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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馬酒館

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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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雷振說:
雷振用詢問的目光看著我。
現在我已提起了他的興趣。他重覆著名字。
「啊!可不可以告訴我,他給你的印象如何?」
「那個叫賽澤.格雷的女人,你說她向你吹噓她的『法力』!哼,她偏偏可以逍遙法外。以謀殺罪起訴她,送她上被告席,讓她向上帝及陪審團大肆吹噓,說她利用意志力或咒語什麼的將人們從塵世的苦難中解放出來。根據法律,她無罪。我們調查過,她從來都沒有靠近過那些死者,也沒有寄過有毒的巧克力或任何東西給他們。按她自己的說法,她只是待在家裏,施展精神感應術!哎,這整個事件攤在法庭上只會引起哄堂大笑!」
雷振歎了口氣。
「是關於,」我說,「一個叫白馬的地方。」
「我想是因為那女孩看起來那麼害怕吧。」
「什麼?」
「對。」
「真遺憾。」
「嗯,對極了。地獄裏的魔鬼全都在笑,但天堂的居住者卻不笑。這是件『邪惡』的事,伊斯特先生。」
「你知道我的答案——任何神經正常的人都會這麼回答——『是的,當然是!』。可是我現在是以個人的身份與你交談。過去幾百年裏,發生過許多稀奇古怪的事。七十年前,誰會相信有人在小盒子裏聽見大笨鐘敲了十二下之後,接著又親耳透過窗戶聽見鐘本身發出的十二下響聲?這不是騙局,但大笨鐘也只是敲過一遍而不是兩遍,耳朵聽到的聲音是兩種不同的聲波造成的?你相信你坐在自己的客廳裏,連電線都沒有,便能聽見紐約那邊的和圖書人說話嗎?你信不信?哦!這類事太多了。現在連小孩子都習以為常的事,以前卻不可思議。」
「布雷德,」他說,「布雷德也攪進來了?」
「請你告訴我有關他的事情。」
「是的,」我說,「如今我們都不太用這個名詞了。可是用在這上面太貼切了。所以為什麼——」
「不過你還有些話沒說出來,對不對?你到馬奇迪平村去時,已經對這件事很感興趣了。為什麼?」
「恕我冒昧,請問你是不是絕對肯定他是殘廢呢?他可不可能——呃,是裝的?」
「是的,」我說,「今天的特異功能看起來是超自然力量,說不定到明天便成了科學的一部份。」
「對。」
他慍怒地搖搖頭,然後又說:
「一切準備都已就緒。」我說。
第一眼見到雷振警官,我就喜歡上他。他是那種冷靜、能幹的人。我想,他也是一個富有想像力的人,願意考慮一些不尋常現象的可能性。
「是的,脊髓炎。」
「伊斯特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的經歷給了你適當的條件,但我不知道你是否了解到,你打算進行的事非常危險——那是一幫危險人物。你也許會有危險,但你的朋友當然更是危險。」
「首先,如你剛才所言,你也相信有我們所說的那種組織存在,而且的確發揮了效力。」
不曉得他太太是否也是紅髮。
「但你如何知道它是怎樣運作的呢?第一個步驟已擬定了。我稱之為『客戶』的那個人大約聽說過那個組織,後來更進一步得知更多消https://m.hetubook.com.com息,於是遵囑到伯明罕去找布雷德先生,最後決定要勇往直前。他和布雷德先生訂好賭約,然後呢,或許是我個人假設,又遵囑到了白馬。可接下來的事我就不知道了!那麼,白馬到底會做些什麼事?一定要有人親自去調查。」
「哦,不能那樣講。我的意思是,我不是真的相信——」
「當然是這樣。」
「我明白了。」
「是的,布雷德先生我們很熟。他已給我們惹了不少麻煩。他是個狡猾的商人,從來不讓我們抓到什麼把柄。他熟稔法律,任何法律漏洞都鑽,所以他往往理直氣壯得很,足足可以寫一本『逃避法律之大全』。不過謀殺——尤其是有組織地殺人——應該不是他的看家本領。不,不是他的看家本領。」
「換句話說,沒有不可能的事?」
然後,我把我和金潔擬定的計劃告訴了他。
「是的。」我回答,感到很驚訝。
「你永遠爭不過一個紅頭髮的人。」雷振說,「這我太清楚了!」
他皺著眉頭聽完之後,低聲說:
「我想找一個機會——一個可能的機會,去進一步了解這件事。我和我的一個朋友擬定了一個計劃。你可能會覺得很蠢——」
「我們十分肯定他是殘廢。他的主治醫生是哈理大街的威廉.達格代爵士,絕對值得信賴。威廉爵士向我們保證,他的雙腿完全癱瘓了。我們的小奧斯本先生指認魏納博就是那天晚上跟在戈曼神父後面的人,可是他錯了。」
我告訴他,我去拜訪了塔克頓太太,後來又和圖書到伯明罕市政廣場大廈去找過布雷德先生。
「是德拉方丹太太?」
我把第一次在幻想園聽到白馬、我到羅妲家去以及認識那「神奇三姊妹」的事,一一向他道來。並盡可能一字不漏地說出那天下午和賽澤.格雷的談話內容。
「是的,我也這樣想。」
雷振慢慢地搖了搖頭。
雷振用食指在桌面上畫著一個又一個互相交錯的圓圈,隨後突然抬起頭說:
「除非我們確切地知道賽澤.格雷幹了什麼,事情才能有所進展。你們的法醫吉姆.科雷根說,那些說法全是胡扯,可是真的是胡扯嗎?雷振警官,是嗎?」
「科雷根醫生跟我談起過他與你的會面。從一開始,他便對這件事很感興趣。當然,戈曼神父在地方上相當有名,他很受人尊敬,現在你說有什麼特別的資訊要告訴我們?」
雷振凝視著我。
「你也許說得沒錯,人們都不肯承認自己有多容易相信別人。」
「這正是我的意思。如果你問我,賽澤.格雷能不能靠動動眼珠或進入迷狂狀態便殺了人,我還是說『不可能』。但我不能百分之百肯定是這樣。或許她真有某種特異功能——」
「是嗎,伊斯特先生?我覺得你好像很相信呢。」
我脫口而出:
「說下去。」
「他只能坐輪椅活動,不過好像行動不便反而使他決心好好地享受人生。」
雷振出乎意料地問:
「別忘了,我只是說說而已。」雷振提醒我說。
「太狡猾,實在太狡猾了,伊斯特先生。無論這是什麼人想出來的,想得也實在太周密了,這和*圖*書個人的確有頭腦。我們只知道幾個零星的名字,其實老天爺才知道另外還有多少——這件事牽扯得實在太廣了。到目前為止,我們僅僅掌握了一個垂死的女人為了求得寬恕而吐出的幾個名字。」
「對不起,我是在引《不朽的時刻》裏的一句話。」
「據我所知,它是在一個叫馬奇迪平村的地方吧?」
「不行,我們不能據此採取行動。首先,你們談話時沒有證人,你們兩人日後都能否認!其次,他要拿任何東西打賭並沒有錯,他打賭某人不會死,結果他輸了,這樣他又何罪之有?除非我們能證明布雷德與實際的罪案有關聯,但我想,這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聳聳肩,停頓了一會兒又說:
「如我所言,遺憾的是魏納博殘廢了,不然像他那種人是有可能籌劃出殺人組織的事來。」
「於是我決心查出事情的真相。」
「請講。」
「我們整理了所有這些材料,加上你給我們帶來的資訊後,似乎可以斷定,是有一個專門替人除掉眼中釘的代辦處或組織存在。這個組織不使用暴力,不雇用流氓或槍手,從死者身上,看不出任何暴力的痕跡。除了你提到的三位死者外,我們還知道另外一些人也是自然死亡。也確實有人從他和*圖*書們的死得到很大好處——提醒你,這都沒有證據。
我描述了魏納博的房子、他的藝術珍藏,以及他的興趣範圍。
「你對她說的話很感興趣?」
「老兄,你說話很理智。反正,我覺得一定要有人親自去看看白馬到底在玩什麼花招,我的打算便是,親自去看看。」
「我已告訴你我們的談話內容,你能不能就此採取行動呢?」
「有,」我說,「我見過。有一天我還和別人一起去他家午餐。」
「那你從何著手的呢?」
我喃喃地說:
他說:
「但露露和安格斯沒笑,沒笑,天國裏的任何一位也沒笑。」
「魏納博是個殘廢。」
他淡淡地說:
「她是紅頭髮,你是不是說過?」
雷振笑了笑。
「我知道,」我說,「我知道……我們已討論過上百次了,我不希望她去扮那個角色,可是她已下了決心——非常堅定。該死!她就是要那樣做!」
我覺得有點尷尬。
「請繼續說。」
「遺憾什麼?」
「你在馬奇迪平村時,有沒有見過一個姓魏納博的人?」
「你認識他?」
「我會判斷的。」
「花店裏的那位年輕女孩?」
「對。她偶然說出了對白馬的感受。後來又顯得那麼害怕。所以我覺得一定有什麼——嗯,令人害怕的事情。後來我遇見了科雷根先生,他告訴我那張名單的事,其中有兩個我認識的人都死了。還有一個名字聽起來也很熟,後來我才發現,她竟然也死了。」
「印象很深。他是個很特別的人。殘廢了。」
(馬克.伊斯特的敘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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