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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金堤太太之死

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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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第二章

「你明白我所說的這些意思吧,白羅先生?」
「沒錯,你一定會認為我厚顏無恥。可是,我再也想不出別的辦法。我做了我該做的事情,認真檢查了每一細節,分析了每一種可能性,但我沒有什麼新的發現。我不認為自己還能有什麼發現,但對你來說,也許就不同了。誰知道呢?你看問題總是——如果你允許我這樣說的話——總是用一種很逗趣的方式,也許這件案子中就該採用你那種方式。因為,如果詹姆斯.本特利沒有殺害她,那麼,一定是別人殺的,她絕對不會自己拿東西砸自己的後腦。你也許可以發現我忽略的部份。你沒有義務插手這件案子,提出這樣的請求,其實是相當無禮。但我還是來了,我來找你,是因為這是我所能想到的唯一辦法,但是,如果你不想為自己找麻煩,你沒有必要為——」
史彭斯懷著希望看了看白羅,但是白羅沒有任何表示——他緊緊皺著他的雙眉。
「這麼說來,你認為你現在就要碰到這種情況了,但為什麼——」
「他如何解釋這血跡呢?」
「噢,我確有理由接下。我有空閒——太多的空閒;而且你已經引起了我的興趣。是的,你已經大大地激發了我的興趣。這是一種挑戰,對我小小的灰色腦細胞來說,這是小小的挑戰;還有,我尊敬你。我可以想見你日後在你的花園裏種上六個月的花——也許是些玫瑰,但你並未如一心所盼地感到幸福。因為在你大腦裏一直有種不愉快的情緒,你竭力想擺脫它。我的朋友,我不會讓你有那種感覺的。最後的原因是——」白羅直了身子,用力地點點頭,「凡事都要有個是非曲宜,如果一個人沒有犯謀殺罪,他就不應該被處死。」他停頓了一下,然後又問道:「不過,萬一最後證明人確是他般的呢?」
「去年的十一月二十二日。」
白羅點點頭。
「那棟小房子呢?他們能得到那棟房子嗎?」
「果真如此,我會心悅誠服地接受。」
「你來找我——」
史彭斯主任抬起頭,他的臉色比以前更加陰沉了。這是一張典型的鄉下人臉龐,表情平板,非常能夠自我克制,眼睛精明而誠實,一看就知道他是那種具有牢固的原則,從來不會對自己或者是非觀念感到疑惑的人。
「是有可能。」白羅沉思著說。
「是的,沒錯,在這方面,你是專家。」
「如果他是因為他沒有做過的事而被處死,他就有權利抗議。」
「我們當然查過她的那位侄女。她三十八歲,已婚。丈夫受雇於建築、室內設計界,是位畫家。他品行良好,職業穩定,是屬於那種很聰明的人,一點也不傻。她是個和善的年輕婦女,有點愛說話,好像蠻喜歡她的姑姑。我敢說,他們兩個誰也不可能急著要這二百英鎊,儘管他們應該會很高興能得到這筆錢。」
「詹姆斯.本特利的最後一份工作,是受雇於基爾切斯特的一個房屋仲介商。在那家之前,他和他的母親同住在卡倫奎。她年邁體弱,由他照料,他從來都不會長時間離家外出。後來她死了,死後留有一份養老金。於是他賣掉了他們的小房www.hetubook.com.com子,自己找了份工作。他受過良好的教育,但卻無特殊的本領和專長,就像我剛才所說的那樣,他不是一個初見面就讓人喜歡的人。他發現在社會上做事不那麼容易。不管怎麼樣,還是有家公司錄用了他,那是一家二流的公司。我想他表現得並不出色,工作效率不夠好,因為當公司裁員的時候,他便名列其中。之後他就很難找到另外的一份新工作,他的錢也快用光了。他通常是每月付麥金堤太太一次房租,她為他提供早餐和晚餐,每週三英鎊,這是相當合理的價格。事發前,他有兩個月沒付房租,他的積蓄幾乎用完了,而他又一直沒有找到一份新工作,她催促著他快快付清所欠的房租。」
「很好。那麼現在,我們需要的只是一個大致的輪廓。如果詹姆斯.本特利沒有殺害麥金堤太太,那麼是誰殺了她?」
「我不知道,我的意思是,我說不出個所以然,說不出一個確切,又令人信服的理由。在陪審團看來,我可以說,他的樣子確實像個殺人犯;但對我來說,他卻不是這樣的。關於殺人犯,我所知道的要比他們多得多。」
「那麼,現在,我們再回到我向你提出的第一個問題來,麥金堤太太是怎麼死的?」
史彭斯聳了聳肩膀,沉重地說道:
「正是如此。那是一個水準很高的陪審團,這七位男士和五位婦女都是正直、頭腦清醒的人。法官是上了年紀的斯坦尼,一向公正無私,毫無偏見。」
「那我們立刻直搗問題核心吧。」
「三十三歲,中等身材,皮膚呈灰黃色,黯淡無光,戴副眼鏡——」
「我有那件案子的記錄,可以提供給你參考。」
「因為她不相信政府。她說她已經放了二百英鎊在他們那邊,不能再多放了。她要把錢存在她隨時都能找到的地方。她曾對一兩個人說過這樣的話,她將她的錢放在她臥室裏一塊鬆動的地板下面——那是個非常明顯的地方。詹姆斯.本特利承認他知道錢放在那兒。」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即使不問,我也會解釋的。我受命負責這件案子,尋找有關它的證據。我非常仔細地研究了整個事情的經過,也搜集到我所能搜集的所有事實,而這一切都指往一個方向——它們全指向一個人。當我搜集齊全所有的證據,將它們交給上司之後,就沒有我的事了。後來,這案子被轉交到檢察官那裏,由他負責提出告訴。他不可能有別的選擇——根據那些證據,他只能這麼做。所以,詹姆斯.本特利就被逮捕了,並受到審判。審判過程合情合理,結果他被判為有罪。他們不可能對他有別的判決,就證據而言只有此途。證據才是陪審團應該考慮的。應該這麼說,關於那些證據是沒有任何疑問的。是的,我應該說,判決他有罪,是所有證據所表明的必然結果。」
「沒錯,現在讓我們來談談麥金堤太太本人吧。請你描述一下——如果可以,請不要只講她的外貌特徵。」
白羅打斷了他的話。
「原因之一就是,你知道,他並不狂妄,他一點也不會讓人覺得他https://m.hetubook.com.com狂妄。以我的經驗,那些殺人犯通常都是相當狂妄的,而且總是自以為是,認為自己捉弄到你,令你緊張不安,他們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很聰明,即使已走上審判席,深知自己會有何下場,他們還是會搞怪一番找找樂子。他們是引人注目的中心人物,他們正在扮演大明星的角色——這也許是他們生平第一次如此——他們全都狂妄自大!」
「事實上,他是那種很害羞的人。我有一個表哥很像他,如果碰到什麼尷尬的事,他們盡會編些打死也沒人會相信的蠢謊話來遮掩。」
「他倒是很坦率,那侄女和他丈夫也知道嗎?」
史彭斯捏著自己粗大的食指。
「你認為他會被處死嗎?」
「你說的這個詹姆斯.本特利,似乎一點兒也不討人喜歡。」
史彭斯主任歎了口氣,他沉思著用他的大手摸了摸下巴。
「他知道她的房裏有三十英鎊嗎?順便問一下,既然她有一個銀行儲蓄帳戶,為什麼還要將三十英鎊藏在家裏呢?」
「年輕的格雷布是根據窮人辯護條例公派的律師,應該說,他本著良心,表現得還不錯,他已經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我很明白。而這位詹姆斯.本特利的行為並不是這樣,對嗎?」
史彭斯神色顯得尷尬起來。
「這就是說,那人受到了公正的審判,並被同胞所組成的陪審團判處死刑了。」
「那麼,」他問,「你有什麼想法?」
「他沒有理由不被處死。他的律師也許會提出上訴,但即使那樣的話,所持理由也是很難站得住腳的,只能利用程序上的漏洞什麼的,我看不出他有希望打贏官司。」
史彭斯咧嘴笑了笑。
「沒有人能夠得到太多的好處。她只有二百英鎊的存款,她的侄女得到了這筆錢。」
「噢,不,我並不是指他的外表特徵,我是問,他是怎樣的一個人。」
「是的,我同意你的看法。這位詹姆斯.本特利是什麼樣子的人?」
史彭斯以結束的表情說出了最後的結論。
「在我的經驗裏,我還沒有碰過一個無辜的人,站著他不曾做過的事而被處死。白羅先生,我不願意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不,」史彭斯加了一句,「在這個國家,不應該出現這種情況!」
「啊,是的。他——害怕得要死,從一開始就膽顫心驚的。對有些人來說,這正是他犯罪的證明,但在我看來,並不是這樣。」
「是的。在她丈夫死前,夏季通常會有客人來往。後來,她就只接受一位長住的房客。詹姆斯.本特利已在那兒住了好幾個月了。」
他停頓了一下,輕鬆地加了一句:
兩個人默默地對坐著。
「我是不滿意。」
「因此,」白羅說,「要嘛就一定是詹姆斯.本特利殺了她,再不然就是她趁本特利外出時將自己馴服死的,對嗎?」
「那是租來的。當然了,根據房屋租賃條例,房東不能將那老婦人趕出去,但是現在她死了,我認為她的侄女並不會把它買下來——不管怎麼樣,她和她的丈夫還不想這樣做。他們自己有一棟很現代化的小房子,他們很引以為榮。」史彭斯歎了口https://m.hetubook.com.com氣說,「我非常仔細地調查過她的那位侄女和她的丈夫,他們看起來是很好的一對夫妻,你以後就會了解。不過,我也不能百分之百保證。」
「他有請到一位好的律師嗎?」
「我希望你對目前的情況有個清楚的了解,本特利的案子已經結束了,我現在又奉命調查另一個案子——監守自盜案。今天晚上,我就得趕到蘇格蘭去,我目前身不由己,因為我不是個自由的人。」
「這是非常靠不住的說法。」白羅評論道。
白羅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白羅打斷了他的話。
「她還分租給一位房客,不是嗎?」
「噢,這個,」史彭斯主任想了想說,「不是那種一看就讓人喜歡的人。他神情緊張,不敢正視別人,看人的時候眼神閃爍斜視。在陪審團眼中是最不吃香的類型——時而畏縮諂媚,時而粗魯無文,好像是個虛張聲勢的紙老虎。」
「因為你就住在那間房子裏,但又不願把錢藏在自己的房間或者屋裏的任何地方。所以就是詹姆斯.本特利了。」
「很曲折。在你看來,我們也許是沒有搞清楚,但是我們確實把一切都弄清楚了,沒有任何疑問。還有很多其他你不了解的案子都是同樣的情況。比方說有一個叫威斯勒的罪犯——他確實罪有應得;還有那些槍殺老古特曼的傢伙;以及一個叫威爾的人,他用砒霜下毒;川特溜掉了,但一定是他幹的沒錯。考特蘭太太——她很幸運——她丈夫的確是個變態的傢伙,陪審團據此釋放了她。那不是公正,而是同情。你不時地會遇到這樣的情況,有時是證據並不充足,有時候出於同情,有時是謀殺者騙過陪審團——這當然不會經常發生,但它是存在的。有時是辯護律師表現得很出色,有的時候是檢察官也會失算。啊,是的,像這類的事情,我見得很多,可是,可是——」
白羅點點頭。
「目前,就我掌握的情況來說,找不到其他有嫌疑的人。」
「可是你,為什麼對結果不滿意呢?」
「她是在十一月二十二號晚上死的,法醫推斷的死亡時間是在晚上七點到十點之間。她當時已經吃過了晚飯——鯡魚乾、麵包和黃油。根據調查,她通常是在六點半左右吃晚飯。如果案發的當天晚上,她也在這個時間吃晚飯,那麼,從她的食物消化情況來推斷,她遇害的時間大約是八點三十分到九點鐘之間。而詹姆斯.本特利,根據他自己的說法是,當天晚上七點十五分到九點鐘之間他外出散步了。他幾乎每天天黑之後,都會出去散步的。他聲稱自己是在九點鐘的時候回來的(他自己有一副鑰匙),之後他就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了。麥金堤太太在臥室裏為夏季時的房客們準備有盥洗盆。他在看了大約半個小時的書後便上床睡覺了。他沒有聽見,也沒有注意到有任何異常的事情發生。第二天早上,他下樓到廚房去,廚房裏沒人,也沒有早餐放著。他說,他猶豫了一會兒,然後去敲麥金堤太太的房門,可是沒有聽到回應,他以為她睡過頭了,但又不想再敲一次。後來,麵包師傅來了,詹姆斯.本特利又上樓去敲和*圖*書了一次門。在此之後,就像我告訴你的那樣,麵包師傅到隔壁叫來艾略特太太,後來就是她發現屍體,而且嚇得呼天喊地。麥金堤太太躺在客廳的地板上,她是被某種東西擊中後腦而致命的。兇器可能是那種銳利的切肉大刀,她應該當場就死了。客廳裏的抽屜都被打開,東西被翻得亂七八糟,臥室裏那塊鬆動的木板也被掀開,三十英鎊現金不見了。所有的窗戶都從裏面關得密不透風,沒有任何跡象顯示歹徒是從外面強行闖入的。」
「那麼,現在我們來談談詹姆斯.本特利吧。」
「麥金堤太太住的房子是村裏四幢建築中的一幢,另外還有一家郵局兼商店,另外兩幢則住著村裏的農戶。」
「沒有。在審判的時候,他說的內容就截然不同。你知道,在他的袖口上還有一根頭髮,一根沾有血跡的頭髮,那根頭髮證實是麥金堤太太的頭髮,這事一定得做個解釋吧。他遂承認前一天晚上他散步回來的時候,他進去過麥金堤太太的房間。他說,他敲門之後進去,發現她死在地板上,便彎腰探了探她,以便確定她是生是死。之後,他就失去了鎮定,他平常一看到血就會失去控制。他說,他回到自己房間時,人幾乎要崩潰了,差點兒暈了過去。到了第二天早上,他仍然沒有勇氣承認自己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停了一兩分鐘,他們誰都沒說話。
「為什麼呢?」
「如此說來,根據貴國法律,詹姆斯.本特利已無可抱怨的了?」
赫丘勒.白羅望著史彭斯主任那因激動而脹得通紅的臉龐,看了好長的一段時間。
「他說他記得出事的前一天,他到一個屠夫的肉店裏去幫忙了。胡說八道!那根本不是動物的血。」
「我當警察已經很多年了,」他說,「在這方面,我有豐富的經驗和閱歷,我判斷一個人的能力不輸他人。在我工作期間,處理過很多謀殺案件,有些案情一目瞭然,也有一些不那麼明顯。而某些案子,你知道,白羅先生,實在——」
史彭斯打斷了他。
史彭斯點了點頭,他的臉有些緋紅。
「另外有一件事,那也可能是他的律師為他編造的最好藉口。但是,我不知道事實如何。根據他常去吃午餐的一家咖啡館的女侍說,他總是挑一個只能夠看見一面牆或是不必面對人的角落坐下。他只是那種有點古怪的傢伙,但是還不足以怪到成為一個殺人犯。他沒有被害妄想那類的毛病。」
白羅並沒有將話說完。
「不想聽那種警方的例行報告嗎?好吧。她六十四歲,是個寡婦,她的丈夫曾受雇於基爾切斯特的霍奇斯商店,他七年前因肺病死去。從那以後,麥金堤太太每天都會到附近不同的人家去幫佣。布羅欣尼是一個小村子,最近才漸漸有人聚居。村上有一兩個退休的人,還有一位工程師和一位醫生。從那裏到基爾切斯特,公共汽車和火車都很方便。至於卡倫奎,我想你也知道,是一個相當大的避暑勝地,離那個村莊只有八英哩的路。但是,布羅欣尼本身的景色是相當漂亮的,儼然一片田園風光。它離德賴茅斯和基爾切斯特的公路只有四分之一英哩。」
「是的,https://m.hetubook.com.com的確如此,然而你知道,」史彭斯沉思著說,「它卻很有可能是真的。這不是一個正常人或是陪審團所能相信的。但是我見過這種人,我指的不是精神崩潰,而是指一旦被要求擔負些許責任,他便無法承受的那種人。都是些害羞的人。比如說,他走進房間,發現她已經死了,他知道他應該做些什麼事——去報警,或去告訴一個鄰居,去做當時應該做的事,可是他卻被嚇得驚慌失措。他心想:『我不需要知道這件事,我今晚不應該到這個房間裏來。我要去睡覺,我根本沒有到這兒來過。』這樣想過之後,當然,害怕便尾隨而至——害怕他被懷疑和這件事情有所關聯,所以他要盡可能地使自己擺脫掉這件事。如此一來,這個傻瓜實際上反而使自己陷了進去,把絞繩套到自己的脖子上。」史彭斯停頓了一下。「有可能是這麼回事。」
「兩個人的智慧總比一個人的好。事情就這麼說定了,我得全力投入這件案子。很明顯地,我們已經沒有太多時間,線索已在消失了。麥金堤太太被人殺死——是在什麼時間?」
「噢,是的。」
「這種回答我們是不能接受的。既然每一樁謀殺案都必須要有一個動機,那麼,就麥金堤太太的案子而言,謀殺她的動機是什麼?是因為嫉妒、報復、害怕、羨慕,還是錢?讓我們從最後,也是最簡單的一個原因開始考慮起怎麼樣?她的死,誰能得到好處?」
「非常正確。」
「啊,是的,他毫無迷人之處,沒有人會喜歡他。但不管怎麼說,總不能為了這些理由眼睜睜看到他被處死吧。」
「這起陷他於不幸的案子是我負責,是我搜集那些證據並將它們綜合在一起——正是根據我搜集到的那些證據和調查的事實,他才被判處死刑的。但我不喜歡這樣,白羅先生,我不喜歡這個結果。」
史彭斯點了點頭。
「二百英鎊不是個大數目——可是在某種情況下,那也可以說是不算少的了。所以,就讓我們討論一下她的那位侄女。我的朋友,很抱歉我得沿著你的腳步再走一遍。我知道你一定已經把這些事情全都仔細考慮過了,但我必須從你已經走過的路上再走一遍。」
白羅替他說完了這句話:
「而我——自由?」
「的確如此,它不是那種入室搶劫或竊盜的案子。那麼,她有可能讓誰進到屋子裏呢?鄰居、她的侄女或侄女丈夫。大致是如此。我們排除了她的鄰居。那天晚上,她的侄女和丈夫去看電影了,可能——也僅僅是可能——他們兩人中的一個悄悄離開電影院,獨自騎著自行車走了三英哩,殺掉那位老婦人,將錢藏到了房子後面,然後又無聲無息地返回電影院。我們認真地分析了這種可能性,但找不到證據可以證實。如果事實真是這樣的話,他們為什麼要把錢藏到房子後面呢?藏在那裏日後很難將錢取走。為什麼不將錢藏到那三英哩之間的某個地方呢?不,將錢藏在那個地方的唯一解釋是——」
「完全正確。每一個地點證據,每一個時間證據,你都可以找得到對本特利不利的結論。最後一點,他的衣袖上沾有血跡。」
「他有堅持那種說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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