停。」
「她的確是個意志很堅定的人,而且對死者懷有強烈的反感。」
白羅答道:
「當然是。」加德納夫人說,「又一個寧靜美好的清晨,與其他的日子並無區別,甚至可以說是更為風和日麗,我們一點兒也沒有想到,就在那塊僻靜少人的海灘上,竟發生了那樣的事情。」
「我不是說他的動作一定會被注意到。實際上,當時除了馬歇爾的女兒琳達和雷德佛夫人在海鷗角以外,其他人都在海水浴場的海灘上。你剛才提到那條路的起點,只有飯店少數幾個房間的客人能俯瞰的到,而且當時很可能並沒有人眺望窗外。因此兇手可以走進飯店、穿過大廳、再出來,完全不被發現。我的意思是,他不能指望完全沒人看到他。」
除了目前已知的線索外,布魯斯特小姐再也無法說出任何有價值的事了。
對此他似乎很不愉快。
韋斯頓上尉近乎絕望地說道:
「嗯,我們不必考慮那個。」
「遺憾的是,她有充份證據證明整個上午她沒有做案的機會。注意到她的手了嗎?簡直像男人的手一樣大,而且她還是個健碩的女人,與男人一樣強壯,甚至比許多男人還要強壯。我敢說……」
他把飯店員工登記表拿了過來。
「是的,親愛的。」加德納先生應道。
「啊,這真讓人驚訝。如你所說,這是一個約會的理想地點,人跡罕至,通路又只有一條:必須從陸地一側順著一個垂直的鐵梯下去才能到達,而且並非人人都有膽量走這個鐵梯,它太陡峭了。此外,頭頂上的懸崖又遮住了那片海灘的一大部份。那裏還有一個優點,是雷德佛先生某一天告訴我的。那裏有一個洞穴,入口很隱蔽,不容易找到,任何人都可以等在那裏而不被發現。」
「我希望你能了解這一切,韋斯頓上校,你是叫這名字吧?」得到了肯定的答覆後,她接著又說:「這件事令我大為震驚,我先生對我的健康非常、非常關心——」
「我明白。任何時候,只要你需要,請隨時召喚我,我很願意幫助你們。死者是個漂亮的女人,我願意幫助你們將兇手捉拿歸案。『無人海灘謀殺案』——報紙一定會這麼下標。這又讓我想起了那時——」
譚利小姐思索著說:
「你認為這件事與馬歇爾夫人之死有相似之處嗎?」
「是的,我想去打幾個電話。這兒沒有電話,可是在皮帶峽灣的郵局打電話,又毫無個人隱私可言。」
「兩位,這裏面看來大有文章,我們絕不能忽視,必定是飯店裏的某個人在敲詐馬歇爾夫人。」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我想打電話給一位老朋友,讓他幫我在一匹馬上下注。不過,很可惜,沒有找著他。」
「你今天上午都沒見過馬歇爾夫人嗎?」
「不喜歡。」
「是的。可是他必須從棧橋上來,然後路過飯店啊。」
「這麼解釋的確很合理。」白羅表示同意。
羅莎美說:
「她正坐在懸崖頂部的路塹上,那兒叫做日光崖。我和雷德佛先生划過小島時,看見她坐在那兒。」
「為什麼?」
「沒有。」
柯蓋特接著說:
布魯斯特小姐很快地答道:
「我太太的確是一個非常敏感的人。」
「嗯,我是想說,馬歇爾夫人是一個很有手腕的女人,讓年輕的雷德佛愛得死去活來,在雷德佛之前她必定還有其他男人。可是,奇怪的是,她丈夫卻毫無所覺。奇怪,我一次又一次深感驚訝。這些做丈夫的看得到別的男人愛上自己的妻子,可是卻看不見自己的妻子也愛上了別的男人。我又想起了一件發生在普那的案件。很美的一個女人,不過,她給她丈夫惹了許多麻煩——」
白羅問:
「不過,這是完全有可能的,是不是?」
加德納先生此時插|進話來,附和道:
「你在哪裏打的電話?」
「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想了。我一向認為肯尼斯.馬歇爾已經接受了他妻子的一切,也不再對她抱有任何幻想。不過,也許情況並非如此。」
和_圖_書斯頓說:
「那麼,譚利小姐,你喜歡馬歇爾夫人嗎?」
「布魯斯特小姐,我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馬歇爾夫人的情史我們會盡量參考,你就放心吧。」
「噢,是的。這太不可思議了。」
「是的。」
「這是你的看法嗎?」
白羅緩緩搖著頭說道:
「沒有,我不認識這樣的一個人。那聲音十分低沉而粗啞,他——呃,誰都有可能是他。」
「是的,親愛的。」
「你從懸崖上看到她划著木筏去匹克斯角了嗎?」
「你能再解釋一下嗎,雷德佛夫人?」
「是的。」他說。
「我想你是認識馬歇爾先生的,對嗎?」
「我很樂意盡我所能幫助你們。可是我一無所知,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不認識那些人。不過,我一生去過不少地方,在東方住了很長時間。我想告訴你們,一個去過印度山中避暑地的人,能洞察人類所有的天性。」他停住,吸了口氣,接著說:「實際上,這讓我想起了發生在西姆拉的一個案子。有個叫羅賓森的傢伙,呃,他也可能叫福克納。他住在東威爾茨,不過也有可能在北蘇瑞斯,我記不清了,但這不重要。此人很安靜、愛讀書,性情非常溫和。可是一天晚上,他在家裏痛打自己的老婆,勒住了她的喉嚨,因為他知道了老婆常跟別的男人偷情。天哪,他差點兒勒死了她,這件事令所有人都大為震驚,誰也沒想到他竟蘊藏著這種衝動的因子。」
「謝謝你,譚利小姐。針對本案,你能提供一些有用的線索嗎?」
「這與案情相當符合。」
「嗯,韋斯頓,說真的,我想我可能幫不了你們。有個下午倒是看見她和雷德佛在海鷗角——」說到此處他詭異地眨眨眼,沙啞地咯咯笑了一陣,「那真是幅浪漫香豔的畫面。不過,這可不是你們要的證據。哈哈!」
「那麼他的家人——呃,是不是很痛恨這件事?」
韋斯頓說:
白羅說道:
「我們還可以把範圍再縮小一點。那個美國人差不多可以被排除在外,因為整個上午他都在海灘上?對不對,白羅先生?」
「沒有。」
他粗啞而略帶喘息地說:
她的嘴唇上浮現出一絲微笑。
「這個男人的聲音有沒有令你聯想到任何人?」
她再次想了想,仍然搖了搖頭,答道:
韋斯頓說:
貝瑞少校那張輕微充血的臉上寫滿了千萬種情緒。他想努力表現出適度的驚慌,然而一種令他羞愧的興奮卻頑強地冒了出來。
「服務生、搬運工等等,應該沒有做案的可能,剩下的是美國人加德納、貝瑞少校、霍瑞斯.布拉特先生以及史蒂芬.萊恩牧師。」
白羅說:
「我……我不是故意要偷聽的。完全是巧合。兩天前,嗯,不,應該是三天前的那個夜晚,我們在一起打橋牌。」她轉向白羅,「你還記得嗎?我先生、我、白羅先生和譚利小姐,我是夢家。因為屋裏太悶,我從窗戶溜了出去,想呼吸點新鮮空氣。我到了海灘上,突然聽到有人在說話。我立刻就聽出其中一人是阿倫娜.馬歇爾。我聽到她說,『你這麼逼我沒有用。我現在就是沒辦法弄到更多的錢,我丈夫快要起疑了。』接著一個男人的聲音說道:『不要找藉口。你非把錢拿出來不可。』阿倫娜說:『你這個畜生,只知道敲詐勒索!』然後那個男人又說:『管它是不是畜生,總之,您得把錢交出來。』」桂絲帝娜停頓片刻。「我轉身往回走,一分鐘後阿倫娜.馬歇爾從我身旁跑了過去。她似乎——嗯,極度不安。」
「是個趁人不備從島外來的人嗎?而且此人未被島上的人發現?」
加德納夫人證實道:
「呃,是的。」羅莎美的回答充滿了懷疑。她微笑著解釋道:「我對此頗有疑問,因為阿倫娜早已經是臭名遠播,她也從不想去假扮良家婦女。」
「那個男人呢?你知道他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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