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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縈舊恨

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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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艾麗絲 九

第三部 艾麗絲

「絲毫不會。她極其通情達理。」
「你真的把我看得這麼重要嗎,姍卓?我從來不知道你……」
史蒂芬嚇了一跳,但沒有表露出來。他強笑著說:
「那麼我說的每一句話都可以拿回來對付我了,是不是這樣呢?」
「姍卓。」史蒂芬推開客廳的門喊道。
坎卜又追問了幾句後,就讓他走了。
「那是非正式的,只是在開始的預審階段有用。另外,法拉第先生,我想有些事,想必你是寧可在這裏和我談的。都是與案件無關的事,我們將盡力在不妨礙執法的情況下不加聲張。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她可能是自殺,也可能不是自殺。喬治.巴頓就認為不是自殺。他著手調查這件事,然後,他也死了。這前前後後的事件是挺發人深思的。」
坎卜請史蒂芬坐下後,就一本正經地說:
「絕不能讓它毀了我們的生活!不能,絕對不能!」
「史蒂芬,你是我的生命,我的全部生命。永遠不要離開我……」
史蒂芬.法拉第走進蘇格蘭警場。他外表沉靜,但內心卻充滿了畏懼。他的精神承受著一種幾難忍受的壓力。那天上午的事情看來和_圖_書還挺順利的,坎卜探長為什麼又特意把他叫到蘇格蘭警場來呢?他打聽到了什麼?懷疑什麼?最多不過是一些模糊的猜疑罷了。一定要保持清醒的頭腦,什麼都不能承認。
「不一定吧!法拉第先生,你夫人知道嗎?」
他們佇立在黑暗中,緊緊地摟在一起,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
「你說這封信是巴頓太太寫的,這也許是對的——但信上並沒有說是寫給我的。」
「法拉第先生,去年你是否一度持有氰化鉀?」
「我懂了。你是想說,我先和他夫人私通,然後又謀殺了他。」
「我根本不懂照相,我重申,我從來沒買過氰化物。」
「他們知道了。」
「是的。」
坎卜探長歎了口氣:
「這是在已故巴頓太太的遺物中所找到的一封信,這是複本,原信存在檔案裏,是艾麗絲.馬爾交來的,她確認這是她姐姐的手跡。」
「我們不用『對付』這個字眼。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會做為呈堂證供。」
「好吧。」坎卜說,「雷斯上校在電話裏似乎對他找到的線索甚為樂和-圖-書觀。如果他的想法是對的,那麼法拉第夫婦就應該排除在外了。要是他們真被排除在外,我倒是感到高興。我喜歡這個傢伙。再說我本人也並不認為他是兇手。」
「你有把握嗎?」
史蒂芬冷靜地說:
「先生,我敢說,這是因為萬一他太太知道了,那他就難堪了。」
「他們怎麼看?」
他聳聳肩膀:
探長對此未加評論,而只是說:
「啊,不,永遠不要離開我……永遠不要離開我。」
「我不明白為什麼你們非要咬著我不放?」
坎卜探長客氣而又嚴肅地接待了他。桌子旁邊坐著一位身著警服、手拿紙筆的人。
史蒂芬唸起信來:
「沒有。」
他說:
「不會有什麼醜聞。巴頓太太是有理智的。」
「法拉第先生,我想聽取你的陳述,陳述經過筆錄後將請你過目核閱,並請你在離開前簽字確認。同時,我有責任告訴你,你有權拒絕做這種陳述,也有權要求請你的律師到場,如果你想這樣做的話。」
史蒂芬打斷他,說:
「你自己從來沒有在藥房買過氰化物沖洗底片嗎?」
他沉思地對他的部下說:
他感到一陣和*圖*書噁心。這是羅絲瑪莉的聲音,她在訴說著、懇求著……難道往日的醜事就這樣難以消逝,這樣頑固地不肯讓人埋葬嗎?
「我不明白。」
「我受不了燈光。告訴我吧。」
「當然不知道。」
「但你在那間鄉間別墅裏收放著氰化物,對不對?」
「我指的是你和已故羅絲瑪莉.巴頓太太的親密關係……」
「對你來說,巴頓太太死得正是時候,這你承認吧?法拉第先生,一件醜聞會大大妨礙你的前程的。」
「如果你的私生活和喬治.巴頓的死沒有關係,那就不會被當成審訊的重點。」
「是的,現在我們一起捲進去了,姍卓……我們一起來面對它吧……不管會出現什麼情況,我們永遠在一起!」
他們已經知道了!他甚至懷疑他們早就知道了。
「『親愛的豹子』——」
「我懂了。但探長先生,我想不出你為什麼還需要我進一步的陳述?今天上午我已經都談過了。」
「這有可能。但我倒認為他心裏明白如果他夫人被蒙在鼓裏,那麼一旦知道後就會翻臉的,這使他產生除掉羅絲瑪莉.巴頓的另一個動機。為了化險為夷,他的做法應hetubook.com•com該是讓他的夫人對他們的關係多少有所了解而又不願真實面對。」
「園丁那兒可能有,但我一無所知。」
「是史蒂芬嗎?」
「看來你們的消息倒是很靈通。但請問,為什麼要把我的私生活做為審訊的重點呢?」
坎卜搖搖頭。史蒂芬.法拉第並不傻,他頭腦清醒、心思機敏。他一直設法給探長留下姍卓對此一無所知的印象。
「法拉第先生,你夫人善妒嗎?」
「這是誰說的?」
「我以前不想讓你知道,但是現在——」
她從黑暗中迎出來,突然用雙手摟住他的雙肩。
「他們當然認為我有那樣的動機……哦,親愛的,我真不應該這樣連累你,全是我的錯。羅絲瑪莉死後,要是我能擺脫這一切,離開這裏,讓你自由,那就好了。這樣無論如何我就不會把你扯到這些可憎的事件中了。」
「你否認付過厄爾斯考特馬蘭德二十一號公寓的房租嗎?」
她緊緊地依偎著他,哭泣著,眼淚順著雙頰流下。他感覺到她全身在戰慄著。
姍卓沒有和他在一起,這使他感到異樣的孤單,不知所措。彷彿兩個人一起面對危境,恐懼就會減少一半似的。在和*圖*書一起的時候,他們有力量、有信心、有能力。可是單槍匹馬的時候,他就什麼也沒有了,甚至於更糟。姍卓呢?她也有同感嗎?她是不是正坐在基德敏斯特的家裏,默默、傲慢而矜持地思考,內心也感到大難即將臨頭了呢?
坎卜欠身從辦公桌上拿過一份列印的文件:
「探長先生,這種程序聽起來有點令人生畏。」
「她是自殺的。我可以說我有部份的責任。我可以責備我自己,但這不關法律的事。」
「你為什麼不開燈?」
「是的,我有把握。我太太認為我和巴頓太太之間除了友誼之外別無其他曖昧之情。我也不希望她有別的想法。」
「羅絲瑪莉的事?」
「他馬上就否認了他太太知道他和巴頓夫人之間的關係。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他定了定神望著坎卜:
姍卓堅定地說:
「法拉第先生,我們不希望有任何誤解。」
「法拉第先生,讓我們開誠佈公地談吧。你和巴頓太太曾經是關係極好的密友。你們分手是出於你的願望,而不是她的意願。這封信說明她當時打算給你找麻煩。她死了,就方便了你。」
「先生,我敢說他還沒有想到這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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