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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的搜索狀看起來不容抵抗，」盧卡斯太太說：「這是霍浩斯小姐的私人辦公室，我真誠地希望兩位不會，呃……給我的顧客造成任何不安。」

「看起來白忙一場。」生性陰鬱消極的麥克雷說。

「是的，夫人。」對科布警佐來說，這並不是新聞。

他禮貌地等待著，直到她不情願地退了出去。接著他打量瓦萊麗．霍浩斯的辦公室。透過狹窄的窗戶，可以看到梅費爾區其他商店的背面。牆上鑲著淡灰色磁磚，地上鋪著兩塊質地精緻的波斯地毯。他的目光從牆上的小保險箱移向那張大寫字枱。

「真漂亮，我的朋友，」赫丘勒．白羅以讚美的口吻說道：「這麼清楚，漂亮而一清二楚。」

護照分別屬於達．席爾瓦太太、艾琳．法蘭奇小姐、奧爾嘉．孔恩太太、尼娜．萊．麥修小姐、格萊迪．湯瑪斯太太、莫瑞亞．歐尼爾小姐，她們都是黑髮的年輕女性，年齡在二十五到四十歲之間。

科布打開護照，比較貼在和*圖*書上面的相片時，麥卡雷好奇地彎下身子。

「關於這點，我想你不必過於擔心。」科布說：「我們要找的東西不太可能在公共空間裏。」

兩個人的視線相遇。

「不得不複雜點，老弟。稅務署的人總是到處打探，問一些令人尷尬的問題。利用走私賺錢並不難，但是錢到手後怎麼報帳就有點痛苦了！打賭那個女的一定是為了這個原因才在梅費爾開設小型賭場。賭博贏到的錢可以說是稅務稽查員唯一沒辦法檢查或核對的收入。我想，一定有一些贓款藏在阿爾及利亞、法國和愛爾蘭的銀行裏，整件事情都經過有條不紊的計劃。然後有一天，她一定是把假護照放在山胡桃路，被那個可憐的小西莉亞看到了。」

「他們真是什麼都想得出來，這些地方。」科布警佐說。

另一個同樣美麗但年紀稍大的人出現了，她也往後一退，最後出現的是一位衣飾華美、令人目眩的公爵夫人，她藍灰色的頭髮和光滑的ｍ.ｈｅtubook•ｃｏm•com雙頰使人忘了她的年齡和臉上的皺紋。她明亮、堅定的灰色眼睛上下打量著科布警佐，科布也直視著她。

十五分鐘後，保險箱和寫字枱抽屜裏的東西一覽無遺。

科布警佐說：「早安，夫人。」接著亮出證件，那個美麗的女人緊張不安地退了回去。

「祝福他。」他說。

「是的，氣球明天會放出去。」

公爵夫人帶領兩名警察走進一間辦公室般的小房間，房裏有一張附有滑動式頂蓋的寫字枱，以及幾把簡樸的椅子和刺目不柔和的白光。

有個穿著橙紅色精美服裝、精心打扮的女人向他們飄走過來，兩條腿好像根本沒踏到地。

「想不到都是同一個女人，是嗎？」麥克雷說。

「聽起來你就像是在談論一道湯。」警探抱怨道：「對你來說可能是清燉肉湯，但對我來說，其中還有很多是小牛頭濃湯。」htｔps://ｗｗｗ•hｅｔｕｂoｏｋ•com.ｃｏｍ

「祝他好運。」赫丘勒．白羅鄭重地舉起酒杯，酒杯裏裝著又甜又濃的薄荷酒。

夏普警探向白羅展示兩根紅頭髮，就像他展示給哈伯德太太看時一樣。

「在這兒呢，老弟。」他說。

「不，我要去山胡桃路二十六號，科布負責那件事。」

「我們才剛開始。」科布說。

「你親自去？」

夏普警探忍不住想說：「甚至是赫丘勒．白羅？」但他強忍住了。

麥克雷警佐嗤之以鼻。

「你不能否認《失樂園》寫的是亞當、夏娃、伊甸園和地獄中的魔鬼，如果這不是宗教，什麼是？」

「我是盧卡斯太太，這裏的負責人。」她說：「我的合夥人霍浩斯小姐今天不在。」

「護照。」科布警佐說：「由外交大臣簽發，上帝保佑他那顆信賴別人的心。」

「此事非比尋常，」公爵夫人態度嚴厲地說：「請這邊和_圖_書走。」

他把抽屜裏的東西倒空，一堆堆整齊放好，接著抽出抽屜，把底部翻過來。

「不會在保險箱裏，」科布說：「太明顯了。」

「啊，是的，」他說：「收音機裏怎麼說它的？一次慎重的錯誤。」

夏普警探舉起他的威士忌酒杯。

「至於另一件事，我的朋友，都安排好了？」

「好了，彌爾頓又不是《聖經》，老弟。」

「即使是這個？」

「真是褻瀆神靈，這家莎賓娜美人。那是彌爾頓的作品啊。」

她帶領他們穿過一間方形大廳，大廳中央的桌上雜亂堆著雜誌和期刊，四周是一間間掛有幕簾的凹室，躺臥著的女子正由穿著粉紅色袍服的服務生用手進行美容服務。

而白羅的回答幾乎和夏普說過的話一模一樣。

「現在沒有了，每件事都十分吻合。」

「沒有人，」赫丘勒．白羅說：「是像他們自以為的那麼m.hetubook.com.com聰明。」

他歡快地發出一聲呼喊：

科布警佐沒有加入討論這種爭論話題。他大步走進店內，那位執拗的警佐緊跟在他身後。警佐和他同僚置身於莎賓娜粉紅色的廳內，看起來就像是兩個笨手笨腳的人站在瓷器店內一樣不搭調。

他既羨慕又嫉妒地看著莎賓娜美人的櫥窗，昂貴的玻璃工藝品做成碧綠如波的透明玻璃罩，裏面橫臥著莎賓娜，她穿著短小精美的內褲，神情歡娛，四周環繞著各式各樣包裝精美的化妝品。除了內褲之外，她身上還戴著各種粗俗的人造珠寶。

「每張照片的髮型都不一樣，」科布說：「束髮、鬈髮、直髮、短髮等等。在這張奧爾嘉．孔恩的照片上她把鼻子墊高了，這張湯瑪斯太太的照片上則雙頰外凸。這裏還有兩本外國護照，馬穆迪夫人，阿爾及利亞人；希拉．唐納文，愛爾蘭人。我敢說她在這些名字之下都有銀行存款。」

「有點複雜，對不對？」

有半打深藍色燙金字的小本子，用膠帶固定在最下面一層抽屜的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