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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想過，也許是——默狄思！」卡拉一字字地說。

「我懷疑過威廉斯小姐（在讀她的記述之前）。你知道，安吉拉一上學她就丟飯碗了，若是爸爸暴死，安吉拉很可能不用去學校——我指的是像自然死亡。我想，若是默狄思沒有發現丟失毒芹碱的話，要做到那樣並不難。我查過毒芹碱的資料，據稱死亡時並無顯著特徵，也許會被當成是中暑死亡的。我知道啦，怕丟工作這個殺人動機太過薄弱，但許多謀殺案不也都出於一些荒謬而可笑的原因嗎？有時只為了一點小錢而已。說不定能力差的中年女家教，會因為丟掉工作而對未來惶然不安。我說過，這是我看完她的記述前的猜測。但威廉斯小姐根本不像那種人，她似乎非常幹練——」

「讀這些東西讓你灰心www.hetubook.com.com嗎？」

白羅靠過去，慈愛地拍拍她的肩膀。

卡拉緩緩地說：

白羅盯著她說：

「嗯，我知道，我一直提醒自己。」

「我知道，看得出來，而且她似乎也很值得信賴，所以我才會這麼懊惱。噢，你明白的，當然了，你並不介意，你早就表明了你要的是事實而已。我猜我們已弄清真相了！威廉斯小姐說得對，人必須接受事實，只因希望謊言是真的，而一輩子活在謊言當中，並沒有好處。好吧——我可以接受事實！我母親不是無辜的！她寫那封信給我，是因為她懦弱悲傷，不希望我痛苦。我不對她做任何評判，換做是我，也許我也會這麼做。我不知道牢獄生活會對人產生什麼影響，但我也不會責備她——她和*圖*書會對我父親那樣也是沒辦法的事。我也不怪我父親，我大概略知他的感受，他那麼精力充沛，想要得到一切……那是沒辦法的事，他生性如此啊！他是個偉大的畫家，很多事不能怪他。」

「不過，只是推斷而已。比如說，菲利普．布萊克。他是證券經紀人，是我父親最要好的朋友，我父親也許託他理財。藝術家一般對錢都不太在意，也許菲利普周轉不靈，挪用我父親的錢。他說不定騙我父親簽了什麼字，也許事情就快瞞不住了——唯有我父親的死，才能替他解圍。這是我想到的一種解釋。」

「威廉斯小姐很喜愛我母親，她親眼看見她偽造自殺證據，要是你相信她——」白羅站起身說：

「哦，原來你是這麼想的？」

「這些真把人弄糊塗了。」她摸著那一ｈetｕboｏk.coｍ•coｍ大疊記述。「因為角度都不同，每個人眼中的媽媽都不一樣，但事實卻都相同，每個人對事實的態度都一致。」

「還有其他想法嗎？」

「想像力很不錯嘛。還有呢？」

她轉頭看著白羅，臉脹得通紅，下巴微微地向上揚著。

「哦，是艾莎。菲利普說她太精明，不可能去偷毒藥，但我不信。假設我母親去跟她說她絕不與我父親離婚。我不知你怎麼想，但我卻覺得艾莎很要面子，她想要堂堂正正地結婚。因此很有可能去偷藥——那天下午她一樣有機會，也許是想毒死我母親，除去心頭之患。我認為這很符合艾莎的性格，可是後來陰錯陽差，卻毒死了我父親。」

「滿意？」卡拉．洛曼荃啞然失聲。

他點了幾下頭就走出門了，留下卡拉驚愕不已地盯著他的背影和_圖_書。

「這個推理也不錯。還有呢？」

「哦，挺有意思的，說說看吧。」

「至少這點你是對的。寫下來的東西未必真實，有可能是要故意誤導。」

白羅表示：

「是的。我覺得他看起來就很有當兇手的潛力。我的意思是，他老是優柔寡斷，別人都取笑他，或許他心底恨透了。另外，我父親娶走了他想娶的女人，而且我父親既成功又有錢。於是他就製造各種毒藥！也許他製藥的目的是想伺機殺人，他嚷嚷說毒藥被偷，以轉移大家對他的懷疑，但他自己拿藥的可能性卻比任何人都大。他甚至可能希望卡蘿琳被絞死——因為她曾拒絕他的求愛。我覺得他的記述很有問題，說什麼人們常常幹出與性格不符的事。要是他寫這些指的是自己呢？」

「呵，默狄思．布萊克？」

「但願我從沒看過和-圖-書這些記述！」卡拉表示。

「聽我說，」他說，「你在最值得戰鬥的時刻打退堂鼓了。我對當年真正發生的事，此刻卻有了很好的解釋。」

「對。至今她依然精力充沛、頭腦清晰。」

「是的。你難道不會嗎？」

「我還能怎麼想？你知道，我想過，我母親若不是兇手，那兇手一定是這五個人中的一位。我甚至還做過推論。」

卡拉緊盯著他說：

「不，我發現這些記述很有價值，含有許多的訊息。」白羅若有所思的緩緩說。

「小姐，正因為威廉斯小姐說她看見令堂在酒瓶上偽造阿瑪斯的指紋——記住，是在酒瓶上——光憑這一點，我就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令堂並沒有毒死令尊。」

卡拉．洛曼荃抬起眼，眼神滿是疲憊與痛苦，她用手疲倦地理理瀏海。

「這樣——你感到滿意了嗎？」白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