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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金堤太太之死

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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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在布羅欣尼車站的一間電話亭裏,白羅撥通了史彭斯主任的電話。
史彭斯靜靜地說:
史彭斯還是搖搖頭。
「他們認為,她絕對不是一個無辜的受害人。當時,我很年輕,記得聽我的上司和負責這個案子的特雷爾探長討論過。特雷爾相信(我提醒你,他毫無證據),將克雷格夫人除掉這個主意,完全是出於伊娃.凱恩。她不僅想出這個辦法,她還親自下手了。克雷格有天回到家中,看見他的小女友已經下手把人殺了。我敢說她當時的想法是,把這件事當成自然死亡處理。但是,克雷格想得更多。他收拾了殘局,將屍體藏在地窖裏,然後編造出克雷格夫人死在國外的謊言。後來,當事情敗露之後,他堅稱全是他一人所為,伊娃.凱恩對此事一無所知。好了,」說到這裏,史彭斯主任聳聳肩膀。「沒有人能提出任何證據反駁,東西就放在家裏,他們倆任何一人都能使用。漂亮的伊娃.凱恩滿臉無辜的神情,充滿恐懼。她的表現相當出色,是個聰明的小演員。特雷爾探長心存懷疑,但是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白羅先生,我告訴你該知道的事,但它算不上證據。」
「有三個女人在三十歲左右,其中一個叫迪德麗.韓德瑟;一個是倫德爾醫生的妻子;還有一個是蓋伊.卡彭特的夫人。也就是說,她們幾個中有一個可能會是莉莉.甘博爾或者是伊娃.凱恩的女兒,這是根據年齡來推測。」
「莉莉.甘博爾是個金頭髮的女孩。」
「那個小孩莉莉.甘博爾的情況如何?」
「我怎麼想並不重要,我必須了解事實。然而,到目前為止,獵狗才剛進入隱蔽地帶。」
「我認為是。」
史彭斯主任摸了一下他的鼻子。
「伊娃.凱恩如果現在還活著的話,應該是接近六十歲的人了。《星期天彗星報》上提及她的女兒,如今也該三十多歲了。莉莉.甘博爾也大約是這個年齡。賈妮斯.考特蘭現在差不多要到五十歲了。」
「這倒是。」史彭斯表示同意,「厄普沃太太不是不可能,但看來不像。現在看看別的可能性吧,賈妮斯.考特蘭呢?」
史彭斯點點頭。
「我再次告訴你,我親愛的朋友,我不知道!我只是檢驗各種可能性。卡彭特夫人對我有戒心,非常警覺,嚴加防範。」
「我已經盡可能搜集了一些資料。伊娃.凱恩在克雷格被判刑之後離開了這個國家。而且我還能告訴你她用的新名字。她的新名字叫霍普,意思是『希望』,頗有深意吧?」
「喂,你這是怎麼了?」那人問道。他是個身體強壯的大個子士兵,「你醉昏頭了嗎?你差點兒掉到車輪下。」
「要是我們能夠找到一點確切的證據、一個真正可疑的線索就好了。就目前的情況而言,一切還都只是在推測階段,而且是站不住腳的推測。就像我說過的那樣,這件事的立足點很薄弱,真的會有人因為我們所推測的種種原因而殺人嗎?」
史彭斯歎息了一聲,他說道:
「讓我們先把這一點搞清楚吧,白羅。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不知道。」
「我並不是和-圖-書說你一無所獲,白羅先生,」他語氣緩慢地說,「就我個人而言,我認為你有,但是太薄弱,沒有多大用處。」
「因此,我們調查布羅欣尼的居民時,重點是放在麥金堤太太為她們工作的那些人身上。」
但是,他大錯特錯了!顯見他在布羅欣尼所做的這些調查和會面中,有某一次的談話產生了效果。有人害怕了,設法想要中止他對一個已經了結的案件再進行調查。
「是的,是的。為什麼我們自始至終都沒有辦法找到兇器呢……繼續說下去吧。」
「不,不,不要責備自己。案情太明顯了——搶劫行兇,房間被翻得亂七八糟,錢不知去向。在一堆雜物之中,一份被剪過的報紙怎麼可能引起你的注意呢?」
「是你嗎,我親愛的朋友?我請你注意聽我說。我有重要消息告訴你,十分精采的消息。剛才有人企圖要除掉我……」
「這些就是你要我找的照片,《星期天彗星報》上刊登過的原照。不管怎麼說,它們怎麼都比登在報紙上的影印照要清楚點。但是,在我看來,它們不會有多大用途,影像又舊又褪色,只要髮型一變,就有極大差別,根本看不清楚耳型或臉部輪廓。加上那些吊鐘形女帽,還有那種生硬的髮型,以及那些玫瑰花,怎麼看都是一樣!你不會有所發現的。」
「沒錯,在布羅欣尼的居民中,在年齡上和伊娃相符的另一個人是厄普沃太太。如果她是伊娃.凱恩,有兩點證據表示她不可能殺死麥金堤太太。其一,她患有嚴重的關節炎,大部份時間是癱坐在輪椅上——」
「我們可以排除維拉.布雷克,在這一點上,你同意我的看法吧?」
「從照片上辨認不出來,畢竟時間過去得太久了。用你的話就是說,時間長河洶湧流逝。唯一清楚的是,韋瑟比太太年輕時必定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如今她仍然風韻猶存。但她看起來太脆弱了,無力去行兇殺人。但是,我也明瞭,這正是當時大家判斷兇手不是伊娃.凱恩的理由。找不到殺害麥金堤太太所使用的兇器——不知道它的把手形狀、揮動的難易程度、刀鋒的尖銳程度等等,就無法斷定殺死麥金堤太太究竟需要多麼大的力氣。」
「不,我只是說也許有這種可能。麥金堤太太死的時候,卡彭特夫人還沒有改嫁過來。她是個丈夫死在戰場上的年輕寡婦,生活非常悲慘,住在工寮裏。然後她結識了鄰區的某個富人,並且即將下嫁於他——這個人有政治抱負,自恃甚高。如果蓋伊.卡彭特發現他要娶的是一位出身低微,曾經用剁刀殺死了姨媽而臭名昭著的女孩,或者是本世紀最聲名狼藉的罪犯克雷格的女兒——這種罪犯會陳列在你們的恐怖屋裏——那麼,他是否願意接受這一切呢?你會說也許吧,如果他真愛那個女孩的話,是的!但是,他不是那種人。我的觀察是,他自私自利,野心勃勃,十分看重聲望。我認為,如果當時年輕的瑟爾克太太——就是後來的卡彭特夫人,渴望把握良緣的話,她就會非常非常擔心,怕有絲毫的不利消息傳和-圖-書到她未婚夫的耳朵裏。」
「是呀。」
「那張照片能說明什麼嗎?」
「我才不是,」白羅說,「我的朋友海斯汀,他才稱得上是羅曼蒂克和多愁善感呢,我從來就不會!我很嚴肅,非常實際。我所要告訴你的是,如果一個女孩全身最美麗的地方就是她那雙可愛美麗的眼睛,那不管她近視多深,她也會摘掉眼鏡,哪怕周圍是一片模糊或距離遠近難以判斷。」
「我認為最後這一推論相當合理。」
「是的,麥金堤太太為不同人家做一些家務雜事,這樣的事實使情況變得有些複雜。但是,我們可以推測,在她替人工作的時候,她看見了她不應該看見的東西,比如說,在經常去幫佣的某一家中,她看見了一張照片。」
白羅打開了他的小記事本。
「真羅曼蒂克,白羅先生,你好羅曼蒂克啊,」他說,「我是指你,還有什麼可愛飛蛾和湛藍大眼的。」
「因此,你認為是韋瑟比夫婦。」
白羅低語道:
「我們很快就可以把範圍縮小,排除一些不可能的人。」
「不,也許他們最為吻合,但是僅止於此而已。就個人性格而言,厄普沃太太比韋瑟比太太更像是一個謀殺者。她有決心和意志力,對兒子非常嬌寵。她結婚之後安頓下來,過著受人尊敬的婚姻生活,享盡天倫之樂,為了防止她兒子知道她之前的身世經歷,我認為她有可能冒險一試。」
「在小說中,坐輪椅很可能是一種偽裝,」史彭斯有些懷疑地說,「然而,在現實生活中,它不太可能做假。」
「不,我沒受傷,但那真是千鈞一髮……是的,差點葬身車輪下。不,我沒有看見是誰幹的。但是,向你保證,我的朋友,我遲早會找出這個人來的。現在,我們終於知道,我們追蹤的方向是正確的。」
人群已經在他們身邊湧動起來,正在爭先恐後地上車、下車。
「但是,它證明這些所謂不幸的女人,有可能不僅僅是個不幸的人,她更可能是一名兇手。而且,如果有充足的理由和動機,她可能還會再次殺人……好了,現在談一談下一位不幸的女人——賈妮斯.考特蘭吧。關於她的情況,你能告訴我什麼呢?
白羅離開這位主任的辦公室時,心裏並不像他所表現的那麼興奮。他和史彭斯一樣感到時間的急迫性,如果他有更多的時間就好了……
「她後來和他結婚了嗎?」
「對其他幾位你有什麼收穫?」
「我和我的屬下應該注意到那份報紙才是。」
白羅笑了笑。
「因為它引出了『寫信』這件事。對像你我這樣的人來說,史彭斯,我們經常寫信,對我們來說,這是件習以為常的事。」
史彭斯主任坐在白羅的對面歎息道:
「也許有天有人會在某個雞尾酒會上遇到她。」白羅說道,他想起了倫德爾醫生的話。
「警察怎麼想,並不足以做為證據,但是,那通常是非常有價值的暗示。告訴我,警察對伊娃.凱恩怎麼想?」
白羅歎息道:
「是的,是的,這使事情非常困難。我曾經在鄉下和幾個朋友住在一起,他們出去打獵。你知道打獵是怎麼和-圖-書回事吧?我們帶著槍和狗在樹林裏行走,讓狗把小鳥從隱蔽處驚嚇出來,小鳥被驚得飛出樹林,飛向空中,我們便舉槍射擊。那種情形和我們現在要做的事差不多,我們要驚動的不僅是一隻鳥,因為一定還有其他一些鳥兒躲在隱蔽處暗藏不露。也許那些鳥和本案沒有什麼關係,但是鳥兒自己並不知道這種情況,我親愛的朋友,我們必須搞清楚哪一隻才是我們要找的鳥兒。在卡彭特夫人寡居期間,可能不小心做了一些事——沒什麼大不了事,但仍是不方便公開。她急於對我說麥金堤太太愛撒謊,一定是有原因的!」
要解釋「我被人推了一把」是沒用的,但是,他的的確確是被人猛推了一下。在那天傍晚以前,他一直保持警覺,時刻注意提防著危險的逼近。但是,在和史彭斯談話之中,史彭斯開玩笑似地問他是否有人企圖謀害他的性命之後,他無意中放鬆了警戒,認為危險已經過去,那些擔憂純屬幻想。
「你知道她跑出房間叫她丈夫時的樣子嗎?她讓我想起美麗可愛的飛蛾——她攤開雙手,像盲目的動物一樣,搖搖晃晃地朝家具撞去。」
「啊,白羅——」史彭斯向他的朋友搖搖頭。
「我也不怕告訴你,自從去倫敦找過你以後,我曾經有一兩次很擔心你。現在告訴我,在布羅欣尼的居民中,誰有嫌疑?」
「這就是你的想法嗎?你懷疑她是莉莉.甘博爾?」
史彭斯搖搖頭。
再倒退一步來看,還有個問題值得懷疑——他和史彭斯精心推測的結論果真站得住腳嗎?假若詹姆斯.本特利真的有罪呢……
「假如厄普沃太太就是伊娃.凱恩,那麼她的兒子羅賓會不會為了防止事實洩漏,而殺死麥金堤太太?」
「其二,」白羅繼續說,「厄普沃太太好像是個獨斷、強勢的人,習於苛責而非勸導,這性格特徵和年輕的伊娃不符。但是,人們的性格確實會改變,也會隨著歲月增進而日趨頑固。」
「卡彭特夫人也是金頭髮。她是一個全身上下都是用錢堆出來的年輕女人。不管她是否真正漂亮好看,她的眼眸令人非常難忘——那是一雙美麗的湛藍大眼。」
史彭斯點點頭表示贊同。
「我懂了,你認為是她做的,對不對?」
「那麼,按照照片上人物的年齡推算,就可能為我們提供有價值的線索——首先是麥金堤太太在死亡當天服務的韋瑟比家。韋瑟比太太和伊娃.凱恩的年紀吻合,而她也有一個和伊娃.凱恩的女兒年紀相符的女兒——據稱是和前夫所生的女兒。」
「我認為她可以被排除在外,布羅欣尼沒有一個人年齡與她吻合。」
「我個人不這麼認為。年輕的羅賓具有現代人的多疑性格,非常自私。不管怎麼樣,我應該說,他不像他媽媽對待他那樣,全心全意地關注她,他可不是詹姆斯.本特利。」
他並未受這種懷疑所影響,但是,這仍使他感到不安。
白羅搖搖晃晃被推到車上,找了一個座位坐下。
「她自由了,沒有受到任何指控。她是否又再婚,後來情況到底怎樣,我們都一無所知。」
「我查過和圖書檔案記錄了,全是些令人厭惡的事情。如果我們處死了伊迪恩.湯普森,我們當然也應該處死賈妮斯.考特蘭。那是一對討厭人的夫婦,她和她的丈夫,很難分出誰好誰壞。她教唆那個年輕人,令他怒火填胸忍無可忍地犯下重罪。不過,我要提醒你,自始至終,都有一位富有的男人藏在幕後,正是為了要和他結婚,她才急於要除去她的丈夫。」
「我贊成,如果維拉.布雷克住在布羅欣尼,那每個人都會知道的。訴說她生命中那段不幸的故事,都快變成她的專長了。」
史彭斯低語道:
「我應該說,絕不可能。他反而很可能會誇大這一事實,利用這個事實極力渲染,為了他的劇本宣傳!我不認為羅賓.厄普沃會為了面子,或全心全意地保護他母親而犯下殺人罪,除非是為著羅賓.厄普沃他本身的利益。」
「然而,對你而言卻極其重要——為什麼呢?」
史彭斯固執地重覆說:
「這也許很有意思,」史彭斯慢慢說道,「你是說,倫德爾太太可能是伊娃.凱恩的女兒或者是莉莉.甘博爾。她是金黃色還是黑色的頭髮?」
「謝謝你,千謝萬謝。」
「我同意。」
「伊娃.凱恩的女兒身材是高是矮,頭髮是金黃是黑色,我們都不曉得,沒有資料顯示她到底長什麼樣子。我們在那方面已經考慮過迪德麗.韓德瑟的情況了。現在看看其他兩位,首先我要告訴你的是:倫德爾太太在害怕些什麼東西。」
「這些線索做不了什麼事,的確如此,還需要更多的證據。」
他在腦海裏一次又一次回憶起他和詹姆斯.本特利會面時的情形。此時,當他站在基爾切斯特月台上等待他要乘坐的列車時,他又想起了那時的情形。今天是一個有市集的日子,月台上人很擁擠,穿過柵欄進站上車的人又源源不絕。
「那種事會讓他難過嗎?」
「那可能是——」
「如果殺人兇器不是一把剁肉刀的話,我也許願意這麼想。」白羅說,「不可否認,莉莉.甘博爾是用一把剁肉刀砍死她姨媽的,而殺害麥金堤太太的兇手所使用的兇器,據說也是一把像剁肉刀的東西。」
「關於韋瑟比一家,我要說的另一點是韋瑟比先生挺會找碴。那女兒對她母親孝順體貼,但她痛恨她的繼父。對這些事情我不多加評論,提出來是僅供參考。她女兒也許會為了防止母親的過去傳到繼父耳朵裏,而殺人滅口;這母親也許會為了同樣的原因而殺人;而這個繼父也許會為了阻止『醜聞外洩』而殺人。為了維持顏面而犯下的謀殺,是超乎我們想像的多!韋瑟比可是所謂的『好人家』啊。」
說著,他用食指輕輕地敲打著照片上那個小女孩,那是莉莉.甘博爾,戴著厚重呆板的眼鏡。
「也許你是對的。現在,白羅先生,讓我們聽聽你調查的情況吧,我很高興,沒有人置你於死地。」
「如果——我說如果——《星期天彗星報》上的這篇文章所言屬實,那麼,韋瑟比一家是最符合的人選。」他說道。
白羅身體向前傾,朝著列車開來的方向張望。是的,列車終於進站了,www•hetubook•com•com他還沒來得及站直身子,就感到有人故意對準他的背後用力推了一把,推的力量非常大且突如其來,令人毫無防備。他眼見著就要倒向鐵道,被壓在急速駛來的車輪之下了,但是月台上站他身邊的一個人,在這緊要關頭一把抓住了他,將他拉了回來。
「是呀,是呀,非常浪漫的想法。『美國的伊芙林.霍普死了。』這是你們一位詩人的詩句。我敢說她取名字的時候一定想到了這句話。順便問一句,她改過的名字叫伊芙林嗎?」
「金黃色的。」
白羅點點頭:
「那就糟了。」
「害怕你?」
「她到了國外,後來呢?」
史彭斯入神地看著他。
史彭斯主任又歎息一聲。然後,他拿出四張照片,擺在桌子上。
「我應該多加注意的,還有那瓶墨水——」
「範圍實在很大,我們也許可以找找這些人過去的歷史。可是這需要花點時間,戰爭把很多事情弄得更複雜了,很多檔案文件被毀了——這為那些想要掩蓋自己過去的人,帶來了無窮盡的機會,他們可以取得別人的身份證明等等來達到這一目的,尤其是在頻繁的意外事件中,根本沒有人能認出屍體是誰,這麼做更是輕而易舉!如果我們能夠把懷疑對象鎖定在某個人身上也就罷了,可是,你卻發現了這麼多可能性,白羅先生。」
「呃,沒——有。」白羅遲疑了一下說道。
「是的,我相信是。但是,人們總是叫她伊芙。順便說一句,白羅先生,既然我們談到了這個問題,我可以告訴你,警察對伊娃.凱恩的看法與這篇文章相去甚遠。」
他滿意地聽著電話線另一頭傳來源源不絕的關切和問候。
「現在沒事了吧?我來幫你擠上去。」
「她當時年紀太小了,不能以謀殺罪起訴。她被送進了少年觀護所,在那裏她表現很好。她學會了速記和打字,在緩刑期間找到了一份工作,表現得不錯。最後聽到她的消息說是在愛爾蘭。我認為,我們可以排除她的嫌疑。你知道,白羅先生,這和維拉.布雷克的情況相同,不管怎麼說,她終於改邪歸正,人們對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在盛怒之下所做出的事是不會斤斤計較的。我們先排除她的嫌疑怎麼樣?」
白羅把眼光移到了最後一張照片上。
「除非那些年輕的女人是整過型的。別理我,只是玩笑話。」
「聽到這個情況是純屬偶然。」
「這得視情況而定。」白羅說:「許多人的家庭狀況我們並不了解。但是,保持體面和受人尊敬是一種很強烈的願望。這些人可不是藝術家和放蕩不羈的人,他們都是在布羅欣尼風評很好的人,那位郵局局長就是這麼對我說的。而且,風評好的人更要保護他們的光環。他們擁有長年幸福的婚姻生活,從來沒人懷疑你是一個聲名狼藉的人物、曾經涉及一樁聳動的殺人案件,也無人懷疑你的孩子會是一個著名罪犯的親骨肉。你也許會說:『我寧願死掉,也不願意我的丈夫知道這一切!』或者說:『我寧願去死,也不願意讓我的女兒發現她的身世!』然後,你或許會接著想,如果麥金堤太太死了的話,一切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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