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葬禮變奏曲

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葬禮變奏曲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二十四、白羅揪出兇手

二十四、白羅揪出兇手

「你殺了她,手段那麼殘忍,就為了五千英鎊?」蘇珊的口氣充滿懷疑。
白羅繼續說道:
白羅點了點頭。
「有時候,」他對蘭斯坎說,「不必那麼節省。」
「她對我說:『您好,蘭斯坎,以前您經常帶著蛋白酥皮到小屋來給我們吃,這已經過去很久了。』以前所有的孩子都有他們自己的小屋——就在花園的籬笆邊上。夏天的時候,如果有聚會,我經常帶給年輕的先生小姐們——您知道,先生,我是指年紀比較小的——一些蛋白酥皮。科拉小姐很喜歡吃我給他們帶的東西,先生。」
「好極了,」白羅說,「我馬上就到那兒去。」
「一個藝術批評家的來訪、油漆的氣味、波爾佛勒克遜港風景明信片,最後是那張孔雀石桌上的一束蠟花,現在那裏擺著一個中國式的花瓶。
「有了五千英鎊,」白羅說,「就可以開一家茶館了……」
當堤莫西以眾人都聽得見的聲音向他的妻子低語時,也正是表達了大家的感覺:「該死的江湖騙子!恩威斯一定是老糊塗了!我能說的就是這句話。」
蘭斯坎顯得有些迷惑,因為他想的是「離開」,而不是「到達」。
「本來就可以這麼告訴他,」堤莫西的評論仍然聽得一清二楚,「從來就沒有什麼他要做的事情。這幫厚顏無恥的傢伙!」
「三個修女變成了一個。」
「不知道您能不能記起來,在您主人的葬禮那一天,藍斯奎夫人到了這兒後,最初和您說的那幾句話?」
「蘇珊.班克斯的確從理察.艾伯納西的死中獲得了好處,而且也從藍斯奎夫人的死中獲得少許的利益——雖然她的動機一定是為了安全起見。她可能有充份的理由相信紀奎絲小姐偷聽了科拉.藍斯奎和她哥哥之間的談話,那次談話提到她,因此她可能認為必須要把紀奎絲小姐除掉。別忘了,她自己拒絕分享那個結婚蛋糕,而且紀奎絲小姐是晚上得病,但她直到早上才叫醫生來。
「胡說!為什麼要這麼做?這有什麼意義?」茉蒂衝口而出。
「這種說法同樣可信。」
「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知道那是一幅佛梅爾的作品。我知道!她不知道!還大放厥詞說什麼倫勃朗和義大利文藝復興前的作品,可是當一幅佛梅爾的作品擺在她眼前,她卻認不出來!她總是空談藝術,實際上對藝術一無所知!她是一個愚蠢透頂的女人,總是對這個地方嘮叨個沒完——恩德比,小時候他們在這裏做的事情,理察、堤莫西、蘿拉以及所有其他人。總是說恩德比奢華豪富,總是說那些孩子得到的東西都是最好的。聽一個人一小時又一小時、日復一日連續不斷地嘮叨相同的事情,你們不知道那有多厭煩。你必須回答說,『噢,就是這樣,藍斯奎夫人。』『真的嗎,藍斯奎夫人?』假裝很感興趣,實際上厭煩、厭煩、厭煩透頂……沒有什麼可指望的……然後,出現了一幅佛梅爾的作品!我在報紙上看到過,幾天前一幅佛梅爾的作品還賣了五千多英鎊!」
他舉起電報,念道:
「我第二次鄭重宣佈我要走了!今天早上我說要坐十二點的火車走。現在是傍晚,我宣佈我坐九點半的火車走——馬上就走,也就是說,在吃過晚餐之後。我要走,是因為這兒再也沒有我要做和-圖-書的事情了。」
紀奎絲小姐像是用一種愉快的語氣抗議道:
「我決定從一個假設開始,假設那個郵差的記憶是正確的。所以,就必須仔細審查受到懷疑的這幾個人。紀奎絲小姐無論如何也不能從理察.艾伯納西的死中獲利,藍斯奎夫人的死也只是使她稍微得到一點好處——實際上後者的死使她失了業,要想找到一份新工作可能很難。此外紀奎絲小姐還砥霜中毒,被送進了醫院。
「一個修女貫穿在這件事當中。我可以說,這似乎有一個奇怪的,動機——也許有人會這麼說。一個修女來到堤莫西.艾伯納西家的大門前,紀奎絲小姐相信那是她在利奇特聖瑪莉所見到的同一個修女。在艾伯納西先生去世的前一天也有一個修女,或者說幾個修女,前來拜訪過……」

他走進書房,找到莫頓警官,然後一言不發地把電報遞給他。
「我記得非常清楚,先生,」蘭斯坎說,他的臉色開朗起來,「科拉小姐——對不起,是藍斯奎夫人,不知怎麼回事,我總是把她當作科拉小姐——」
「在您說出那句語驚四座的話語時,正是這一點使海倫.艾伯納西感到迷惑和憂慮。在她看來似乎有什麼東西『不對勁』。不久前的一個晚上——當羅莎梅.沙恩說出一句令人感到意外的話時,我自己也體驗到,在那樣的場合下聽到一句令人感到意外的話會發生什麼——無一例外,每個人都在看著說話的人。因此,李奧夫人覺得有什麼『不對勁』,那表示是科拉.藍斯奎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不久前的一個晚上,在大家談到鏡子裏的相貌和『打量自己』之後,我想李奧夫人在一面鏡子前實驗過。她自己的臉不是特別勻稱。她可能想到科拉,記起科拉以前經常把腦袋歪到右邊去。她照著做了,然後往鏡子裏面看——這時,在她看來,鏡子裏的影像有點『不對勁』,剎那間,她意識到了葬禮那天是什麼東西不對勁了。她思索出了事情的原委:要不是科拉開始習慣把腦袋歪向和以前相反的方向(這幾乎不可能),那就是科拉並不是科拉。在她看來,這兩點都說不通。但是她決定把她的發現立即告訴恩威斯先生。某個習慣早起並已經四處活動的人跟蹤她下樓,因為擔心她可能會揭露什麼,於是就用一個重重的制門器把她打倒在地。」
「是的,區區一個伴護,誰都懶得多看一眼,」紀奎絲小姐說,她的聲音有些顫抖,「一個做粗賤工作的人,一個做粗賤工作的人!簡直是一個佣人!但是接著說吧,白羅先生。繼續你異想天開的胡說八道!」
「現在我們談談我所說的其他兩個人。格斯里先生和一個修女。如果格斯里先生確實是格斯里先生,那個藝術批評家,那麼這就可以把他排除在外。這種情況同樣適用於那個修女——如果她確實是一個修女的話。問題在於,這些人是他們自己呢?還是別的什麼人?
「今天早上我打電話給恩威斯先生——他是一個認真負責的人——叫他趕到斯坦斯菲爾德莊園去,以艾伯納西先生的名義(說到這裏,白羅冷冰冰地盯了堤莫西一眼)到紀奎絲小姐的房間裏查看一下那些畫,和-圖-書藉口要重新裝畫框,給紀奎絲小姐一個驚喜,從中挑出那幅『波爾佛勒克遜港』。我要他把畫帶回倫敦,然後去拜訪格斯里先生——我事先就打電報告訴過格斯里先生。那幅匆匆畫成的『波爾佛勒克遜港』素描被移去,原畫露了出來。」
「今天早上我對你們說過,我在調查的過程中,什麼也沒發現。完全是一無所獲,無法證實艾伯納西先生是被毒死的。同樣,我也可以說,我沒有發現什麼能夠確切證明他不是被毒死的。但是隨著我們繼續調查下去,事情就變得容易些了。毫無疑問,科拉.藍斯奎在葬禮後說了那個駭人聽聞的問題。這一點誰都同意。同樣毫無疑問的是,在第二天,藍斯奎夫人被人謀殺致死——兇器是一把短斧。現在讓我們看一下發生的第四件事。當地的郵差堅信這一點——儘管他不能明確斷言——他沒有在正常的郵路上送出過一個裝有結婚蛋糕的包裹。如果這是真的,那麼那個包裹是由專人留在那裏的。儘管我們不能排除某個『不知姓名的人物』,但我們仍必須特別注意在現場的那幾個人,他們最有機會把包裹放在之後會被發現的地方。那就是:紀奎絲小姐,她當然算一個;蘇珊.班克斯,那天她前來參加驗屍;恩威斯先生(當然,我們必須考慮恩威斯先生,記住,在科拉說那句令人不安的話時,他也在場!)另外還有其他兩個人。一個是自稱為格斯里先生的老紳士,他是一個藝術批評家;此外是一個或幾個修女,那天一大早上門來募捐。
看起來白羅似乎得費一番功夫,才能使自己顯得舉足輕重。
「我到這兒來,原本是想解開一個謎。而這個謎現在已經解開了。首先,請讓我回顧一下了不起的恩威斯先生引導我注意到的各種要點。
經特別要求,它是由專人送來,而不是透過電話告知的。白羅在前門附近已經徘徊了一些時候,當蘭斯坎從送電報的人那裏接過電報時,他馬上就要了過來。
「你們對科拉.藍斯奎的了解有多深呢?」
他再次拍了拍蘭斯坎的肩膀,說:
「但是那幅畫呢?」羅莎梅問道,「那是一幅什麼樣的畫?」
「恩威斯先生從兩個人的死中都不能獲利——但是他控制著艾伯納西先生大部份的事業,以及信託基金,因此理察.艾伯納西不可以活得太久,這理由也很充份。但是,你們會說,如果謀殺案和恩威斯先生有關,他為什麼會來找我?
「這樣一來,就可以避開自己應負的責任,換句話說,直抵福斯迪克療養院。」
「振作點,我們就快到達終點了!」
「真相的基本部份今天早上我已經告訴你們了。理察.艾伯納西突然去世,如果沒有他的妹妹科拉在葬禮上說的那一句話,那麼根本沒有什麼理由懷疑他的去世有何蹊蹺。所謂的『理察.艾伯納西謀殺案』全憑科拉的一句話形成。那句話的後果,是你們都相信真的發生了謀殺,你們相信這件事,並不是因為那句話本身,而是因為科拉.藍斯奎的性格。因為她一直以在尷尬的場合上說出事情的真相而著稱。因此所謂的『理察謀殺案』不僅僅憑恃科拉說過什麼話,而且是由於科拉本人。這時我想到我突然問過自己的一個問題:
「當然,在葬禮上提出https://m•hetubook•com•com理察是被人謀殺的,僅僅只是第一步,」白羅說,「您還有更多保留的地方。您隨時準備承認您偷聽了理察和他妹妹之間的談話。毫無疑問,實際上他只告訴了她一個事實,那就是他活不長了。這也解釋了他回到家後給她寫的那封信裏那個含義隱晦的詞。『修女』是您的另一說法。那個修女——或者說幾個修女——是在驗屍審訊的那天到小屋來拜訪,這給了您靈感,於是您就提出有一個修女『四處跟蹤您』,您急於聽到堤莫西夫人會在恩德比跟海倫.艾伯納西說什麼,您就用到了這個說法。而且您希望陪堤莫西夫人到恩德比去,親自去看看眾人的反應。至於您用砒霜給自己下毒,雖然嚴重但不致命,這實際上已是一種非常古老的伎倆了——而且我可以說,正是這樣才使莫頓警官開始懷疑上您。」
白羅走開了,隨即他又轉過身來,問道:
「為什麼?為了讓人把注意力從另一樁謀殺案上面移開。從科拉.藍斯奎本人的謀殺案上面移開。因為如果科拉說理察是被人謀殺的,而第二天她自己又被人殺害了,那麼人們會認為這兩起死亡必然有一定的因果關係。但是,如果科拉被人謀殺了,她的小屋闖進了人,而且刻意偽裝的搶劫案並不能使警方信服,那麼,他們會注意——注意什麼?他們會密切注意她家的情況,不是嗎?懷疑也就落在和她同居一屋的那個女人身上了。」
「於是我們就有了幾種情況——艾伯納西先生的死,科拉.藍斯奎的被殺,下過毒的結婚蛋糕,以及『修女』的『動機』。
「因此我想:『設想一下,說不定那天前來參加葬禮的並不是科拉.藍斯奎?』」
「至少,」她說,「您是理解的。這是我唯一的機會了。我得有一筆資金。」她著迷於她的夢想,聲音因此而顫抖。「我要把我的茶館取名叫『棕櫚樹』,用一些小駱駝做為菜單表架。偶爾可以買到一些很不錯的瓷器、一些外銷剩下的次級品,不是那種經濟實惠卻糟糕透頂的白色玩意兒。我打算把這家店開在某個高級的地區,附近常有體面的人出入。我想到過拉伊或者奇切斯特……我敢保證我會把店開得很成功。」她頓了一下,接著出神地說道,「橡木桌,還有小小的柳條椅,上面放著紅白條紋的座墊……」
莫頓警官咧嘴一笑。
「更有可能是在布羅德摩精神病院。」
她和莫頓警官走出了房間,蘇珊用她還在顫抖的聲音說道:「我從沒想過會是一個淑女般的女兇手。這真是太可怕了……」
「有位警察先生,」蘭斯坎有些厭惡地說——這微妙地暗示出他不可能記住警官這種人的名字,「已經走了。另外一個,我相信他在書房裏。」
打破這片沉默的是莫頓警官。
「是的,是的,把一切告訴我!看在老天爺的份上,趕緊把一切告訴我吧!」
「不,不,被謀殺的人是科拉.藍斯奎。但是在她被謀殺的前一天,前來參加她哥哥葬禮的那個人並不是科拉.藍斯奎!那個女人那天來此只為了一個目的——利用理察突然死亡這個事實,她要讓他的親屬認為他是被人謀殺的。在這方面,她做得非常成功!」
「現在,我還是告訴您吧,紀奎絲小姐,艾伯納西夫人的腦震盪並和*圖*書不嚴重。她很快就能夠自己把故事告訴我們。」

「第一,理察.艾伯納西先生突然去世。第二,在他的葬禮之後,他的妹妹科拉.藍斯奎說了『他是被謀殺的,不是嗎?』第三,藍斯奎夫人被人殺害了。問題在於,這三個事件是不是互有關聯?讓我們看一下接下來又發生什麼了。紀奎絲小姐是那個死去女人的伴護,她在吃下一塊含有砒霜的結婚蛋糕之後病倒了。這是那一連串事件中的第二步。
電報是那天傍晚六點左右送來的。
「這裏面的字我一個也看不懂。」
白羅如釋重負,長長地吐了口氣。
他迫不及待地打開電報,動作不像平時那麼講究。電報內容包括十個字和一個簽名。
「奇怪的是,您就是在這方面犯了第一個錯誤。您忘了鏡子裏的影像是相反的。當您在鏡子裏看到自己完美無缺地像小鳥似的把腦袋歪到一邊,您沒有意識到實際上動作是相反的。比如說,您看到科拉把腦袋歪向右邊,但是您忘了,為了做出那個神態,在鏡子裏您實際上把自己的腦袋歪向了左邊。
「對於這個問題我會回答:一個兇手對自己抱有過份的信心,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他說:
「就是在考慮這些東西的時候,我查明了事情的真相。現在我就把真相告訴你們。
紀奎絲小姐轉向他。
看著他的每張臉上,爬滿的不是緊張,而是樂趣。莫頓警官和帕韋爾主任威嚴畢露。在警方接管進行詢問、聽取陳述的情況下,私家偵探白羅簡直像是笑話。
無疑是一幅佛梅爾的作品。格斯里。
「莫頓警官在哪兒?」白羅問道。
「我絕對沒有做過這種事,」紀奎絲小姐說,「這是一個惡毒的謊言。」
「您是說科拉姑媽——不是科拉姑媽?」蘇珊懷疑地問道,「您是說被謀殺的人不是科拉姑媽,而是別人?」
他以稍帶自負的態度開始講話。
「這很自然。」
「可能吧,先生。」蘭斯坎有禮貌地說。
「是的,」他說,「我也是這麼想的。沒錯,這件事很有意義。」
「噢,真是的,龐塔利爾先生,您不是認為,為了一個紫水晶胸針和幾幅一文不值的素描,我會犯下一樁謀殺案吧?」
喬治.格斯菲咕噥道:
「不要喪失希望。」白羅告訴他說。
「是他幹的嗎,白羅?那個叫紀奎絲的女人把她告訴您的故事又講了一遍,那和理察.艾伯納西講到他侄女時說的話相符合。如果是她丈夫幹的,那也會把她牽涉進去。不知怎麼回事,您知道,我難以想像這位小姐犯下這麼多罪。但是為了竭力包庇他,她什麼都願意做。」
白羅緩慢地展開一份電報。
白羅頓了一下,接著說道:
「我還要加上這個案子引起我注意的其他特徵:
莫頓面無表情地讀完電報。
然後他從口袋裏抽出一張一英鎊的鈔票,遞給了那個目瞪口呆電報使者。
他沉默了片刻,蘇珊尖銳地問道:
「我會把一切告訴您——」
「那麼您不打算坐九點半的火車走了,先生?」
「噢,當然,」她說,「我馬上好。我不想和-圖-書給您帶來什麼麻煩。反正,如果我開不了我的『棕櫚樹』茶館,那麼一切似乎都無關緊要了……」
紀奎絲小姐突然間如火山爆發般地淘淘不絕起來,令人震驚不已。
一時之間,那個永遠也不會出現的茶館,比起恩德比那維多利亞風格的客廳,似乎顯得更加真實……
「把一切告訴您的時間已經到了。」
「那天確實是你,」麥可.沙恩突然說道。他一直在審視著紀奎絲小姐的臉,「我早應該看出來。我模模糊糊覺得以前我在什麼地方見過你……但是一個人當然是不會多看——」他住了口。
「這倒不會。」白羅說,「您是為了別的東西。紀奎絲小姐,在那些素描裏,有一幅描繪的是波爾佛勒克遜港的風光,班克斯夫人很聰明,知道那幅素描是從一張風景明信片上複製下來的,因為從風景明信片上可以看到那個舊碼頭還在原來的地方。但是藍斯奎夫人畫畫總是從現實生活中取材。我記得恩威斯先生提到過,當他第一次到科拉的小屋的時候,裏面有一股油畫顏料的氣味。您會畫畫,不是嗎,紀奎絲小姐?您父親是一個畫家,您對畫很了解。設想一下,科拉從拍賣會上買來的畫裏面有一幅很有價值,但她不懂那幅畫的真正價值,而您卻知道。那您會怎麼辦?您知道她在等著她的一個老朋友前來拜訪,那是一個著名的藝術評論家。之後她哥哥突然去世。這時一個計畫躍進您的腦海。您可以輕而易舉地在她早上喝的茶裏放入鎮靜劑,讓她服下,這使她在理察葬禮的那一整天都昏迷不醒,同時您卻在恩德比扮演著她的角色。您聽她談過恩德比,對它很了解。她就像那些上了年紀的人一樣,對自己小時候的事情談得很多。您向老蘭斯坎說起蛋白酥皮和小屋,以防萬一有人對你產生懷疑,這一點足以使他確信您的身份;您就這樣輕輕鬆鬆地扮演好你的角色。是的,您那天把您對恩德比的認識運用得很好,提到這又提到那,不斷回憶起以前的事情。沒有人懷疑您其實不是科拉。您穿著她的衣服,稍微加了點襯墊,而她戴假瀏海,這對您來說也很容易做到。二十年以來,誰都沒見過科拉——二十年可以讓人產生很大的變化,我們經常都可以聽到這樣的話:『我絕對認不出她來的!』但是言談舉止的習慣卻不容易被忘記,科拉有某些特定的習慣,這些習慣您都在鏡子前細心練習過。
這次白羅把聽眾聚集在那間大客廳。
「根本就不了解——這就是答案!年輕的一代根本沒有見過她,就是見過,也是在小時候。那天在場的人裏,實際上只有三個人確實認識科拉。管家蘭斯坎,他又老又瞎;堤莫西.艾伯納西夫人,她也只是在結婚前後見過科拉幾次;另外就是李奧.艾伯納西夫人,她非常了解科拉,但也有二十多年沒見過她了。
紀奎絲小姐很有禮貌地轉向他。
「聽起來就像維多利亞戲劇裏的年輕小姐說的話。但是您也該發現什麼了。這種局面我撐不了多久。那個叫班克斯的傢伙一再說是他毒死理察.艾伯納西的,而且吹噓說我們查不出來他是怎麼下的毒。讓我感到迷惑的是,為什麼只要一發生謀殺案,總有人站出來大喊大叫那是他們幹的!您認為這對他們有什麼好處?這一點我一直都不明白。」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