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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學舍謀殺案

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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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第八章

「是的,」他說:「我一直覺得,呃,態度友好和善,對破案很有幫助。」
「可不是嗎?你看,任何一位工作人員都可能看了看毒品櫃,說:『你們幹嘛放這麼多亞砷酸鉀溶液在這裏』,或『搞不懂現在還有誰用它?』等等的話,沒有人會多想什麼,或把這件事記住。」夏普停了一會兒,接著說道:「我們的假設是,某個人把嗎啡拿給了西莉亞,事後再將嗎啡瓶和那張信上撕下來的紙片放到她房間裏,讓人看起來以為是自殺。但這是為什麼,白羅先生,為什麼?」
「我只是隱約有這種想法,我感覺她自己沒辦法想出這個主意。」
「那可能是伊麗莎白.強斯頓。她很感興趣,是嗎?」
「她在那兒只工作了一年,大家都很喜歡她。他說她生性遲鈍,但很正直認真。」他停了一會兒,接著補充道:「嗎啡確實是從那兒拿走的。」
兩人會心地相視一笑,夏普站起身來準備離去。
「經常去,有時和工作有關,有時和工作無關;有時去詢問什麼特殊配方,或去看看有哪些存貨。」
「他們經常到藥劑室嗎?」
「交談,我的朋友。除了交談還是交談!我碰過的殺人犯大都很喜歡說話。就我看來,三緘其口的人不太會犯罪,如果犯罪了,也會是一種簡單的暴力行為,而且手法非常明顯。聰明靈巧的殺人犯,一般總是自視甚高,所以遲早會說溜嘴,露出狐狸尾巴來。和這些人聊聊天,親愛的,不要把自己只侷限在簡單的訊問。要鼓勵他們發表看法,請求他們的幫助,詢問他們有什麼預感。唉,我的天!我沒必要班門弄斧,我知道和圖書你的能力不容小歔。」
「恐怕就這些了。如果你不反對的話,我將照我個人的觀察行事。」
「看存貨?」
「我也常在想這個問題。」赫丘勒.白羅說。
「你覺得我比較會評斷外國人嗎?可是,老兄,他們之中可沒有比利時人。」
「當然不會,我怎麼會反對?」
「沒錯,她是個非常精明的人,我很依賴她的判斷。我還得去拜訪宿舍的老闆,她今天早上不在。據我所知,她擁有好幾家宿舍和學生俱樂部,但看來並不是個討人喜歡的人。」
「對,我也考慮過這點。有時他們是來徵求意見,比如說更換某些似乎會過度刺|激病人皮膚或影響消化的藥品,不忙的時候也會到藥劑室和藥劑師聊聊天。有些年輕小伙子宿醉時,就去要點阿斯匹林之類的藥。還有些時候,我看,他們是藉機和藥劑室的女孩搭訕,這是男人本色。都是這一類的事,希望不大。」
「是的,總藥劑師幫了很多忙。他得知這個消息後非常震驚,也很傷心。」
「他怎麼說那個女孩?」
白羅說:
儘管白羅一向不贊成喝下午茶——因為那會影響一天的正餐,晚餐——但現在他已經完全習慣在下午享用茶點了。
夏普繼續說道:
「醫生也會到藥劑室嗎?」
白羅點點頭。
「那就更好了,最近誰來找過西莉亞.奧斯汀?」
「還有別人嗎?」
「很多,各種人都有。比如說穿過藥劑室去總藥劑師辦公室的人,還有大藥廠的推銷員也要穿過房間才能到達藥品部門。當然,有時藥劑師的朋友也會去看她們,這種事不常見,但確實和_圖_書有。」
「雷恩.貝特森、奈傑爾.查普曼、瓦萊麗.霍浩斯,」夏普邊說邊把這些名字記下來:「謝謝你的指點,詢問他們時,我會特別留意的。那些印度人怎麼樣?其中有一個是學醫的。」
白羅不安地動了動身子。
「是的,而且,因為大家經常看見他們,也認識他們,所以沒人記得他們什麼時候去過。珍.湯林笙還是資深藥劑師的朋友。」
「真傷腦筋。」白羅說。
「據我所知,只有三個學生有能力想出這種辦法。雷恩.貝特森可能具有相關知識,他知道科林熱中於研究『性格失調』,他可能把它當笑話告訴西莉亞,建議她怎麼做。但是我看不出來他怎麼可能縱容這件事長達數月,除非他有不為人知的動機,或者他其實表裏不一(這點是任何時候都得列入考慮的)。奈傑爾.查普曼這個人愛惡作劇,有點邪惡,他可能覺得這樣很好玩,可以想像,他做事是毫無顧忌的。他是個成年人,但卻像個長不大的頑童。我想到的第三個人是瓦萊麗.霍浩斯這個年輕女孩,她很有頭腦,外表和觀念都很新潮,可能讀過很多心理學方面的書,能預料到科林的反應。如果她喜歡西莉亞,可能會覺得跟科林開個玩笑沒什麼了不得的。」
「你不介意我就這麼到貴府拜訪吧,白羅先生?在學生們回來以前,我有一個小時的空檔。我想一個個調查。坦白說,我也不喜歡這種差事。你前幾天晚上和他們見過面,不知道能不能提供一些情報——針對那些外國學生。」
「所以一小瓶佈滿灰塵的藥失蹤了,也不會馬上被注意到https://m.hetubook.com.com。」
白羅歎了口氣。
「上週二有個叫佩翠夏.蓮恩的女孩去找過她,她邀西莉亞下班後去看電影。」
「他滿腦子都是政治和被害妄想,」白羅說:「我不覺得他會建議西莉亞.奧斯汀扮演偷竊狂,而且我認為即使他提出了,她也不會接受的。」
「沒有比利……哦,我懂你的意思了!你是說,既然你是比利時人,所以其他國家的人對你來說就跟對我一樣,都是外國人。但也不盡然,不是嗎?我是說,你應該比我了解歐洲大陸的人,就算不包括西印度群島和西非那些人。」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山胡桃路還有一兩個學生和聖凱薩琳醫院有關係。有個塊頭很大、紅頭髮的男生,叫貝特斯或貝特曼……」
「除了西莉亞自己,誰還接近過它?」
「你能告訴我的就是這些了嗎,白羅先生?」夏普說著站起身來,閤上筆記本。
夏普翻著他的筆記本。
「她在那裏只待了五分鐘,沒有走近毒品櫃,只在門診領藥處窗口和西莉亞及另一個女孩聊天。她們還記得有個有色人種的女孩來過,大概兩個禮拜前,她們說是個很優秀的女孩。她對她們的工作很感興趣,問了很多問題,還做了筆記,她英語說得很好。」
「哪些外人可以進入藥劑室?」
夏普笑了。
機靈的喬治已經擺好了大茶杯、一壺濃濃的印度茶,而且除了熱騰騰塗了奶油的鬆脆烤餅外,還有麵包、果醬和一大塊舖滿葡萄乾的蛋糕。
夏普溫和地一笑。
「我也這樣認為,」白羅平靜地說:「比如說雷恩.貝特森脾氣大,他可能一時失控。瓦萊麗有頭腦www•hetubook.com•com,能精細地籌劃。奈傑爾.查普曼處事不知輕重,十足孩子氣。還有一個法國女孩,如果涉及到錢財,她也可能殺人。佩翠夏.蓮恩是個充滿母性的人,而充滿母性的人總是殘酷無情的。那個美國女孩莎莉.芬奇是個樂天派,但她可能比其他人都更會偽裝。珍.湯林笙可愛、正直,但是大家都知道,有很多殺人犯也上主日學,充滿了虔誠奉獻之心。那個西印度群島來的女孩伊麗莎白.強斯頓可能是國際學舍裏頭腦最好的人,她的理智凌越感情,那是很危險的。還有一個可愛的年輕非洲人也可能有殺人的動機,而他的動機我們可能永遠也猜不到。還有科林.麥克納,那個心理學家——有多少心理學家本身就需要接受治療?」
「她們記不得了。」
「我想他們每個人都可能是兇手。」他慢聲說道。
「你可以請哈伯德太太幫忙,她和那群年輕人相處好幾個月了,而且她對人性知之甚詳。」
「是什麼?」
「你去過聖凱薩琳醫院了嗎?」
「用我自己的業餘方式,我要盡我所能做一些事。我想,對我來說,方法只有一種。」
白羅一時什麼也沒說,接著他問:
白羅搖了搖頭。
「老天爺,白羅,你說得我頭都痛了!就沒有一個人絕對不會殺人嗎?」
夏普警探滿足地靠在椅子上,啜飲著第三杯茶、享受著糕點。
「是酒石酸鹽嗎啡,一直放在藥劑室的毒品櫃最上層,那裏放的都是不常用的藥品。當然,這種藥品用在皮下注射還蠻普遍的,但鹽酸嗎啡比酒石酸鹽嗎啡更常使用。好像藥品和其他東西一樣,也會趕流行,醫生開藥方也都是一窩蜂。hetubook.com.com這不是他說的,是我自己想的。藥櫃頂層的一些藥也曾經流行過,但近年都沒人用了。」
「沒錯。庫存盤點是定期進行的,沒有人記得醫生最後一次在處方上開酒石酸鹽嗎啡是什麼時候了。除非有人再開藥方,或者是盤點,否則不會有人注意到少了一瓶。三個藥劑師都有毒品櫃和危險性藥品櫃的鑰匙。藥櫃門經常都是敞開的,如果有一天工作繁忙(實際上每一天都很忙),每隔幾分鐘會就有人到藥櫃那兒去。藥櫃直到下班才會上鎖。」
「雷恩.貝特森。沒錯,還有科林.麥克納,他在那裏讀研究所。另外還有一個女孩珍.湯林笙,在物理治療室工作。」
「佩翠夏.蓮恩。」白羅若有所思地說著。
「那會是誰呢?」
「那天下午有義診,她對它的活動內容以及開給嬰兒腹瀉和皮膚感染這類病症的藥很感興趣。」
「真的?那很有意思,也很令人費解。」
「還有另外兩個藥劑師,但她們和山胡桃路的宿舍毫無關係。一個在那裏待了四年,另一個以前在德文郡的一家醫院工作,幾個禮拜前才剛來,記錄良好。還有三個資深藥劑師,也都在聖凱薩琳好多年了,這些人全部有正當理由可以接觸藥櫃。另外有一個負責拖地的老太太,每天早上九點到十點在那裏工作。如果那幾個女孩忙著在門診窗口給藥,或者為住院病人送藥,那她是有可能從藥品櫃偷偷拿走一瓶。但是她在那家醫院已經工作很多年了,看來可能性不大。實驗室管理員送來藥品時,如果看準時機,也可能偷走一瓶,但是這些假設都不太可能發生。」
「今天上午你曾提過,可能是有人教西莉亞佯裝偷竊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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