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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學舍謀殺案

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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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第七章

「我才是個老頭子了,哎!」白羅歎息著。
傑羅尼莫慍怒地說道:
「我知道這件事使你很難堪,也很痛苦。」他安撫著說:「但你知道,就像科爾斯醫生告訴你的,我們必須做些調查,以便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你說最近這個女孩很沮喪、很不快樂?」
「我知道。」
「散會後,西莉亞到我房間招認一切,她很難過。」
「有人發現它,打開它,那人……」他停了一下。「你知道,」他說:「這意味著什麼吧?我一直對這張撕下來的紙片充滿疑慮。她房間有一大疊筆記用紙,照理說會拿它們來寫遺囑才是。這表示有人利用她寫給你的那封信的開頭,表達了完全不同的意思,暗示要自殺……」
「就是樓下有位紳士想見哈伯德太太。」
「因為感情因素?」
「你是說,什麼事引起我的興趣?」
他停了一會兒,接著慢慢說道:
「她後來怎麼處理那封信的?你還記得嗎?」
「對。」
「今天不必,上午的這些郵件都交給你,請把它們歸檔,並盡量回覆,我要去山胡桃路走走。」
「什麼意思?」
白羅輕輕說道:
「西莉亞.奧斯汀。」
「說來話長,」夏普沉思著說:「我還是不太懂。如果她玩了這個偷竊癖的把戲,而且最後成功了,那為什麼還要自殺呢?」
「這種說法可能未必符合。你知道,其中牽涉到一個男人。」
「但事實很清楚。」
哈伯德太太舉起幾乎全空的瓶子,接著,她把昨天早餐時的事清楚精確地向他們說明了一遍。
哈伯德太太說時有點猶豫,當她再看著那張紙片時,眉頭也皺了起來。她為什麼感覺十分不對勁?
「上面的指紋確實是她的。」警探說道:「嗎啡是放在一個小瓶子裏,瓶上的標籤是聖凱薩琳醫院的標籤。你說她是聖凱薩琳醫院的藥劑師,她可以打開毒品藥櫃,她可能就是從那裏拿到嗎啡的。或許,昨天她就有自殺的念頭,所以才把它帶回家。」
「我不明白。」他說。
「也不能這麼說,他是個熱中研究的心理學家。」
「啊,先生,是你,我們有麻煩了,大麻煩。那個年輕小姐今天早晨死在床上,醫生來過,搖頭https://m•hetubook.com.com說沒救了。現在警探也來了,他和哈伯德太太還有老闆在樓上。那個可憐的女孩為什麼要自殺呢?昨天晚上大家都高高興興的,她也宣佈訂婚了。」
「我不知道,但我覺得我應該知道。哦,真是的。」
「兩年前調來的,還記得克雷斯山的那件案子嗎?」
他剛好聽到傑羅尼莫說著:
「哦,不是,她好像留了一張字條。」
「對。」
「原來如此,通報什麼?」
門開了,哈伯德太太走了進來,她臉色通紅、志得意滿,下巴直挺挺伸著。
夏普警探咳了一聲。
樓上,哈伯德太太面對夏普警探而坐,夏普警探輕鬆但略帶歉意地進行詢問。他長得魁梧,態度溫和。
「是的。這裏是有個傻孩子四處順手牽羊,但這種事情哪裏都有,對你來說應該不值一提,不是嗎,白羅先生?」
「不完全是。前天晚上,嗯,我有個朋友來吃飯,赫丘勒.白羅先生,不知道你認不認識他?」
白羅坐到椅子上,皺著眉頭拍拍膝蓋處的褲子。
「科林.麥克納?」
「你最好告訴我,」夏普警探勸服道:「我說過,我們要弄清事情真相。是不是有什麼原因,或是她自己認為有什麼原因,讓她必須結束自己的生命?會不會她已經懷孕了?」
「那可能就是原因,她覺得配不上他,或沒有把她該說的都告訴他。她很年輕,對不對?」
萊蒙小姐很少作息不規律,不管是遭遇大霧、暴風雨、流行感冒或交通阻塞,她都不曾有過遲到的記錄,沒有什麼事能影響這位毅力驚人的女性。但是今天上午萊蒙小姐上氣不接下氣地趕來時,時間不是在十點整,而是十點已過五分。她連連致歉,顯得心煩意亂。
「我確信,」她最後說道:「那張紙片是從她昨天寫給我的一封信上撕下來的。那封信我還沒打開過。」
「是的,她深深地愛戀科林.麥克納。科林從來沒注意過她,所以她把自己弄成一個值得研究的青少年罪犯,而不再只是善良、可愛、品行端正的女孩。結果她成功了,科林.麥克納很快就愛上她,就像他們說的,全面淪陷。」
和_圖_書經過傑羅尼莫身邊沿著走廊離開了;接著他依樣畫葫蘆,猛然轉身,躡手躡腳地摸了回來。最好可以弄清那個小猴臉說的是不是實話。
「西莉亞非常愛他,而且,可以說,愛得比他深。他是個十分自我中心的人。」
夏普警探警覺起來。
「但是目的何在?那才是我想知道的。這裏是發生了什麼事竟可以把你吸引過來?」
「不知道。除非……但不會的……」
「謀殺。」赫丘勒.白羅說。
「是呀,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看起來還很年輕,警探。」
兩個人對視著。
哈伯德太太搖了搖頭。
「有人要控告她嗎?」
哈伯德太太說完後,夏普警探突然走出房間又很快回來,表情有點異樣。
「沒錯,我實在搞不懂。」
「那他一定是個十足的傻瓜。」
夏普警探從筆記本上抬起頭,睜大眼睛,顯然他十分熟悉這個名字。
「那人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一直很好奇,是不是有人教她這個辦法的?」
「沒錯,但我指的不是這個。」哈伯德太太用手按了按眼睛。「今天早上我真的很遲鈍。」她抱歉地說。
「答案是,她不應該是自殺的。」
夏普也皺起眉頭。
他抬起頭,發現萊蒙小姐拿著一支鉛筆和記事本,全神貫注地等待著。他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你是說小飾品、漂亮的衣服或尼龍襪這類東西?包括錢嗎?」
「這個年紀的年輕人都是太過理想化,把愛情看得太重。沒錯,我想這就是了,真可憐。」他站起來:「事實真相還是得逐一查清,但我們會盡可能掩飾過去的事。謝謝你,哈伯德太太,需要了解的我都已經問了。她母親兩年前去世了,你說唯一的親戚是住在約克郡的一位老姨媽?我們會跟她聯絡的。」
「不全是。」哈伯德太太遲疑了一下。
「我知道了,」她得意地說:「早安,白羅先生。我知道了,夏普警探,我突然想起來了。我是說,我知道那份遺書哪裏有問題。它不可能是西莉亞寫的。」
「我怎麼知道?利他主義?出於某種隱秘的動機?有人躲在暗處操縱。」
「嗨,白羅先生,」他說:「好久不見了。」
「我知道,和圖書你一定感到很痛苦,」警探先生深表同情:「我不該再煩擾你了,哈伯德太太。」
「我實在沒辦法相信,看起來總有點不對勁,她昨天晚上還那麼高興。」
「沒有簽名,你確定這是她的筆跡?」
「他們說她是吃了嗎啡。」
「嗨,」夏普警探和悅地說:「在門外偷聽啊!」
「我想是偷竊癖。」哈伯德太太說。
「我很懷疑。」
白羅表示同意後,傑羅尼莫退了出去。白羅獨自留在休息室裏,毫無顧忌地仔細搜查了裏面所有的東西,特別是學生們的私人物品,他檢查得更加認真。檢查結果不太理想,大部份的個人物品和私人文件都放在各自的臥室裏。
「你確定這是她的筆跡嗎?」
「她身體、精神還不錯吧?」白羅探詢地看著她。
「前幾天來吃晚餐的那位紳士,那個留著鬍鬚的紳士,他正在樓下等著見你。」
「沒有,她打算賠償,大家對她的態度都挺友善的。」
白羅本來蹲在火爐旁的底層架子前,他聞聲不慌不忙地站了起來。
「嗯?什麼?」哈伯德太太聽起來心不在焉:「哦,謝謝,傑羅尼莫,我一兩分鐘後就下來。」
夏普警探打開門,傑羅尼莫突然跌了進來。剛才他一直緊靠在門上。
「就我所知沒有掉過錢。」
「我非常抱歉,白羅先生,真的非常抱歉。我正要出門時,接到我姐姐的電話。」
「留著鬍鬚的紳士,嘿,」夏普暗想著,咧嘴笑了:「我知道是誰了。」
白羅盯著她看,他輕輕地低聲咕噥了幾句。
「他背叛她?」
「不會,她在聖凱薩琳醫院當藥劑師,待遇不錯,她比這裏的大部份學生都有錢。」
「你當場抓到她了?」
「哦,」夏普警探哼了一聲:「那種人!現在我明白了。」他臉上出現了一抹微笑:「好聰明的女孩。」
「一般是這麼叫的。我指的是,一個人毫無必要去偷竊,不過還是忍不住偷了。」
「但看來仍舊相當活躍,嗯,白羅先生,或者說在某些方面仍舊很活躍?」
「不,不,」傑羅尼莫義正辭嚴地回答:「我沒有偷聽,我從不、從不偷聽!我只是正好要進來通報。」
「那個學生叫什麼名字?」
「不是你說的hetubook.com.com那種。告訴你我的看法:她偷那些小東西是為了吸引某個年輕人的注意。」
「啊哈,」他說:「正是,沒錯,你是夏普警探,不是嗎?你以前不是在這區服務的啊。」
傑羅尼莫打開休息室的門,態度鬼祟地帶領白羅進去。
「我留她一個人在這兒,回去做我自己的事。我想她一定是把它放在這裏的某個地方,然後就忘了。」
「哦,不,恰好相反,他強烈為她辯護。其實,昨天晚餐後,他向大家宣佈他們訂婚了。」
「她要求你調查最近發生的事,你就來了。就是如此,對嗎?」
「對啊,對啊,和科林先生,就是那個身材高大、黑皮膚、老是抽著煙斗的人。」
「我也希望我知道。」他簡潔地說。
「你覺得是誰幫她出意的?」
白羅搖了搖頭:
「完全正確,」他說:「我檢查過了,女孩房間裏只有一支筆,放在她的床旁邊,裏面是綠墨水。既然是綠墨水……」
「好。進去吧,小伙子,去跟她說吧。」
「所以她沒必要去偷東西,但是她卻偷了。」警探說著,將它記到本子上。
白羅笑了。
「哦,是這女孩拿的?」
「科林.麥克納,他是聖凱薩琳的研究生。」
他拿起那張寫有西莉亞煩亂字跡的小紙片。
傑羅尼莫開門讓白羅進入,認出他就是兩天前來訪過的那位貴客後,立刻像是在密謀地往白羅耳邊喋喋不休。
「晚餐後他為我們做了一場小型演講,大家談到近來失竊的事,他當著所有人的面建議我報警。」
「你真能確定她是自殺的?」
「因為那是用普通的藍黑色墨水寫的,而西莉亞鋼筆裏灌的是綠墨水,就是那瓶,」哈伯德太太向架子那邊點點頭:「她是昨天早上吃早餐時裝的。」
「你這話有弦外之音,白羅先生。」
「那麼只是普通的小偷?」
夏普警探驚奇得眉頭高聳。
「她是個偷竊狂嗎?」
「有些東西不太對勁。」哈伯德太太突然說。
「我們一向很謹慎,而且驗屍官也懂得人情世故。我們一定得知道是怎麼回事。」
夏普朝桌上一小張撕下來的紙片點點頭。
「超級聰明。」白羅重覆著說:「是的,超級聰明。」
「不是這麼簡單。」
和_圖_書「為什麼不可能,哈伯德太太?」
「跟我料想的不一樣,不,不是這樣……但話說回來,我早料到會出事的。」
哈伯德太太困惑、痛苦的臉皺成一團。
親愛的哈伯德太太,我真的很抱歉,但我只能這麼做了。
「你說什麼,白羅先生?」
「訂婚?」
「怎麼說?有什麼事不簡單?」
「二十一歲。」
他下樓走進休息室。
「會不會是意外?」
「就像青天白日一樣清楚,白羅先生,沒有其他的可能,而且……」
「我是說,我想知道你前幾天怎麼會到這裏為學生們做犯罪學的演講。」
「那可能是她上床後反覆思索的結果,也許她過去有很多事是你不了解的,也許她害怕那些事洩漏出去。你覺得她非常愛那個年輕人——他叫什麼名字?」
「是的,我也不明白,被偷的那些東西……」他搖搖頭:「那些東西全無關聯,毫無意義。就像看到一行腳印,但這些腳印並不是同一雙腳踩出來的。其中很清楚的有你稱做『傻孩子』那人的腳印。但不只這樣,有些是故意做成西莉亞.奧斯汀的行為模式——但實際上並不是。它們毫無意義,表面看起來也沒什麼目的。但背後是居心叵測,而西莉亞的行為是沒有惡意的。」
「赫丘勒.白羅先生?」他說:「真的?那太有意思了。」
「是的。」
「是的,當然,我太蠢了。實際情形是,過去一段時間,三個多月以來,我們老是掉東西。我是說,一些小東西,都不太重要。」
「真的,他這樣建議?」
「完全正確。」
「她手頭緊嗎?」
「答案很簡單。哈伯德太太是我得力助手萊蒙小姐的姐姐,所以她要求我——」
白羅喃喃說道:
「怎麼自殺的?」
「哦,坦白說,她很不好,她很苦惱。有個學生自殺了。」
「完全不是那種事。我很為難,夏普警探,這個孩子曾做過一些傻事,我希望不必把它張揚開來。」
「不對勁?什麼地方?」
「你待在這裏,好嗎?一會兒等警察走了,我告訴哈伯德太太你在這裏,好嗎?」
「這表示……」
「老了,老了。」
「然後她便上床休息,吞了嗎啡?太奇怪了,不是嗎?」
「醫生?也在聖凱薩琳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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