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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禮變奏曲

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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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白羅的旁敲側擊

二十三、白羅的旁敲側擊

「失去他?您是說格雷會跟誰跑了?我不相信會有這種事。他看起來太不討人喜歡了。」
「我必須說,我很高興聽到這句話!老是正確,有時候很令人厭倦。」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您——您還有丈夫,而可憐的蘇珊,她就要失去她的丈夫了。」
「是的。我必須承認——是呀,我不得不承認——我確實發生過這種情況。」
「沒有,」羅莎梅搖了搖頭,「我有很多要考慮的事情,都是很重要的事情。」
莫頓笑了。
「嗯,是的……我打算做一項決定。」
「對,我正在處理。」
「噢!是的,」莫頓警官達觀地說,「女人們就是這樣。」他目光銳利地看著白羅,「這給了您什麼啟示吧?」
「關於您先生的事嗎?」
「太聰明絕對不是什麼好事。很多兇手就是這樣被逮到的。喬治.格斯菲還有什麼情況?」
「是的。」
「嗯,從某種程度上說,這很有意思,」羅莎梅說,「我是說,有個其他女人都想從你身邊搶走的丈夫很有意思。我討厭嫁給一個誰都不想要的男人——就像可憐的蘇珊那樣。格雷實在是太不討人喜歡了!」
白羅問了一個看來毫不相干的問題。
「為什麼?」
「如果確實是什麼?」
白羅等了片刻,然後說道:
「確實如此。」白羅使他確信這一點。
「您對班克斯夫人說的話要小心。」
「就像您說的那樣,『砰』地一棒打來!」
「失去丈夫的方式並不只有背叛,夫人。」
「我是和帕韋爾主任一塊從曼奇菲爾德過來的。拉勒比醫生打電話給他,告訴他李奧.艾伯納西夫人出的事,他就到這兒來調查。醫生沒有把握。」
「了不起的猜測大師,不是嗎?您一直都是這樣。嗯,那究竟是什麼?」
「從他說要和奧斯卡去吃午飯的神情上就看出來了。您知道,他說得很隨便,鼻子稍微有些抽動,當他說謊的時候總是這個樣子。」
「但是您不在乎?」
「我不是指班克斯夫人。我是指理察.艾伯納西的外甥女。」www.hetubook.com.com
「您是要我把審問拖一下?」
「是的,她是一個聰明的年輕女士,也許聰明得有點過頭。」
「從來沒有。我為什麼要去?我到攝政王公園去幹什麼?」
「確實如此。你真的沒有什麼——想告訴我嗎?」
「為什麼我該去找你?在藏書室裏您算是跟我們說過再見了。」
「沒人確實見到她當時在駕駛著汽車?」
「我錯過了火車。」白羅說。
「對此我們自有辦法。」莫頓警官有些反感地說。他斜眼看著白羅,「您一直在隱瞞什麼?」
「也就是在向他揭密的過程中,『砰』地一棒打來!」
「我希望,我沒有打擾我們的奧菲利婭,」白羅一面說,一面在她旁邊坐下來,「或許您在思考戲裏面的角色?」
「您認為我是為了某個理由錯過的?」
四目相遇,她的目光顯得很平靜。白羅覺得這真是奇怪,理察.艾伯納西的侄女和外甥女兩人都深深愛上不能回報她們愛情的男人。羅莎梅漂亮非凡,蘇珊美麗誘人,充滿性的吸引力。蘇珊需要而且依戀「格雷愛她」的幻想;羅莎梅卻目光銳利,根本就沒有什麼幻想,但是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羅莎梅凝視著他。
羅莎梅並未迴避這個問題。
「您是說,只是到那兒去散散步?」
「您真是聰明,不是嗎?那天她在那兒,她的車停在那個採石場裏。」
莫頓警官看著他。
「這和攝政王公園有什麼關係?」白羅顯得迷惑不解。
「我是想問幾個問題,而我要問問題的那些人似乎都被召集到這裏,這倒好辦了。和-圖-書」他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您正在處理嗎?」
「但這種情況您不是經常發生吧?」
「當然是喬治。喬治是個邪惡的傢伙,您知道,他和某種貨幣詐騙有些牽連——我是從我在蒙地卡羅的一些朋友那兒聽到這件事的。我猜理察舅舅了解到這件事,便把他排除在遺囑之外。」羅莎梅得意洋洋地加了一句:「我一直都知道那是喬治幹的。」
「我以為您已經走了,」她略為責備地說。她低頭瞄了一眼手錶,「現在十二點多了。」
「您是說——」羅莎梅凝視著他,「您不會以為格雷毒死了理察舅舅、殺害了科拉姨媽,並且在海倫舅媽頭上打了一棒吧?這種想法真是荒謬。就連我也不至於這麼想。」
「不管我願不願意,我得注意她們不可。警官,您也不能忽視這個線索,那個有毒的結婚蛋糕送來那天和修女再次拜訪是同一天。」
「在那個地區捐款的修女,是否後來某一天又回來再募一次?」
「然後,我當然打了電話給奧斯卡,以便證實這一點,」羅莎梅接著說道,「男人總愛說愚蠢的謊言。」
「您是說——」
「您不認為——那是一個荒謬的想法?」
「重點在於,」羅莎梅說,「我不得不做一項重大的決定——關於將來的決定。麥可現在還不知道。」她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他已經知道那天我並沒有去逛街買東西,他對攝政王公園頗有疑慮。」
「你為什麼對修女這麼感興趣?」
「她很善於解釋。」白羅冷冰冰地說。
「我明白了。確定不在場證明。」羅莎梅高興地說。
「當時她跟他說了什麼?」
白羅發現羅莎梅坐在一條長凳上,低頭看著下面的小河,小河瀑布似地落下,流過杜鷗花灌木叢。她凝視著河水。
「謝天謝地我沒有娶您,夫人!」
「我的想法絕不荒謬,」白羅神情嚴肅地說,「現在,親愛的,我必須讓您去問問題,調查艾伯納西夫人受到攻擊一事了。我得去找理察.艾伯納西的外甥女。」
這兩個男人一起在平www.hetubook•com.com台上踱著步。
「設想一下,說不定誰真的陰謀得逞,從您身邊把您丈夫給搶走了呢?」
「幾乎沒說上什麼。她只來得及告訴他說,她正在照鏡子。」
白羅仔細打量著她。
「是的,我想我知道當時她打算告訴他什麼了。」
「是的。以前您從來沒有去過嗎?」
「是的,這關係到那樁謀殺案。但是,朋友,我要請您再給我幾小時的時間。到那時我就會知道我的猜想——知道,那只是猜想——是否正確。如果確實是——」
「您知道,在逛了哈利大街以後,我到了那兒。只是散散步,想想事情。麥可自然認為,如果我真的去了那兒,我一定是去會某個男人!」羅莎梅快樂地笑了笑,加了一句:「他無法容忍!」
「可是不無哀婉。『聽到悅耳的音樂我從未感到快樂。』可憐的潔西卡,她是一個受人憎恨鄙視的猶太人女兒,心靈的負擔是多麼重。當她帶著父親的錢跑到情人那裏去時,她對自己一定也是充滿疑惑。有錢的潔西卡是一回事,沒錢的潔西卡可能又是另一回事了。」
「恐怕他不是一個很忠誠的丈夫吧?」白羅大膽說道。
「這就對了,」白羅說道,「再正確不過了。」
「不會的,」羅莎梅說,「現在不會。」她加了一句。
「我知道了,是班克斯夫人?」
「沒什麼確切的情況。他屬於那種很平凡的人,全國上下,在火車、汽車或是自行車上,像他這樣的年輕男人很多。一般人大概過了一個多禮拜後,就很難記得他們是星期三或星期四在什麼地方,或注意到什麼人。」他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我們得到了一個相當奇怪的訊息,這則訊息是從某個女修道院的院長那兒得來的。她的兩個修女挨家挨戶去募款,在藍斯奎夫人遇害的前一天,她們好像去了她的那個小屋,她們敲門、按鈴,但是沒人聽到。這很自然,藍斯奎夫人到北方參加艾伯納西的葬禮去了;紀奎絲放和*圖*書假一天,到波恩茅斯旅行去了。重點在於,她們說,小屋裏有某個人在,她們說聽到裏面有嘆氣和呻|吟的聲音。我懷疑那是不是一天後的事情,那個女修道院院長則非常肯定,認為那不可能是一天後的事情。這一切行程都登記在一個本子上。那天是不是有人抓住這兩個女人同時外出的機會,在小屋裏找什麼?是不是那人沒有找到他或她想要的東西,第二天又回到小屋裏來了?我並不非常重視嘆氣聲,更不怎麼看重那個呻|吟聲。就是修女也很容易受暗示的影響,一個發生過謀殺案的小屋必定得有呻|吟聲。重點在於,小屋裏是不是有一個不應該在那兒的人?如果是,那又是誰?所有艾伯納西家的人當時都在葬禮上。」
「結果是李奧.艾伯納西夫人被人打昏了。」
「我明白了。」
「這也正是您現在正在做的事?」
「對不起,您是在調查理察.艾伯納西的死因嗎?」
「這下麥可就倒楣了,」她說,「他還認為我真的不知道他那天跑到那個女人那兒去了。」
「從公務上說,不是。從實際上說,當然是,如果這關係到藍斯奎夫人那樁謀殺案的話——」
「您是怎麼知道的?」
「就為了您——沒什麼。」他接著說道:「我想,夫人,您必須把那張綠色的孔雀石桌讓給您的表姐蘇珊。」
「沒有足夠的證據那樣做。首先,我們不得不按檢察官的決定辦事,為此我們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不,我們只能聽一下案發當天某些當事人的行蹤報告——有個人可能要小心應付。」
「我從未演過莎士比亞的戲,」羅莎梅說,「除了在輪演劇團的專用劇場演過一次之外。那次我在〈威尼斯商人〉裏演潔西卡,一個悲慘的角色。」
「那麼是誰幹的?」
莫頓警官大笑起來。
「是的。」警官接著說道:「您知道,問題就出在她閉口不提那天到過那兒。對此,她必須做出令人滿意的解釋。」
「現在不會,因為我們有理察舅舅留下來的錢了。麥可是有點喜歡那些蠢貨——那個叫索瑞兒.www.hetubook.com.com丹頓的女人幾乎就把他勾到了手,她想永遠得到他——但是對麥可來說,演戲永遠是最重要的。現在他可以大刀闊斧地開始新的事業,演他自己的戲。他在表演的同時也當藝術指導。您知道,他野心勃勃,也確實做得不錯,不像我這樣。我喜歡表演,但是演技蹩腳,儘管我長相漂亮。不,我再也不會擔心麥可了,因為,您知道,那是我的錢。」
「為什麼我要讓給她?我要它。」
羅莎梅轉頭看著他。
「從某種程度上說,沒錯。」
「沒有,完全沒有。我那麼說,是因為我猜想的那個證據實際上可能並不存在。我只是從各種談話的片段來推斷它是存在的。有可能,」白羅的口氣猶疑不定,「我推斷錯了。」
「您的判斷很了不起。夫人,您知道,我一直坐在那個小涼亭裏,盼望您也許會到那兒去找我一下?」
「我聽說您在這兒,白羅先生。」莫頓警官說。
「不,不,完全不是。您就按原計畫進行吧。我想,你們還沒打算逮捕誰吧?」
「莫頓警官剛到這兒,」他沒有等羅莎梅發問就繼續說下去,「他是負責調查藍斯奎夫人死因的警官。他到這兒來想聽您說說她遇害那天您在做什麼。」
「那麼您呢,朋友,」白羅詢問道,「您是從哪兒來的?從你們伯克郡到這兒來路程可不短。」
羅莎梅的眼睛睜得大大的。
「那麼或許我就能夠讓您得到一個具體的證據。」
她漂亮的臉蛋鬆弛下來,一副頑皮快樂的神氣。
莫頓搖了搖頭。
「您不能因此而責備我。如果她找的是我……但是她沒有。相反的,她打電話給她在倫敦的律師。」
「她們確實再次來過,那是在大約一個星期以後。我相信就是在驗屍的那一天。」
「我想是吧。您行事精確,不是嗎?如果您想趕一班火車,我想您是會趕上的。」
「我並不是考慮很多的人,」羅莎梅說,「那是在浪費時間。但這件事確實很重要,我想一個人應該要安排自己想要的生活。」
「但是為什麼您就不能到攝政王公園去呢?」白羅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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