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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

「我可不敢這麼說，先生。我有我的工作，凹廳裏還有另外兩張桌子，另外，主廳裏也有兩張餐桌我得照顧。我必須端盤子上菜，總不能老看著巴頓先生的桌子呀。表演完了以後，大家差不多全站起來去跳舞了，那時候我才能站定一會兒。所以我敢肯定那段時間沒人挨近桌子。不過大家一坐下，我馬上又忙開了。」

「不知道，我一點也不知道。我只是聽說她要晚一點來。」

「我什麼都不清楚，我想不通。正好在一年前，那位漂亮的巴頓太太自殺了。巴頓先生一定很傷心，所以，他就用同樣的辦法來自殺。這難道不可能嗎？挺有詩意的呀。當然，這對飯店是太不利了。但是，一位紳士若是想要自殺，他是管不了這些的。」

「沒有，先生。在他們為那位小姐乾杯的時候，酒杯是滿的，而且他們沒喝多少ｈｅtｕbｏｏｋ•ｃｏm•ｃｏm，只是抿了幾口，杯子裏還剩了好多。」

那副可憐的猴子臉突然苦笑了起來。朱塞佩雙手一攤：

「可是我想，」朱塞佩接著說，「要想往巴頓先生的酒杯裏放東西，很難不被人瞧見。在我看來，好像只有巴頓先生自己才有可能。但您不這麼想，是嗎？」

「他們跳舞的時候你斟酒了嗎？」

坎卜和顏悅色地對待他。

「兩瓶，如果需要的話，還準備了第三瓶。第一瓶很快就喝光了，第二瓶是在表演開始前不久打開的。我把杯子全斟滿了，然後把酒瓶放進冰桶裏。」

「我？在這個世界上我一個仇人也沒有呀。我有許多朋友，但沒有仇人。」

「我不認為事情會那麼簡單。」他說。

朱塞佩轉著眼珠，絞盡腦汁地想著：

「你認識法拉第先生和亞歷姍卓夫人嗎？」

「再談和_圖_書談酒吧，一共有幾瓶？」

「沒錯，可能他就是這麼想的吧。但果真如此，就無法解釋那幾封書信了；也沒法解釋巴頓先生為什麼要和你商量，並且把信拿給艾麗絲．馬爾看。」他掃了一眼手錶：「我說好了十二點半去基德敏斯特府邸。要去之前我們還有時間去問問其他兩張餐桌上的人。我們無論如何也要見上幾位。跟我一起去吧，怎麼樣，上校？」

「好，朱塞佩，讓我們聽聽關於這個案子你知道些什麼吧。」

「現在談談昨天晚上的事吧。先跟我說說那香檳酒是怎麼回事。」

「一個傷心的丈夫在他太太死去滿一週年自殺？噢，事實上還不到一年，不過也差不多了。」

「年輕的女士？」雷斯和坎卜相互看了一眼，「你知道這位年輕女士是誰嗎？」

朱塞佩搖了搖頭：

坎卜搖了搖頭。

門在朱塞佩和_圖_書身後剛一關上，雷斯就說：

「是不是有人——任何一個人——在他們跳舞的時候曾走近桌子？」

「他們是同時去跳舞的嗎？」

「這件事對我來說真是太糟了。那張餐桌是由我服務的，酒也是我斟的。人們會說我失去理智，會說我在酒杯裏下了毒。雖然事情不是這樣，但是人們還是會這樣說的。戈德斯坦先生已經講過，我最好休假一個星期，這樣，大家就不會對我問來問去，也不會對我指指點點了。他可真是個大好人哪，為人十分公正。他清楚這不是我的錯，而且我在那兒做了好些年了，他不會像別的飯店老闆那樣把我解雇的。查爾斯先生對人也很好，但不管怎麼說，這件事對我來說是太不幸了，這事弄得我心驚膽戰。難道我真的有個仇人嗎？我常常問我自己。」

他急不可耐地望望這個，又看看那個。

他又問了ｍ.hetｕｂｏoｋ•ｃoｍ.ｃｏｍ幾個問題，就打發朱塞佩走了。

「你在什麼時候最後一次看見巴頓先生拿起自己的酒杯喝酒？」

「他是事先就訂下這種酒嗎？」

他探詢地望著探長。

「那是一九二八年份的克里果葡萄酒，非常好、非常昂貴的酒。巴頓先生就是這樣，他喜歡好菜好酒，而且要上好的貨色。」

「一個也沒有，先生，我敢肯定。」

「不曉得我們想的到底對不對？」

「也是他安排的。他吩咐查爾斯，查爾斯又吩咐了我。說是那天晚上遲些時候，還有一位年輕的女士要來坐。」

「你是這麼想的，對嗎？」坎卜道。

「巴頓先生是頭一個回來的——和那位年輕的小姐。他比其他人都胖一點，所以他沒跳多久，這您是了解的。接著是那位體面的先生——法拉第先生和那個穿黑衣服的小姐。亞歷姍卓．法拉第夫人和那個皮膚黑黑的先生是最後回ｈｔtps://ｗww.ｈeｔｕbｏok•com•coｍ來的。」

坎卜咕噥了一聲：

朱塞佩．博薩諾是個中年人，猴頭猴腦地透著精明。他有些緊張，但並不太過。他解釋說，他十六歲起就來到這個國家，而且還娶了個英國老婆，因此能說得一口流利的英語。

「是的。一切都是他和查爾斯事先安排好的。」

「認識，先生，他們常到盧森堡飯店來，他們都是很有名氣的人。」

坎卜點點頭。

「餐桌上的空位是怎麼回事？」

「那天是萬靈節。」雷斯說道。

「又一起回來？」

「唔，」坎卜操著他那不帶感情的腔調說，「你有仇人嗎？」

「好，朱塞佩，如果那些人往巴頓先生的杯子裏放東西，你看得見嗎？」

「讓我想想……表演結束以後，他們為那位年輕小姐的健康乾杯。我想那天是她的生日。接著他們去跳舞了。跳完舞他們回到桌子上，這時巴頓先生又喝了香檳，一分鐘內，他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