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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今天下午要幹什麼？」珍妮芙問，「我想我下個禮拜就能見到媽媽，這個禮拜不用寫信給她了，妳說呢？」

「我知道的是沒有，」茱莉亞說。「也許她想告訴她，有關史躍羚的事。」

「媽媽下週末要帶我出去，」珍妮芙說。「爸爸這個週末有重要的客人，所以她今天不能來。」

「我相當同意妳的看法，親愛的，」查威克小姐說。「我現在就去告訴西施塔。妳好好去度妳的週末，不要操心。」

「什麼？」查威克小姐說。

「我就告訴過妳，那球拍的事很奇怪，」茱莉亞得意地說：「而且妳家還遭過小偷，不是嗎？」

「我總是想不出要寫些什麼，」珍妮芙說。

「噢，天啊，」查威克小姐說：「我真希望沒什麼意外。」

「不錯。酋長有點煩惱，怎麼都沒有回音。」

「有男朋友？」

「我們希望，」愛琳娜．范西塔說，「這件事能很快被忘記。」她又說：「如果任何家長跟我談起這件事，我會阻止他們。我想，最好是採取堅決的態度。」

「那麼，妳該交個認真的。如果妳想結婚，就不要太晚。」

「是亞伯拉罕酋長打來的，巴絲路小姐。他人來了，住在柯拉瑞奇飯店，他想明天帶西施塔出去。」

「哦，回說西施塔不能來，或不來了。」

「什麼，妳可別胡說，茱莉亞，為什麼會有第二件凶殺案？」

「哦，各地的領事館。她列了一張表給我。先是史坦堡，然後是安卡拉，然後是一些好笑的地名。」她又說：「我不知道母老虎為什麼這麼急著要跟媽媽連絡？我告訴她我媽媽出國了，她好像相當煩亂。」

「是的，巴絲路小姐。」

「西施塔要走了」，茱莉亞說，「一身為了上倫敦而作的精心打扮。哇噻！妳看看她那鞋跟。我打賭老喬生一定不會喜歡看到那雙高跟鞋。」

「因為妳有點牽連，」茱莉亞說。她深思地接著又說：「我們下個禮拜一定要試著從妳媽媽那裏問出些什麼來，珍妮芙。也許有人在拉馬特給了她什麼秘密文件。」

「哦，什麼事？你是說關於西施塔的事？」

「我想——」年輕人猶豫了一下。

范西塔小姐、查威克小姐、羅昂小姐和布蘭奇小姐留下來負責。

「哦，我忘了告訴妳，」珍妮芙說：「我寫過信去向吉娜姑媽致謝，今天早上收到她的回信說，她很高興我有了一把新球拍，不過她從沒叫人送球和-圖-書拍給我。」

「很好，我可以清心地走了。打好以後把它們發出去，然後，妳也可以去度週末了。星期一午餐前回來就可以了。」

「我想我媽媽不會糟到這地步，」珍妮芙說。「不過，她的確是有點恐慌。」

「可是，我寧可跟她們一起出去，」西施塔生氣地說。「我叔叔一點也不有趣。他總是大吃大喝，咕嚕咕嚕地牢騷發個不停，太乏味了。」

「我告訴過妳，她搭巴士到安納托利亞去了。妳沒有辦法寫信給搭巴士到安納托利亞去的人。至少是，妳無法一直寫信給她。」

「為什麼？」珍妮芙說。「我想她應該很高興至少有一位家長不知道史躍羚的事才對。」

「哦，事關妳們的一位學生。我是在柯拉瑞奇飯店，亞伯拉罕酋長的套房裏打的電話。」

「妳寫給她時，寄到什麼地方去？」

「我想這恐怕得改天了。」

「我希望所有的女孩子都不會說太多，」查威克小姐說，「我是指，關於可憐的史小姐的事。」

愛琳娜．范西塔聳聳肩。「我猜可能是重複叫了兩部車或什麼的，」她說。

「我可以，」茱莉亞說：「我可以想出很多話來寫。」她心酸地加上一句：「不過，目前也沒什麼寫信的對象了。」

「哦——是的。」安有點臉紅。「不過，也不是什麼認真的。」

司機經她這麼一說，似乎不再感到驚訝或不安。「常常這樣，」他說。「接到叫車的電話，記下來，然後就忘了，就是這種事。不過我們公司一向以不會犯錯自豪。當然啦，如果我可以這麼說的話，你很難說這些東方紳士會怎麼樣。他們有時候帶著一大票隨從，命令重複下達兩次或三次以上是常有的事。我想這一次一定也是這樣。」他巧妙地迴車離去。

「是的，她當然還沒到。她有沒有離開草堤？」

「妳想，」小查慢吞吞地說：「我們該向警察局報案嗎？」

「也許他替我安排好了新的結婚對象，」西施塔說到這裏，臉上浮現光采。「要是這樣，那就好玩了。」

「我很喜歡，」茱莉亞說。「妳看范西塔的樣子。」

星期六上午，巴絲路小姐剛向安．夏普蘭口述完信件時，電話鈴響起。安接起電話。

「她在智力方面還不成熟，」巴絲路小姐同意。「不過她在其他方面，見解倒也相當成https://www.hetubook.com.com熟。有時候，妳跟她談話，可能會覺得她是個二十五歲的女人。我想這是她的複雜生活所造成的。巴黎、德黑蘭、開羅、伊斯坦堡，到處都待過。在我們這個國家，我們有不喜歡讓我們的孩子長大的傾向。當我們說『她還祇是個小孩子』時，我們認為這是榮耀。其實這不是榮耀，而是生活的一個重大障礙。」

「我可以向你保證，」查威克嚴肅地說：「這種事是相當不可能的，」

范西塔小姐有一陣子，臉上浮現些微疑惑之色。後來心想沒什麼好擔心的，開始滿意地期待著清靜的下午時光。

「不要向警察局，」愛琳娜．范西塔以驚嚇的聲音說。

「如果妳問我，」茱莉亞陷入沉思地說：「我會說我認為關於史躍羚的事，她們隱瞞了很多沒告訴我們。」

「如果妳喜歡，下個週末妳可以跟我出去，」珍妮芙說。「我已經告訴媽媽，我說要帶一位朋友回家。」

「唔，奇奇怪怪的事似乎一直在發生。比如說，妳的新網球拍。」

「妳真是懶得寫信，珍妮芙。」

晴朗的星期天早晨來到了——夏普蘭小姐在星期六巴絲路小姐離開後不久，便隨著離去。喬生小姐、瑞奇小姐和布萊克小姐在星期天早上離去。

「教育真是無聊死了，」西施塔說。

司機似乎感到驚訝。「這位女士，我想一定是搞錯了，要是妳這麼說的話，」他說。「可是他們明明叫我來接她的。」

「哦，這祇是個老朋友。沒什麼興奮的事。」

但是，不可能嗎？有人真能了解女孩子嗎？

「啊，我們不要往壞處想，」年輕人愉快地說：「妳知道，要是發生了意外，我想妳應該已經知道了，或者我們也該知道了。如果我是妳，我就不會這麼擔心。」

「什麼樣的事？」

「噢！我不會。」巴絲路小姐說。「這是個好機會，真的，讓愛琳娜．范西塔來接管，看看她怎麼樣。有妳和她在這裏負責，不可能出什麼差錯。」

「那就更有意思了，」茱莉亞說。「我想，」她深思地接著又說：「我們很可能不久就會再發生凶殺案。」

「我不知道為什麼，」茱莉亞說，「不過，我有點想發笑。就像巴絲路小姐的翻版，不是嗎？相當好的翻版，不過，總有點像喬艾斯．葛林菲爾或某一個人在表演模仿他人的言行一樣。」

「不錯，不過沒丟掉任和圖書何東西。」

查威克也在那裏招呼熟識的家長，談論著假日計劃，滿富感情地稱讚她們的孩子。

「不可能是跟妳有關，」珍妮芙說：「妳又沒做錯什麼事，有嗎？」

「不來了！你是說她還沒到？」

范西塔小姐和查威克小姐在交誼廳裏，羅昂小姐走進來說：「西施塔呢？我到處都找不到她。酋長的車子剛來，要接她出去。」

「妳是說，家長可能會以為她們的女兒也會被謀殺？」

開學後的第三個週末來臨了，這是校方允許家長帶學生出去的第一個週末。結果，草堤幾近於鬧了空城。

「小查，西施塔的叔叔亞伯拉罕酋長明天要帶她出去。要是他自己來，告訴他，她很有進步。」

「我希望是不會，真的。我去找西施塔。」

查威克小姐面無表情地注視著她。她心想，范西塔小姐真是短見而且愚蠢。她走回辦公室，撥了個電話到威爾森女爵的家裏。不巧的是，沒有人接聽。

「可怕，」她說，「是的，相當可怕，不過，妳知道，我們這裏不談論它。這些年輕的心靈——讓她們承受這個實在遺憾。」

由於有力人士的幫忙，史躍羚小姐被謀殺這件事，新聞界報導得非常婉轉。變得好像是令人惋惜的意外事件，而不是神秘的謀殺案。雖然沒有明說，可是給人的印象是，可能有某些不良青少年闖進體育館，而史躍羚小姐之死，是意外，而不是預謀。同時含糊地報導，有幾位年輕人被請去警察局談話，以「協助警方」破案。巴絲路小姐個人，急於減輕這兩位有影響力的贊助人可能已有的任何不愉快印象。她知道，他們想要跟她討論一下，她所放出的即將退休的風聲。女爵和亨利．賓克斯都急於說服她留下來。現在時候已到了，巴絲路小姐感到，是提起愛琳娜．范西塔的時候了，向他們指出她的優點，同時說明她是如何地適合繼續奉行草堤的傳統。

「他明天要帶我出去？」她幾乎咆哮地說。「可是，查威克小姐，不是已安排好了，我要跟吉茜兒還有她媽媽一起出去？」

「我想伊莎貝爾姑媽可能已經來了，要帶我出去，」茱莉亞說。她跟珍妮芙站在一間教堂裏，臉靠在窗玻璃上，望著外面車道上來來去去的人車。

「我想，有時候難免會搞混了，」范西塔小姐說。

「草堤女校？」電話中的聲音是www.hetubook.com.com來自一個教養很好的英國青年。「請問巴絲路小姐在嗎？」

「是的，是的，呃，我想也是沒有，不過，昵，女孩子很難捉摸，不是嗎？妳如果知道我無意間發現的一些事，妳一定會感到驚訝。」

「她並不很聰明，」查威克小姐說。

「什麼？」小查驚訝地抬起頭來。「一定出了什麼差錯。酋長的車大約四十五分鐘以前就來接她了。我親眼看到她上車走的。她是最先走的一個。」

「潘恩的媽媽在那裏，」珍妮芙說，「帶著小男孩。我不知道她們怎麼能擠進那部『小莫理斯』裏。」

「她是說過，妳知道，」小查說：「有人可能想綁架她。」

「謝謝妳，巴絲路小姐。」

「我會的，」安說。

十點，范西塔小姐和查威克小姐帶女孩子們上教堂。四名信奉羅馬天主教的女孩，由布蘭奇小姐陪同上另外一座教堂。然後，大約十一點半的時候，各型汽車開始湧進車道來。范西塔小姐莊重、高貴地站在大廳裏，招呼來訪的母親們，把她們的孩子交給她們，同時巧妙地引開任何有關最近發生的悲劇話題。

她掛斷電話，說：

「噢，我怎麼知道，」茱莉亞說。「新原子彈配方或計劃之類的。」

「當然沒有，」查威克小姐嚴肅地說。

「我真希望東方人有時候能懂得一點提前通知人家的禮貌。已經安排好了西施塔明天跟吉茜兒．歐布萊出去。現在這項安排可得取消了。我們信件都處理完了吧？」

這個星期天，祇剩下二十個女孩留在學校用午膳。一些教職員也離去度週末，星期天夜晚或星期一一早才會回來。這時候，巴絲路小姐也準備離校度週末。這是不尋常的現象，因為這不合她的習慣，她通常都不會在學期中離開學校。不過，她有她的理由。她要去威爾辛敦府見威爾森女爵。女爵給了她一個特殊的理由要她去，而且附帶說亨利．賓克斯也會到那裏。亨利．賓克斯是家長會會長。他是個重要的實業家，而且也是學校最初的支持者之一。因此，這項邀請幾近於是個命令。巴絲路小姐不是一個會讓自己被命令的人，除非是她自願如此。不過，既然事情發生了，她樂於接受這項邀請。她決不漠視女爵，而且威爾森女爵是個有影響力的女爵，她的女兒也在草堤就讀。她也很高興能有機會跟亨利．賓克斯談談學校的未來，同時提出她個人對最近這件悲劇事件的看法ｈｔtps://ｍ.ｈeｔuｂｏoｋ•ｃｏｍ.ｃｏm。

珍妮芙一臉不信。

她們面面相覷。

「好好玩，親愛的。」

「哦，我可不太想這樣告訴酋長，不過妳偷偷告訴我——她沒有——呃——男朋友吧，有嗎？」

「什麼樣的秘密文件？」

「優雅極了，不是嗎？」珍妮芙說。

一個穿著制服的司機，打開了一部大型「凱迪拉克」的車門，西施塔上了車，揚長而去。

「妳媽媽呢？」

「哦，小說上通常都會有第二件凶殺案，」茱莉亞說。「我想說的是，珍妮芙，妳可要特別小心，不要成了第二個受害者。」

「我？」珍妮芙訝異地說。「為什麼會有人想謀殺我？」

「如果是這樣，他當然會告訴妳。不過妳結婚還太早了。妳必須先受完教育。」

「回音？什麼回音？」

「巴絲路小姐留我在這裏負責，」愛琳娜．范西塔說：「我當然不許任何人向警方報案。我們可不想再惹來警方的麻煩。」

「有。今天上午有一部車來接她——哦，我想大概是十一點半，她上車走了。」

她放下聽筒，有點不情願地去找范西塔小姐。沒有理由相信范西塔小姐會比她更懂得如何應付這種情況。不過，她覺得需要聽聽別人的意見。范西塔小姐一聽馬上說：「第二部車？」

「興奮，」巴絲路小姐警告地說，「並不是婚姻生活的好基礎。幫我找查威克小姐來，好嗎？」

「巴絲路小姐今天不在。我是查威克小姐。」

她親身走了出去，對司機說。「一定是搞錯了，」她說。「她四十五分鐘前已經離開這裏，到倫敦去了。」

「這就奇怪了，因為這裏連她的影子都沒有……我最好打電話問一下租車給酋長的公司。」

西施塔聽到她叔叔來到了倫敦，一臉驚訝，一點也不高興。

「妳不認為——」查威克小姐執拗地說。

可是，查威克小姐的確在擔心。

巴絲路小姐接近聽筒，跟酋長的侍從官簡短地談了幾句話。她說，西施塔從星期天早上十一點半起，隨時都可以出去。不過，星期天晚上八點以前一定得返校。

「妳不應該這樣說，這是不禮貌的，」查威克小姐說。「妳叔叔祇來英格蘭一星期，我知道，他自然想見見妳。」

「她們要去野餐，」茱莉亞說。「妳看那麼多籃子。」

「綁架她？笑話！」范西塔小姐厲聲說。

「在我看來，非常奇怪，」她說。

查威克小姐慌慌張張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