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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學舍謀殺案

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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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第九章

警探轉換了話題。
「你對於宿舍裏發生的這些事沒有特別的看法嗎,查普曼先生?比如把墨水潑到強斯頓小姐的筆記上那件事。」
「你跟西莉亞.奧斯汀熟嗎?」他問。
「你認為可能是誰做的?」
「嗯,佩翠夏不喜歡黑貝絲。黑貝絲老是向佩翠夏深愛的奈傑爾找碴,你知道,就是在他發表愚蠢的看法時,去糾正他的錯誤。」
「好吧,你想知道什麼?那個女孩不是我殺的,我沒有殺她的動機。」
「親愛的先生,我沒有住址。我有父親,但他和我吵架了,所以他的住址已經不是我的了。你要找我,就到山胡桃路二十六號或庫茲銀行利登霍爾街分行,我都會在這兩個地方。我是人們所說的四處漂泊、見過面後就不想再見的那種人。」
艾基班博禮貌地鞠躬退下,夏普警探自言自語道:
「也許你對偷竊狂的了解沒有我多,查普曼先生。」
「不是你為了開玩笑才出的主意?」
瓦萊麗皺起了眉頭。
「是她自己把那東西吞下去的。一定是她自己要這麼做的,不可能有其他原因。」
下一個和夏普談話的是瓦萊麗.霍浩斯。
「當你發現先前的各種失竊事件都是西莉亞.奧斯汀做的時,你覺不覺得驚訝?」
佩翠夏停了下來。說完這一長段熱切的話語後,她臉頰泛紅,有點上氣不接下氣。夏普警探看著她沉思,他見過很多像佩翠夏.蓮恩這樣的人。
「嗯……我沒有認真想過。」
他把佩翠夏.蓮恩打發走,叫珍.湯林笙進來。
「哦,當然,當然。」奈傑爾裝腔作勢地揮了揮手說:「我只是想省點麻煩而已。但我想你可能還是得照章辦事。姓名,奈傑爾.查普曼。年齡,二十五。出生地,我想是在長崎——夠荒謬的吧,搞不懂我父母當時在那裏做什麼,大概是在環遊世界吧。但據我所知,那不表示我一定要當日本人。我在倫敦大學攻讀銅器時代和中世紀史。你還想知道什麼?」
「還有誰會討厭強斯頓小姐一板一眼的態度和喜歡糾正人的行為?」
「沒錯,」他說:「我們不能排除有人喪失理智的可能。」他繼續說道:「你對伊麗莎白.強斯頓的筆記遭到破壞的事有什麼看法?」
「你試著把任何東西放進哪個人的杯子裏看看!大家都會看到的。」
「那是在餐廳還是在休息室?」
夏普又隨便問了幾個問題,但雷恩.貝特森已經沒什麼可補充的了。
瓦萊麗冷靜、優雅,充滿警覺性,她的表現比前兩個男生都鎮定。她說她很喜歡西莉亞,西莉亞不是特別聰明,而且她愛科林.麥克納愛得很癡。
「用我的墨水。某個人故意用我的墨水去以便嫁禍於我,這其中飽含怨恨之情,警探。」
「如果是這樣,那封信的其他部份到哪裏去了呢?」
「我想,」佩翠夏臉上泛紅:「你認為是奈傑爾弄壞了黑貝絲的報告,因為墨水的關係。這完全沒道理,我的意思是說,奈傑爾如果要做那種事,就不會用自己的墨水,他沒那麼傻。但總之,那不是他做的。」
「別扯了,貝特森先生,如果你想寫封遺書,你一定會好好寫一張的,你不可能小心翼翼地撕下另一封信的一段話當作遺言。」
「其他原因?會有其他原因?」
「你家住址,查普曼先生。」
「我沒有暗示什麼,查普曼先生。」夏普溫和地說:「除非我完全搞錯了,我認為這其中絕對沒有牽涉到複雜的愛情和圖書糾葛。但有人要把她除掉,為什麼?」
「西莉亞.奧斯汀是怎麼吃下嗎啡的,你有任何想法嗎,霍浩斯小姐?」
「那是什麼形狀?粉末?」
奈傑爾領悟到了什麼,一雙眼睛惡意地閃爍著。
「哦,這不可能吧,親愛的先生。我鍾愛的一條絲巾被剪成了碎片哪,我不會利他主義到這種地步。」
「呃,我真的想不出其他原因。」
「嗯,也許她是想引起科林.麥克納注意?」
奈傑爾驚訝得瞪大眼,看來不像是做假。
夏普警探歎了一口氣,靠回椅背,用手帕擦了一下額頭。他已約談了一個憤憤不平、淚眼汪汪的法國女孩;一個高傲、不合作的法國青年;一個反應遲鈍、性格多疑的荷蘭人;一個多話、氣勢洶洶的埃及人。他還和兩個心情緊張的土耳其學生簡單交談了一下,但他們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同樣的事情也發生在一個可愛的伊拉克青年身上。他確信這些人沒有一個和西莉亞.奧斯汀之死有關,也沒有人能給他任何幫助。他一個接一個地安慰了他們幾句後就把他們打發走了,現在正準備和艾基班博談話。
「沒有,」她說:「發生這種事真可怕,我不知道有誰會想置西莉亞於死地。她是個善良、溫順的女孩,而且她才剛訂婚,還有……」
「如果沒有那張偽造的遺書,我可能也會這樣想。」
「我的意思是,你可能出於好意而向她建議這麼做?」
「被剪碎的背包呢?」
「那是她那天早上寫的一封信的部份內容。」
「西莉亞.奧斯汀也喝咖啡了嗎?」
「你不會想聽我們胡亂猜測吧,警探先生?」
「嗯,科林.麥克納有時也不太高興;有一兩次她則讓珍.湯林笙下不了台。」
「她看起來不像偷竊狂,你知道,」他說:「也不像小偷。」
「我非常喜歡她。她是個可愛的女孩,有點遲鈍,但很善良。」
「這真是個有趣的解釋,警探。」他說:「這樣一想,它果真有可能,老科林當然會連線帶鉤夾餌地一口吞下去。」奈傑爾歡喜地咀嚼一下這個說法,接著悲傷地搖了搖頭。
「我一點都不覺得這種事有趣。警探,偷竊應該是心理障礙造成的吧?」
「哦,那當然,」佩翠夏說:「她當然會否認,我想她做了那種事也會感到羞愧,但那件事跟其他事情都挺符合的,不是嗎?」
「你反應挺快的啊,霍浩斯小姐。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你沒向她建議過吧?」
「這種暗示太可怕了!你邊說邊用那種探詢的眼光看著我時,你可知道,我都開始相信是我把咖啡遞給她,並在咖啡裏放了番木鼈鹼什麼的。我想你用的是催眠性的暗示,但實際上,夏普先生,我根本就沒走近過她。而且老實說,我完全沒注意到她喝咖啡了沒。不管你信不信,我跟你保證我對西莉亞從沒有產生過男女之情,當她和科林.麥克納宣佈訂婚時,絕沒有激起我想報復並進行謀殺的念頭。」
「你這什麼意思?」
「但你有那方面的知識,是不是?」
「願聞其詳。我會記得它只是一種猜測,而且只有我們兩人知道。」
佩翠夏.蓮恩看起來很焦慮,但沒有什麼強烈不安,問答中並未引出什麼新的線索。問及伊麗莎白.強斯頓的筆記遭破壞的hetubook.com.com事情時,佩翠夏說她可確定西莉亞應該對此事負責。
「我想是吧,沒錯。」
「嗯,就像我說的,我們散坐在各處聊天;有人把收音機打開了。我想,大多數男生都出去了。西莉亞很早就回房睡覺,珍.湯林笙也是。莎莉和我在那裏一直坐到很晚,我在寫信,莎莉在讀筆記,我想我是最後一個上床的。」
「誰和她鬧過彆扭?為什麼?」
雷恩的此時已收斂許多,他不再擺出一副防禦的姿態,開始就這個他感興趣的問題發表自己的看法。
「好吧,也許根本是我搞錯了,但我有種感覺,覺得那是佩翠夏.蓮恩做的。」
「噢,謝謝你,艾基班博先生,我想沒那個必要。我們,呃,不做那樣的事。」
「我怎麼知道?那是你的工作,跟我沒關係。」
「嗯,既然她這樣說,我當然相信她,但的確看起來有點奇怪。」
「是的,但他們也控制不住自己,這都是肇因於他們不幸的童年。奈傑爾的童年很不快樂,他父親非常苛刻嚴厲,從來不了解他,而且對他母親也很壞。她死後他們大吵了一架,奈傑爾憤然離家,他父親說再也不給他一分錢,他必須自謀生路,別想從他那兒得到任何幫助。奈傑爾說他絕不會要求他父親的協助,即使他父親給他錢他也不會拿。他母親留給他一小筆錢,他自此沒寫過信給他父親,也沒回去找過他。這確實很遺憾,我想他父親是個非常不快樂的人。我相信這正是造成奈傑爾這麼難以相處的主因。自從他母親去世後,從沒有人關心、照顧他。他的身體很不好,儘管他腦筋很聰明。他沒有能力好好生活,而且沒辦法讓別人了解真實的他。」
「我反覆思考過。當然,摻入咖啡裏可能是最便利的方法,我們大家都在休息室裏走來走去,西莉亞的咖啡放在她身旁的小桌子上,她習慣等到咖啡快變涼了才喝。我想只要膽量稍大的人都可以趁人不注意在她的咖啡杯裏丟進藥片或其他東西,但那要冒很大的風險。我的意思是說,做這種事也可能一下就被發現了。」
「好吧!」在開頭的例行詢問結束後,他大聲說道:「是我倒咖啡給西莉亞的,那又怎樣?」
夏普警探向他保證,他說的這些事都不可能發生,年輕人聽後悲哀地搖了搖頭。
「你住在這裏很久了,是嗎,霍浩斯小姐?」
「那你認為是誰偷的?」
「哦,還有什麼?」警探鼓勵道。
「而且潑的是綠墨水。」
奈傑爾立刻縮了回去,變得曖昧起來。
「也找不到其他理由,不是嗎,警探?」
「正是,警探。」
「誰討厭奈傑爾.查普曼?」
「是的。」
「這點你搞錯了,她不可能想得出這種主意。我的意思是,她沒有那方面的知識。」
「哦,我不知道,我想也許是這兒的清潔婦。」
「但是有些不合理的推論吧?」
「嗯,那麼如果西莉亞.奧斯汀知道這一點……」
「其他人就在休息室裏喝咖啡?」
「這件事太不尋常了,不是嗎?」他說:「提醒你,在你堅持說她是自殺時,我就覺得你搞錯了。我不得不說,一想到整個事件的關鍵在於她鋼筆裏灌的是我的綠墨水,我就非常滿足,這可是兇手唯一無法預見的事。我想你對於這個兇殺案的動機已經找到合理的解釋了吧?」
「但她強烈否認了,蓮恩小姐。」
「你覺得比較可能是佩翠夏.蓮恩,而不是https://m•hetubook.com.com奈傑爾自己?」
這個來自西非的年輕人微笑地看著他,露出潔白的牙齒,但一雙孩子氣的眼睛裏卻充滿悲哀。
「那我真不知道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他說:「我看不出這裏有誰會傷害她,但你給我一點她的頭髮和指甲,」他繼續說:「我試試看能不能用古老的方法找到答案。不是科學的,也很不現代,但在我的國家經常使用。」
「她有時上床前會喝杯熱牛奶,但我想那天晚上她沒喝。」
「你對西莉亞.奧斯汀的死亡有什麼看法?覺得它背後的動機可能是什麼?」
雷恩搖了搖頭。
「這很難說。我跟她算熟,因為我每天都會見到她,相處得也不錯,但其實我對她一無所知。當然,我對她不是一點關心都沒有,要說我們有什麼問題的話,我想是她一向不太認同我的言行。」
「你認為可不可能是某個人教奧斯汀小姐這樣做,以引起麥克納先生的注意?」
「你沒有教她做那些事情?」
「他和強斯頓小姐處得不是很好,是嗎?」
「所以你應該比其他人都了解這家宿舍?」
雷恩短促地笑了一下。
瓦萊麗覺得好笑。
「你可以詳細描述一下那天休息室的情形嗎?」
「該死,我幹嘛要毒死那個小女孩?我跟她毫無瓜葛。」
「實際上,那只是一個平常的夜晚?」
「我也想不出為什麼,警探,這太讓人困惑了,因為西莉亞是個最沒有威脅性的女孩,如果你懂我意思的話。她反應遲鈍、言語乏味、完全沒有脾氣,可以說,她根本不是那種會讓自己慘遭毒手的女孩。」
「啊,」夏普警探說:「這種人真是太不幸了。」
「你覺得有誰會向她建議嗎?」
「你說很自然是什麼意思?」
「還有剪碎的背包?我都忘了。那有點莫名其妙。」
「謝謝你,霍浩斯小姐。你可以請蓮恩小姐過來嗎?」
瓦萊麗聳了聳肩。
「你知道,貝絲會糾正別人。」雷恩想了一下說:「任何人只要說話輕率一點都會被她糾正?她會隔著桌子望過去,用她那種一絲不苟的方式說:『這恐怕與事實不符吧,統計數字已經充份說明……』等等的。嗯,你知道,這挺讓人生氣的,特別是對那些說話隨便的人,比如說奈傑爾.查普曼。」
「如果你把他們供應的那種液體叫做咖啡,答案是,對的。」奈傑爾說。
夏普警探那份名單上的下一個人是雷恩.貝特森。雷恩.貝特森看起來比奈傑爾更不安,只是表現的態度有所不同,他多心多疑且一副尋釁的架勢。
夏普警探對奈傑爾這種輕浮無禮的態度沒有反應。他以前遇過像奈傑爾這樣的人,照他的判斷,他懷疑奈傑爾那無禮的外表下,隱藏著被詰問謀殺情事時的緊張。
雷恩的氣焰消了一點,說道:
「別人做的。西莉亞說不是她,我相信她的話。西莉亞不像其他人,她從來沒和貝絲鬧過什麼彆扭。」
「真的嗎!太讓人驚訝了,霍浩斯小姐,我從來沒考慮佩翠夏.蓮恩,她看起來是個穩定、親切的年輕女孩。」
「我正是在進行我的工作,貝特森先生,我建議你回答我的問題時禮貌點。」
瓦萊麗聳了聳肩膀。
「其實我沒什麼意思——只是當一大堆人相處在一起時,人的氣量就變小了。」
「我明白了,實際上你要說的是,任何人都有可能把嗎啡放進她的杯中?」
「除了咖啡,你能想出其他東西嗎?」
「我衷心和-圖-書希望我們能成功破案,哪怕僅只是為了面子。」
「你最後一次看見西莉亞.奧斯汀是什麼時候?」
「你不覺得那不像是她會做的事?」
「你覺得會不會有誰教她那樣做?」
她的聲音有點兒顫抖,夏普警探深沉地看著她。
「嗯,這正是問題所在,不是嗎?某些人就是具有特殊的幽默感。」
「沒錯,確實如此,老科林對任何心理異常個案都相當著迷。」
「我很希望能幫上忙,是的,請問吧,」他說道:「那位西莉亞小姐對我很好,她曾給過我一盒愛丁堡糖,非常好吃的糖果,以前我沒吃過。她的遇害讓人很痛心,也許是家族宿仇?或者是她的父執兄長誤聽人言,以為她做了壞事,跑過來殺了她?」
「什麼怨恨?」
「不一定。」夏普說。
「嗯,至少有這種可能性。你知道,他是那種會懷恨在心的人,而且他可能有點種族歧視,大概是我們之中唯一有這種觀念的人。」
「我?教她?幹嘛我?」
「嗯,莎莉的鞋子不見了時,我第一個就懷疑是西莉亞幹的。西莉亞很嫉妒莎莉,我說的是莎莉.芬奇。她是這兒最漂亮的女孩,科林很注意她,所以舞會那天莎莉發現鞋不見了之後,她不得不換上一件黑色的舊衣服和一雙黑鞋。西莉亞看起來就像是吃了奶油的貓那樣沾沾自喜。告訴你,我並不認為那些手鐲、粉盒之類的小東西是她偷的。」
雷恩挑釁地大聲說道:
「嗯,可能是吧,我對這方面了解不多。」
「哦,奈傑爾.查普曼。」
「如果你認為是我做的,夏普警探,那你就搞錯了。當然,因為潑的是綠墨水,所以看起來像是我做的。但如果你問我的看法,我認為那純粹是出於怨恨。」
「沒有,我沒看到她喝。我們都在四處走動,而且我把咖啡放到她旁邊後就和某個人爭論起來了。我沒注意到她是什麼時候喝的,她旁邊還有其他人。」
他下一個談話的對象是奈傑爾.查普曼,這個人具有掌控談話內容的習慣。
「你認為她是個偷竊狂嗎,霍浩斯小姐?」
「有什麼特殊的理由嗎?」
「嗯,對,不太像。」
「沒有看法。那也是一種很惡劣的行為,我絕不相信西莉亞會做出那種事。」
「是的,先生,我非常理解。它不夠現代,不是原子時代應有的做法,我家鄉現在連新式警察也不做這種事了,只有鄉下的老人才會。我相信所有的新方法都很卓越,完全能達到目的。」
「她吃的嗎啡,」夏普警探說:「不是片狀的。」
「但她確實引起了他的注意。」
「昨天晚上吃晚餐的時候。你知道,我們都想幫她一把。科林站起來結結巴巴的,最後才害羞忸怩地承認他們訂婚了,然後我們鬧了他一陣子,就這樣。」
「你認為我會做這種該死的事?你簡直瘋了。」
「是的,至少是我拿起水壺往咖啡杯裏注入咖啡,而且把它放到她旁邊。不管你相不相信,反正裏面沒有嗎啡。」
警探機敏地看著他。「你說飽含怨恨是什麼意思?」
「是我在問話,查普曼先生。」夏普警探澀澀地說。
「哦,嗯,珍.湯林笙算一個。她和雷恩.貝特森也不太合得來。」
「我可能會這麼做喔,天底下什麼奇怪的事都有人做。」
「你看到她喝了?」
「親愛的先生,我驚訝得可以被一根羽毛打倒,我覺得那跟她的性格完全不符。」
「你認為是西莉亞.奧斯汀把墨水潑在伊麗莎白.強斯和*圖*書頓的筆記上的嗎?或者是別人做的?」
「你知道我發現了什麼嗎,蓮恩小姐?那就是這件案沒有什麼事是相干的。」
「嗯,我平常可能經常瘋瘋癲癲,但我實在看不出教人做小偷有何樂趣可言。」
「也就是說,你沒有親自把咖啡遞給她?」
「呃,她非常不欣賞我的幽默感。還有,當然,我不像科林.麥克納那麼少根筋、只知道一天到晚沉思。那種粗心的態度其實是吸引女人最好的方法。」
「你想得出她這樣做的其他原因嗎?」
「你是說,是你將餐後咖啡遞給她的,對嗎,貝特森先生?」
「我沒有說你想毒死她。」
「嗯,我想是的。我的意思是,我並沒有去注意她喝咖啡了沒,但她一定喝了。」
「她不認同你有什麼特殊的原因嗎?」
「怎麼可能是偽造!是她寫的,不是嗎?」
「你的意思是,為了吸引那個華而不實的蠢驢科林?」
「她愛上那傢伙了。」他暗想:「我不覺得他也愛她,但可能會接受她母性般的關照。這個父親聽起來像是個暴躁的老傢伙,但我敢說他母親一定是個笨蛋,一味溺愛自己的兒子,把他寵壞了,使他和父親間的距離也越拉越大。這種事情我見多了。」他不知道奈傑爾.查普曼是否也喜歡西莉亞.奧斯汀,看起來不太可能,但或許是事實。「如果是這樣的話,」他想道:「佩翠夏.蓮恩可能非常痛苦,心懷怨恨。怨恨到想殺人嗎?當然不會。就算會,西莉亞和科林.麥克納訂婚的事也應該消除了原來的謀殺動機。」
「對。我覺得奈傑爾並不在意這些,而且他當然不會用自己的墨水去做那種事,他聰明的很。但這件事佩翠夏做得有點愚蠢,她沒想到這樣可能牽連到她心愛的奈傑爾,讓他變成最大的嫌犯。」
「你喜歡她嗎?」
「沒錯,我可能是這裏最老的房客了,我在這裏已住了兩年半。」
「當她承認困擾大家好一段時間的那些失竊案是她做的,你相信嗎?」
「哦,是吃飯時,後來我們到休息室的時候,科林就離開去別的地方了。」
「呃,她也可能把它撕下來當作自己的遺書啊。」
「沒錯,這也是一種可能性。」
瓦萊麗搖了搖頭,她現在一臉嚴肅。
「你真的認為西莉亞.奧斯汀是個偷竊狂?」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問題所在,」瓦萊麗緩慢地說:「因為她訂了婚,因為她即將得到幸福,而那意味著,某個人,嗯……會發狂。」
「所以你認為那是奈傑爾做的?」
「但西莉亞不會玩這種把戲的,」他說:「她對他用情太深。」
「可不可能是某個和奈傑爾.查普曼有嫌隙的人故意栽贓的呢?」
「我想不太可能,我覺得她那樣做是很自然的。」
「那下手就更困難了,不是嗎?」
「我沒說一定是她,我只是認為她有可能。」
「這麼解釋太牽強了。」
「哦,有時她的態度很討人厭,可是他從來不在意。」佩翠夏急切地身體前傾:「我應該讓你了解一兩件事情,警探。我的意思是說,關於奈傑爾.查普曼。你知道,奈傑爾最大的敵人其實是他自己,我絕對承認他的脾氣很古怪。一般人容易對他產生偏見。他態度粗魯、好嘲諷,愛開別人玩笑,很容易激怒別人,導致他們對他全無好感。但其實他和表面看起來很不同。他們這種人羞澀、非常不快樂,很希望被別人喜歡,但出於矛盾的心理,他們的言行總是和真正想做、想說的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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