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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金堤太太之死

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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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第九章

迪德麗.韓德瑟疑惑地看了看白羅。
「噢,請你坐下來吧,白羅先生。我非常好奇,倫德爾太太剛剛打電話來說,我們這兒來了一位非常著名的犯罪學家。她告訴我一些你的情況。後來,那個白痴弗莉達說有一位客人來訪時,我就確定是你。於是我吩咐下去,把你請上樓來。現在,請你告訴我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他說了幾句禮貌性的應酬話後便告辭離開了。
「下來一下,我給你看樣東西。」
「麥金堤太太?她已經死了呀。」
她的藍眼睛睜得大大的。
「你認識詹姆斯.本特利嗎?」
「麥金堤太太。」
「是呀。或許我們就曾在最近的晚宴上碰過她們呢。我敢打賭,她們全都把自己的過去隱藏在內心深處,你根本就不可能根據那些舊照片認出她們,我敢說,她們看起來一定平凡的很。」
「親愛的,」她媽媽歎息著說,「別說得這麼嚇人,你知道我多麼痛恨這種事情,我的頭受不了。」
「他來找我看過一兩次病,他為自己的健康感到擔心。我想他母親對他過份保護了,這種情況蠻常見的,我們這兒也有一個與此類似的情況。」
他得到的印象是:倫德爾醫生和藹可親,倫德爾太太怯弱謹言。
「是嗎?」
倫德爾醫生澀澀地說:
「但警察從未找到兇器。」白羅說。
「我受雇於被告的律師,」白羅回答說,「代表詹姆斯.本特利那邊前來調查。」
她是個年齡在三十歲左右的年輕小姐,衣著樸素,身材高大,不太靈活,她的一雙眼睛相當具有警覺性。
他停頓了一下,但沒有人做出任何反應,韋瑟比太太歎了口氣,微微閉上眼睛。她說:
他並非運氣好,事實上恰恰相反,這是白羅算準的。倫德爾醫生由衷地回答說:
白羅一邊喃喃低語,一邊邁步來到車站附近「十字路」的大門前。
「我運氣真好,你正好在家。」
迪德麗語氣緩慢地說:
「那已經過去了,不是現在。」
迪德麗遲鈍地又重覆了一遍:
她盯著他。
「愛說話還是沉默寡言?非常好奇還是小心謹慎?愉快開朗還是鬱鬱寡歡?是個好女人或者不是個好女人?」
「我想是吧……你想知道什麼呢?」
他端來兩只杯子,在白羅身旁坐下,繼續說道:「她過去每週來一次,幫忙做些額外的清理工作,我原本已有一個很好的女管家,她非常不錯,但是像擦拭家具銅飾,還有擦洗廚房地板之類的工作——哎,斯科特太太不太能跪在地上擦地板。麥金堤太太工作非常出色。」
「噢,媽媽,你應該記得的呀,她替我們做過事,就是被人殺死的那個清潔婦。」
「他們在這裏住的時間長嗎?」
白羅沉默不語。
「都是非常好的人。」
「啊,當然,當然了,我都快忘了。但是你該不是說,你來此地是和這件事有關吧?現在來不是太遲了?」
「就是我說的那個意思啊,小姐。」
「這個,唉,恕難奉告——」
「你明白,這一切目前還處於保密階段,我剛剛才開始著手調查。」
「也許我自己也不明白——至少現在還不明白。我正努力打破疑團,尋找線索……你看週報嗎,韋瑟比太太?」
他覺得迪德麗.韓德瑟好像是個相當單純的年輕女人——單純和*圖*書到幾至愚蠢了。
「小姐,戰爭期間,你做過什麼工作?」
「當然是他做的,」她叫道,「當然是他做的。」
「啊,」白羅心滿意足,非常高興。「這麼說,你聽說過我?」
「那麼說,是別人殺了她?」
「你也會閱讀《星期天彗星報》這類報紙嗎?」
「陪審團認為是他殺的,但是,陪審員誤判的例子也是有的。」
「噢,當然,對不起了。」
倫德爾醫生身材魁梧,神情愉快,大約四十歲,他對來訪的客人表示了誠摯的歡迎。他說:
「若沒有這種報紙,星期天怎麼打發?」
「當然。克雷格案我只在報上看到過。但其他的幾個案子,像考特蘭的那個案子,我可以告訴你,那個女人絕對不是個無辜的受害人,她一定是個殘酷惡毒的女人。我知道這個情況,是因為我的一個叔叔照顧過她丈夫。他當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他的妻子也絕對不比他好到哪裏去。她操控那個沒有經驗的年輕人,慫恿他謀殺了她的丈夫。然後,他因過失殺人罪被關進監獄,而她卻完全無事地離開,成了一個很富有的寡婦,而且又嫁給了別人。」
前門開了,一個又高又瘦的年長男人走進了大廳。一看見白羅,他的腳停住了。
「她對他可是唯命是從啊。」白羅心想。
「戰爭期間怎麼辦?」
「我想是的,是的,應該沒錯。不過我沒十分把握,時間都過去這麼久了。」
「迪德麗小姐,你媽媽說,請把客人帶上去。」
「這我就不確定了。」
「是嗎?我可以問一問為什麼嗎?」
「我想他可能是把它扔到水塘或什麼地方去了。」
「噢,真的嗎?」
「是的,麻煩你。」
他看了看錶。
「夫人。」白羅以他的異國方式向她微微一鞠躬。
倫德爾醫生看著好笑。
亨特莊是一棟堅固的維多利亞式建築。大門前有長長的車道,雜草叢生,極不整潔。剛剛建成的時候,它可能不是一座很大的宅院,可是現在龐大得不太容易管理了。
「你讓我愈感好奇了,」倫德爾醫生和氣地說,「她會到處說什麼呢?事關誹謗嗎?中傷,我是這個意思。」
「我不知道我是向哪裏看……我的意思是說,眼前的事就看不完了,不是嗎?」
「就怕對你沒有什麼幫助,一般男人很少知道自己的清潔佣人長什麼樣子。不過,請稍候片刻,你一定要見見我的妻子,不然的話,她永遠也不會原諒我的。」
台階上掛著的銅牌顯示醫學博士倫德爾醫生就住在這裏。
她仍然盯著他,問道:
「你讓我媽媽很難過,她痛恨那種事情——搶劫、謀殺,還有暴力。」
「那麼,若是她對誰說了什麼,你認為那些話靠的住嗎?」
白羅握住她伸出的手,很得體地微微鞠了鞠躬。
鐘報時的聲音響了,白羅站了起來:
樓上那個房間裏放滿了各種小擺飾,這是一個愛好旅遊者的房間。顯然她到過世界各地,而且在她所到之處必會買一份當地的紀念品。大多數的紀念品顯然取悅了遊客也剝削了遊客。房間裏的沙發、桌子和椅子都擺得太多,感覺空間太小,布幔太多——而正中間端坐的就是那位韋瑟比太太。
樓上傳來了隱隱約約的回答。
「讀了這篇文章,總會禁不住想,hetubook.com.com那四個女人現在都在哪裏呢?」白羅打趣地說道:
「我還有幾分鐘。另外,我還想讓你見見我的妻子。我不知道她現在到哪兒去。聽說你來我們這個地方,她非常高興。我們倆對犯罪事件都很著迷,讀了很多相關方面的書。」
「有些人就是這樣,」白羅說,他的思緒回到了不久前待過的那個房間。在那裏,有一個五斗櫃的抽屜被拉開了,那裏面裝滿了各種各樣的小東西——一把折斷的扇子,一個銀咖啡壺,一些舊雜誌。那個抽屜裝的東西太滿了,怎麼也關不緊。他輕聲說:「他們保存東西,保存對過去時代的記憶,包括參加舞會的入場券,用過的扇子,還有那些故去老友的照片,甚至是菜單和戲劇節目單。因為,看著這些東西,過去的往事就復活了。」
「過去?我不記得——」
「噢,我在基爾切斯特參加過志願救護隊的工作,還給婦女志願服務隊開過車。當然了,我不能離開家,媽媽需要我,就像現在這樣,她不願意讓我太常出去。頭痛的事很多,還有僕人——當然,媽媽是從來不做家務的,她身體一直不是很好。要找到合適的人來幫忙,實在太難了。正因為這樣,麥金堤太太才這麼受歡迎,她對我們幫助很大,從開始來幫忙的時候就是這樣。她工作得很出色。但是,當然了,好景不常。」
「外國人有時實在很討厭。」
「噢,」倫德爾太太驚訝得一時說不出話來,她那淡藍色的眼睛怯怯地盯著白羅。
「但是我遇到了一些問題,可以說,非常奇怪,非常——我到底該怎麼說呢——有意思。倫德爾醫生,我來找你,是因為我知道麥金堤太太以前曾受雇於你。」
「是啊,正好碰到我在家,再十五分鐘我就有一個外科手術要做。我能為你做什麼呢?我真好奇,很想知道你來此地有何要事,是來休養度假,還是我們這裏發生了什麼案件?」
「是的,當然了,我們這襄有《觀察家報》和《週日時報》,為什麼問這個呢?」
門開了,那個外國女僕說道:
「當然願意。」
他瞟了迪德麗一眼,眉毛向上揚了揚,帶有一種詢問的神情。
「是的。」白羅的語氣不甚雀躍。
迪德麗說:
「那你得快一點兒了,是嗎?」
韋瑟比先生聽了好像沒什麼感覺。
「但是,難道不是他殺的人嗎?」
「噢,是不是因為保險或什麼事?」
「我媽媽要我把這位先生帶到樓上去?」
「事出必有因吧。」白羅說。
「他們打撈過那些水塘了,」迪德麗說,「我……我看到過。」
「我沒聽人提過他的名字。不過有人告訴我說,她混得很好。」
「我很抱歉,」白羅說著,站起身來。「我這樣打擾只有一個理由,某個人在三星期後就要被處死了。如果不是他做的——」
迪德麗.韓德瑟在前面帶路,穿過客廳上了樓梯,她莫名其妙地講了一句:
「我們聽說你到這兒來了,」希拉.倫德爾說,「但是我沒想到——」
「我想是吧,」迪德麗說,「我無法理解這種感覺,我從來不保存東西的。」
對這一問題再做何種回答都會有損於白羅的崇高地位。他只是禮貌和*圖*書地說道:
「我親愛的迪德麗,我很不願意提醒你,但是管理家務的任務已經落到你的肩上。如果每天能準時一點開飯,我會很讚賞你的。」
「是嗎?但是你可以告訴我一些麥金堤太太的事,對嗎?」
「這位是赫丘勒.白羅先生,希拉。如何?」
倫德爾搖了搖頭。
韋瑟比太太輕聲笑著說:
「是誰?」
然後,他被領進了一間很冷的小房間,裏面擺著一張大書桌。在壁爐架上,放著一支奇醜奇大的銅咖啡壺,巨大的壺嘴看起來好像一個碩大無比的鷹鉤鼻。
「別說了,親愛的,這太可怕了!她死後好幾個星期我一直都很緊張。可憐的老女人!可是她怎麼這麼傻,竟然把錢藏到地板下面,她應該把錢存到銀行裏去。我當然記得這些事情,我只是忘了她的名字。」
「噢,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她和其他人沒什麼兩樣。」
迪德麗.韓德瑟慢慢地說:
倫德爾醫生有些不解。
「那種階層的女人總是話很多,」韋瑟比太太厭惡地說,「沒有人會認真聽她說什麼,可是不管怎麼樣,她總不會說那天晚上她要被人搶劫、遭人殺害吧,對不對?」
「我不能再打擾了。」白羅說。
「是——是的,這樣說並不為過。」
過了一會兒,那個外國女人又出現了。
「噢,我不敢那麼說。我對她的了解確實很少,我可以問一問斯科特太太,她對她的了解會多一些。」
「請進來吧。」她說。
「你總是向前看,而不是向後看?」
「我必須說你的話讓我很吃驚我們這裏的人都相當確定人是本特利殺的,這好像沒什麼值得懷疑的。」
「看起來只是個見財起意的普通案件,沒有什麼特別的,這就是你要說的話嗎?」
「弗莉達今天一直很忙。」
「你願意上樓和我媽媽談談嗎?」
白羅搖了搖頭。
「我?噢,不。」她看來很吃驚,「但對媽媽來說就不同了,她——她很多時候是生活在過去的回憶裏。」
她急切地問:
白羅疾步走出了房間,當他下樓時,那個女孩從後面趕了上來,她在客廳攔下了他。
她很不情願地說:
「不必,最好還是別這樣做。」
他應了一聲「噢」,然後轉身掛他的大衣。
「我不明白你是什麼意思。」
「是的,老人死的時候沒有留下多少錢,而且留了一些債務拖垮他們,不過他們還是決定留在老地方。真不知道該佩服他們,還是該說他們是傻瓜。」
韋瑟比太太渾身顫抖了起來。
「有三、四年了吧,在布羅欣尼,沒有哪一家定居的時間很長。最初的村莊只是繞著長牧野旅舍周圍的幾戶農舍,我知道你現在就住在那裏吧?」
韋瑟比先生的眉毛又揚了起來。
「新的證據?你的意思是說——跟她的死因有關?」
「她工作很盡力,但是——她的話太多,有時候她會說些稀奇古怪的事……我不是很喜歡她。」
韋瑟比先生一動不動,停了一會兒,然後在掛鉤上掛好他的大衣。
套句房屋仲介商的話,這個大廳可謂「裝備豪華」——擺著很多從世界各地搜集來的古董、文物。但現在看起來都不是十分乾淨整潔,它們落滿了灰塵。
韋瑟比太太皺了皺眉頭。
「但是能有什麼新的證據呢?」
「有可能。」
因為和_圖_書這句話明顯是指那位女佣,而並非針對前來拜訪的客人,所以白羅沒有在意。
韋瑟比太太看起來是個小女人——一個寬大房間裏哀婉動人的小女人,這就是外人產生的第一印象。但實際上,她並不像她想表現的那麼小。就算是中等身材,任何崇尚纖弱的女人只要往這房間一塞,一定會達到它的最佳效果。
「恐怕今天會晚了起了」
對倫德爾夫婦的了解僅止於此,這就是麥金堤太太每個星期二上午的雇主倫德爾家。
「是的,厄普沃太太,勞拉.厄普沃,她對她的兒子太溺愛了,幾乎都要把他繫在她的裙子上了。他是個聰明的年輕人,但不像他自己認為的那麼聰明,我們就私底下講。他確實還算相當有才華,是一名很有前途的劇作家,我們的羅賓。」
「這是我的繼父,」迪德麗說,「我——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他帶白羅來到前廳,大聲叫道:
「很抱歉我不能站起來迎接你,因為醫生堅持要我每天休息。如果我不聽話,每個人都會責備我的。」
「五個月以前,上面刊登過一篇很有意思的文章,其中一篇是關於那些和謀殺案有牽連的女人,以及她們的不幸經歷。」
她停住了,藍眼睛飛快地看了看她丈夫的臉。
「是的,我記得你提到的這篇文章,不過,全是胡言亂語一堆。」
「我們當然聽說過你,誰沒聽過呢?」
那個女孩嚴厲的目光直視著白羅說。
「我想不該再繼續了,」她說。「這對她很不好,她非常敏感,連偵探小說都不敢看。」
「啊,不是為保險的事,是為了新的證據。」
「偉大的赫丘勒.白羅光臨,使我們寧靜的小村莊感到無限光榮。」
她此時正舒舒服服地靠在一個沙發上,在她旁邊放著書本和一些針線,另外還有一杯橘子汁和一盒巧克力。她愉快地說道:
他的身後傳來了迪德麗執拗的聲音:
她把他一個人留在大廳裏。
「啊,從頭開始講吧。你認為她這人怎麼樣?」
「多可笑呀,親愛的迪德麗。麥金堤太太是誰呀?」
「我媽媽正躺在床上,」她說,「我可以幫得上忙嗎?」
「她不願聽到那件事的消息。我們——我們都盡量讓她避開那些惹人討厭、恐怖可怕的事情。」
「她心力交瘁,是嗎?」
「噢,是的,是的,她是——來點飲料怎麼樣?雪利?威士忌?你喜歡雪利?我也是。」
那隻馴服地放在白羅手中的玉手,突然一緊,使白羅一時間感覺自己握著一隻小鳥的爪子。但這可不是那種精美的細瓷器,而是一隻貪婪食肉的利爪。
「你是什麼意思?」她問道。
「這未免太奇怪了。那個女人幾個月前就死了,雖然她在這兒幫過佣,我們對她和她的家庭卻毫不了解。如果我們知道的話,我們早就告訴警察了。」他的話裏有一種想要結束的口吻,他看了看他的錶。「我想,午飯再過一刻鐘就準備好了。」
「你認為她是個誠實可靠的人嗎?」
「沒錯,我能運用的時間有限。」
「我想知道一些麥金堤太太的情況,她過去曾在這裏做過事。」
「這麼說,一個曾在這兒幫佣的女人被人殺死,對她來說一定是個極大的打擊。」
「噢,是的——噢,是的,確實如此。」
「他是薩默海少校的父親嗎www.hetubook•com.com?」
「我叫赫丘勒.白羅。」
「我不能再耽誤你了,你已經夠忙了。」
「我知道,」白羅輕聲說,「然而我還是想聽聽她的事。」
韋瑟比太太用手撐起身子,她的聲音很尖利、刺耳。
「我姓韓德瑟,韋瑟比先生是我的繼父。」
白羅推開前門,自己走了出去,他回頭朝後看了看。
「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就私下告訴你好了,我是受雇於被告人,有新的證據出現足以提起上訴。」
一個臉色蒼白、瘦小、頭髮金黃的女人輕快地從樓上跑了下來。
「當然,我真的這麼想。多麼殘酷的罪行啊,竟然用剁肉用的刀,噢!」
白羅向那個前來開門的年輕外國女人說,想見見韋瑟比太太。她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然後說:
「就像你女兒說的那樣,我想了解麥金堤太太的情況,她在這兒幫過佣。我知道她每星期三來照料你,也正好是在星期三,她遇害了。所以,在她死的當天,她來過這裏,對不對?」
白羅身後的門開了,一個女孩走了進來。
「誠實可靠?啊,這是個奇怪的問題。我認為我不能評斷,因為我沒有機會了解,但據我所知,她相當誠實可靠。」
「你很介意這些事嗎,小姐?」
「幸運的是我們這一帶從未受到轟炸。」
「他是來問麥金堤太太的情況。」
「是的,好幾個月了。那天她有沒有說過什麼——什麼特別的話?」
「我不知道她方不方便,請進來吧,還是找韓德瑟小姐如何?」
韓德瑟小姐想了想。
「這太令人難過了,她那個恐怖房客,我認為他腦子有些不太正常,可是他顯然是個受過相當教育的人。那更糟,對不對?」
「是犯罪學,偵探小說,還是週報?」白羅笑著說。
「他想要知道麥金堤太太的情況。」
倫德爾醫生迅速問道:
「《星期天彗星報》沒有提到這些情況,你知道她嫁給誰了嗎?」
韋瑟比先生看著繼女的目光中,有一種冷冷的厭惡,而他繼女回望他的目光裏,更有一種仇恨的眼神。
「這——」白羅緩緩地說,「就是問題所在。」
「啊,你是那麼認為嗎?」
「三種都讀。」
倫德爾笑了笑。
「他想知道她的情況。」
白羅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他說:
「是的,可是——」她停了下來。
「旅舍,啊?」他說,「那個女人對如何經營旅舍簡直是一無所知。她過去一直住在印度,嫁過去後就有成室的僕人使喚。我敢說你住在那裏很受罪,從來沒有人住得下去。至於那個可憐的薩默海,他現在苦心經營的什麼市場菜園那玩意兒,絕對不會有什麼成果。他人是不錯,可是沒有一點兒生意頭腦。這個時代,如果不想破產,你就得有生意頭腦。不要以為我治好了多少的病人,我只不過是個高級的表格填寫者和證明簽字人。不過我還是喜歡薩默海太太,薩默海太太是個很迷人的女人,雖然薩默海先生喜怒無常,脾氣暴躁,他是屬於老一輩的人,已經跟不上時代了。可惜你不認識老薩默海上校,標準的鐵漢,驕傲的不得了。」
「希拉,希拉——」
「你是韋瑟比小姐?」
白羅像平時那樣,很不好意思地說出這個了不起的名字。
「隨便問問,因為麥金堤太太都看《星期天彗星報》和《世界新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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