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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的旅途

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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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阿利斯泰德說:
「我們應當感謝你的私人企業為人類謀幸福。」
傑索普說:
至於傑索普和勒勃朗,他們已經知道真相。但是,如果沒有官方支援,他們什麼也幹不了。他的眼睛最後和那雙與他一般昏花的老眼相遇了,那雙冷靜、嚴正的眼睛。他知道,這個人收買不了,但是到頭來……突然,那個冷靜清晰、好像自遠方傳來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路。
「先生,請允許我要求我們好客的主人幫個忙。」
「我高興的是科學的進步,確切地說,那個偵測器做了最新的改進。」
「我不是科學家。」
美國大使是一位機靈且有雙敏銳藍眼睛的中年人。他不但具備外交長才,而且還很有個性。他看了看傑索普,沉默了足足一分鐘才說:
大夥兒隨著他魚貫而入。有點憂慮的部長先生向他右首修建得很堅固的欄杆凝視著。痲瘋病人在離欄杆老遠的地方排隊等候視察。部長看起來鬆了口氣,他對痲瘋病的看法還停留在中世紀的水準。
傑索普那張嚴肅的面孔露出了笑容。
「托馬斯.貝特頓,嗯,對,我想……」
「不會的,部長先生,一切預防措施都採取了,視察時我們會和病人保持相當距離。」
阿利斯泰德謙虛地答道:
「是的,他耳聾、體弱、視力半瞎,但是他對挖掘真相感興趣。他以前是司法大臣,雖然又聾又瞎,風燭殘年,但是他的頭腦還像過去一樣敏銳,他有卓越法學家的那種敏感,他感覺得出哪些事情可疑,並且知道有些人在掩蓋事實。他會聽取並且願意聽取人們提出的證據。」
阿利斯泰德說:
汽車沿著山上的道路行駛,然後停在一個鑲在岩石上的大門前。一共來了四輛汽車。第一輛車裏是一位法國部長和一位美國大使。第二輛是英國領事、一位議員和警察局長。第三輛是以前皇家協會的兩位會員和兩位名記者。這三輛汽車裏的其他人都是必要的陪同人員。第四輛車內是一般人不熟悉、但在他們行業內很知名的人物,包括勒勃朗上校和傑索普先生。穿著筆挺制服的司機打開車門,敬禮後把貴賓接下車來。
范.海德姆博士的反應真是無懈可擊。他先是有禮貌地睜大眼睛,然後困惑不解地皺皺眉說:
「這裏藏了很多人:有慕尼黑的施瓦茨,有尼達姆,有英國科學家傑佛瑞和戴維森,有美國的保羅.韋德,有義大利人里柯切提和碧安卡,還有默奇松。他們都在這棟大樓裏。這裏有一系列包圍措施,肉眼是看不見的。整組的秘密實驗室就建在岩石裏。」
范.海德姆臉色刷白地走上前來說:「請你跟我來,我將帶你參觀我們的備用房間。」
「但是,先生,這不可能。這……」
他們現在回到休息室,又是茶酒招待。部長三番兩次地向阿利斯泰德表示讚揚,美國大使也湊上幾句。然後部長環顧四周,聲音略有些緊張地說:
「可以證實!」
「我覺得,我們匆匆忙忙離開這裏並不合適。因為,這個案子還需要進一步調查。既然有人嚴肅地提出了控告,我認為不能撒手不管。要公平處理,給人一切機會來反駁。」
一位年輕的記者說:
范.海德姆顯得更驚奇了,但還是那麼彬彬有禮。傑索普很快地掃了阿利斯泰德一眼。那張黃臉不動聲色,毫不見怪,沒有驚奇也沒有不安,看來只是一副不感興趣的態度而已。
「我的朋友,你寄望於m.hetubook.com.com什麼人身上呢?」
「看來我們陷入僵局了。」
和藹可親的范.海德姆博士陪著客人進入餐廳。經過兩小時的飛行和一個小時的車行,大家都餓了,飯菜烹調可口,部長極力讚揚。
傑索普鎮靜地說:
「我的勳爵,因為我有理由相信,貝特頓太太會引導我去找尋她那位受到通緝的丈夫,托馬斯.貝特頓。」傑索普接著說,「後來我們又找到兩顆同樣的珍珠,都是從飛機失事地點到痲瘋病院這段路途中發現的,我們在拾到珍珠的各個地方進行調查,當地人都曾經看到六人一同旅行,他們所形容的容貌,和所謂飛機失事中喪命的六個人大致相同。六個旅客中,有一個人戴了一只手套,上面塗著夜裏會發光的磷;很多人在載著旅客來這裏的一輛汽車上看到了這只手套。」
傑索普說:
「不是沒有證據。你們現在就可以聽取我的證詞。這些先生剛才否認以下幾位人士在這裏,他們是:安德魯.彼得斯、托古.艾力森、貝特頓夫婦,還有路易.巴倫博士。說他們不在是假的,他們全都在這裏。我在這裏代表他們說話。」他轉向美國大使說:「先生,現在你大概認不出我來,但是,我就是安德魯.彼得斯。」
「你的意思是,不能準確地辨認屍體,是嗎?」
勒勃朗聳了聳肩說:
阿利斯泰德先生說:
傑索普說:
「大家都應該提出證據。」他向在座的所有人員做出:一個優美的手勢說,「這是有人誣告,但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實。」
「上帝對我們是仁慈的。」
「如果表面查查,那是什麼也查不到的。我要提出搜查的起點。」
「是不是又發現了那位夫人的珍珠?」
阿夫斯托克勳爵用他枯燥、審判時專用的聲調說:
「博士,你看,我們的消息很靈通吧!」
「BAPG,先生!」
「哎呀!真了不起,太了不起了!依我看,必定是有人想矇騙你們。這些人根本不在這裏。」他說話語氣鎮定而堅定:「如果你們願意,請隨意搜查。」
傑索普說:
傑索普說:
傑索普嚴肅地向范.海德姆博士說話,故意不看阿利斯泰德先生。
「就是。」
「我也不是,但是這個非常敏感的放射性探測器告訴我,我們的朋友是在這裏的。這個建築物刻意設計得像迷宮一樣,所有的走廊和房間都相仿,使人搞不清自己的位置,也無法設想建築物的平面圖。這個地方還有一部份沒讓我們看。」
「還有一個美國人安德魯.彼得斯,好像是研究化學的。對嗎,先生?」他恭敬地轉過去問美國大使。
副院長說:
美國大使彬彬有禮地向阿利斯泰德表示:
范.海德姆博士吃驚地轉過身來。一位摩洛哥族僕人走向前來,他身材高大,穿著繡花白袍,頭上裹著穆斯林的白色頭巾,他的臉黑黝黝地發亮。
大門打開後,門口有一群人站在那裏歡迎,其中有黝黑粗壯的院長,大個子、黃髮的副院長,兩位知名醫生和一位著名的化學家。歡迎儀式是法國式的,熱烈而又冗長。
「請等一等。看起來,」他用柔和而又清楚的語調說,「有人在此濫用我的信譽。」他用冷酷的目光從范.海德姆掃到院長,一副毫不寬容的神態。他對他們說:「先生們,你們出自對科學的熱情做了些什麼,我一直是不清楚的。我之所以資助這個和-圖-書地方完全是為了科學研究的興趣。我沒有參與制定政策或付諸實施。院長先生,我給你一個忠告,如果這些控告確有事實根據,那麼你應該立即將這些非法拘留的人釋放。」
「我不勝榮幸,可以為你們設簡宴接風,由於醫生對我的飲食有所限制,我特請范.海德姆博士代表我充當主人。簡宴以後你們可以進行參觀。」
「那兒離這裏有幾百英里。」阿利斯泰德先生說,「即使你那饒有趣味的推沏是正確的,也就是說,有人為了某種需要而假造了一起飛機失事,那麼,那些旅客早從那個廢棄的機場飛往某一目的地了。那個飛機場離這裏有數百里,我實在無法相信你有什麼根據判斷那些旅客在我們這裏。他們為什麼要在這裏呢?」
阿利斯泰德坐在那張大椅子上動了一下,他眨了眨眼問道:「這些旅客留下的最後一個線索是在哪裏?」
「我們還沒有失敗。我們的朋友還在這兒,我敢肯定。」
「親愛的先生,既然他們都在飛機失事中喪命,他們怎麼可能在這裏?據我所知,屍體都找到了。」
「你的意思是,來訪的這幾個人不大相信。他們從一開始就不大相信,是的,就是如此。甚至你們那位英國領事也是個謹慎小心的人,你們政府欠了阿利斯泰德不少債。至於我們法國政府,」他聳聳肩接著說,「那位部長先生是很難被說服的。」
阿利斯泰德的嘴唇裏發出非常微弱的斥責聲,然後他靠往椅背,面部毫無表情。
「當然,當然可以,傑索普先生。」
「我對這個地方感到驕傲,你可以說,這是我的最後佳作!我給人類的最後一件禮物,不惜工本。」
范.海德姆說:
儘管部長對這些資料沒有什麼興趣,其他一些人卻對此進行了比較深入的調查。如對人員的居住條件和其他一些細節表現出好奇心。范.海德姆盡量顯示出,自己願意向客人們展出一切他們想看的東西。勒勃朗和傑索普二人,前者陪著部長,後者陪著英國領事。當回到休息廳時,他們走在大家的後面。傑索普拿出一個老式的懷錶來看時間。
「是的,實際上有兩位朋友。一位是婦女,貝特頓夫人,奧麗芙.貝特頓。據我所知,她的丈夫托馬斯.貝特頓在這裏工作,他曾在哈韋爾工作過,再以前是在美國。我臨走前很想和他們夫婦談幾句。」
「這是個有趣的理論,但也只是個理論而已。」他看了看錶說:「先生們,請原諒我,我現在建議你們離開這裏。從這裏去機場還有一大段路,如果你們耽誤了起飛的時間,是會引起騷亂的。」
「不准阻攔。我有義務進行全面搜查。」
「在這種情況下,必須個別留下每個人的口述,是的,一定要記錄下來。」
「這是因為我的嘴唇上塗了石蠟,先生,更甭提臉上塗的黑色染料了。」
「你在笑什麼?」
「我做的,阿夫斯托克勳爵,當時在場的還有在座的我的同事勒勃朗先生。」
「托馬斯.貝特頓是位頭條新聞人物。半年前他失蹤時鬧了好大的新聞,歐洲的所有報紙都用大標題刊登這個消息。警察到處找他。你的意思是說,他一直待在這裏嗎?」
「是的,你可以說,我們還在玩捉迷藏的遊戲。但這裏的信號不像項鍊上的珍珠或是塗著磷的手那樣顯而易見。人們看不到這個標記,但是可以感覺到……透過這個放射性探測器和*圖*書……」
「是無法正式辨認,勳爵先生。我有理由相信,這些人還活著。」
「你推測你的朋友們在此,是因為放射性的顯示嗎?」
范.海德姆尖聲叫起來:
在現代化設備的休息室裏,阿利斯泰德已恭候著他的客人多時。大家鞠躬、問候、互相介紹後,穿著白袍、戴著穆斯林頭巾的黑人侍從們端來開胃酒。
「貝特頓夫人在離開非斯去馬拉喀什時,戴了一串假珍珠項鍊。而在飛機墜毀燃燒的半英里外,我們發現了一顆珍珠。」
一位記者趁機很快地說:
這位年事已高、憂心忡忡的部長聽了感到寬慰。美國大使說了幾句話,表示現在對這些病患者都有更好的了解和治療。
「上帝保佑我!」美國大使突然喊著。他仔細打量這個看來挺有份量非洲人,然後他笑起來說:「就是現在,我還不敢說我已認出你來了。」
「先生們,現在我們該向我們好客的主人告別了。我們已經看到了這裏的一切……」
「先生,你在這裏有塊寶地。」
「我們不要寄希望於政府,政府和外交官做事總是被綁手綁腳的,但是我們需要把他們弄來,因為只有他們才有權威。如果談到信任,我寄望於其他人。」
「這個人是彼得斯。」
一位侍員立即用安撫的口吻說:
使大家呆若木雞的原因是,他那厚厚的黑人嘴唇裏竟發出大西洋彼岸的純粹美國人口音。
「當然不會有蹤跡。他們不會讓那些人露面的,對這樣的官方視察,事事都要安排妥當。」
這個聲音說:
彼得斯說:
這些話完全是符合常規的,態度也是如此,回顧四周也是禮節。然而,其實這話中有話,弦外之音是:「先生們,你們看到了,這裏沒有什麼值得懷疑和害怕的東西。這下子大家都可以放心了,並且可以不受良心責備地離開這裏了。」
「相信?」阿夫斯托克勳爵尖細的聲音中頗有不悅。
「在一個廢棄的飛機場上,先生。」他提出了具體地點。
「那我們怎麼尋找證據呢?我告訴你,沒有證據就沒有說服力。來的人全都不太相信這個地方有鬼。那個部長,那個美國大使,還有那個英國領事……他們全都說阿利斯泰德那樣的人是無可懷疑的。」
「第四走廊往第二實驗室左轉後那條通道的盡頭。」
大使點了點頭說:
「這個老流氓很可能毀了四百萬條人命。他賺了這麼多錢不知道怎麼花,這隻手抓進來,那隻手扔出去。」
他意味深長地強調了最後幾個字。「這裏的一切都非常傑出,的確是第一流的建築和設備。我們非常感謝主人的款待,並且向他祝賀有這樣的成績,所以我說我們該告辭了,好嗎?」
進餐時伴有上等名酒,飯後送上土耳其式咖啡,然後開始參觀。兩個小時的參觀,內容豐富。結束時,法國部長感到十分高興。他被那些亮晃晃的實驗室及潔白耀眼、好像永遠走不完的走廊搞得眼花撩亂,更使他暈頭轉向的是,他們遞給他的那些大量科學資料。
法國部長不自在地說:
「你的意思是,我錯了?這些人沒有一位在這裏?」
「證據?什麼樣的證據?傑索普先生。」
「沒有,」海德姆尖聲說,「恐怕是有人在騙你們,也許是個騙局。你們今天已看到了這個地方的全體工作人員。你們看到了所有的一切。」
警察局長開始活動起來。他現在得到了暗示,他懂得這份指示並且準備全力以赴。和圖書他說:
傑索普說:
「不,不是所有的。」他接著說,「還有一位年輕人叫艾力森,還有路易.巴倫博士,還可能有凱芬.貝克夫人。」
阿利斯泰德舉起手來說:
這無異於一道命令——人們之所以這樣理解,是完全出自於他的財富、權力和影響力。舉世聞名的阿利斯泰德先生是不會被牽連進去的。但是,即使他沒有受到什麼損害,這對他而言仍然是一次失敗。這使他未能達到目的,不能在他所經營的智囊團中牟取暴利。只是阿利斯泰德先生對失敗一向是輕鬆面對。這在他的職業生涯中也時有發生,他總能用哲學頭腦來認識這些失敗,然後再捲土重來。
「如果你是彼得斯,你在聯邦調查局的代號是什麼?」
傑索普說:
阿夫斯托克勳爵往前坐了坐,用手扯著耳朵傾聽。濃密的眉毛下,他兩隻精明的小眼睛直盯著傑索普。
傑索普說:
「能,因為項鍊上的每一顆珍珠都做了記號。肉眼是看不見,但在高倍數的放大鏡下仍可以辨認。」
阿利斯泰德打了個東方式的手勢說:
那兩位記者——阿利斯泰德考慮著,他們的要價可能很高,但是他認為可以收買他們,如果收買不了,他另有辦法對付。
「你非常樂觀,朋友!」
在沉默中,有人說話了。這是傑索普先生發出鎮靜、客氣、有教養的英國人口音。他用英國調的地道法語向法國部長說:
「呵!」范.海德姆似乎開了竅。「這些人都在摩洛哥那次飛機失事中喪了命。現在我想起來了,至少我記得艾力森和路易.巴倫博士是在那次事故中喪生,那次法國蒙受了極大損失,像路易.巴倫博士這樣的人才是無可彌補的。」他搖了搖頭又說:「對凱芬.貝克夫人我就一無所知,但是我記得有一位英國或是美國婦女也在這架飛機上,也可能就是你說的貝特頓夫人,這真是件不幸的事。」然後他帶著詢問的目光問傑索普:「先生,我不曉得為什麼你認為這些人會在這裏?是不是巴倫博士在北非曾提出他希望參觀這個地方?這可能引起了一些誤解。」
范.海德姆猶豫了一秒鐘。他的頭向坐在椅子上的那個老頭稍微轉了一下,但馬上又轉回來。
「應該夠了,但令人擔心的是……」
他望了望法國部長。部長猶豫了一下,然後清了清喉嚨。他向彼得斯說:
「親愛的,如果我們搞錯了,那就大禍臨頭了!我們花費了多少個星期才安排了這一切,對我來說,這可能斷送了我的前途了。」
傑索普說:
「真是不尋常呀。」
這個蜷在椅子中的小老頭活像個黃色的癩蛤蟆。那個議員悄悄地向那個又老又聾的皇家協會會員說,這個傢伙說得十分有趣而又自相矛盾。他接著又低聲說:
傑索普說:
阿利斯泰德先生和氣地說:
「希望別接觸到任何一種傳染病。」
「找到的屍體都燒焦了,『難以辨認』。」傑索普有意地強調了最後幾個字。
范.海德姆猛然一抖,兩個杯子落在地上打碎了。傑索普笑著看了看他。
他注視著警察局長,警察局長向前走來。
「我們每週空運兩次新鮮蔬菜和水果到這裏。對肉類和凍雞也做了安排。此外,我們有大量的冷凍設備。科學必須滿足人的食慾。」
勒勃朗和傑索普都感到非攤牌不可了。阿利斯泰德在施加他個人的全部影響力。他猜這些人不敢違抗他的意志。如果他們堅持下去,就意味著m.hetubook•com.com他們要公開和他做對。他分析,法國部長根據上級指示,是急於投降的。警察局長是完全站在部長那一邊。美國大使沒有被說服,但出於外交考慮不會堅持下去。英國領事則不得不緊跟上述那兩位的步伐。
法國部長憂鬱地嘟噥說:
那個上了年紀的法官答道:
「一點也沒有。」
他做了一個東方式的手勢說:
「你聲稱,這些人在他們本人不同意的情況下被拘留在這裏,是嗎?」
開胃酒喝完後,阿利斯泰德說:
法國部長說:
部長說:
「誰做的記號?」
「要鎮靜,勒勃朗,要鎮靜。我告訴你,我們還沒敗下來。」
「是的,沒錯,安德魯.彼得斯。我也想看看他。」
「貝特頓,貝特頓夫人……沒有,恐怕我們這裏沒有這個名字的人。」
「啊,我知道你指的那個人,那個人看來已經一隻腳踏進棺材了。」
「八一三四七一,先生。」
「沒錯,這地方對專業人員來說真是夢寐以求啊!我們在美國的條件也不錯。但自從來到這裏,我們才取得了成果!先生,我們確實取得了成果。」他的熱情話語充滿了感染力。
「那你聽說過托馬斯.貝特頓這個名字,是嗎?」
「任何試驗都要停止。」他用平靜的、金融家的眼光環視他的客人們後說:「先生們,我可以向你們保證,如果這裏有任何非法的情事,全都與我無關。」
他背後有人輕輕動了一下,然後一個尖細、清楚而又微弱的聲音說:
「有些人是自願的,閣下,有些則不是。」
主人方面的一位醫生熱誠地說:
「但是,我的上帝,這就夠了嗎?」
「我應該說,我有他們活著的證據。」
「真不知道他花上這麼多錢究竟取得了多大的成果。很多造福人類的偉大發明,都是用非常簡單的儀器弄出來的。」
「你做的記號?你為什麼要在珍珠上做記號?」
他轉身和隨伴中一位穿戴整潔、圓臉的年輕人交談了幾句後又轉過身來,向傑索普忐忑的問道:
「你能肯定地說,你們找到的這顆珍珠,就是貝特頓夫人那串項鍊上的珍珠嗎?」
「安德魯.彼得斯?沒有,閣下,你弄錯了吧?我們這裏沒有這麼個名字。恐怕我連這個名字都沒聽說過。」
「對,」大使說,「你的名字的縮寫字母是什麼?」
傑索普說:
「這件事我絕不干預。」
「好啊,從哪裏開始?」
「是有一些充分的理由,先生。我們的一架偵察機發現了一個信號——這位勒勃朗先生收到了信號。那個有識別密碼的信號告訴我們,這些失蹤的人就在你們這個痲瘋病院裏。」
「同來的還有新聞界人士。記者對新聞最敏感,他們不會幫忙掩蓋醜聞,他們最願意相信那些難以相信的事。我還寄望於另一個人,就是那個聾老頭。」
「阿利斯泰德先生昨天從西班牙乘飛機來到,正在裏面恭候。部長閣下,請允許我帶路。」
「但是沒有他們的蹤跡。」
「我誠懇地希望那位阿利斯泰德先生不會因為健康不佳而失約。」
「我們在這裏已看到你們很多人,確實有些眼花撩亂。我有一位老朋友在這裏,在我們離開之前,能否為我們安排一下會面機會。」范.海德姆博士有禮貌又感到驚奇地說:「你有一位朋友在這裏?」
「這真荒謬,太荒謬了!你們是在暗示,我們違反了他們的意志拘留了他們!對此我斷然否認。」
勒勃朗激動地瞞咕說:「沒什麼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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