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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學舍謀殺案

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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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第十章

「嗯,」奈傑爾靠回椅背:「我們不是常在報上看到,醫生會在汽車內遺失危險藥品嗎?我們常被提醒。」
「應該沒有?這麼說是什麼意思,湯林垄小姐?」
「是的,當你對某個人感到失望時,總會很不舒坦。」
「啊!親愛的珍又對你說了誰的壞話?我嗎?」
「你可以盡量回憶一下那時候他們都說了什麼嗎?他們是怎麼爭論的?」
「蓮恩小姐去過你房間嗎?」
「那麼把墨水潑在伊麗莎白.強斯頓的筆記上那件事呢?她承認那是她做的嗎?」
「後來你就去做了?」
「你認為,早就應該這麼做了?」
「你不打算這麼做吧?」
「她談到了毒藥,和你有關,查普曼先生。」
二十七歲的湯林笙小姐外表嚴肅,一頭金髮、體態勻稱、雙唇緊抿。她坐下來,規規矩矩地說道:
「你有沒有在宿舍哪裏或在誰的房間見過嗎啡這種東西?」
「是誰在爭論?」
「那是在她被揭發以後。」珍尖刻地說。「誰揭發她的?」
「嗯,很難說。那你承認了?」
「從沒上鎖的轎車中偷竊藥品是犯了盜竊罪,」夏普警探說:「偽造處方……」
「那是你自己認為,查普曼先生,事實可能並非如此。」
「然後呢?」
「非常聰明。」夏普警探面無表情地說。
「誰先上床的?是她還是你?」
「酒石酸鹽嗎啡,上面有標籤嗎?」
「你曾經懷疑過這棟宿舍裏的失竊事件是她做的嗎?」
「毫無疑問,是他殺。」警探說。
「從這裏拿的?」
「星期五晚上晚餐後。」
「我不喜歡謀殺,那是一種殘忍、可怕的行為。西莉亞這可憐的小傢伙不應該被殺。我是想盡一點力,但我這麼做有幫助嗎?我看不出來。我是指我說的這些小過失。」
「他支持西莉亞,我想是因為他沒有正確的所有權觀念。他可能認為人如果想要什麼,都可以不顧一切得到它。」
「他們爭論什麼?」
珍點點頭: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奈傑爾打斷了他。
「不,不,沒那麼簡單,我覺得那樣做不太好。而且——我只是隨便說說——如果真是為了謀殺,也就是說,如果我確實是為了謀殺而偷藥的話,別人可能會記得我去過那裏。實際上,我已經大概六個月沒去過西莉亞的藥劑室了。不過,我知道西莉亞都在十一點十五分到後面的房間去吃『十一點茶』,也就是一杯咖啡加一塊餅乾。女孩們輪流去,一次兩個。有個女孩是新來的,她當然沒見過我。所以我就這樣做了,我罩上一件白袍、掛上聽診器,晃到藥劑室,裏面只有那個新來的女孩正忙著為門診病人拿藥。我晃到毒品櫃前摸走一瓶,再走過去問那個女孩:『這裏有多少濃度的腎上腺素?』她告訴我,我點點頭,然後問她有沒有胃藥,因為我酒喝多了非常難受。我服了藥之後就漫步走出藥劑室,她完全沒想到我既不是住院醫生也不是實習醫生。這只是孩子玩的把戲,西莉亞完全不知道我去過那兒。」
奈傑爾歪了歪腦袋。
「你這麼說讓我非常氣憤,夏普警探,這……這是一種下流的指控。」
「是的,這點我很肯定,我親眼看見的。」
「我希望你不是在暗示那種事情,警探。佩翠夏有時會過來,把幫我www.hetubook.com•com補好的襪子送回來,就只是這樣而已。」
奈傑爾看著他,臉色突然變得僵硬又憔悴。
「湯林笙小姐,不知道你能否幫我們了解這起悲劇。」
「後來你怎麼處置它?」
「一個,哦,兩三個男生互相爭論……」
「沒有。」
「你認為西莉亞偷東西,說穿了是因為她想據為己有嗎?」
「後來呢?」
「第三種方法呢?」
「不管怎麼說,」夏普警探說:「奧斯汀小姐後來招認了。」
「你說『不過』了,查普曼先生。」
「你這不是在叫我自我舉發嗎?」他說:「你不是應該先警告我嗎?」
「後來呢?」夏普警探問道。
「你是個非常不負責任的年輕人。」夏普警探說。
「有人知道你把它們藏在那裏嗎?」
「怎麼可能呢?我不是告訴你,東西都已經毀掉了嗎?」
「嗯,查普曼先生,可是怎麼樣?」
「你認為更可能是奈傑爾.查普曼做的?」
「我確實這麼想。」
「很多人都是被他們的朋友毒死的。有時我們不得不問自己這樣的問題:『什麼時候朋友會變心?』」
「你錯了,」夏普說:「她強烈否認她跟那件事有關。」
「老天,當然不!那會要了我的命,會給我惹來沒完沒了的麻煩。不,我們三個只是把它們扔到爐火裏或馬桶裏,就這樣,沒有傷害到任何人。」
「我並沒想到要拒絕。」奈傑爾想了一會兒,唇邊泛起一抹微笑。「當然,」他說:「我的行為無疑是違法的,如果你有必要的話,隨時可以把我抓起來。可是,這是一件謀殺案,如果那些事跟可憐的西莉亞之死有關係的話,我想我應該告訴你。」
警探嚴厲地說:
珍.湯林笙的嘴唇抿得更緊了,接著她張嘴說道:
「據我所知,對於要不要報警,你們有點看法。」
「我沒注意,它們不是醫院藥房的東西。」
「你跟她說,你打賭贏了之後就會把它們銷毀嗎?」
「是的,她非常擔心而且很生氣,一直堅持要我把東西還回去。」
「沒有,不過……不,我沒有。」
「喂,我會有什麼下場啊?」
奈傑爾沒有立即回答。然後他說道:
「所以聽診器的失竊就有答案了,不是西莉亞偷的。」
夏普警探俯身向前說:
「你是什麼意思?」
「嗯,它使我想到一個非常簡單的方法。到鄉下去,在一個醫生回家的路上跟蹤他,等時機到時,便打開車門,搜查他的皮包,把你想要的東西拿走就行了。你知道,在鄉下,醫生不一定會把出診箱帶到病人家中去,要看是什麼樣的病人。」
「你承不承認幾個禮拜前,你和貝特森先生打了個賭,說你可以取得毒藥但讓別人查不到?」
「呃,可能吧,我承認看起來是不像。」
「每個人都有可能,」奈傑爾說:「白天的時候。比如說下午,那裏沒有人。」
「這不是指控,湯林笙小姐,完全不是,你不要誤解我的意思。你對我說你不可能做那種事,所以我要向你說明那是絕對可能的。我絲毫沒有暗示是你做的,因為,」他補充道:「你何必要這樣做?」
奈傑爾突然咧嘴笑了。
「是呀,不管科林.麥克納做什麼,大家都不會太驚訴的。」珍.湯林笙惡https://www•hetubook•com.com毒地說:「我確信他是個無神論者,一個懷疑一切、嘲笑一切、極不快樂的年輕人。他對每個人的態度都很粗魯,我覺得他是共產黨!」
「是的,」他說:「 一分半鐘以前我就意識到了。我確實可以這麼做,但我完全沒有理由把那個女孩殺掉,警探,不是我。但話說回來——我很清楚這只是我的片面之詞。」
「你的意思是說,一個人偷了東西又自稱是偷竊狂,是在逃避懲罰?」
「我去那裏找過蜜德莉.凱瑞沒錯,但是我沒想過要亂動那裏的毒品櫃。」
「我不太清楚,我想應該是的。」
「謀殺,還有謀殺的方式,特別是下毒的方法。」
「什麼事,警探?我能幫什麼忙?」
「瓶子呢?」
「事後我有把洋地黃酊劑的事告訴她。我跟她說我寫了一張處方,從藥劑師那兒拿到了一瓶毒藥;我也把化裝醫生到醫院的事告訴她了,可是很遺憾佩翠夏根本就不覺得有趣。我沒有告訴她從汽車裏拿走藥品的事,她一定會勃然大怒的。」
「哎,我真的沒有。事實上,我本來想告訴佩翠夏,後來我想她一定不會同意,她很嚴肅,佩翠夏就是那樣的人,所以我就把她蒙混過去了。」
「是呀,」夏普仔細觀察她說:「偷竊狂是身不由己的,不是嗎?」
奈傑爾想了一下:
「所以你從藥櫃中順手牽羊拿走一瓶毒藥?」
「你知道嗎,查普曼先生,最方便從瓶子裏拿走一些毒藥,再塞其他東西進去的人,正是你自己!」
「是雷恩.貝特森的,」他說:「我順手借用了。」
「嗯,後來沒怎麼樣。過了一段時間,有一天晚上在休息室裏,奈傑爾說:『喂,各位,看這裏,我說到做到了。』他把三樣東西丟在桌上,他弄到了一管茛菪鹼、一瓶洋地黃酊劑和一小瓶酒石酸鹽嗎啡。」
「你認為誰可能把嗎啡放進她的咖啡裏——如果是那樣下毒的話?」
「毒藥?和我有關?到底怎麼回事?」
「不完全是偽造,不是嗎?我的意思是說,我沒有因此而獲得金錢,我也不是完全模仿哪個醫生的簽名。我的意思是說,如果我開一個處方,簽上H.R.詹姆斯,你說不出我是偽造了哪個詹姆斯醫生的簽名,不是嗎?」他苦笑著繼續說:「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我簡直是在自找麻煩。不過,如果你要公事公辦的話,嗯,顯然我也沒辦法。可是,如果……」
「我知道了。謝謝,湯林笙小姐。」
「你沒有告訴她你從醫生的汽車裏偷藥、偽造處方,或是從醫院偷嗎啡的事嗎?」
「這些事你事先告訴過別人嗎?我是指你的方法,你弄到這些毒藥的過程?」
「嗯,他們喋喋不休討論了很多,雷恩.貝特森說:『現在好了,如果你殺了人的話,你很快就會被追蹤到的。』奈傑爾說:『絕對不會。我是圈外人,我和醫院或診所沒有什麼關聯,沒有人會立刻把我和這些東西聯想起來。而且我不是在櫃台買的。』科林.麥克納從齒間把煙斗拿出來說:『是啊,你當然買不到。沒有醫生處方,藥劑師不會把這三樣東西賣給你。』總之,他們爭論了一會兒,最後雷恩說他會給錢的。他說:『我現在拿不出來,因為我手頭有點緊,但我絕對m•hetubook•com.com會給錢的,奈傑爾的確證明了他的觀點。』接著他說:『我們怎麼處理這些贓物?』奈傑爾咧嘴笑說:『我們最好在發生意外之前把它們處理掉。』所以他們倒空管子,把藥片扔到火裏;再把酒石酸鹽嗎啡的粉末倒出來,也扔到火裏;那瓶洋地黃酊劑他們扔到廁所的馬桶裏。」
「你是說有人窺探?」
珍.湯林笙回想了一陣子。
「好吧,」奈傑爾說道:「我們快說到最有意思的地方了。它比前兩種風險更高,但也有趣得多。我到西莉亞工作的藥劑室找過她一兩次,我知道那裏的情況……」
「嗯,我想大概是兩個禮拜前。」
「你弄到這些東西後,保留了多久的時間?」
奈傑爾突然感情衝動地說道:
「是造成他很大的不便。但是我不能說出我的方法,所以不能把那件事告訴他。不過,」奈傑爾興高采烈地加了一句:「不久,我帶他去參加了一個很精采的宴會。」
「嗯,我想是科林和奈傑爾開始的,後來雷恩.貝特森也加入了,佩翠夏也在場。」
「結果卻是皆大歡喜,婚禮的喜鐘在奧斯汀小姐面前敲響了。」
「真是的,夏普警探!」珍憤慨得聲音都拔尖起來。
「我根本是在自投羅網!你的聲音告訴了我這一點。」
「哦,算了吧,湯林笙小姐。假設你的朋友正忙著整理藥籃,另一個女孩在門診窗口忙著——房間裏只有兩個藥劑師時,這種事是經常發生的——你可以四處閒逛,偶然間繞到藥架後面,你可以從藥櫃中拿起一個瓶子放進口袋裏,那兩個藥劑師誰也料不到你會做這種事。」
「我。」
「警察執法有很大的自由度,查普曼先生。他們可以決定要不要把某些事看作是出於無心、不負責任的惡作劇。你向我說你想協助我們偵破這件謀殺案,這點我相信你。現在請繼續說下去,告訴我你的第三種方法。」
「嗯,就這樣了,這就是一號辦法。我跟蹤了三個醫生,最後發現有一個挺粗心大意的。真要動手時就非常簡單了,汽車停在一家農舍外面,周圍一戶人家也沒有。我打開車門,搜索出診箱,找到一管氫溴酸莨菪,就這樣。」
「我只能說,」警探面無表情地說:「在這種地方,很多你以為別人不可能知道的事,別人都會知道。」
珍停下來了。
「啊!」夏普警探說:「太糟糕了!」他搖了搖頭。
「有啊,上面有聖凱薩琳醫院的標籤。我之所以記住了,是因為它很醒目。」
「啊!那二號方法呢?」
「是哪三種方法,查普曼先生?」
「也許你是對的。」
「沒錯。」
「老天,不!」奈傑爾瞪著他:「我從來沒想過這種事,我不相信。」
「是的。」
「沒有,我確定他們都不知道。」
「你為什麼認為是他發現嫌犯是她的呢,湯林笙小姐?他可沒這麼說,他只是建議你們報警。」
「嗯,你經常去藥劑室不是嗎,湯林笙小姐?」
「嗯,那管氫溴酸茛菪我大概保留了十天,酒石酸鹽嗎啡大概四天。洋地黃酊劑是在到手當天的下午就銷毀了。」
「恐怕是這樣的。」
「很有意思,湯林笙小姐。你最後一次看到西莉亞.奧斯汀是什麼時候?」
「沒有,應該沒有。」
「沒有,真的,我從來沒這麼驚訝過。我一m.hetubook.com.com直覺得西莉亞做人很有原則,做夢也想不到她會做出那樣的事。」
「還不到警告你的時候,查普曼先生。當然,你沒必要自列罪證。如你所說,你完全有權利拒絕回答我的問題。」
夏普警探注意到他聲音中帶著一點猶豫,但他沒有再進一步追問。
「實際上,只要跟親愛的西莉亞借點力就行了,她一點也沒起疑。我告訴過你,她有點笨,她根本不知道我要幹什麼。我跟她說,醫生處方上那些拉丁文十分晦澀難懂,請她按醫生開處方的模式幫我寫個洋地黃酊劑的處方,她毫無戒心就照辦了。之後我在電話簿上找個住在偏遠地點的醫生,在處方上加上他的名字字首或是有點辨認不清的簽名,然後拿著處方到倫敦鬧區的藥劑師那兒,他不可能熟悉那個醫生的簽名,所以我就毫不費力地得到那劑藥了。洋地黃酊劑常用來治療心臟病,而且我那張處方是寫在旅館的信箋上。」
「這麼說不失合理,」他說:「不過在這種情境下,真要承認了,可不是件好玩的事。但重點是,毒藥都在兩個禮拜或更早以前就銷毀了。」
「 一點概念也沒有。」
「放在我櫃子的抽屜裏,襪子的下面。」
「是的。」
「那另兩樣呢?」
「但毒藥都銷毀了?」
奈傑爾瞪著他:
「那是你說的,查普曼先生,很可能傷害已經造成了。」
「他一定跟她暗示過他已經知道了,她明白遊戲已經結束了,所以趕緊招認。」
「我不知道後來他們怎麼處理那些瓶子,我想可能扔到垃圾桶吧?」
「可是不可能有人知道的。」
「你真該看看他們的表情,」奈傑爾笑得更開心了:「就是當我把到手的三種致命毒藥扔到桌上,告訴他們我是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弄到手的那個時候。」
「通常哪些人會隨時進你房間?」
「這是很明智的看法。」
「老天爺,當然不是!偷竊狂不可能偷聽診器的,不是嗎?」
「你把那些東西放在什麼地方——也就是說,氫溴酸茛菪和酒石酸鹽嗎啡?」
「我覺得這樣做是對的。是的,我不認為一個人做了這種事之後,應該讓他逍遙法外!」
「是哪三種方法?」
「很不老實?」
「可能,但現在還不能確定。」
「離開休息室後,你沒有去她的房間或再看到她?」
「我和西莉亞之間沒有不和,一點都沒有,我非常喜歡她。」
「後來我就做了,警探。」
「哦?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嗯,我和雷恩.貝特森同住,大多數男生都進過我們房間,當然不包括女孩子。女生不能到我們這一邊的臥室來——行止得宜,純潔至上。」
夏普警探沉思了一會兒,接著他又把奈傑爾.查普曼叫了進來。
「照規定她們不能去,但我想她們還是可能去吧?」
「那個,什麼先生……白羅,他來過了。」
「你覺得這件事重要嗎?」
「哦,我不得不把它當掉。」奈傑爾帶著歉意說道。
「聽診器,」夏普警探懷疑地問:「你從哪兒弄到聽診器的?」
「我想是從聖凱薩琳醫院拿的,她在那邊工作。但這樣比較像是自殺,不是嗎?」
「但這是有可能的,查普曼先生。」
「嗯,我想,一開始,他們先討論怎樣下毒殺人,說最困難的是怎麼弄到毒藥,因為兇手通常https://m•hetubook.com•com都是透過購買毒藥的管道或得到毒藥的機會才被追查到的。奈傑爾說不一定,他就能想出三種任何人都能弄到毒藥的方法,而且沒有人會知道。雷恩.貝特森說他是在吹牛,奈傑爾說他沒有吹牛,而且打算證明給他看。佩翠夏說奈傑爾是對的,她說雷恩和科林如果願意,隨時可以從醫院裏拿到毒藥,西莉亞當然也能。奈傑爾說他不是那個意思,他說如果西莉亞從藥劑室拿走東西,別人一定會發現的。他們遲早會要找它,而且發現它丟了。佩翠夏說不會,如果她拿了之後把瓶子裏的東西倒出來,再放別的東西進去,這樣別人就不會知道了。科林笑說,如果那樣的話,不久病人就會嚴重抗議了。但奈傑爾說,他指的不是利用特殊管道,他說他自己沒有任何特殊的辦法,而且他既不是醫生也不是藥劑師,但他照樣可以用三種不同的方法弄到三種毒藥。雷恩說:『好吧,你的方法是什麼?』奈傑爾說:『我現在不能告訴你,但我和你打賭,三週內我可以拿到三種致命的毒藥。』雷恩說他出五英鎊賭奈傑爾做不到。」
「太驚人了,實在太驚人了。」珍說:「當我們知道西莉亞自殺時,就已經很難過了,現在竟然疑為謀殺……」她停住不語,悲哀地搖了搖頭。
「你是在告訴我,」警探說道:「你有三種方法可以取得三種不同的毒藥來毒死人,而且每一種毒藥都不可能追查到你身上。」
「不,我也不認為奈傑爾會做那種事,我覺得比較可能是艾基班博。」
「哦,是的,我們在爭論那個話題,科林和雷恩的態度既高傲又跋扈,所以我跟他們說,只要稍稍動腦筋,任何人都能弄到毒藥。事實上我說的是,我能用三種不同的方法弄到毒藥,而且我可以證明它,也就是說,我真的做得到。」
「哦,那件事!」奈傑爾突然明白過來:「是有這回事,我竟然都忘了!我甚至不記得珍也在那裏。但你不會認為這件事有什麼重要的吧?」
「我剛才聽珍.湯林笙提到一件很有趣的事。」他說。
「我不太同意這種說法,夏普警探。我的觀念比較老舊,我覺得偷就是偷。」
「噢,我只是不太確定。你知道,他們打過一個愚蠢的賭。」
「那不是會造成貝特森的不便嗎?」
「沒錯,夏普警探,你大概不知道,我是西莉亞的朋友。」
珍仍遲遲不去,顯然想要知道多一些。
「嗯,多多少少,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
「啊!」夏普警探搖著頭說:「那太糟糕了。」
「那麼好吧,我說。」
「什麼賭?」
「如果存心要做,」夏普警探說:「很多人都拿得到。甚至你,你自己,湯林笙小姐,」他說:「如果你有心的話,也可以設法取得。」
「你有沒有想過,查普曼先生,可能有人看見你把東西藏在哪裏,或者發現了你放東西的地方,那人可能把瓶子裏的嗎啡倒出來,換成別的東西放進去?」
「可是除了西莉亞之外,有誰能拿到毒藥呢?」
「但你有可能這樣做?」
「我當然不可能做這種事!」
「是的。但我覺得這樣做是非常正確的。」
奈傑爾點點頭。
「我們確信她沒有毒死自己,」夏普說:「你知道毒藥是從哪裏來的嗎?」
「嫉妒,那些有色人種彼此之間都互相嫉妒,非常不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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