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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學舍謀殺案

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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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我們知道的事,」奈傑爾說:「也就是,我們彼此之間發生的所有事情。」他壞壞的目光搜巡著餐桌上的每個人。「畢竟,」他興高采烈地說:「我們確實都知道很多其他人的事,不是嗎?我是說,我們都住在同一棟宿舍。」
「我還得跟你坦白一件事。」
「哦,瓦萊麗,別這麼說!」
「你想陷害奈傑爾,不是嗎?你想讓警察誤會他?」
「碳酸氫鹽?為什麼?」
「你是說警察把它搜走了?」
「你確定你確實沒有交給她?」
「哦,不。嗯……如果真的是你說的這樣,那我一定是弄錯了。」
「艾基班博,如果我是你的話,就不去想那麼多,」莎莉說:「這樣很不健康。」
「但是他快死了。」
「天啊,佩翠夏,你一定要這麼大驚小怪嗎?你是怎麼處理那些東西的?」
「不,當然沒有。你是說我把毒藥交給了她,她吃了下去,所以她是自殺,而整件事都是我的錯?」
「哦,別鬧了,奈傑爾!」瓦萊麗煩厭地說:「我想,在這種情況下,警方也不得不加強蒐證。」
「我怕你會生氣。」
「我覺得放在那裏比較安全。」
珍.湯林笙不以為然地說:
「但是誰會想殺她呢?」珍妮芙問道:「她留下很多錢嗎?我想如果她很有錢的話,那是有可能的。」
「是奈傑爾早餐時說的話。如果有人知道另外某個人的一些事,你覺得他應該說出來嗎?」
「我有同感,」莎莉說:「可是我覺得不太可能,我覺得她膽子沒大到去殺人。」
「嗯,完全是巧合。」珍說:「一兩個星期以前,我在手提箱裏找東西,不知怎麼搞錯了,把奈傑爾的手提箱認成我的,我們的包包都放在休息室的架子上。」
「啊,那就對了。錢卓.萊爾有一個白色的小瓶子,裏面裝白色的粉末,他把粉末放進熱水中,用熱水洗眼睛。他把它放在浴室裏,有一天突然找不到了,他很生氣。那可能就是硼——砂粉,對嗎?」
「但是,奈傑爾,它就在抽屜裏和襪子放在一起,誰都看得到。」
「什麼蠢問題啊!你不可以說得這麼模糊。你想說或不想說的到底是什麼事?」
「硼蘇粉?噢,硼砂粉!對,怎麼了?」
「爛醉如泥。」雷恩.貝特森說:「所以她才會被送到警察局。」
「莎莉,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自從早餐那番討論後,我想了很久。」
莎莉和艾基班博正在攝政王公園一起吃露天午餐,夏天來了,餐廳又開始營業。
因為膚色的緣故,看不出艾基班博有沒有臉紅,但他窘迫地不停眨著眼。
「我的老天,」莎莉說:「你們在幹什麼?」
「我要離開這裏,搬到基督教女青年會去。」她說。
「我知道總有一天,你會後悔在你父親生前沒有和他重歸於好。這就是為什麼,」佩翠夏停了一下,鼓起勇氣說:「這就是為什麼我……我寫信給你父親,告訴他……」
「我們國家的人很迷信,」他說:「我祖父給我一些東西,叫我帶過來,我虔誠而崇敬地把它們保存起來。我自己本身具有現代和科學精神,並不相信巫術,可是因為我英語不好,所以很難跟警察解釋清楚。」
「和那沒有關係,跟你爸爸有關。」
「十比一跟你賭她也是被做掉的。」瓦萊麗說。
「昨天晚上收音機裏說,著名的化學家亞瑟.史坦利先生臥病在床,病情危急。」
「我想,」佩翠夏臉色蒼白地說:「我太愚蠢了。」
「我很抱歉,我拿走它的時候,真的……」
「有一天,我把你的襪子補好了,送到你房間來,正要放到你抽屜時……」
「是,但是我確定我……」
「是的hetubook•com•com,你知道……」
「我看到了。」
「就是這樣!看你還敢不敢再做這種事!」
「聽著,剛剛我正沿著走廊要下樓,聽到佩翠夏的房間裏有聲音,是奈傑爾在說話。」
「奈傑爾的,他有一本假護照。」
「在那邊的抽屜裏。」
「什麼該說不該說?」雷恩.貝特森又問一次。
「什麼事?」奈傑爾已經把注意力轉向衣櫥,正在翻一,件外套的口袋。
「你真的是出於一片善意。我知道!聽我說,佩翠夏,我還是不相信東西已經不見了,你可能是忘了把它放到哪裏了,你有時候就是會亂放東西。」
「是誰,珍妮芙?」荷內問道:「你怎麼會這麼肯定?」
「怎麼了?」
「你沒殺人吧,我希望?」奈傑爾用他無禮的態度說道。
「嗯,難怪有時候她的態度那麼奇怪。」佩翠夏說。
「在找碳酸氫鹽。」奈傑爾簡單地說。
「奈傑爾,那是我的內衣。」
「嗯哼!」他說:「星期六晚上我在回家的路上湊巧看到她走進『女王的項鏈』酒吧。」
「哎,回來,真是個小孩子!」瓦萊麗說道:「繼續說下去,我的興趣來了,我想知道。」
「好吧,別把頭伸太長。」莎莉說:「我不希望你成為下一具屍體,艾基班博。」
「是性謀殺,一定的,」艾奇梅德.阿里說:「他和那個女孩上床了,然後殺了她。因為她是個可愛的女孩,品行端正,她希望結婚……」
「奈傑爾,我很抱歉……我從來沒想到……」
「還沒找遍所有地方以前,什麼都不能確定。我打算整個翻一遍。」
「你這樣很正常啊,」莎莉說:「今天我也沒辦法集中精神。」
「我那邊好像有一點。」
「這樣說還太客氣了,」奈傑爾說:「看看一個良心十足但頭腦糊塗的人能幹出什麼事!」
「我本來不打算告訴你的,可是現在我不得不說了——它不見了。」
「有誰看得到?除了你以外,沒有人會來翻我的襪子。」
「Moi je n'aime pas les flics.」荷內也發表意見。
「你怎麼看到的?」
「是在她死前就丟了?」
「哦,不,奈傑爾,親愛的,是我的錯。我……」
「聽著,佩翠夏!我告訴過你:他殺了我媽媽。」
「真的,佩翠夏,你的邏輯思維真是不可思議,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認為,」他力持公允地說:「我們應該先弄清楚目前的形勢。妮可萊蒂太太的真正死因到底是什麼?」
「好吧,佩翠夏,別一副絕望的樣子。你要說什麼?」
「嗯,所以你又在庸人自擾了!」
「你說什麼?」
「我一直有強烈的感覺,」珍說:「就是奈傑爾很沒有道德感,他是個徹頭徹尾的腐化墮落份子。」
有人敷衍地敲了一下門,接著莎莉就走了進來。她吃驚地瞪大眼睛,佩翠夏手裏抓著一把奈傑爾的襪子坐在床上,而奈傑爾把抽屜全部拉了出來,像一隻激動的梗犬一樣拼命扒出一堆套頭毛衣,四周到處都是散落的內褲、胸罩、襪子和其他女性用品。
「我聽說,」奈傑爾轉向艾基班博:「他們在你房間找到一些很有趣的東西。」
「別這麼激動,它是什麼時候不見的?」
「嗯,那本護照就在裏面,」珍說:「它放在最底層,上面有個名字,好像是史丹佛還是史坦利之類的。我想,真奇怪,奈傑爾竟然把別人的護照和_圖_書放在這裏。我打開護照,裏面的照片竟然是奈傑爾的!所以你難道看不出來,他一定有雙重身份?我想知道的是,我應不應該告訴警方?你認為我有這個責任嗎?」
「好吧,可是我覺得把它放在那裏實在太可怕了,我知道你說過你打賭贏了以後就會把它扔掉,可是那時候它就在那裏,還在那裏。」
「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可以去問佩翠夏。」瓦萊麗說。
「哦,去你的!」瓦萊麗說。
「哦!」珍看起來懊惱極了。
「聽起來真是戲劇化,」瓦萊麗說:「但是坦白說,我一點也不相信。這個護照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是我們珍小姐的高見。」奈傑爾說道。
「好吧,那說來聽聽你都想了些什麼?」
「我也希望我知道。莎莉,你曾經發現自己在盯著別人嗎?」
「我把它們放進原來裝碳酸氫蘇打的瓶子裏,然後藏在我放手帕的抽屜後面。」
「奈傑爾.查普曼?為什麼?」
「你問這些硼砂粉的事幹嘛?」
「你是說……」奈傑爾驚恐地盯著她:「我們把這件事說清楚。有一個貼著『碳酸氫蘇打』標籤的瓶子,裏面裝著硫酸嗎啡,現在不知流落何處,而且隨時可能有人因為肚子痛而倒出來吃上滿滿一湯匙?天呀,佩翠夏!看你幹的好事!如果這些毒品讓你感到那麼不安,你為什麼不把它扔掉呢?」
「哦,說什麼,佩翠夏?」奈傑爾正在狂亂地翻抽屜:「該死,我的筆記放到哪裏去了,完全想不起來,我以為我把它們塞在這裏。」
她離開房間。
「好吧,你現在知道了。著名且備受尊敬的亞瑟.史坦利,他的研究還有抗生素,永遠像海灣綠樹一樣枝繁葉茂!但是他喜歡的那個女人最後還是沒嫁給他,她逃掉了,我想她猜到他做了什麼……」
「那你才不應該來問我,說起來,我這個人可沒什麼良心。」
「我想是她的心臟有問題,不是嗎?」佩翠夏說:「她是倒在街上被發現的。」
「沒錯,但是……」她猶豫了,皺緊眉頭的臉上出現一抹懷疑的陰影。
「我可不相信,」科林說道:「我認為他們會將審訊延期。」
他拿起放在桌上那封已經寫好地址、貼好郵票的信,緊張飛快地把它撕成碎片,扔進垃圾桶裏。
「我看到那瓶嗎啡,就是你跟我說過,你從醫院弄到的那瓶。」
「哦,見鬼!」奈傑爾說道:「我想是的,應該去,而且這都是我的錯。」
「好啊,不,不,我想我等一下再寄。」
「嗯,邊看邊想:『是你嗎?』莎莉,我有一種感覺,這裏有個人已經瘋了,真的瘋了,瘋得很嚴重。我是說,不要以為他們是冷靜沉著的人。」
「你知道他病得很重,不是嗎?」
「我已經氣過頭了,現在我只有害怕。如果西莉亞是被我偷拿的那個東西毒死的,他們就算沒把我吊死,我可能也得坐好幾年大牢。」
「好吧,瓦萊麗,如果你這麼不相信我、這麼偏心、這麼不近人情,那我就……」
「別這樣嘛,珍,」奈傑爾說:「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嘛。」
「嗯,有差別啊。一來,我是一個人一個房間,而你是兩個人住一間。」
「一本護照?」瓦萊麗驚訝地站起身來:「誰的護照?」
奈傑爾敏捷地站起來:
「我想,即使是可愛的小珍也有她自己的秘密。」奈傑爾說著,又把目光轉到湯林笙小姐身上。
「我的天,佩翠夏,你還做了什麼?」
「嗯,我覺得這樣很不好,所以我把那個瓶子拿出www.hetubook.com.com來,把裏面的毒藥倒空,用一些普通的碳酸氫蘇打倒進去,它們看起來幾乎一模一樣。」
「很有可能。」莎莉邊說邊渾身發抖。「哎喲!」她說:「有人從我墳上走過。」
「真是的,佩翠夏,到了這種地步你就別再跟我裝淑女了。瓶子可能就放在你的內褲下面,不是嗎?」
「我完全沒有頭緒,我想我們不久就會聽說了。」
佩翠夏愁眉苦臉地搖搖頭。
有人在敲門,接著莎莉進來了。
「嗯,去他的,我得找到我的筆記才行啊。」
「好吧,那麼是哪種比較輕的罪過?」
「可是他真的有。你知道嗎,瓦萊麗,我覺得其中大有問題。我好像聽警察說西莉亞提過和護照有關的事,也許被她發現了,所以他就殺了她。」
「但是誰能斷定什麼事情重不重要呢?有很多東西根本不用告訴警察,」阿奇梅德.阿里回想到夏普警探批評他那些明信片,備感委曲、激動不已。
「不是只用在實驗室做實驗的嗎?」
「你不可以這樣,奈傑爾,不可以這麼痛恨、絕不寬恕。」
「你寫信給他?就是莎莉剛剛要拿去寄的那封信?」他快步走到寫字桌旁:「原來如此。」
他倒了杯咖啡,端著走回早餐桌旁。
「怎麼了,你不會以為可憐的老雷恩會從我這兒偷走嗎啡吧?」
「真是的,奈傑爾,你太孩子氣了。你可以把信撕掉,但是你不能禁止我再寫一封,我會再寫的。」
珍站了起來。
「我才不管他病得重不重。」
瓦萊麗不屑一顧地笑了笑。
「奈傑爾,有些話我一定要跟你說。」
「我以後再慢慢告訴你,但是現在請別再問了,我要再想想。」
「什麼該不該說什麼?」雷恩.貝特森問。
瓦萊麗笑起來。
「對,通常大家就是這樣用的。」
「奈傑爾,如果他快死了,你應該和他和解。」
「我想那就是她喝到爛醉的地方。」奈傑爾說。
「嗯,我說的是實話。」瓦萊麗邊說邊捺熄手中的香煙:「我從巴黎走私衣服回國,我對那些到沙龍去的討厭女人說一些可怕的謊言,我手頭緊的時候搭火車還會逃票。好吧,告訴我是什麼事?」
「他快死了和身體健康的時候一樣都是豬玀!」
「和解個屁!」
科林又清了清他的嗓子。
珍正色道:
「我想驗屍審訊時會提到的。」瓦萊麗不耐煩地說。
「奈傑爾,親愛的,太可怕了!我很抱歉……」
「你就知道得這麼清楚?」
「我這裏有點痛,」奈傑爾咧嘴笑了笑:「肚子有點痛,只有碳酸氫鹽才治得好。」
「你真是無可救藥的濫情,難道你從來沒有想過,當我說我爸殺了我媽時,我說的是不可抹殺的事實嗎?我媽媽死於服用藥物過量,他們在調查後說她吃錯藥。但是她根本沒有吃錯藥,是我爸爸給她的、故意的。他想和別的女人結婚,可是我媽媽不肯離婚。這是一件常見的卑鄙謀殺案,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做?向警方告發他?我媽媽不會希望那樣的……所以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告訴那頭豬玀我都知道,而且永遠斷絕關係,我甚至改了我的姓。」
奈傑爾本來還在翻找筆記,這時他停下手。
「你真倒楣,珍,」她說:「我相信答案實際上非常簡單,佩翠夏告訴過我這件事。據說只要奈傑爾改名,他就會得到一筆錢或者一些贈物,所以他就去立了契據什麼的,就是那麼回事。我想他的本名是史坦菲爾或史坦利吧。」
「你是說,你甚至可以把它放到你的眼睛裏?」
「這麼說你或許不相信,瓦萊麗,但我只不過是想盡我的hetubook.com.com責任而已。」
「當然可以,珍,雖然我不明白為什麼大家老是要別人給建議,他們實際上又不會接受。」
「胡扯。」雷恩.貝特森暴躁地說。
「但是為什麼?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莎莉說。
「好了,我們別再談這件事了。回來這該死的碳酸氫鹽事件吧,現在仔細回想一下,你到底把它放到哪裏了?托著你的頭認真地想想,佩翠夏。」
「她是個令人抓狂的女人,朋友,」奈傑爾說:「我相信每個人都想殺死她,我就經常這麼想。」他說著高興地在麵包上抹起果醬來。
「奈傑爾?」
「這就是當大人物的好處,你一生病,全世界都會知道。」
「我不懂你的意思,瓦萊麗。」
「腦溢血?我不太相信。」
「那是當然啦,如果我們知道什麼有助破案的事,當然應該告訴警方。」
「因為我覺得它還有用,應該把它還給醫院而不是扔掉。我想等你打賭贏了之後,就把它交給西莉亞,請她放回去。」
「和一本護照有關。」
「他正在告訴她,他爸爸殺了他媽媽,而且因為這個,他還改了他的名字。所以一切都很清楚,不是嗎?他爸爸是殺人兇手,奈傑爾有犯罪的遺傳因子……」
「老天,你不會認為她也是被謀殺的吧?」珍說。
「嗯,是那個硼蘇粉。」
「所以請你告訴我一些事,因為我說過了,我一直在想這些事。」
「不是啦,跟硫酸不一樣。」莎莉說道。
奈傑爾有點驚奇地看著她。
「那你怎麼看妮可萊蒂太太的事?」
「奈傑爾?」瓦萊麗不太相信:「不可能吧。」
他輪番看著他們的臉。「我們還沒有證據這麼說。」科林說。
「嗯,我不太了解,他們說它是一種酸?一種像硫酸一樣的酸?」
「你知道的所有事情。」奈傑爾說道,大力揮一下手。
珍激動地說她絕對不接受侮辱。
「我知道你說過,我也知道你很愛她。但是我確實認為,奈傑爾,有時候你太誇大其詞了。很多丈夫確實很無情,他們的太太心中滿懷怨恨,以致他們的生活不愉快。可是說你爸爸殺了你媽媽就有點誇張了,那不是真的。」
「是我先偷拿了那該死的東西,」奈傑爾說:「那時我還覺得挺有趣的,可是現在,我已經可以聽到法官嚴厲的批評了。」
「整個上午我都心神不寧。」艾基班博悲歎道:「我根本沒辦法好好回答教授的問題,他很不高興,他說我都在抄書,沒有自己的意見。可是我來這裏就是要從書上吸收知識的,而且我覺得書上說的都比我自己寫的好,因為我還無法好好掌握英語。而且,今天早上我一直在想山胡桃路發生的事和各種問題,都沒辦法做別的事。」
「是奈傑爾.查普曼。」
「什麼?」奈傑爾轉過頭來,臉上帶著難以置信的驚愕表情。
「你真是瘋了。」莎莉說:「他在幹什麼,佩翠夏?」
「我說胡扯!」雷恩咆哮道。
「誰相信啊!」她說:「你其實在做什麼?搜查?」
「奈傑爾?在佩翠夏的房間?」珍不以為然地說。
「唉啲,奈傑爾,別那樣亂翻!你把東西弄得亂七八糟的,我才剛幫你整理過。」
「我想像不出他們會拿它來做實驗。它性質溫和,對人體無害。」
「老天!」他說:「你真的那樣做了?你是說當我對雷恩和老科林發誓說瓶子裏的東西是硫酸嗎啡或酒石酸鹽嗎啡的時候,裏面其實只不過是碳酸氫蘇打而已?」
「我要向你坦白一件事。」
「你有沒有看到我的碳酸氫鹽,莎莉?」佩翠夏說:「只剩瓶底一點點。」
奈傑爾皺著眉頭打斷她。
和-圖-書「奈傑爾,你覺得我應該跟警方報告嗎?」
科林.麥克納清了清嗓子,準備發表高見。
「但是奈傑爾,把它放在那裏真的很危險。」
「所以她真的有酗酒,」珍接著又加了幾句:「你們知道嗎,我也一直這麼覺得。我聽說警察搜查這裏的時候,在她房間的櫥櫃找到滿滿一櫃子的空白蘭地酒瓶。」
「我不知道這樣一來打賭還有沒有效。當然,我並不知道……」
「這是可能的,」錢卓.萊爾邊說邊愉快地思考著這種可能性:「這非常有可能。奈傑爾性格那麼暴烈、不平衡,無法自我控制。你們同意嗎?」
「都是那個噁心的珍,她實在太可惡了!你有沒有想過可能是珍謀殺了可憐的西莉亞?如果我看見珍站在被告席上,我會高興得發狂。」
「親愛的小女孩,不然你就把嗎啡鎖起來,如果你不鎖,那放在我的襪子裏和放在你的手帕中又有什麼差別!」
莎莉抽出寫字枱的淺層抽屜,拿出一本郵票,撕下一張貼在她手上的信封上。她把那本郵票放回抽屜,並放了兩便士半在桌上。
「不,當然不是。」
珍妮芙激動地走進公共休息室,她用低沉、顫抖的聲音對聚在那兒的學生說:「現在我確定,而且完全確定是誰殺死小西莉亞了。」
「聽我說,珍,你說不通的。奈傑爾的手提箱比你的大多了,而且跟你的手提箱顏色完全不一樣。你在招認事情的時候,還是一併承認你就是那種人吧。你找到機會可以翻遍奈傑爾的東西,你就下手了。」
「是啊,我們珍小姐對這種墮落的事總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奈傑爾表示贊同。
「什麼意思,瓦兒,盯著別人?」
雷恩.貝特森搖搖頭。
「沒有。」莎莉好奇地看著她,接著皺起眉頭:「我想想看,有個人……不,我記不得了。你有郵票嗎,佩翠夏?我想寄一封信,可是我的郵票正好用完了。」
「當然,那時我還沒弄到第三樣毒品。」
「我打賭她就是被謀殺的,」莎莉.芬奇說:「我一點也不奇怪。」
「這是和良心有關的問題。」珍說。
「請說下去,」艾基班博說:「你是說有人殺了她?是這樣嗎?」
「瓦萊麗,你可以給我一點建議嗎?」
「奈傑爾,你一定要聽我說!」
「祝你下次運氣好一點。」瓦萊麗說。
「所以她真的是死於酗酒過度?」珍說。
「我們一起到你房間,徹底檢查一下。」
珍妮芙小心地東張西望,確定休息室的門已關上了,她壓低聲音說:
「不,當然不是!」珍憤憤不平地說:「我絕不可能去偷看別人的私人文件,我不是那種人。那時我正好心不在焉,所以打開那個包包,我正在翻尋的時候……」
但是珍妮芙不理她,繼續說:
「謝謝,要我順便把你的信一起寄出去嗎?」
莎莉點點頭,離開了房間。佩翠夏放下手裏拿著的襪子,緊張不安地絞著手指。
「哈可滴可咚,」奈傑爾唸著:「老鼠撞上鐘。警察說聲『碰』,不知誰會站庭中?」他又加了一句:「該說還是不該說?真是個大哉問啊!」
「確實時間我不知道。西莉亞死的前一天我找過,那時就沒找到,可是我以為我把它放到別的地方了。」
「怎麼了,瓦萊麗?你看起來有點沮喪。」
「沒有用,莎莉,只有佩翠夏的才行,那是唯一能減輕我特殊病症的牌子。」
「不是,在那之前就不見了。」
他紆尊降貴地轉向艾基班博,艾基班博滿面笑容,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熱情洋溢地點著那顆長滿黑色鬈曲厚髮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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