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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馬酒館

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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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這句話聽起來好耳熟,是不是?你想我能幫你什麼?」
「鉈,」魏納博先生皺了皺眉頭說,「我好像從未聽說過。」
看來很可笑。是很可笑!那鬆垮的下巴以及目瞪口呆的樣子。
雷振非常冷靜,非常禮貌。
「我們很看重這些事,魏納博先生。」
「嗯,但這個組織還有一些奇特的性質。首先,他們是用所謂的心理手段殺人。據說每個人都有一種想死的意願,只要加以刺|激——」
「魏納博先生,我向你介紹一下查考利.奧斯本先生,原派汀頓區巴頓街的一位藥房老板。你一定覺得很有趣,我們在監視他的這段期間,發現他竟糊塗透頂地在你的園藝工具小屋中偷偷放了一包鉈鹽。他不知道你行動不便,還指認你是兇手,還很自鳴得意。他既頑固又愚蠢,始終不肯承認自己犯了大錯。」
雷振按了電鈴,求見魏納博先生。
「國稅局最近大概拜訪過你,是關於收入方面的事,我說得對不對?」
「是的,警官,你絕對可以相信我,我不會說一個字。」
「我感到這是一種特權,很大的特權。不過我不明白——」
車上下來四個人。其中之一是我,另外還有雷振警官和李警員。第四位是奧斯本先生,能身為這個隊伍中的一員,他已抑制不住喜悅和興奮。
「在那個特殊的霧夜,戈曼神父被請到附近一位垂死的女人床前。那女人與一個犯罪組織有關。最初她並不知道,可是後來有些事使她覺得事態相當嚴重。那個組織專門替人除掉眼中釘——自然和_圖_書是索價高昂。」
即使魏納博對我們的來訪感到意外,他也沒有顯露出來。他表現得很有禮貌。當他把輪椅向後推,好讓這個園子的範圍大一些時,我又想到,這人的五官真是太惹眼了。突出的喉結在古典式樣的衣領裏一上一下,粗獷野性的輪廓,加上鷹勾鼻,就像一隻猛禽。
「真的?什麼辦法?」
「如果你願意,我當然洗耳恭聽。我從未聽說過這名字。」
「我真的看見你了!」奧斯本先生俯身向前,興奮地顫動說道,「我對你的描述十分精確!」
「我們的辦法不必全用上。譬如照相機便可派上用場。時下有些精巧的裝置,可以趁人不注意時,拍下他的照片。譬如,我們已有幾張清晰的照片,照的是門房或查煤氣表的人。雖然那人有時戴了假鬍鬚、有時裝上了假牙等等,但還是很容易被認出來——先是凱瑟琳.科雷根(化名馬克.伊斯特太太),還有一個叫伊迪絲.賓斯的女人。辨認人是件有趣的事,魏納博先生。例如,這位紳士——奧斯本先生——就發誓說,十月七日晚上八時左右,他親眼看見你在巴頓街上跟在戈曼神父後面。」
「你們真的相信賽澤胡亂唸些咒語,熙碧陷入迷狂狀態,貝拉使使巫術,就會讓某人死掉?」
「那樣最好。」
「這與我們正在談的事有何關係?」
他的聲音似乎潛含著一種惡意,我想。他又說:
魏納博先生冷冷地看著他,說:
「但千真萬確,我們已取了一些去化驗——」
和-圖-書不,不,魏納博先生。只是發表一點看法。你願不願意聽聽這小小犯罪集團是怎麼運作的嗎?」
「那對方就會去自殺?恕我直言,警官,這聽起來太不可思議了。」
「愚蠢?你竟敢說我愚蠢?如果你知道——如果你知道我做了什麼,我能做什麼,我——」
「真的嗎?你是位相當富有的人,是不是,魏納博先生?」
「據說,這個組織的總部在一個叫『白馬』的地方。」
「我想有一件事,或許你能幫我們的忙,魏納博先生。」
短暫的沉默。
「你必須一言不發,你知道。」雷振提醒他。
「我的園藝工具小屋?好像不太可能。」
查考利.奧斯本先生說:
「看來你已決意告訴我了。」
「能再見到你真是高興,伊斯特。你最近好像常在附近逗留。」
「毒藥——鉈鹽,簡單而直接。僅僅需要一些幌子——最好的辦法就是利用假科學及心理學的背景;既充斥著現代術語,又用古老的迷信來加強力量。如此的小心籌劃只是為了轉移目標,掩蓋用毒藥殺人的簡單事實。」
「你說什麼?」
(馬克.伊斯特的敘述)
我們四個人像一個代表團似的魚貫而入。
可是在這種時刻誰也沒功夫解釋。
「也許,描述得太精確了,」雷振說,「因為那晚你站在藥房外面時,並沒有看見魏納博先生。你根本沒有站在那兒。你正走在街上——尾隨著戈曼神父走進西街,然後走上前殺了他……」
這時,奧斯本先生開始和-圖-書叫了起來。
「我想你暫時不可能去了,魏納博先生。」
「不是自殺,魏納博先生,對方會很自然地死去。」
「少來了,少來了,你真的相信那一套?真不像我們那些精明的警官!」
「住在英國,最頭痛的事就是納稅制度。所以最近我很認真地考慮了去百慕達的計劃。」
「是嗎?通常用來製成老鼠藥,有時也做為治兒童銅錢癬的脫毛劑。很容易弄到。對了,你的園藝工具小屋的角落裏,就有一包。」
「什麼?」
「是哈利大街的威廉.達格代爵士那兒,是吧?」
「你怎麼知道得這樣多?」魏納博先生愉快地問道。
「它的組織很完善。財務內容由伯明罕一位被取消律師資格的布雷德先生安排。有意於此的客戶先到他辦公室談好條件,即是說,雙方定下賭注,賭某人在某一段時間內會不會死……布雷德先生是個賭徒,對他押的注通常都很有信心。客戶也往往抱著更大的期望。布雷德先生贏了以後,對方必須立刻付錢——否則某些令人不快的事就會發生。布雷德先生唯一必須做的事是——打賭。簡單極了,對不對?」
「一定是什麼人放在那兒的,我什麼都不知道!一無所知!」
「這已不是新鮮事,」魏納博喃喃地說,「在美國——」
「過獎了。不管怎樣,很遺憾你沒能幫上我的忙。我想我應該向你解釋一下與戈曼神父死亡相關的事。」
「十月七日那天——有個叫戈曼的神父在派汀頓區西街被人殺害。有人告知我們你當時也在那附近,和_圖_書就是晚上七點四十五分到八點一刻之間。你也許看到了一些與此案有關的事情?」
奧斯本氣極敗壞地顫抖著。
「一些婦女受僱於一家消費者調查公司當調查員,在某些特定的地區做問卷調查:『你喜歡哪種麵包、用哪種品牌的衛生用品、化妝品』等等。時下人們已習慣了問卷調查,他們很少不予配合。
三個星期後,一輛轎車停在普賴斯居的門前。
「當我們懷疑某個人時,總會想辦法找到一些證據。」
「當時我在那附近?你知道,我不懂,我真的很不懂。在我的記憶裏,我從未去過倫敦那個地區,我當時根本就不在倫敦。我只是偶爾去倫敦拍賣會上度過有趣的一天,有時也去診所檢查身體。」
「現在該是那幕後簡單的事實了。」
「哦,現在我有點明白了。正因如此,你才會到我們這個鄉下小地方來。別理我的朋友賽澤.格雷,還有她那套胡扯!我一直不知道她自己是不是信那一套,但那真是亂來!她有個傻乎乎的靈媒夥伴,還有本地的女巫替她煮飯(真勇敢,她居然敢吃!湯裏隨時都可能有毒芹!)。她們三人在本地相當有名,當然,也有些淘氣的作為。但別跟我說蘇格蘭警場或派你來的什麼機構,會把這些事當真吧?」
「這樣,來到了最後的階段。簡單、大膽而又十拿九穩!這個計劃中唯一真正付諸行動的人,就是想出這一切陰謀的人。他有時扮成大樓門房,有時扮成查煤氣錶或電錶的人。他也可能扮成修水管工人、電器修理員或者一般工hetubook•com.com人。不管怎樣,他身上都有相對應的證件,隨時可拿出來供別人驗證。不管他裝扮成什麼角色,真正的目的其實很簡單——把被害者的日常用品(藉問卷調查得知),換成有毒的用品。目標達成後,他便離開,而且不會再在那附近出現。
「不,魏納博先生,死因沒那麼複雜——」他停了停,又說:「是鉈中毒致死。」
魏納博開始緊張起來。
「你的消息還真靈通,警官。」
雷振仔細地打量著他,這神情讓我聯想到漁翁捉弄一條魚的模樣。
「客戶接著拜訪『白馬酒館』。那齣戲由賽澤.格雷和她的朋友們演出,那通常會給來客留下極深的印象。
「你不該表現得如此聰明,你知道」他斥責道,「如果你乖乖待在你的藥房裏,不插手,我現在就不會在這兒,警告你,按我的職責,你所說的話都將作為呈堂證供,而且——」
「那麼你該明白這計劃有多美妙了吧,魏納博先生?唯一知道這個組織的頭頭幹了些什麼的人,就是那個頭頭自己。任何人都無法洩漏他的秘密。」
「你是在威脅我,警官?要是這樣——」
「還有——你是雷振警官吧?我必須承認,我實在有點詫異。我這個小地方那麼寧靜,遠離罪惡,然而仍有警官大駕光臨!我能為你做點什麼,警官?」
「最初那幾天或許沒事。但受害者或快或慢便出現了生病的症狀。就是請醫生看,也查不出任何異常的地方。醫生或許會問問病人吃了或喝了些什麼等等,但他卻不會懷疑那些病人用了許多年的日常消費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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