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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有毛病，莎莉小姐是這樣說的。但我實際上並沒有病，也就是說，我沒有嘔吐的症狀。」

「好吧，艾基班博先生，」夏普警探說：「我們來聽聽，是怎麼回事。」

「有時我服用小藥丸，蘇打片；有時吃胃粉。吃什麼都沒有多大關係，反正吃下去就打嗝，還有很多氣上來，就像這樣——」艾基班博結實地打了個大嗝，「打過以後，」他像天使般高興地笑了：「我就覺得好多了，好多了。」

他小心地打開手中的小紙袋，哈伯德太太依照他的手勢，探前去看。

「雷恩．貝特森，」警探摸著手中那張折疊的紙：「雷恩．貝特森。」

夏普警探瞪著他嚇呆了，科布警佐俯身向前一臉震驚，哈伯德太太無法置信地說：

白紙上是兩根鬈曲的紅色短髮……

「硼砂粉？」警探茫然地盯著他：「但硼砂粉怎麼會跑到那個瓶子裏？那嗎啡到哪裏去了？」他咕噥了一下：「真是一團混亂！」

「雷https://www.hetubook.com.com恩．貝特森，」哈伯德太太聲音淒楚地說：「哦，不！」

夏普看著她。

「當然，我以為那是碳酸氫鹽。」

艾基班博恭敬地向大家鞠躬，離開了房間。

「所以我想，誰做得到呢？如果是女生就很容易，但如果是男生就不是那麼容易，因為他必須先從我們住的那邊下樓，再從另一邊上樓，有人可能會被吵醒，聽到他的聲音或者看到他。但我又想，那如果是住在我們這棟樓的人，而且住在西莉亞小姐的隔壁——只有她的房間是靠這邊的，你懂嗎？他的窗戶外面是陽台，她窗外也是陽台。她睡覺時都開著窗子，因為這樣比較衛生，所以如果他身材健碩，就跳得過去。」

「哦，天啊！」哈伯德太太叫道。

「他叫我等一會兒再去，我再去的時候，他說：『怪不得啊！那不是碳酸氫鹽，是硼砂粉，硼酸。你可以把它放到眼https://www.hetubook.com.com睛裏，但如果你吃下一湯匙的話，就會生病。』」

「後來呢？」

「是的，是的，」他說：「我相信你很難過。但是你要告訴我們的是……」

「你一直在想，」夏普說：「你一直在想什麼？」

「哦。」

「吃下去以後，我生病了，這一次是真正的病了，不只是肚子脹而已，我的胃很痛。」

「是的，是的，但我不懂你現在為什麼還坐在這兒！」

「很多罪犯都是這樣。」夏普說。

「你吃了一湯匙嗎啡！」

「好的，當然。嗯，就如我所說，這件事發生在上禮拜一開始，是哪一天我記不清了。非常好的義大利通心粉，我吃了很多，吃完以後覺得很難受。我努力想去做教授指定的工作，可是這裏太脹了，腦筋轉不動。（艾基班博又指了指那個地方）

「是的，確實如此，由衷向你致謝。呃……不要跟別人說。」

「他人很好，是的，」艾基班博傷心地說：「https://www.hetubook.com.com而且對我非常好，但是從心理學來說，沒有人知道一個人外表下隱藏的是什麼。事情就是這樣，不是嗎？這是現代理論。當錢卓．萊爾先生治眼睛用的硼砂粉丟了時，他很生氣，後來我問他，他說他知道是雷恩．貝特森拿走的。」

「碳水化合物。」夏普警探木然地更正：「但是我不知道……」

警探的臉脹得紫紅，哈伯德太太威嚴地說道：「我們都懂了，現在說下面的。」

「簡直就像是拉斯普廷！」

「你不希望是雷恩．貝特森？」

「是的，」夏普沉思著說：「按照我的經驗，兇手至少會犯一次錯誤。」

「拉斯普廷，」哈伯德太太說道：「他們一直給他吃毒藥，藥量很大，可是也沒和*圖*書有毒死他！」

「謝謝。可以開始了嗎？」

「是的，請吧。」

有人給艾基班博一把椅子，他面對大家坐了下來，所有人都全神貫注地凝視著他。

艾基班博繼續說著：

「嗯，是這樣的，你知道，有時我的胃裏有不舒服的感覺。」

「不會的，先生，我會非常小心。」

「也許是我不習慣這裏的食物，我覺得這裏很脹。」他精確地指了指地方：「我自己認為是肉吃得不夠，而吃太多你們所說的糖水化合物。」

「我是不懂你為什麼沒死！」

「我的話對你有所幫助，是嗎？」艾基班博彬彬有禮地問。

當他詳細描述這些醫學細節的時候，夏普警探強力抑制著自己。

「那棟樓臨著西莉亞房間的是，」哈伯德太太說道：「讓我想想，是奈傑爾和……和……」

「請繼續我我說。我一直在想——」艾基班博繼續說道。

「我一直在想西莉亞小姐，還有她是怎麼死的，那個人在她死後一定進過她房間，把那個裝嗎啡的空瓶子和那ｗｗw•hｅtｕboｏk•ｃｏｍ•com一小片說她是自殺的紙留在那裏。」

「後來第二天，我好一點以後，我拿那個瓶子和剩下的一點藥去找藥劑師，請他告訴我裏面是什麼東西，怎麼讓我那麼難過。」

「晚餐以後在休息室裏，只有伊麗莎白在那兒，我問她：『你有碳酸氫鹽或胃粉嗎？我的吃完了。』她說：『沒有。但是，我把佩翠夏的手帕還回去的時候，看見她抽屜裏有一些，我去拿來給你，』她說：『佩翠夏不會介意的。』後來她上樓去，拿著一瓶碳酸氫鹽下來。瓶子快空了，只有底下還有一點。我跟她道謝後，拿著瓶子到浴室，把裏面的藥都倒出來，大概有一湯匙，我加水攪了攪就喝下去了。」

「奈傑爾抽屜裏的嗎啡被換成了碳酸氫鹽，佩翠夏．蓮恩又用小蘇打換走她以為的嗎啡，而裏面其實是硼砂粉……是的，我明白了。」

「 一湯匙？一湯匙！我的天！」

艾基班博停住了，警探點點頭。

「我很喜歡這個孩子。他有點愛發脾氣，我知道，但他一直看起來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