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鴿群裏的貓

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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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攤牌

二十三、攤牌

「不過另外有某一個人確切知道那樣東西到底藏在什麼地方,我想到了這個時候,我告訴妳們巴普.羅林森到底把那東西藏在什麼地方,並沒有什麼壞處。他把它藏在一把網球拍的把手裏,挖空把手,事後再巧妙地接合起來,讓人看不出任何破綻。
「布蘭奇小姐知道或懷疑什麼,我們無法得知。她可能在史躍羚小姐遇害的那天晚上看到某一個人離開校舍。不管她知道的或懷疑的是什麼,她知道凶手是誰。而且她不向任何人提起,她打算以她的沉默來換取金錢。」
「她沒說謊。妳是危險份子。妳總是過著危險的生活。在此之前,妳的身份一直沒有受到懷疑。妳以妳的本名所做過的所有工作都是實實在在的工作,而且辦事效率很高——不過這些工作都祇有一個目的,這個目的就是搜集情報。妳在一家石油公司做過事,跟一個工作上必須到地球的某一部分去的考古學家,也跟過一個有著政壇顯要撐腰的女演員。從妳十七歲開始,妳就幹起了情報員——雖然雇主不同。妳的服務性質是誰出價高就替誰工作。妳扮演的是兩面人的角色。大部分的任務都是以妳的本名完成的,不過有些則以各種化名、身份,那就是妳假裝不得不回家陪妳母親的時候。
「如此一來,幾個不同的團體,便推論出一個非常合理的結果,那就是當他逗留在她房裏時,他把這個東西放進她姊姊的某樣東西裏,讓她帶回了英格蘭。至此,我們可以說開始線分兩頭。有一組勢力,或可能不祇一組,斷定沙可立夫太太已經把這東西帶回英格蘭,結果她在鄉間的家被徹底地搜查過。這顯示不管前去搜查的是誰,並不知道這東西到底藏在什麼地方。祇曉得可能是在沙可立夫太太的某樣東西裏。
「噢,是的,」兩個較年輕的女教師說。
「現在讓我們回到這一切的源頭——拉馬特。在拉馬特,謠傳四起,說阿里.尤瑟夫王子已經把這值錢的小包交給了他的私人飛行員巴普.羅林森,而巴普.羅林森已設法送到英格蘭來。那天巴普.羅林森去到他姊姊沙可立夫太太和她女兒珍妮芙下榻的一家拉馬特最大的飯店。沙可立夫太太和珍妮芙不巧出外不在,不過巴普.羅林森還是上到她們的房間去,在那裏逗留了至少二十分鐘。在那種情況下,這個時間未免太長了。他當然可能是在寫一封長信給他姊姊。可是事實並非如此。他祇是留下了一張祇要幾分鐘就可以寫好的字條。
「一切似乎都相當容易,不是嗎?如果一個孩子的球拍丟了,那算得了什麼?然而更簡單的是,妳想在晚上跑到體育館去,取出珠寶。可是妳沒有考慮到史躍羚小姐。也許她已經看過妳在查看那些球拍。也許她祇是湊巧那天晚上醒過來。她跟踪妳到那裏而妳射殺了她。後來,布蘭奇小姐企圖勒索妳,妳就殺了她。殺人對妳來說是最自然不過的事了,不是嗎?」
「不錯,」她平靜說。「我那時是在拉馬特。有什麼不可以?」
「她恐怕傷得很重,」她說,「醫生來之前,還是不要動她的好。」
「我曾問過,」赫邱里.白羅以深思的語氣說,「是否有任何人曾經注意過西施塔的膝蓋。膝蓋是年齡的最好指標。一個二十三、四歲女人的膝蓋不會被誤認為是一個十四、五女孩的膝蓋。可惜,沒有人曾經注意過她的膝蓋。
「妳是指妳在情報單位工作直到戰爭結束的那段時間?」
「當然,」查威克小姐首先加強語氣地說。「當然我們大家都忠於草堤,我希望如此。」
「我——不。和_圖_書我那時生病。」她急急說:「我離開了一學期。」
阿普瓊太太屏住氣說:
「妳們應該認得,」白羅說。「因為這是我從日內瓦得來的西施塔公主的照片。」
「那時他們說她是個殺手,儘管她那麼年輕。他們所有的最危險的情報員之一。她的化名是安琪利卡。」
她們一致搖頭。
「最危險的事,」赫邱里.白羅感慨地說:「莫過於向一個可能已經殺了兩個人的凶手勒索。布蘭奇小姐可能已經採取了預防措施,不過不管是什麼措施,都是不恰當的。她跟凶手約了時間,結果自己遇害了。」
「妳被認出來了,知道嗎,」赫邱里.白羅說。「不是明確的認出來,而是不明確的。珍妮芙那孩子非常含糊。她說她覺得在拉馬特見過妳,可是結果又說不可能是妳,因為,她說,她看過的那個人是胖的,不是瘦的。」他趨身向前,眼光像兩把利劍,切入愛琳.瑞奇的臉。
「阿普瓊太太,」凱爾錫說:「妳帶妳女兒來學校,在巴絲路小姐的會客室時,妳看出窗——開向前車道的窗外——妳叫了一聲,好像妳認出了某一個妳看到的人。是這樣沒錯吧?」
「好的,當然,」阿普瓊太太說。「我一進門就看到她了。那就是她。」
「妳還有什麼好說的,瑞奇小姐?」
他停了下來。凱爾錫督察以單調官式的聲音警告他的人犯。
「好啦,」他乜視她們說:「妳們已都知道了。」
「首先,我要傳閱這張照片。」
「不過我非常懷疑,夏普蘭小姐,我去拜訪的那個住在一個小村子裏,由護士全天候照顧的老婦人,一個真正神經錯亂的精神病老婦人,根本就不是妳的母親。她祇是妳藉以脫離工作和妳的交際圈的一個藉口。今年冬天三個月妳所謂妳在陪妳『病重』的『母親』,實際上祇是掩飾妳到拉馬特去的託辭。不是以妳的本名安.夏普蘭去的,而是安琪利卡.杜瑞道,一個西班牙或西班牙種的酒廊舞|女。妳就住在沙可立夫太太的鄰房,而且設法看到了巴普.羅林森把珠寶藏到球拍裏,妳那時沒有機會拿走球拍因為英國人突然必須緊急撤離,不過妳看了她們行李上的標籤,很容易在上面看出她們的姓名住址。要在這裏找個秘書職位並不困難。我作過一些調查。妳付出相當高的價錢給巴絲路小姐的前任秘書,要她以『精神崩潰』的理由請辭,把職位空出來給妳。而且妳有一套相當合理的託辭。妳對她說妳被派來寫一系列有關一所名女校的報導,『深入』的身歷其境的報導。

1

她伸出一根手指指著。凱爾錫督察動作快速;亞當也是,不過他們都不夠快。安.夏普蘭從椅子上跳起來。她的手裏一把邪惡的自動小手槍,不偏不倚地直指著阿普瓊太太。巴絲路小姐動作比兩位男士快,突然移身向前,不過查威克小姐更快。她想保護的不是阿普瓊太太——而是站在安.夏普蘭和阿普瓊太太之間的那個女人。
赫邱里.白羅站了起來,向他的聽眾微微一笑,同時小心地捻著鬍鬚。兩個較年輕的女教師突然忍不住想發笑,趕緊把臉別過一傍,緊緊咬住雙唇。
「我樂於向妳們保證,」白羅說:「妳們現在在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是妳們本人。比如說,查威克小姐就是查威克小姐,她從有草堤開始就在這裏了!喬生小姐,也就是不折不扣的喬生小姐。瑞奇小姐就是瑞奇小姐。夏普蘭小姐就是夏普蘭小姐。羅昂小姐和布萊克小姐就是羅昂小姐和布https://m.hetubook.com.com萊克小姐。更進一步來說,」白羅轉過來說:「在這裏的花園裏工作的亞當.古德曼先生,雖然不能正確的說就是亞當.古德曼,但卻就是他證件上的那個人。這麼一來,我們怎麼辦?我們必須找的不是一個假冒的人,而是一個以他或她的適當身份作掩護的殺人凶手。」
「是這樣沒錯,」巴絲路小姐說:「還附有一張醫生證明說瑞奇小姐在下學期之前不能再繼續教書,否則將是不智之舉。」
「正是她,」白羅說。「整個事情的線是從拉馬特開始,如同妳們所知道的,那裏在三個月前爆發了軍事革命。統治者阿里.尤瑟夫王子設法逃走,由他的私人駕駛駕機飛走。然而,他們的飛機在拉馬特北方的山區墜毀,直到那年年底才被發現。某種阿里王子一直帶在身邊的很有價值的東西失踪了。失事現場的殘骸中沒有找到,謠傳已經被帶到這個國家來。有幾群人急於得到這一非常值錢的東西。他們的線索之一是阿里.尤瑟夫王子唯一在世的親戚,他的親表妹,一個當時在瑞士求學的女孩,如果那珍貴的東西已經被安全地帶出拉馬特,那麼可能會被帶去給西施塔公主或是她的親戚或監護人。他們派出一些手下盯住公主本人。他們知道她這學期就要來這所學校,草堤女校。因此自然要派出某一個人來這裏找個職位,緊緊監視任何一個接近公主的人,以及她的信件和任何電話。可是更簡單有效的計劃被想出來了,那就是綁架西施塔,同時派他們的一個自己人冒充西施塔公主來到這裏。這個計劃可以成功進行,因為亞伯拉罕酋長人在埃及而且夏末之前不打算來英格蘭。巴絲路小姐沒見過她而且接受她入學的一切安排都是跟倫敦的大使館接洽的。
「這些東西,」赫邱里.白羅說:「現在已保存在安全的地方,我們這裏不必再提。」他暫停了一下,然後繼續,「剩下來的,是第三件悲劇。」
阿普瓊太太瞪大眼睛注視著他。「我在巴絲路小姐的會客室時?我看——噢,是的,當然!是的,我是看到了某一個人。」
赫邱里.白羅真正的意思是除了他自己之外沒有人曾經想過!不過客氣的沒有說出來。「我們現在來談,」他說,「比綁架更嚴重的事——兇殺。
凱爾錫督察點點頭——走向教室的門,打開,阿普瓊太太走進來。
「一個讓妳看了感到驚訝的人?」
「我問妳們——妳們每一個人,妳們認得照片中的女孩嗎?」
聽眾之中起了小小的一陣騷動,她們的眼光好像想互相偷偷的對瞄一下,卻又不敢這樣做,轉而投向他處。
「可是瑞奇小姐——瑞奇小姐上學期並不在這裏,是嗎?」
「為什麼妳去拉馬特,瑞奇小姐?」
「那沒有關係,」赫邱里.白羅說。「我們要問妳一件事。」
「咻!」凱爾錫把她帶走時,亞當說:「我還以為她是個好女孩!」
「這件事我們不知道,」赫邱里.白羅說:「直到幾天前某人無意間提起。當初警方問妳的時候,妳祇說妳已經在這裏待了一年半。這是句實話,不過妳上學期缺席。妳可能在拉馬特——我想妳那時是在拉馬特。當心,知道吧,這可以用妳的護照來查證。」
「所以——妳就到拉馬特去?」赫邱里.白羅說。
「不,妳不可以,」查威克小姐大叫,同時就在自動小手槍開火之時,整個人撲向巴絲路小姐。
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照片。
「我同意,」愛琳.瑞奇說。
沉靜了一會兒,然後愛琳.瑞奇抬起頭來。
https://www.hetubook.com•com「對妳們大家來說,過去的日子,是一段艱困、焦慮的時期,」他說。「首先,我要妳們知道,妳們大家的心情,我很了解。當然受苦最深的是巴絲路小姐,不過,妳們也都受了苦。首先,妳們受苦的是,失去了三位同事,其中一位已經在這裏待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我指的是范西塔小姐,當然,史躍羚小姐和布蘭奇小姐是新來的,不過我不懷疑她們的死對妳們來說也是一大打擊和一件悲慘的事。妳們自己也受了不少憂慮不安之苦,因為看起來似乎一定是有某一個人跟草堤女校的教師結下了血仇。我可以向妳們保證,而且凱爾錫督察也會向妳們保證,事實並非如此。草堤女校由於一連串偶然的機會,變成了各種不良勢力的注意力中心。我們不妨先這麼說,有一隻貓在一群鴿子裏。這裏發生了三件兇殺和一件綁架。我先從綁架說起,因為整個事情最棘手的地方,在於掃除一些枝節,這些枝枝節節雖然本身也是罪行,卻遮蔽了最重要的一條線——妳們之中一個狠毒、毫不留情的殺人兇手這一條線。」
「嗯,」他說:「我了解妳們的感受。已經非常接近核心了,不是嗎?這也就是,妳們知道,我和凱爾錫督察、亞當.古德曼先生一直在探訪調查的緣故。我們必須知道,是否仍然有一隻貓在鴿群裏!妳們知道我的意思吧?這裏是否仍然有一個冒充的人?」
赫邱里.白羅說:

2

她轉變話題。「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她大聲叫喊。「你想說這些凶殺案並不是秘密工作人員之類的人下的手。你想說是某一個『湊巧』在那裏,『湊巧』看到這寶物藏在網球裏的人。某一個知道那孩子將要到草堤女校來,而且她自己有機會取得寶藏的人。不過我告訴你,這不是事實!」
「為什麼我該提?這跟這裏的任何一個人有什麼關係?我沒殺害任何人,我告訴你。我沒殺害任何人。」
巴絲路小姐看著集合在一間小教室裏的人。她的所有教職員都在那裏:查威克小姐、瑞奇小姐、較年輕的兩位女教師。安.夏普蘭拿著鉛筆和記事本坐在那裏,以備萬一巴絲路小姐要她作筆記。巴絲路小姐旁邊坐著凱爾錫督察,再過去是赫邱里.白羅。亞當.古德曼單獨一個人坐在教職員和他所謂的「執政團」之間。巴絲路小姐站起來,她以老練、果斷的聲音說話。
她們全都瞪大眼睛注視著他。她們原先顯出興趣、驚奇、興奮的臉孔,現在似乎都凍結在一片安靜中。好像她們都嚇得不敢露出任何表情。赫邱里.白羅向她們點點頭。
「警方再度封鎖體育館,凶手也再次被阻撓無法搜查那裏的網球拍。不過到這個時候,茱莉亞.阿普瓊,一個聰明的孩子,從頭到尾想了一遍,得到了一個合乎邏輯的結論,她的網球拍,也就是原先珍妮芙的網球拍,在某一方面來說,具有關鍵性。她自己動手檢查,發現她的假設是正確的,同時,把藏在網球拍裏的東西帶去給我。」
他的手指向外一指。
「我們所要的,主要的是一個三個月前去過拉馬特的人。祇有一個方法能知道獎品藏在網球拍裏。某人一定看到巴普.羅林森把它藏在那裏。就是這麼簡單。那麼,妳們在這裏所有的人,有誰三個月前是在拉馬特?查威克小姐當時在這裏,喬生小姐也在這裏。」他的眼睛移向兩個較年輕的女教師。「羅昂小姐和布萊克小姐那時也在這裏。」
「你已經知道了。我病了,醫生要我休息——出國。我寫和圖書信給巴絲路小姐說我必須休假一學期。她相當諒解。」
「那麼,白羅先生,請吧。」
「為什麼我不該到拉馬特去?」愛琳.瑞奇說。她的聲音有點顫抖。「學校教師可以享受廉價優待。我需要休息。我需要陽光。我到拉馬特去。我在那裏待了兩個月。為什麼不可以?為什麼不可以,你說?」
「這把網球拍不是他姊姊的,而是她女兒珍妮芙的。知道這個秘密的人,事先印下了體育館大門鑰匙的模樣,複製了一把,然後有一天晚上跑到體育館去。在那個時刻裏,每個人都應該已經上床睡著了。可是事實並不然。史躍羚小姐從房間裏看到了體育館裏有手電筒燈光,跑過去查看。她是個強悍健壯的女人,毫不懷疑自己對付任何可能發現的情況的能力。剛剛提到的那個人可能那時正在網球拍架上找著。被史躍羚小姐發現並認出來之後,這個正在搜查的人是個殺手,毫不猶豫地開槍射死史躍羚小姐。槍聲傳了出去被人聽到,有人向體育館跑去。殺手無論如何必須趕緊溜出體育館,球拍一定因而仍被留在原處。
「當然,」喬生小姐說。
「這個計實幾乎如預期的一般成功。沒有人試圖跟西施塔連繫,沒有任何具有意義的信件或電話,時間一天天地過去,焦慮因而產生。亞伯拉罕酋長可能提前到英格蘭。他不是一個事先宣佈他的計劃的人。據我所知,他的習慣是在前一天晚上說『我明天到倫敦去』,然後就真的動身啟程。
他再度暫停下來。
凱爾錫接過照片,交給巴絲路小姐,她傳給了教職員。最後回到了白羅手中。他注視著她們的臉,沒有人有任何表示。
喬生小姐蹲在查威克小姐的身旁。
「這個計畫簡單極了。真的西施塔由倫敦大使館的一位代表陪同離開瑞士,或者該說本來該是這樣子的。實際上,倫敦大使館接獲通知瑞士校方派出的一位代表將陪同她到倫敦。真正的西施塔被帶到瑞士某一非常舒適的鄉間農舍從此一去不返,而一個全然不同的女孩抵達倫敦,大使館的代表接她前來這所學校。當然,這個替身必然比真正的西施塔年齡大上很多。不過這不太可能引起注意,因為東方女孩看起來都比實際年齡成熟很多。他們選派的是一個擅長扮演女學生的年輕法國女伶。
「可是這根本不是西施塔,」查威克小姐叫了起來。
赫邱里.白羅暫停了下來,然後說:「如同妳們所知道的,這祇是高明人想出來的花招、誤導。妳們都集中注意力在這裏的綁架案上,沒有人會想到真正的綁架案早在三週以前就已在瑞士發生。」
白羅繼續說:
「是的。大約十五年前。當然,她看起來老多了,不過我立刻就認出她來。而且我奇怪她到底在這裏幹什麼。」
「阿普瓊太太,請妳看看這屋子裏的人,同時告訴我妳是否看到那個人現在也在這裏?」
教室內一片死寂。空氣凝重得令人感到窒息。
「凱爾錫督察,」白羅轉頭說。
「我覺得是應該讓妳們大家都知道的時候了,」她說,「讓身為我的教職員,關心學校福祉的妳們,確切知道這次案子的偵查,已經進展到了什麼地步。我從凱爾錫督察那裏知道了一些事實。有國際關係的赫邱里.白羅先生,得到瑞士方面的協助,將親自報告他的偵查情形。我得遺憾的說,我們的偵查還沒得到最後結果,不過一些小地方已經澄清。我想對妳們大家來說,讓妳們知道目前的進展情形,將是一件足堪告慰的事。」巴絲路小姐眼光投向凱爾錫督察,他站起來。
「幾天之後,那個人試了另一種方法。一https://m.hetubook.com.com個裝出美國腔的陌生女人,故意在珍妮芙.沙可立夫從網球場走出來時,與她狹路相逢,編了一個合情合理的故事,說她的一個親戚託她帶一把新網球拍給她。珍妮芙毫不懷疑地聽信她的說辭,高高興興地用她手中拿著的球拍,跟那個陌生女人交換她帶來的新球拍。不過那個帶美國腔的陌生女人不知道在此之前發生的一件事。那就是幾天以前,珍妮芙.沙可立夫跟茱莉亞.阿普瓊兩人對換了球拍,因此那個陌生女人換走的實際上是茱莉亞.阿普瓊的舊球拍,雖然上面貼的是珍妮芙的名牌。
「我認為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不錯,」白羅說。「某一個看到珠寶被收藏在什麼地方,喪盡一切天良,一心一意想要擁有它們的人!」
她沒在聽。她轉向赫邱里.白羅,低吼著以一連串不堪入耳的髒言穢語謾罵著,令在場的每一個人嚇得目瞪口呆。
「妳好,巴絲路小姐,」阿普瓊太太有點尷尬地說。「抱歉我這付狼狽相,不過我昨日還在安卡拉附近的某一個地方,剛剛才搭機回來。我真是一團糟,沒有時間換洗一下或做任何事。」
「哦,我有點……妳知道,那麼多年以前了。」
「現在我們來談第二件悲劇。范西塔小姐為了我們不知道的原因,不過可能跟那天下午西施塔被綁架有關,在大家都上床之後,拿著手電筒跑到體育館去。某人跟踪了她,當她蹲在西施塔的衣物箱前時,用一根棍棒或是一個沙袋把她擊倒。這件罪行很快的又被發現。查威克小姐看到體育館裏的燈光,匆忙趕去。
「冒牌的西施塔,當然,可能殺害史躍羚小姐,不過她不可能殺害范西塔小姐或布蘭奇小姐,而且她沒有動機殺害任何人,也沒有奉令這樣做。她所扮演的角色,祇是收受一個值錢的小包,如果有人帶給她的話;或者是,退而求其次,收集有關它的消息。
「就我的職務來說,」他說;「我不能透露我所知道的一切。我最多祇能說,同時向妳們保證,我們一直有進展,而且我們開始有了不錯的概念,是誰要為這裏發生的三件罪案負全責。再下去我就不能多說了。我的朋友,赫邱里.白羅先生,他不受保守職務秘密的約束,可以完全自由地告訴妳們他的看法。他將對妳們說出他個人得到的一些情報。我相信妳們都忠於草堤,忠於巴絲路小姐,不會把白羅先生即將談到的一些不願公開出去的事情張揚出去。在越少閒聊時提及它們越好,因此我要求妳們諸位,不要對任何人提及妳們今天在這裏所聽到的一切。知道嗎?」
「如此一來,冒牌的西施塔知道一個認得真的西施塔的人可能隨時來到倫敦。尤其是在發生了兇殺案之後,因此她向凱爾錫督察說她可能會被綁架,好為自己的脫身之計舖路。當然,實際上的綁架並不是那麼一回事。她一知道她叔叔第二天要來接她,馬上用電話發出簡短的訊息,然後一部掛著假的外交人員專用車牌的豪華汽車比真的車子提前半個小時來到,西施塔從此被『綁架』,列入官方紀錄。實際上,當然,她由那部車子送到最近的大城鎮,馬上回復原來的身份。他們發出的勒贖通知祇是想讓警方相信這真的是綁架案件。」
「妳這撒謊的老婊子!」安.夏普蘭當眾吐出這一句來。
「這不是事實,我告訴你。我什麼都沒看到……」
「妳沒有提過妳是在革命的時候在拉馬特。」
查威克小姐顛躓了幾步,然後慢慢綣縮倒地。喬生小姐向她走過去。現在亞當和凱爾錫已制住了安.夏普蘭。她像隻貓一樣掙扎著,不過他們還是奪走了她的自動小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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