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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假成真

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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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十二

白羅微微一驚,而馬斯頓夫人立刻就覺察到了。
「調查?」他說。「噢,對,當然。」他的口氣聽來茫茫然又毫無興趣。啜了兩口咖啡後,他又說:「女人真是難以捉摸。她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白羅一向樂於讓別人開口說話。和他說話的人越多、對他說的話越多,就越合他的心意。陳糠爛穀當中總會有一顆麥粒。
他一邊說一邊猛點頭,挑戰意味十足,接著將門砰然一聲帶上,離開了飯廳。
「確實,」馬斯頓夫人嘆了口氣。「戰爭的代價真是慘重,令人悲傷。年輕的男人不但戰死沙場,還要徵收遺產稅之類的。如此一來,有產業的人,不管是誰,一旦沒錢維持地產,就只有賣掉一途——」
「女人?她們的確是高深莫測,」白羅說,一面帶著高盧人的熱情揚起眉毛、舉起雙手。
他站起身,朝門口走去。他的手握上門把,腳步卻停了下來,接著走回幾步,逕自對白羅說:
「狡猾,」布魯威小姐說。「不老實!老愛裝得笨頭笨腦,尤其是有人在的時候。我想,她大概以為他喜歡那樣!」
「走出船屋?」
「我誰也見不了,把這些事全往後推!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我為我太太都快急瘋了,還有心情管什麼生意?」
馬斯頓夫人拉出一張椅子,坐了下來。布魯威小姐離開飯廳,神態已然恢復平日的精明強幹。
「啊,我覺得這點非常有意思。是什麼樣的壞影響呢?」
「當然,這是件令人難受的事,不過我認為,這附近有個心理病態的人——我希望這人不是本地人——可能是從精神病院放出來的。這年頭他們老把那些治療到一半的人放出來。我的意思是,沒有人會想去勒死塔克家那個女孩;我是說,除非是變態心理做祟,否則不可能有做案動機。而假如這人精神不正常,不管他是誰,我會說那可憐的女孩一定就是他勒死的,而海蒂.史達柏同樣也可能被他勒死了。你知道,她腦筋不大靈光,可憐的孩子。如果她碰到一個看似平常的人邀她到樹林裏去看什麼東西,她很可能就像綿羊一樣跟著人家走,絲毫不存戒心。」
「她『好像』很正常,」喬治說。「她好喜歡那個新戒指,高高興興的打扮好要去逛園遊會,一切和平常沒兩樣,不像我們有過口角或爭吵的樣子。但她一個字也沒留就這麼走了。」
「好了,我不耽誤你的事了。我坐下和白羅先生聊聊天吧。」
「我敢打賭,你也是這樣想的,白羅先生,」她說。
馬斯頓夫人突然放出一陣如雷的笑聲。
「他是不是真喜歡她那樣呢?」
「我敢說她是這麼以為的。她以為自己只要勾勾手指,任何男人就都會愛上她!」
「喬治爵士相信他的妻子還活著。」
「老兄,他這麼說是因為他自己騙自己。你知道,他對她是真心關愛。」她又說出一番出人意表的話:「儘管喬治.史達柏出身低又是城裏人,可是我喜歡他,他的鄉下生活挺如魚得水的。他最壞的毛病就是有點勢利眼。話說回來,在社交圈裏,勢利眼也沒什麼害處。」
「不勝和_圖_書榮幸,夫人,」已經站起身的白羅邊說邊鞠了個躬。
「謝謝你,馬斯頓夫人。」
「沒錯,她還把她那個小屋佈置得溫馨迷人。你進去過嗎?」
「一個狡詐、詭計多端、心機深重的女人,她就是這種人,」布魯威小姐淚眼汪汪說道。
「她很小心,不會讓我看到的,」布魯威小姐說。
「那當然。您得找警察局長談警犬的事。」
「萊格是個古怪的年輕人,非常情緒化,總是獨來獨往。我聽說,有時候他對她脾氣十分暴躁。」
「自從麥克.韋曼來到這裏後,她常和他在一起,」布魯威小姐說。「我認為他在她和亞歷克.萊格結婚前曾經愛過她。不過我敢說,她只把它視為是逢場做戲。」
「有什麼我能效勞的嗎,馬斯頓夫人?」她問。
白羅若有所思地望著對面這個女人。他不知道布魯威小姐這些關於史達柏夫人的話是可以信賴呢,還只是出於她一廂情願的癡想。他相信,福立亞太太絕對不會同意布魯威小姐的看法,而福立亞太太遠比布魯威小姐更了解海蒂。如果史達柏夫人和情人私奔出走,這顯然符合布魯威小姐的心意;她可以有機會去安慰那個失去愛妻的丈夫,並且迅速有效地辦好離婚事宜。不過,這不會是真的,不可能、也不像是真的。白羅想,倘若海蒂.史達柏確實和情人私奔了,那麼她選擇的時機也太奇怪了。就他個人而言,他不相信她會這麼做。
「你認為這是一樁不幸的婚姻?」他問。
「爵士,我得說,現在做這種假設還言之過早。到目前為止,我們沒有理由這麼想。」
「她為了迷住麥克.韋曼,簡直無所不用其極,」布魯威小姐說。「在這種季節,還帶他到花園去看什麼山茶花!而且假裝對網球館很有興趣。」
「噢,沒錯,她是很聰慧,」布魯威小姐說。「她上過大學。如果她沒結婚,我敢說她很可能闖出一番事業來。」
「夫人,您可能說得對,」白羅說。
「不是每個人都嚥得下這口氣,」馬斯頓夫人說。「住在故宅大門口的小屋裏,眼看著陌生人入主其中。可是說句公道話,我認為艾蜜.福立亞對這種境遇並不怨恨。事實上,這整件事還是拜她之賜呢。毫無疑問,到這裏來定居的想法是她灌輸給海蒂的,而且她還要海蒂去說服喬治.史達柏住進來。我想,看到這地方變成旅館或公家機關,或是被分成幾塊蓋新屋,是艾蜜.福立亞最無法忍受的事。」她站起身。「噢,我得走了,我忙得很。」
「我曾經養過一陣子警犬,」她說。「大家都對我說,我自己長得就像警犬。」
「什麼樣的成就呢?」白羅問。
布魯威小姐打斷他的思路,她的語氣帶著怨毒,幾乎要哭了出來。
「不用了,謝謝你,布魯威小姐。我相信今天上午你手頭一定有不少事要忙,不過我要謝謝你,昨天你做得太好了。你的活動能力強,工作又勤奮,我們都非常感激。」
「我相信,」布魯威小姐說。「警察是很有能耐的。他們有很多管道去追查失蹤者的下https://www.hetubook•com•com落。」
「噢,這個,」馬斯頓夫人說。「太容易了,她一定是自己出來了。」
白羅一想到和馬斯頓夫人這樣的人結婚就感到不寒而慄,不過他倒是由衷地贊同布魯威小姐的話。
「她當然沒有死!」布魯威小姐的語氣充滿輕蔑。「她是和別的男人跑了,這就是她幹的好事!她就是這種人。」
「可是萊格先生或許會對此感到不快吧?」
「我真希望我有辦法可想,」這位悲傷的丈夫又說了一遍。「你知道,我想我可以在報上登個廣告。阿曼達,你記一下,好吧?」他思索片刻。「『海蒂,請回家來吧,迫切需要你。喬治上』。要登在所有的報紙上,阿曼達。」
「沒錯,」他說。「她的確如你所說,是個女強人,」他自言自語道。
「早安,白羅先生,」他以應付的語氣說了一句,隨即又開始發愣,時不時口裏還嘟噥幾聲。
「只有這樣才說得通,」布魯威小姐說。「當然,他是不會這麼想的。」
「了不起的女人,」馬斯頓夫人說。「如果沒有她,真不知道史達柏夫婦要怎麼過日子。這年頭,管理一個莊園是需要一點本事。可憐的海蒂不可能應付得來。這件事非同小可,白羅先生。我想請教你,你可有什麼想法?」
「我想,大概有三年了吧。我不認為這個婚姻很美滿。」
「夫人,毫無疑問,這年頭有錢和出身高貴一樣,都變成了大家認可的通行證。」
「再怎麼說,他來這裏就是為了這個,而且據我了解,喬治爵士之所以要建個網球館,主要也是為了討妻子的歡心。」
「這整件事真棘手,叫人不敢相信。她能去哪裏呢?」
翌晨,赫丘勒.白羅下樓去吃早餐。餐桌旁的人稀稀落落。奧利薇夫人因為昨天發生的事驚魂未定,因此留在床上用早餐。麥克.韋曼喝了一杯咖啡後便早早離去,餐桌上只有喬治爵士和忠心耿耿的布魯威小姐。喬治爵士一副食不下嚥的模樣,清楚表露出他的精神狀態;盤裏的食物幾乎動也沒動地放在他面前。他將布魯威小姐拆封後放在他面前的一小疊信件推到一旁,魂不守舍地喝著咖啡。
「沒有人了解他,他太難以捉摸了。不過我覺得,他近來的情緒比起以往更加起伏不定。」
「我當然說得對,」馬斯頓夫人說。「可是我必須說,我感覺非常不安,因為那傢伙還在附近。等一下我離開的時候,我得到村子裏去告訴那些做母親的,要她們特別留意自己的女兒,別讓她們一個人亂跑。白羅先生,想到我們當中有個殺人犯,這滋味可不好受。」
「你愛怎麼回就怎麼回!別再煩我。」他帶著一種受傷的語氣,有如自言自語般繼續說道。「而我卻毫無辦法……我甚至不知道警察局那傢伙管不管用。他講話輕聲細語的,溫和得要命。」
「啊,」白羅說。「吵了好,好了吵,這是初期婚姻生活的一部份。要是沒有這些,生活恐怕就太單調了。」
「您自己的想法如何呢,夫人?」
白羅將奶油抹在烤土司上,一面若有https://m•hetubook.com.com所思。在揣測妻子可能遭到謀殺的案件中,他總會不由自主地懷疑起那些丈夫(反之亦然,如果是丈夫遇害,他會懷疑妻子)。可是對於這起案件,他不認為喬治爵士殺害了史達柏夫人。從他對兩人短暫的觀察中,他深信喬治爵士是真心愛他的妻子。更何況,就他那驚人的記憶所及(他的記憶相當出色),喬治爵士在他和奧利薇夫人離開草坪、發現屍體之前,整個下午都待在草坪上,而當他們帶著噩耗回到草坪時,他依然在那裏。不,喬治爵士不應該會殺害海蒂——如果海蒂已死的話。白羅告訴自己,再怎麼說,目前還沒有理由相信海蒂已死。而他剛才對喬治爵士說的雖是實話,不過在他心底,他已經深信不疑。他想,眼前的情景分明是某種謀殺的模式——一場雙重謀殺。
「夫人不常看報,爵士。她對時事或世界上正在發生的事毫無興趣。」她狡黯地添了一句:「當然,你可以在《時尚》雜誌上登個廣告,她或許會注意到。」
布魯威小姐吸吸鼻子,把散亂的信件收攏一處。
「沒錯,我想她一定是待膩了,女孩子都這樣。她可能信步走出船屋,舉目四望。我想,她極有可能親眼看到海蒂.史達柏被殺害。她聽到了掙扎或是什麼聲音,於是跑過去看,那個殺了史達柏夫人的人自然也得殺她滅口。接著他把她搬回船屋,丟棄在那裏,出來後把門帶上,這些都易如反掌。那是一把耶魯鎖,一拉就能鎖上。」
白羅搖搖頭。
「我聽說,死亡原因的調查訂於星期四開庭,」她有如洪鐘的聲音說道。「早安,白羅先生。」
布魯威小姐緊抿著唇。一向敏銳的白羅觀察到,她的神經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
「他是萊格太太推薦給喬治爵士的,」布魯威小姐說。「她在婚前就認識他了。我聽說,是在切爾西之類的地方認識的。你知道,她過去也會畫幾筆。」
「她在各方面都給了他很壞的影響。」
「你是說,你從來沒有觀察到這類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他們在一起並不幸福?」
她的老闆望著她,好像沒聽懂。
「對他呼來喚去的,從他那裏索討許多貴重的禮物——首飾那麼多,哪個女人戴得完?還有皮草。她有兩件貂皮大衣和一件俄國雪鼬皮袍。一個女人要兩件貂皮大衣做什麼?我倒要請問。」
「是的,白羅先生,我是這麼認為。如果警方好好搜索,他們會找到的。我得提醒你,這片林地約莫有六十五英畝,如果屍體被拖進灌木叢或順著斜坡滾進樹林裏,要找到當然得費一些功夫。他們必須找幾條警犬來,」馬斯頓夫人說,她那副模樣看來活生生就像一條警犬。「找警犬來!我得親自打個電話給警察局長告訴他。」
「是災難,簡直是一場災難。」
「聽好,白羅,」他說。「你該不會認為她死了吧?」
布魯威小姐停下動作,一隻手上全是信件m•hetubook•com•com
白羅說完,又拿起了一片土司,鬱鬱地望望那瓶橘子果醬,接著將餐桌環視一遍,看看可有其他不同的果醬。什麼也沒有,他只好拿奶油湊合。
他抓起放在盤邊的信,扔也似的朝她丟去。
白羅帶著由衷的同情望著她。布魯威小姐愛上了她的老闆。她對他懷著一份他或許渾然不覺而且絕對不會感興趣的忠貞、信實和熱烈的感情。對喬治爵士來說,阿曼達.布魯威不過是個替他分擔日常雜務的高效率機器,接電話、寫信、僱用僕人、安排膳食,讓他的生活過得平平順順。白羅想,他恐怕從來就沒把她當個女人看,而這一點自有它的危險。女人是會被激怒的;被自己鍾情的男人漠視,很可能激發她們強烈的歇斯底里。
「那就聽你的吧,喬治爵士,」布魯威小姐這句話有如律師常掛在嘴邊的「那就悉聽尊便」。她的不滿溢於言表。
「可是,你認為她可能和某人——我該怎麼說呢?暗通款曲?」
「他們——性格不合嗎?」
白羅說,語氣帶著挖苦:
「你認為她的屍體在莊園的某處?」
「她是不是——曾經和其他男人有過瓜葛?」白羅轉彎抹角地問。
「她結婚很久了嗎?」
「我注意到你說『她就是』,而非『她曾經是』。」白羅說。
「她看來是個迷人而聰慧的女人,」白羅試探道。
喬治爵士打斷她。
白羅盯著自己的咖啡杯,口裏回答:
不過喬治爵士此時並沒有心情去欣賞她的狡黠,他只是簡潔說道:
「啊,」白羅邊說邊刮出少許橘子醬抹在烤土司的一角,猶豫地咬了一口。「原來麥克先生另有所好?」
「夫人,我有個小小疑問。一個陌生人怎麼可能進入船屋呢?他得有鑰匙才能進去。」
「那些信怎麼辦,喬治爵士?」布魯威小姐開口問。
「霍奇森公司的人今天上午要來見你,」她說。「是關於農場擠奶棚的電氣化問題。十二點鐘還有——」
布魯威小姐尖酸地說:
「有時候,」喬治爵士說。「要他們找個逃家躲在稻草堆裏的小孩都得花上好幾天呢。」
「星斯四在法院開庭調查死亡原因,」布魯威小姐說。「他們打電話來通知我們了。」
「喬治爵士似乎沒什麼雄心壯志,」布魯威小姐繼續說下去。「他住在這裏、四處蹓躂、好像做個鄉村仕紳就心滿意足了,除了履行董事職責之類的事才偶爾跑一趟倫敦。可是,以他的能力,他原本是可以更有作為的。他真的是個出類拔萃的人,白羅先生。那個女人從來就不了解他,只把他當作一個可以製造毛皮大衣、首飾和貴重衣服的機器。要是他娶了個真正賞識他能力的人……」她沒再往下說,聲音帶著顫抖。
「這麼說,你真的認為她死了,」喬治爵士沉重地說。「可是,」他擺出對抗的姿態。「我不這麼想!我說她什麼事也沒有。」
「沒有,我在門口就向她道別了。」
「有可能。這種可能總是有。」
「納塞莊園永遠有福立亞家族的人。」白羅喃喃自語。
「親愛的朋友,你這話說的再對也沒有了。他根本沒有必要做個勢利小人,只要買下這塊地,大把大把的花錢,我們不就全跑上門來了?不過,大家是真的喜歡他,不僅是因為他有錢。當然,這跟艾蜜.福立亞也有點關係。她是他們的保證人,你要知道,她在這一帶有很大的影響力。是啊,打從都鐸開始,福立亞家族就在這裏了。」和*圖*書
「不管怎麼樣,如果她一如你所說,和某個男人私奔了,這人也不會是韋曼先生,因為韋曼先生還在這裏。」
「讓那些該死的信都見鬼去吧,」喬治爵士邊說邊把咖啡杯一推。
「你想登在哪裏就登在哪裏,可是一定要登。」
「她不會打網球,」布魯威小姐說。「她『什麼』也不會,光會支使別人到處奔忙、一頭熱火,好讓她有個漂亮的地方坐坐。噢,沒錯,為了把麥克.韋曼迷倒,她真是使出渾身解數。要不是他另有所好,她也許早就如願了。」
「可是福立亞太太雖然失去了家園,卻依然住在這塊土地上。」
「要是喬治爵士真要登廣告,我想我最好去處理一下,」她說。「完全是無聊的舉動,浪費時間。噢,早安,馬斯頓夫人。」
「哦,男人!」布魯威小姐說,嗓音有著瀕臨歇斯底里的顫抖。「他們不欣賞能幹、無私、忠誠或這一類的美德!如果喬治爵士有個聰明能幹的賢內助,他現在早就有所成就了。」
「我毫不懷疑,她暗地裏一直在跟什麼人幽會,」布魯威小姐說。「她常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溜出莊園,一個人跑到樹林裏去。前天晚上就是。她打著哈欠說要去睡覺,可是不到半個鐘頭,我就看見她頭上披著圍巾從側門溜出去了。」
「我想,史達柏夫人不可能躲在稻草堆裏的,爵士。」
顯然這是他唯一能對馬斯頓夫人說的話。
「噢,他可以在地方上佔有重要的一席之地,或是進入議會。他這人比可憐的馬斯頓先生能幹多了。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馬斯頓先生在台上演講?真是語不成句,味同嚼蠟。他能得到今天的地位,完全是靠他太太。馬斯頓夫人才是他幕後的推手,論魄力、積極主動和政治敏銳,她一切具備。」
白羅輕點著頭。他並不想和馬斯頓夫人爭論,也不想對她指出一個她完全忽略了的有趣事實:瑪琳.塔克就算真是在船屋之外被殺害,那兇手一定深知這場破案遊戲的內容,才會將她搬回到原來的地方,放在原本安排給「被害人」的位置上。他柔聲說道:
她隨口說了一句,因為這時門被推開,馬斯頓夫人走了進來。
「男人都是傻瓜,」她說。「十足的傻瓜!他們可說是聰明一世,卻糊塗得跑去和完全不相配的女人結婚。」
「噢,她可是很聰明的,」布魯威小姐說。
「這我不懂。」他說。
「我永遠摸不透,」喬治爵士說。「女人腦袋裏都裝了些什麼,也不知道她們會幹出什麼傻事來!你說是不是?」他將這個問號丟給白羅。
布魯威小姐惱怒似的哼了一聲。
「他可不可能對史達柏夫人有所愛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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