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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學舍謀殺案

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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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第五章

「今天晚上你的講演很有趣,」他肆意說道:「我不否認你長期從事偵探工作,經驗十分豐富。不過請原諒,我得說,你的思想和方法都已經過時了。」
這時哈伯德太太再也抑制不住自己了,她尖聲插嘴道:
科林.麥克納身體前傾,他嚴峻英俊的面孔熱切得容光煥發。
「哦,別這麼說!」科林的聲音充滿溫暖和友愛:「你只是有點迷失,如此而已。你得了一種病,因而沒辦法看清事物。如果你相信我,西莉亞,我很快就能把你治好。」
「西莉亞的父親在她四歲時就去世了,」哈伯德太太說:「她的童年生活非常幸福,母親雖然有點笨拙但很疼她。」
白羅興趣濃厚地看著她,她滿臉通紅且十分急切。
白羅沒有回答,他皺起眉頭。
白羅喃喃說道:
「真是的,科林,」哈伯德太太臉色變了:「你實在太沒禮貌了。」
「不,不,」白羅搖頭說道:「我並不認為一切都結束了。我們只是把前面一些不太重要的細節釐清了,但有些事情仍然無法解釋。而且我有種感覺——其實事態頗為嚴重,的確很令人擔心。」
「我真的很訝異有人會對貝絲——強斯頓小姐——做這種事。在我看來,使用綠墨水好像是故意讓人以為那是奈傑爾做的,但我向你保證,白羅先生,奈傑爾絕不會做那種事。」
「我不認為西莉亞有什麼灰姑娘情結,或者她是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偷東西的。我想她冒險偷了一些不值錢的小物品,目的就在博取沉迷研究的科林.麥克納注意,這一點,她已經成功了。如果她還只是個可愛、羞澀的普通女孩,他可能永遠也不會看她一眼。」白羅說:「在我看來,女孩子使盡一切招數去得到愛人歡心是說得過去的。」
他猜想佩翠夏.蓮恩應該三十出頭,除了塗一點口紅外,衣著隨便,完全沒有化妝,暗褐色的頭髮簡單地梳向腦後,一雙怡人的藍眼睛透過鏡片嚴肅地看著你。
「哦,沒關係,我不忙。哈伯德太太說你想看看我的戒指。」
「沒什麼。你是說——」
「啊,那就別讓我難為情了。」突然,白羅探出身子,在年輕人的膝蓋上輕敲一下。「還有潑在筆記上的墨水、被剪成碎片的絲巾,這些事情沒有讓你感到不安嗎?」
「一個不太受異性青睞的女孩、個性羞澀、感情豐富、反應遲鈍、有挫折感、內心孤獨……」
「我不覺得她聰明到能想出這種計劃。」哈伯德太太說。
「這我也贊同,是的,那是最重要的。」
「這樣啊。還有……」
「確實,總是如此。」
白羅不表贊同。
「別那麼說,科林!」哈伯德太太說。
「真希望我知道。」赫丘勒.白羅說。
「還有妮可萊蒂太太,真不知道她會有什麼反應,誰也摸不透她。」
「我認為,我們在一幕現代式的愛情戲裏出了不少力。」
「嗯,我承認,光明正大地公開調查是應該的,和_圖_書但如果能低調處理,請個警察到這裏來看看,跟他私下談談發生的事,會更好些。我的意思是,不管是誰做了這些愚蠢的事,呃,那個人已經得到警告了。」
「它已經物歸原主了。」
白羅深思地看著她。
「源於法國,是的。」
他拿下煙斗,關上背後的門,開口說道:
西莉亞的眼裏閃過一絲警覺。
「請繼續。」白羅禮貌地說道。
「那有更深層的含義,那些自認為缺乏女性魅力的女孩,往往力圖在事業中得到昇華。」
赫丘勒.白羅眼裏閃過一道光,他說:
「但是失竊物品中有一隻值錢的戒指。」白羅沒有理會哈伯德太太的插嘴,對科林說道。
科林充滿自信、驕傲的態度突然發生了變化。
「我的觀念無疑是過時的,我滿心願意聆聽你的看法,麥克納先生。」
哈伯德太太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
白羅拿出他從哈伯德太太的小本子上抄下來的失物清單。
「我可以解釋——它可能和什麼東西有關,也許是,嗯,很難啟齒的事。」
誰也沒想到白羅會說出這樣的話。沒人抗議,也沒人批評,現場只是一陣令人不安的寂靜。
「聽診器呢?」白羅說:「你把它放到哪裏了?」
科林第一次出現了不自在的表情,他臉紅了,清了清嗓子說道:
「對我來說,它們之間具有自然的關聯性。」白羅說。
「你相信他那些胡說八道嗎,白羅先生?」
「我了解了。」
白羅審視著戒指,點著頭。
「請原諒,但我急著和白羅先生說幾句話。」
「我在說奈傑爾,他有點執拗,他習慣和各種權威唱反調。他很聰明,真的非常傑出,但我得說,有時他的態度很不得宜,總愛譏誚別人。他太高傲了,所以從不替自己多做解釋,就算這裏的人都認為墨水事件是他做的,他一定也懶得站出來說不是他。他只會說:『別人愛怎麼想,就讓他們去想吧。』那種態度確實是非常愚蠢的。」
科林專橫地插話說:
佩翠夏正在說著:
「我擔心得要命。」他用一種長輩慈愛的態度拉住她的手。「嗯,不必再擔心什麼了。」
「當然可以,白羅先生。我馬上下樓叫她來找你,我也要和雷恩.貝特森談點事。」
「所以我們是白忙一場了!我真的很抱歉,白羅先生,為了這點小事佔用你的寶貴時間。但不管怎麼說,一切都過去了,皆大歡喜。」
「也許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那麼做,但那種內在的欲望是很明顯的——她想成為公主,讓王子認出她並向她求婚。另一個重要的事實是,鞋子是從一個漂亮的女孩那兒偷來的,而她正要去參加舞會。」
門開了,西莉亞.奧斯汀走了進來。
「確實讓我相當不安,」他說:「相信我,我很不安,這很嚴重,她應該去接受治療,立刻。但需要醫學上的治療就好,不必驚動警方。她陷深泥淖而不可自拔,如果和-圖-書我能夠……」
「我真的不是故意做不誠實的事,只是……」
「請進。」哈伯德太太說。
趁著現場全面癱瘓,哈伯德太太趕緊將白羅帶上樓到她的客廳,臨走時,白羅只是飛快道了聲:「諸位晚安。」
「你採取的是狹隘的法律觀,而且是最落伍的法律觀。現在,即使是法律也開始關心犯罪動機的理論發展。重要的是動機,白羅先生。」
「背包呢?」
白羅喃喃自語道:
「你認識他很久了嗎?」
西莉亞看著他,眼中滿溢著傾慕。
「和我?」白羅回過頭,面露驚訝。
「是的,和你。」科林冷冷說道。
「謝謝。」白羅謙和地說。
「哦,科林,是真的?」
「只是什麼?」
哈伯德太太打開燈,關上門,請白羅坐到火爐旁的扶手椅上。她本來滿面春風、親切和藹的臉龐,因為焦急和疑慮,此刻都出現皺紋了。她敬了客人一支煙,但白羅禮貌地拒絕,說他喜歡抽自己的。他回敬哈伯德太太,但她也拒絕了,含混地說道:
「那不一樣。我的意思是,瓦萊麗不會介意的。」
「謝謝你。小姐,請務必當心。」
「這是一種感覺……太太,我能不能和佩翠夏.蓮恩小姐談談?我希望能檢查一下被偷的戒指。」
「偷竊就是偷竊。」哈伯德太太固執地插嘴。
「是的。他們人都很好,可是我跟他們一直都不太親近,人總是在事後才後悔。我母親希望有個活潑漂亮的女兒,希望她喜歡漂亮服飾和社交活動,所以我選讀考古系時,她非常失望。」
「鑽石很大,但做工是老式的,它是我母親的訂婚戒指。」
「什麼鬼心理因素,」哈伯德太太說:「我可沒耐心聽你說這些話!」
接著,她在他對面坐下。一陣猶豫後,她開口說: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頭腦不清楚了。」
「我希望你談談你自己,西莉亞,比如說你的童年生活。你父母的關係融洽嗎?」
「那你就得考慮引發這些事件的原因,你得探究為什麼有人會做出這些事。」
「一種丈夫、家庭、居家生活的象徵。」
「也許吧,是的。」
「真令人傷心。」
有人敲門,白羅停住了。敲門聲持續著。
「啊,」白羅點燃小巧的香煙,看著煙霧冉冉上升,說道:「你認為我應該加以掩飾嗎?」
「我的天!又一個!」
「那食譜呢?」
「當然可以,如果你需要的話。」佩翠夏非常驚奇地說。
「胡說八道!」
白羅打斷了他:
「我想是的,確實如此。生命是如此短暫,人應該做些有意義的事。」
「你母親還在世嗎?」
科林不耐煩地皺起眉頭。
有人在敲門,敲門聲急迫且不間斷,而且在哈伯德太太惱怒地說出「進來」之前,門就打開了。科林.麥克納走了進來,咬緊煙斗,臉色陰沉。
「當然了,除非她同意,否則我們不能報警。嗯,是誰?」
哈伯德太太插了進來和圖書,她用充滿權威的語調說:
白羅歎了一口氣。他突然對愛情感到非常厭倦……先是西莉亞,一雙搖尾乞憐充滿傾慕的眼睛,現在又是佩翠夏,看起來如同虔誠的聖母瑪利亞。愛情是無處不發生的,年輕人總是千里相遇共成愛侶,但他白羅,感謝上帝,已經過了那個階段。
「不,才認識一年。我們是在遊覽法國盧瓦爾堡時碰上的,他得了感冒,後來又轉成肺炎,我一直在他身邊照顧他。他身體很虛弱,又完全不懂得照顧自己。儘管他很獨立,但在某些方面卻像個孩子一樣需要別人照顧,他真的需要一個人來照顧他。」
他站起身來,挽起西莉亞的手臂,態度堅定地看著哈伯德太太。
「我不知道你在這兒,」她屏息說道:「我是來,我是來……」
他們關上門後,哈伯德太太深吸了一口氣。
「當然是個女孩,」科林以責難的語調說:「這點即使是最平庸的人也看得出來。」
「Autres temps, autres moeurs.我年輕的時候,年輕人把通神論的書借給女生,或者一起討論梅特林克的《青鳥》,一切都是感性和高度理想化的。現在,讓男生和女生走到一起的,是適應不良的生活和各種『情結』。」
「我想你是對的,白羅先生,也許我們確實應該立即報警,尤其在這件惡毒的墨水事件發生之後。但是我真希望你沒有那麼——直言不諱。」
「那是因為你對它一無所知。」科林低沉而沙啞地駁斥她,他把目光移回白羅身上。「我對這些課題很感興趣。目前我正在攻讀精神病學和心理學的碩士課程,我們研究過最許多錯綜複雜、最令人震驚的案例,我要向你指出的是,白羅先生,你不能一概將犯罪行為歸因於原罪主義或者罪犯蓄意藐視法律。如果你想有效防治年輕人犯罪,就得了解問題的根源。這些觀念在你們的時代是聞所未聞、沒人思考過的,相信你會覺得很難接受——」
白羅謙虛地說道:
「啊,但你沒有看出它的重要性。這是一個人有幸碰上最美好、最令人興奮的例子,我們面對的顯然是一種灰姑娘情結——你應該知道灰姑娘的童話故事吧。」
「你的人生態度一直很嚴謹嗎?」
科林一副驚奇的樣子。
「我想那是一種自尊心,因為他總是遭人誤解。」
「然而,麥克納先生,你不會認為聽診器也是女人的飾品吧?」
「哦,那不是我剪碎的,那是有人在發洩情緒吧。」
「我不抽煙,白羅先生。」
「當心?當心什麼?」
「是啊,」白羅高聲說:「用你們的時髦話來說,『你的話我再同意不過了!』」
「奈傑爾這個人很不容易理解,」她認真地說:「你知道嗎,他的童年生活非常辛苦。和-圖-書
「哦。」
「哦,科林,你對我實在太好了。」
「小姐,可以允許我留下這枚戒指嗎?明天我會毫髮無傷地歸還給你的。」
「如果你不再詰問她,我會很感激。我保證這種事不會再發生了,從現在開始,我要對她負全部責任。」
「一個女孩?」
「我記得這件事曾讓我吃了一驚。」白羅說道。
「你真是坦誠,白羅先生,我會盡可能簡單地把這件事向你分析清楚。」
「告訴我,」他說:「這次一定要說實話。到底哪些事是你做的,哪些事不是你做的?」
「真沒有魅力,天啊!」白羅心裏暗想:「看她的衣服!他們怎麼說的?倒拖過樹籬?老天,說得真好!」他覺得佩翠夏那深具教養但平板單調的聲音讓人昏昏欲睡。「這個女孩聰明、有涵養,」他在心裏說:「但是,唉,她會一年比一年乏味,等到她老的時候……」他腦中閃現了女伯爵薇拉的身影:「那人哪怕人已遲暮,仍舊風姿綽約、充滿魅力!現在的女孩們……可能是因為我老了,」白羅心想:「這個優秀的女孩對某個男人來說,也可能是他心中渴慕的維納斯呢。」但他仍有點懷疑。
「這正是我在自問的問題。麥克納先生,我承認每件事你似乎都能找到解釋,那麼請告訴我,一條舊法蘭絨褲子不見了有何意義?據我所知,那正好是你的褲子。」
西莉亞看起來很不安,她不太肯定地說:
西莉亞看了一眼清單,立刻回答:
西莉亞注視著科林,眼裏充滿痛苦。
科林的煙斗早已熄滅了,他的情緒越來越激動,禁不住揮舞起煙斗來。
「都是胡說一通。」哈伯德太太說。
哈伯德太太繼續說:
他拉來一張不太舒服的椅子,僵直地坐著面對白羅。
她從手上褪下戒指,遞給白羅:
「我沒辦法歸還手鐲和粉盒,」西莉亞擔心地說:「我把它們丟到陰溝裏去了,但我會買新的歸還。」
她深吸了一口氣,衝向哈伯德太太。
「這樣很容易被誤解,一定的。」
他仍然憂心不已。
「這點你就錯了,」科林微微轉向她說:「你得把心理因素考慮進去。」
「你知道她是誰?」
「不,不全都是胡說,背後的原則是很合理的。但是像科林這種認真的年輕研究者所看到的,只是當事者痛苦的家庭生活和各種情結,而看不見其他面向。」
「嗯,」她說:「你認為怎麼樣?」
「我沒有動過什麼聽診器,我拿一個無聊的舊聽診器做什麼?」她的臉更紅了:「而且也不是我把墨水潑在伊麗莎白的筆記上,我不會做那種——缺德的事。」
「因為事件背後總會有個理由,而且對犯案的人來說,是個很充份的理由。」
「很抱歉打擾你,蓮恩小姐。」
「辛苦工作卻得不到任何報酬的灰姑娘坐在火爐旁,她的姐妹穿著華麗的衣服參加王子的舞會去了。仙女把灰姑娘也送去參加舞會,午夜鐘聲響起時,她華麗的服裝又m.hetubook.com.com變回原先破爛不堪的工作服,她急忙逃跑,匆忙間留下了一隻鞋。現在我們發現有個人把自己比做灰姑娘(當然,是無意識的),其中展現了沮喪、嫉妒和自卑的情感。這個女孩偷了一隻鞋,為什麼?」
「那就等著看好戲囉。」
「你說什麼?」
「啊,」白羅點著頭說:「正是。西莉亞.奧斯汀小姐。」
科林不耐煩地說:
「我希望,」他說:「你們以後不會再提什麼報警的蠢話了,根本沒有值錢的東西被偷,拿走的物品西莉亞也會歸還的。」
他站起身來。
「好了,你們兩位。西莉亞,我很高興你能勇敢站出來承擔責任,你的所做所為引起很大的恐慌和麻煩,不管怎樣,你應該感到羞愧。但我要告訴你,我相信你並沒有在伊麗莎白的筆記上潑墨水,我不相信你會做這種事。現在,你和科林可以走了,今天晚上我已經受夠你們了。」
「啊,但她非常聰明,沒有向年輕的麥克納說出實情!她說的都是他想聽的,她真是深陷愛河了。」
「那是一定的。」哈伯德太太尖刻地說:「沒什麼也許了。即使那個人是今晚不在場的哪個佣人或學生,這些話也會傳到他耳中,事情總是如此。」
「噢,白羅先生,你真的這麼覺得嗎?」
「不,我父母都已經過世了。」
「我們再來看其他發生過的事。這個小偷喜歡收集漂亮的物品——都是和展現女性魅力有關的物品,包括粉盒、口紅、耳環、手鐲和戒指。這裏又含有雙重的意義。這個女孩希望被人注意,她甚至希望受到懲罰——這種事情在青少年犯罪中經常發生。這些案件不能以一般所稱的偷竊看待,他們偷東西並不是為了財物的價值,動機倒是類似有錢的婦女在百貨公司偷取她們買得起的東西。」
佩翠夏.蓮恩很快就來了,臉上滿是懷疑的神色。
「我不知道帆布背包、燈泡、硼砂粉和浴鹽的事?拿戒指是個錯誤,我知道它很值錢後,馬上就還回去了。」
「為了方便起見,我要從你今天晚上帶來交還給莎莉.芬奇的那雙鞋子說起。如果你還記得的話,其中一隻鞋被偷了,只有一隻。」
「親愛的白羅先生,沒人會偷硼砂粉!幹嘛偷它?」
「胡說八道,」哈伯德太太的話充滿火藥味:「有些人就是不老實,那才是問題所在。」
「但你剪碎了霍浩斯小姐的絲巾,小姐。」
西莉亞臉紅了。
「我無意冒犯你,但我必須把事情說清楚。犯罪和懲誡,白羅先生,那就是你所思考的極限。」
「硼砂粉?」
「請,請不要找警察。是我,那些事都是我做的。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那樣做,我也想不到,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只是一時身不由己。」她猛一轉身面向科林:「現在你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了……我想你再也不會和我說話了,我知道我很可怕……」
「哦,不。他們很不和……在家裏……」
「是的,我非常懷疑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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