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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金堤太太之死

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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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你們在一起工作,不是嗎?你們有時候還一起吃飯?」
史彭斯說著,繼續按自己的思路往下想。他又歎口氣。
「是的。」
「後來,你丟掉了工作,」白羅說,「而且找不到新工作。威廉斯小姐跟你在布羅欣尼見過一次面,是這樣嗎?」
「噢,沒有,絕對沒有。我們——呃,只是在她等公共汽車的時候談點話。」
「啊,那位可憐的女孩一定玩得很愉快!」
「不過我想我最好來說明一下。」
「呃,好像是說:『她倒是蠻自在蠻驕傲的嘛,要是以前的事情被大家知道了,她可就驕傲不起來了。』後來又說:『你怎麼也不會想到她和照片上是同一個人。』不過,當然了,照片是多年以前拍的。」
此時,他站起身說道:
「不用客氣,韓德瑟小姐。」
「大概是如此吧,好奇心做祟。她把秘密藏在心裏,想要挖掘更多消息。她根本沒有意識到這麼做十分危險。」白羅歎息道,「很多人把謀殺想成是遊戲,但這不是遊戲。我提醒過她,可是她沒聽進去。」
詹姆斯.本特利臉紅了。
「我沒認識幾個女孩。」
「她用得起名貴香水。」
「你應該為此感到羞愧,而不是自鳴得意!你認識威廉斯小姐,你和她一起工作,和她一起聊天,有時候還和她一起吃飯,並且在草地上散過步。而當我提到她,你竟然連她的名字都記不起來!」
「她在布雷瑟斯卡特公司任職。」
他輕輕問道:
「你讀過她的這些報紙嗎?」
「我現在記不大清楚了,說的都是過去發生的某些謀殺案。我想她提到克雷格……不,好像不是克雷格。總之,她說與那個案子有關的一個人現在就住在布羅欣尼。她一直提那件事,我搞不懂這和她有什麼關係。」
但是,詹姆斯.本特利對此無動於衷。他說:
「她的頭髮,」他說,「還有她穿的那種衣服——我媽媽,呃,是舊式的——」
「這麼說,當迪德麗.韓德瑟到達拉布拿的時候,她可能已經死了?」
「我現在要問你一些別的事情,本特利先生。麥金堤太太平時買《星期天彗星報》嗎?」
「這很古怪,這種年代,對不對?」
史彭斯打斷了他:
「正是那位威廉斯小姐。」
「她刻意找一個方便的時機——就在她兒子和奧利薇夫人一同出去看戲時。她打電話給那個人,請那人過來看她。你是這麼推測的嗎?她自己扮起偵探來了。」
「應該有了。」
「不能,她大概十點半回來——她有一把後門鑰匙。她直接走進她的臥室,那裏和廚房相連,然後就上床睡覺了。整個房子都是暗的,她以為厄普沃太太早已入睡,其他人則還沒回到家。」史彭斯又說:「她耳朵重聽,而且怪里怪氣的,對周圍發生的事很少注意——我還想,她八成也很偷懶,很愛發牢騷。」
「不是個忠心耿耿的老僕人嗎?」
「首先,是史彭斯主任——」
「屍體化驗得怎麼樣?」
「這需要受過專門訓練嗎?」
詹姆斯.本特利尖聲地說:
「兩個朋友?我倒想知道他們是誰。」
詹姆斯.本特利好像極為不悅。
「我不認為她得到過多少幸福,我是說韋瑟比小姐。」
白羅想了想,他說並不是這麼簡單。
他想起了厄普沃太太當時揶揄的語調:
和*圖*書沒有。我那件事已過去那麼久了。」
史彭斯接著講:
史彭斯的態度有了變化。也許更溫和了,但是隱含著警方的威勢。
本特利的聲調裏再一次出現了新的聲音,「我幫了她,」他說,這句話有一種隱約的自豪和驕傲。
「他應該很確定。」
「沒有口紅,」他說,「或者只是今天上午才這樣?」
「接下來你怎麼做,韓德瑟小姐?」
「我想她在某個程度上了解我,但是並非全面。」
白羅控制著自己的脾氣,說道:
「恐怕這件事你媽媽說的不對,這事是千真萬確。好了,你想告訴我們什麼事?」
「我實際上並不知道……我只是有了這種印象。她一直在提厄普沃太太的事。後來我感覺很無趣,也沒注意聽她說了,之後——咦,現在想起來,我確實不知道她當時說的是誰。你知道,她說了一大堆。」
「完全想不出來,電話是直接撥號的,你知道。」
「卡彭特在山頂上有一棟新房子還有一部大轎車,是不是?他那時已經和瑟爾克太太訂婚。麥金堤太太一向看不起瑟爾克太太,我不知道為什麼。『飛上枝頭了,』她總是這麼說她,我不知道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但我認為,」他說,「她長得很好看……」
「我認為這個女孩不會用香水。」白羅說。
「如果是我就好了。」赫丘勒.白羅說,「你想不出她會打電話給誰嗎?」
「沒有什麼吧,做母親的總是如此。你知道,她是那種不想惹麻煩的人。」
「這麼說你沒有讀那一週的《星期天彗星報》?」
詹姆斯.本特利的變化不多。只是稍微瘦了一點,兩隻手更加侷促不安——除此之外,他仍和從前一樣安靜,絕望。
「有什麼好高興的?」詹姆斯.本特利說。
「是的,我不想失禮。」
「這不符合,」史彭斯皺眉道,「沒有口紅,沒有香水。而且她還有一位健在的母親。莉莉.甘博爾的母親在卡迪夫的一次酗酒爭吵中喪生,當時莉莉.甘博爾才九歲。我不覺得她是莉莉.甘博爾。不過,昨天晚上厄普沃太太打電話叫她過來——你不能忽略這一點。」他擦了擦鼻子,「這怎麼也解釋不通。」
「你就去了?」
「俐落而醜陋。」他說,「她是被勒死的,」他接著說下去:「用的是絲巾——她自己的,圍在脖子上,就這樣往脖子上一繞,把兩頭繫成結,然後用力拉緊。乾淨,俐落,有效,那些印度殺手都是這麼做的。死者遇害時,既沒有掙扎也沒叫喊——絲巾勒在她的頸動脈上。」
「呃,是的,有過一兩次。在藍貓,那裏很方便,就在公司對面。」
「你覺得威廉斯小姐——我應該怎麼說呢,有同情心嗎?」
「我記得她怎麼說他們:『總是大驚小怪,胡思亂想,真令人難以忍受』,她就是這麼說的。至於卡彭特先生,她說他:『不管好話壞話,他從來不吭一聲』。」他停頓了一下,「她說——那是一個不幸福的家庭。」
「厄普沃太太打電話給你的?」
「我不明白她怎麼會知道?」
「而你也對她講起你自己的母親?」
「沒有。」
「手腳很俐落。」史彭斯主任說。
「她人很好,」詹姆斯.本特利慢吞吞地說,「可是她並不真正——了解。她媽媽死的時候她m•hetubook•com.com還很小,你知道。」
「史彭斯?史彭斯?就是那位負責調查此案而把我抓起來的刑事主任嗎?這簡直可笑透了。」
「才怪!她來厄普沃家只有幾年時間。」
「這樣也算是朋友?」
「她叫韓德瑟。」
「麥金堤太太也沒有提起那份報紙,或者談報上的文章嗎?」
白羅低聲說:
他送她到門口後,又轉身回來。
詹姆斯.本特利很沮喪。
白羅想起奧利薇夫人對他提過她與迪德麗.韓德瑟的談話。
「我正在調查!只是不著痕跡罷了。我不想驚動任何人。昨天晚上伊芙.卡彭特在幹什麼?莎拉.倫德爾又在做什麼?九點五十分的時候,她們都在家裏坐著。據我所知,卡彭特昨晚出席了一個政治集會。」
他過去跟她握握手。
「我想我應該來一趟,」迪德麗說,「媽媽不希望我來。」
「我想是那位兒子在寫劇本的女人吧。」
詹姆斯.本特利點點頭。他順口地說:
「你的朋友們,」赫丘勒.白羅說,「都在努力幫你。」
「另一位是瑪蒂.威廉斯。」
他停住不說。
「那麼說,是一個女人幹的?」
「她了解你。」
詹姆斯.本特利的個性實在令人很不欣賞,以至於白羅有那麼一下子希望自己能相信詹姆斯.本特利就是麥金堤謀殺案的兇手。不幸的是,本特利越是惹人討厭,他就越來越認同史彭斯的看法,越來越難以相信本特利會謀殺任何人。白羅確信,詹姆斯.本特利看待謀殺的態度是:「不能解決問題」。如果真如史彭斯所認為的那樣,過份自信是殺人犯的一個性格特徵,那麼,本特利絕對不具備殺人犯的特質。
「卻沒有告訴你?」
「關於昨天晚上的事?讓她進來。」
「沒有。我到了之後,敲了敲門,可是沒人應聲。於是我就開門進了大廳,裏面很黑,我從外面看見客廳裏沒有燈光。因此我感到很奇怪。我叫了兩聲『厄普沃太太』,但是沒人答應,於是我想我可能弄錯了。」
「你不一直認為是女人嗎?」
「是的,有說過,不過,你問我沒什麼用。你不了解,白羅先生,我當時有自己的生計問題要操心,處境十分危急。」
史彭斯接著說:
「她提到過她的名字嗎?」
「好了,關於此案總算有件好消息——這事不查個水落石出,他們就不會處死詹姆斯.本特利。我們向內政大臣辦公室遞交了一份報告,他們給了我們所需要的東西——時間。」
詹姆斯.本特利想到了亨特莊,揣測在那裏面的生活,思忖那兒是否真的是一個不幸的家庭?換句話說,詹姆斯.本特利正在用心思考。
他坐了下來,手敲著桌子,看看白羅。
「你要調查——」
「噢——是那位威廉斯小姐。」
過了一會兒,詹姆斯.本特利果然問道:
「我想我最好來一趟,」她說,「希望我沒有打擾你們。」她表示歉意地又加了一句。
「可是你還是去和她見面了?」
「那麼就請認真想想!麥金堤太太到底說了什麼?」
「你們曾一起談過話?」
「從薩默海太太身上不能確定任何事,」白羅沮喪地說,「她是個很可愛的人,可是她做事毫無章法、不管順序。不過,我要說的是——我就住在長牧野——那裏的門和窗戶總是和-圖-書長年開著。任何人,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進來把東西拿走,之後再拿來放回原處,不論是薩默海上校或薩默海太太誰也不會注意到。如果有一天她發現這件東西不見了,她會認為是她丈夫拿去切兔子或砍樹用了——反之,他則會認為是她拿去剁豬肉了。這家子沒人肯用正確的工具做事,隨手拿到什麼就用什麼,用完了就隨便亂放,也沒人記得任何事。如果我像那樣生活,我一定會終日惶惶不安——可是他們,他們好像並不在乎。」
「倫德爾夫婦呢?」
迪德麗點點頭。
「迪德麗.韓德瑟,」白羅說,「憂傷的迪德麗。一個很美的名字。不過,不是一位漂亮的女孩,對嗎?」
「那個女佣也不能提供什麼幫助嗎?」
白羅想了想。
「噢,我還想到也許弗莉達把話傳錯了,她有時候確實會把事情記錯,她是個外國人。昨天晚上她很興奮,因為她馬上要離開了。」
「是的。」
「我的朋友們?」他聳了聳肩膀,「我沒有朋友。」
「有一位年輕女士要見你,先生。她說有件事你也許應該知道,是有關昨天晚上的事。」
「是的,自由。」
「是——是的。她當時出差到那裏,還寄給我一張明信片,請我和她見見面。我不了解她為什麼這麼做,我跟她又不是很熟。」
「非常正確。」
「你和他們熟悉嗎?母親?父親?還是女兒?」
「你自己怎麼想才重要。」
史彭斯沉默了一會兒,眼睛打量著她。白羅注意到,他正打量著她的嘴唇。
「她說過誰在布羅欣尼?」
白羅點點頭。
「是啊,我們已經知道了。事情夠巧的了。當羅賓和奧利薇夫人要出發時,他曾跑回屋裏去,當時他媽媽剛給什麼人打過電話。她不願意告訴他打電話給誰,故意弄得很神秘,羅賓和奧利薇夫人本來認為那人是你。」
「威廉斯小姐對這件案子很感興趣,她相信你是無辜的。」
「這確實奇怪。」
「沒有用的,他們還能找到什麼呢?」
「也沒有聞到香水的味道。奧利薇夫人說昨天房間裏有濃重的香水昧,非常名貴的香水。羅賓.厄普沃也證實,那不是他媽媽用的那種香水。」
「也許吧,不過也未必。如果你想那麼做,你可以從書上讀到操作方法。沒有什麼特別困難,尤其是在遇害人毫無警戒的情況下——她的確毫無警戒。」
「都不太熟悉,我在想那條狗,一條小㹴犬。有一次牠被陷阱夾住了,她解不閉,我幫了她。」
「厄普沃太太認出了其中一張照片,就是莉莉.甘博爾那張。可見,它和麥金堤太太的兇殺案有密切關係。」
「不,不僅是今天上午,她從來不擦口紅。」
「是的,」她說,「是這樣的——我去過那裏。」
白羅一語不發,等待著。
史彭斯站起身,拉出一把椅子。她坐了下來,規規矩矩,不甚優美,像個小學生。
「哎呀,天哪!難道我是在命令你坦承一樁罪行嗎?和一位漂亮女孩走在一起,不是極其自然的事嗎?它讓你感到痛苦嗎?你不懂得高興嗎?」
「她是那種很古怪的女孩,沒有完全發育成熟。」
「你送來的那把——剁糖刀或者不管什麼吧——我認為是抓住了問題的關鍵,那正是謀殺麥金堤太太的兇器。法醫們一致認為它的形狀和屍體www.hetubook.com.com的傷痕十分吻合;而且上面還沾有血跡,當然血跡曾被清洗過——可是兇手沒有想到,哪怕是最小的一點血跡也會對最新的試劑做出反應。是的,上面沾的是人的血。這和韋瑟比夫婦及這位韓德瑟小姐就又脫不了關係了,是不是?」
史彭斯歎息道:
詹姆斯.本特利眨了眨眼睛,不太高興地說道:
赫丘勒.白羅耐心等待。他想,即使像詹姆斯.本特利這樣的人,一定也有常人的情感,即便是詹姆斯.本特利,也不可能完全沒有普通人的好奇心。
「他並不確定。因此我說,他是你的朋友。」
「是關於昨天晚上的事?」史彭斯鼓勵似的說,「你的意思是,和厄普沃太太有關?」
「不好笑,是幸運,史彭斯是一個非常精明又有良心的人。他想確定他沒抓錯人。」
「回家去了?」
「如果這女孩講的是實話,也許是這樣。若她講的不是實話,那她心機也太重了。她說她媽媽不讓她來告訴我們,這裏面有什麼可疑的情況嗎?」
「對,」白羅說,「它和麥金堤太太的兇殺案有密切關係。」
「噢,是的,這很明顯。」
「你不應該這麼說,你至少有兩個朋友。」
「她不希望你來?」
「有可能。」赫丘勒.白羅說。
「那麼,另一位呢?」
詹姆斯.本特利臉紅了。
詹姆斯.本特利含糊不清地說:
他那張通紅的鄉下人面孔很憤怒,他生氣地看著端坐一旁且臉色沉重的赫丘勒.白羅。
「是的——我是說,我先散了一會兒步,昨天天氣很好。」
「我記不清楚了,」迪德麗說,「在八點半和九點之間吧,我想很可能是將近九點的時候。是晚飯之後,她打電話叫我去的。」
「哎呀呀,她整天說個不停。她都說了些什麼?仔細想想,這很重要。」
「是的。她——她母親吃過很多苦,她告訴我說,她深愛她母親。」
「我想也許她和他們一塊去看戲了。」
「是她認識的人。」
迪德麗搖了搖頭。
「有時候,她總是主動拿給我看,但是我不常看,媽媽不欣賞那種報紙。」
「伊芙,」白羅沉思道,「現代人取名字的喜好又變了,對不對?如今你幾乎聽不到有人叫伊娃這個名字了。這名字已經過時了,但是伊芙這名字倒相當普遍。」
「我們必須找到更多有關她的背景資料。要充當一名戰爭寡婦太容易了,何時何地都可以表現出悲痛的樣子,哀悼著某個年輕勇敢的殉難士兵,不會有人多問你什麼的。」
「可是,你怎麼能確定她說的是厄普沃太太呢?」
「而薩默海太太同樣確定,它是在聖誕節舊物交易會上買回來的?」
「呃,你知道,我一向和女孩子交往不多。她又不是那種所謂的淑女,是不是?啊,她對人很好,都很好,可是,我覺得我媽媽會認為她太俗氣了。」
「我不認為她說的是厄普沃太太,我認為應該是別人。一想到你是因為沒有留意別人的談話內容而被處死,這簡直太荒謬……麥金堤太太跟你聊過她幫佣的人家嗎?或者提起那些人家的女主人?」
本特利似乎沒有反應過來。
「對,她們在一起喝咖啡。她面前放著一只杯子,還有一只杯子放在客人面前。客人杯子上的指紋被仔細和圖書地擦掉了,但是口紅不是那麼容易完全抹去,隱隱約約還可以看出口紅的痕跡。」
「我也這麼認為,」史彭斯說,「看起來像一個傳統女校的曲棍球隊隊長——不過她應該有三十歲了吧?」
他又轉向了另一個話題。
「是的。她說羅賓和奧利薇夫人要去看戲,她獨自一人在家,問我是否願意過去陪她,和她一起喝咖啡。」
「你想不到其他的理由嗎?」
但他的語調裏聽不出這種意圖,有的只是不相信。
詹姆斯.本特利又臉紅了。
「瑪蒂.威廉斯?她是誰?」
「你和她一起散過步嗎?」
白羅輕聲問他:
赫丘勒.白羅抬頭看他。詹姆斯.本特利的聲音裏有種他以前沒有聽過的東西。他並非只是簡單地重覆他所想起來的話,他的心思,有一段很短暫的時間是投入感情的。
「自由?」本特利好像很吃驚。
「生活是很殘酷的,」詹姆斯.本特利說,「很不公平。有些人從來不曾得到幸福。」
「我離開了。」
「麥金堤太太死了。她怎麼死的?自尋死路,就像我一樣」
赫丘勒.白羅說話很謹慎:又有了一些新證據,警察正重新調查此案。因此,還有希望……
「你帶她去看電影還是吃飯了?」
「是的。」詹姆斯.本特利簡單地答了一句。
「沒有多大幫助,所有的法醫都肯定地說,她很可能是九點半前死的。」
「你認為哪裏弄錯了?」
「事實上,我們散過步。有一次,我們一起在草地上走。」
「韋瑟比夫婦呢?」
「在你這個年齡,跟女孩子交朋友是很自然、很正常的。」
「迪德麗.韓德瑟非常確定,剁糖刀在收穫節的舊物交易會上早被賣掉了。」
「再怎麼樣也不會比現在危急!麥金堤太太提過卡彭特夫人嗎——她那時候還是塞爾克太太,或者是倫德爾太太嗎?」
赫丘勒.白羅忍無可忍地發了火:
「好了,謝謝你,韓德瑟小姐。你來找我們說出這件事,做得非常對,我們非常感謝。」
「啊,她有,」詹姆斯.本特利出人意料地答道,「她整天說個不停!」
「我知道。那是在麥金堤太太遇害前幾天吧,是不是?」
「發育受到了壓抑,你是這意思嗎?」
「是的,正是這樣。她被人謀殺了,對嗎?郵局和麵包店的人都這麼說。媽媽說這不可能是真的——」她停了下來。
「是的,那天是星期一,她是星期三被害的。」
一位警官頭探進門口說:
白羅歎息。他說道:
「所以,我們現在知道迪德麗.韓德瑟曾在現場。或許有人在迪德麗.韓德瑟之前去過那裏。一個女人,一個擦口紅、灑名貴香水的女人。」
「可是這與她有什麼關係?」
「我懇求你,努力想想,你想重新獲得自由的,對不對?」
「我……是的,我很相信——」
「噢,是的,她告訴我她有一個繼父。」
「我沒什麼錢,你必須記住這一點,我根本沒什麼錢。」
「你去過那裏,」他說,「去過拉布拿居,什麼時間?」
史彭斯歎了口氣。
「他是個醫生,對嗎?我不記得她曾特別說過他們什麼話。」
「你——和她喝了咖啡?」
「我想,」白羅說,「既然我們已有所進展,我想再去看看詹姆斯.本特利。」
迪德麗.韓德瑟進來了。她臉色蒼白,神情緊張,像往常一樣拘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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