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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漂亮。」白羅輕描淡寫地說道。

「快告訴我，」她說，「告訴我瑪格麗塔的一切，她現在人在哪兒？」

「在外語裏可能這麼說吧。」

「有過這樣的案例。就拿兇器來說吧，這種兇器女人比男人還有可能佩帶。」

「您應該聽說過這事吧？」辭達看來很開心。

「您到底指的是什麼？」

「不，他舉止反常，他……變了一個樣。」

傑米絲毫沒有他妻子那種可愛的坦率，很明顯看出，他非常不喜歡捲進這樁案件裏。他謹慎地提供了一些資訊，卻毫無用處。他們結識克萊頓夫婦已有一段時間，和李奇卻不熟。他似乎是個討人喜歡的傢伙。根據他記得的，李奇那天晚上和平常絕對一樣。克萊頓和李奇似乎關係很好。整件事情讓人不可思議。

「你是指使用短劍？是的，就他的性格而言絕不可能。鈍器較有可能，或者，也許他掐死了他？」

「那麼您怎麼說他變了一個樣？怎麼個變法？」

「我沒聽說。」

「我很同情你，捲進這樣的事是很令人不快，而且不斷被盤問著你們知道、看到、甚至是頭腦裏思考的問題。」

在談話中，傑米．史賓斯始終明顯表現出希望白https://www.hetubook.com.com羅盡快離去，他很客氣，但僅止於此。

「克萊頓先生懷疑過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

「不只如此，她很有一套。她能使男人慌了手腳，為她迷亂，然後一轉身她卻張大眼睛驚訝的看著他們，使他們更加瘋狂。」

「恐怕，」白羅說，「您並不喜歡這些問題？」

「您這番言論讓我很失望，夫人。可是，在我看來（儘管你可能不同意），倒不是說李奇少校殺死阿諾德．克萊頓是絕不可能的事，而是說他那種做案方式是絕不可能的。」

「嗯……心不在焉。哦，我不知道。但事後想一想，我感到有什麼不太對勁的地方。」

「只是心裏閃了一下念頭。」

「您對這封電報有意見嗎？」

「那封電報很奇怪，不是嗎？」白羅說。

「那麼您認為他有罪囉？」

「最好不再去想。」

「我猜你是說，他有可能像查爾斯一樣輕而易舉地殺了阿諾德？但我認為根本就不可能。」

這時傳來一陣開鎖的聲響，隨之門開了。

「致命的女人。」

「啊！」

「嗯，警方已經問過我們好幾次了，我想夠了。我們提供了我們和_圖_書知道、看到的一切。現在……我只想忘掉這件事。」

「但當時你還不知道他剛心狠手辣地殺了人，不是嗎？」

「親愛的，」琳達說，「別裝傻了。不知名的惡徒把丈夫除掉了。因為那一晚時機正好。」

「原來如此，當時我也這麼懷疑。」

「但你能不想嗎？例如，您認為克萊頓太太是不是也參與了此事？她會不會和李奇一起謀殺了她丈夫？」

「是的，當然不知道。」

「我們又回到〈奧賽羅〉了，是的，〈奧賽羅〉，您啟發了我一點點想法……」

「您是說，李奇少校和克萊頓太太計劃共度良宵？」

「嫉妒喬克？根本沒這回事！瑪格麗塔是真的喜歡喬克，但她從來不讓他有這種想法。我不認為，一個人真會……我不知道。很可惜，他是個好人。」

「親愛的，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但我對她根本就不信任！」

「很有意思。」

「有什麼奇怪？」

「您是說，這封電報是他們其中一人發的？」

「您是說警方已懷疑到她了嗎？他們不可能！我是說……」

「是嗎？是什麼——」

「我們，吉姆和我。然後是喬克，最後是瑪格麗塔。」

「這沒什麼好驚和-圖-書訝的。」

「當然了，如果不是他，會是誰呢？」

「瑪格麗塔到達的時候。她對查爾斯說：『阿諾德感到非常抱歉，他不得不趕夜車去愛丁堡。』接著查爾斯說：『哦，太可惜了。』接著喬克說：『對不起，我以為你早知道了。』然後我們就喝酒。」

琳達．史賓斯興高采烈地接待了白羅。

「她藏起來了，誰也找不到她。瑪格麗塔最擅長此道。但她會被傳喚出庭做證吧？這她是逃不掉的。」

但她反應很快。

「天啊，當然不會。」史賓斯驚愕地說，「我不知道還會有這樣的問題！」

「您認為李奇少校和克萊頓太太有曖昧關係？」

「哦，這個琳達！您是知道女人的……她們總是互相殘殺。瑪格麗塔從不利用自己的魅力招惹是非，只怪她自身散發的魅力令人無法招架。但李奇和瑪格麗塔共謀殺夫的說法太荒謬了！」

「李奇少校那晚沒提起見過克萊頓先生的事嗎？他一點也沒提克萊頓去車站之前來過這裏嗎？」

這點，白羅心想，正是問題所在。他巧妙地避開了這個話題，問道：

「喬克？那位忠誠的老友？他是個寶貝，天生就是這家人的朋友。他和阿諾德真的是很好的朋m.hetubook.com.com友。我想阿諾德在他面前最輕鬆自在，當然他也是瑪格麗塔馴化的一隻貓。多年來他一直深愛著她。」

「您很了解她嗎？」

「那晚誰先到的？」

白羅歎了口氣。

白羅打量著她，勉強的承認她具有現代感（像個吃不飽的孤兒）。不是他喜歡的類型。她一頭刻意弄亂的頭髮蓬鬆懸於頭上，只塗了口紅，有點髒的臉上閃爍著一對狡黠的眼睛，正在上下打量著他。她穿了件幾乎拖到膝蓋的淺黃色超大毛衣，下面是一條緊身黑褲。

琳達．史賓斯煞有其事地瞇著眼睛。

「夫人，我沒有權利回答這樣的問題。」

白羅接著把話題轉到了麥克拉倫將軍。

「克萊頓先生動身去蘇格蘭的消息，你們是什麼時候聽說的？」

「怎麼說，變了一個樣？」

傑米．史賓斯三十多歲，外貌和悅，打扮得整潔得體，故做矜持。史賓斯太太說她還是去看看廚房裏的鍋子，接著便走開了，留下這兩個男人。

「哦，這是傑米，你也想和他談談嗎？」

「應該說，如果確有其事，我不會感到意外。但我不知道是否確有其事。」

「嗯，這是一定的嘛，如果你剛剛才心狠手辣地殺了人……」

史賓斯夫婦住在切ｗｗw•hｅｔuｂoｏk•ｃoｍ•ｃom爾西區一棟非常小的房子裏。

白羅把話題轉到管家身上，他含糊地提到他，而琳達似乎對伯吉斯沒什麼印象，而且像是根本就沒注意到他。

白羅真誠地說，然後匆匆忙忙離開了。從史賓斯驚愕的臉上，他猜自己已留給這位先生某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命案發生的那個晚上，你感覺李奇少校和往常一樣呢，還是有異常狀況？」

「而克萊頓先生也嫉妒他嗎？」

「您的妻子也沒透露出這樣的可能性嗎？」

白羅歎了口氣。

「你在這個事件中負責什麼？」史賓斯太太問，「幫她那位男朋友洗清罪嫌，是吧？真是癡心妄想！」

「阿諾德是個非常善良的人。他是個悶葫蘆，如果您明白我的意思。我想他知道。但他是那種從不說出心裏話的人，大家都認為他是個缺乏感情的人，但我相信他內心深處並非如此。奇怪的是，如果是阿諾德刺死查爾斯，我倒不會那麼吃驚，但事實卻截然相反。你不覺得這很奇怪嗎？我覺得阿諾德是個嫉妒心超強的人。」

「雖然他是比較有可能殺死瑪格麗塔——像〈奧賽羅〉那樣的事。你知道，瑪格麗塔對男人非常有誘惑力。」

「那封電報是假的。愛丁堡那兒沒人知道這封電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