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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鐘

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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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我在裏面記東西,還把時間寫上去,就像在集火車那樣。」她又接著說,「我有一個表哥叫迪克,他最喜歡集火車。我們也集汽車號碼。你知道,從一輛開始記錄,看你能記下多少。」
「我真希望知道這個人長什麼樣子。」潔拉汀說。
「再往前一點,告訴我更早之前發生的事。你有沒有看見這個男的——就是被殺死的那個人——有沒有看見他到那個房子裏去?」
「繼續說下去。」我興致高昂地說。
「對呀,你為什麼對這個這麼有興趣?」
「哦,他年紀很大了,大約有六十歲,鬍子刮的很乾淨,穿一件深色的西裝。」
「對,我看見你了。」她說。
「像我嗎?」我問道。
「我叫科林.拉姆,」我說,「你叫什麼名字?」
「那你教英格麗怎麼說?」
「我想你一定對下面那邊的房子都很了解,比如誰住在裏面等等。」
這個孩子真是個百科全書。
她似乎很懷疑。
「她叫英格麗,從挪威來的,才來兩個星期。她還不會講英語,我正在教她英語呢」
「我剛才還和隻貓說話呢,」我說,「一隻黃貓。」

「你喜歡她嗎?」
我也跟著笑了。
「你說什麼?」
「這不是我的,它不是我掉的。你怎麼會認為是我掉下去的呢?」
「蘋果?」
「很好,我去。有人來看你,真不錯。」
「可不是嗎?我以前從來沒有看過謀殺案,我是說以前沒有看過發生謀殺的地方。」
「我並不想打擾你。」我說,「我只想把這個給她。」
「噢,那是一個瞎眼太太住的。她眼睛看不見,可是她走起路來好像看得到一樣。這是門房告訴我的,他叫哈利。哈利人很好,他告訴我好多好多事情。他還跟我講那件謀殺案的事。」
「接下來發生了好多好多事情。那個男生又從房子裏出來——你確定那不是你嗎?」
「對不起,實在對不起。」
「是的。」
「打擾一下,」我說,「我想,你這裏有個小女孩。她從窗戶掉了什麼東西。」
「不過,」我說,「我想,躺在這兒一直往外看,要記住每一天的事情也是很難。」
「你是說他住在那兒?」
「我想什麼事都有可能,」我說,「不過在我看來這個可能性不大。」
「也許是的,」我說,「我想你最好先拿著,也就是說,先拿著,等有人認領再還給他。不過我想不會有人來認領的。」我真誠地說。
潔拉汀搖了搖頭說:
「然後他就開車走了?」
「你好嗎?」我說。
「長矛柄小姐?」
「你是說,我的正餐?這就是我的正餐,我晚上不吃正餐,只吃點心。哦,其實只要英格麗煮好飯,那個時候就是我吃正餐的時間。她的時間觀念很怪,不過她必須準時準備好早餐,因為爸爸脾氣不好,可是吃午餐的時間就不一定,有時候我們在十二點鐘吃,有時候到兩點才吃得到。英格麗說人不要把吃飯的時間固定死,在飯菜準備好的時候吃就行了。」
「這望遠鏡m.hetubook.com.com很棒,」我說,「一流的。」
她指給我看。
「是的,是的。」她點點頭說。
「叫我潔拉汀,有時候也叫我潔莉,可是我不喜歡,而且爸爸也不喜歡簡稱。」
這時英格麗又進來了。
「哦,不是,除了佩瑪小姐以外,沒有別人住那裏。」
「那它是不是沒有主人的寶物呢,還是什麼的?」
「潔拉汀.瑪麗.亞歷珊卓.布朗。」
「你是說那個打掃的太太嗎?」
「你還沒有告訴我,那個洗衣店的人來了之後發生什麼事。」
「哦,對啊。當然了,我不知道他們的名字,所以我就自己給他們取名字。」
「謀殺案?」我問,聽起好像非常驚訝。
「有一個小孩——女孩。」
我盡力抑制住自己不要流露出過於濃厚的興趣,我不想引發她浪漫的想像力,亂說一通。
「這位先生,他說你,你掉了……」
「對,」她說,「那樣他就會餓壞了,不是嗎?如果他是要躲她的話,他也不可能向佩瑪小姐要早飯吃。」
「聽起來很好吃。」
「拍人?」我有點不解。
「你們通常什麼時間吃飯,潔拉汀?」
「我?」
「對,」我說,「是很蠢。」
「媽媽死了。」她完全沒有憂傷的樣子。「她死的時候我才出生兩個月。她從法國搭飛機回來,飛機失事了,上面的人都死了。」
「我十歲了,十歲零三個月。」
「你們還好吧?」
「你知道啊,拍人家的頭,嘴巴唸著『小乖乖』什麼的,她不是那種什麼都能聊的人,不過她會給我糖果。」
「現在我們吃飯了。」她邊說邊興致勃勃地點頭。
孩子回答時,邊用警覺的眼神一動不動地打量我,弄得我有點不知所措。她是個相貌平平的女孩,灰色的直髮梳成兩個辮子,前額突出、下巴尖削,一對灰色眼睛聰明靈活。
我心裏祈禱著,英格麗千萬不要在這時候帶著甜餡餅或其他食物進來。
「你一定很無聊。」我說。
「都沒有人走進那棟房子嗎?」我問,「什麼人都沒有?比如開車的或叫賣東西、推銷的人?」
「我在挪威也吃過生魚,」我說,「有時候味道還蠻好的。」
這副望遠鏡品質確實非常好。如果是她父親買給她的話,那他真是出手大方。讓人驚奇的是,它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威布蘭新月社區十九號,還有它鄰近的房子。我把望遠鏡還給她。
「新的洗衣店?」
「他只說是個男人,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
「不是,當然不是,她已經不在家了。」
「對啊。我摔得挺慘的。我要走下公車的時候,它突然開動了。剛開始很痛,現在不會了。」
我等了一兩分鐘的時間,門打開了。
「再見。這個怎麼辦?」她拿起那把水果刀說,「這不是我的。」她帶著渴望的聲音說,「真希望這是我的。」
「那天輪到十二點吃。因為那天是英格麗出去的日子,她去看電影或者去做頭髮,有一個叫佩裏夫人過來陪我,她好可怕,真的,她會拍人。」
「真不幸。」
「對,是的。可惜這條路上沒有很多車子過來,所以我只好暫時放棄了。」
「這望遠鏡很不錯。」我稱讚地說。
「是和*圖*書的,是的,我在做飯,是這樣。」她使勁點頭。
「不太多。」她回答。
「嗯,對,我喜歡吃甜餡餅。」她接著很有禮貌地問道:「你是來吃午飯的嗎?」
「我很快就好了,」她非常肯定地說,「馬上就做好了。」
「哦,那時候沒有很多事情發生,你也知道,那是白天人最少的時候。比較刺|激的是有人從那間房子裏尖叫著衝出來,當時我就知道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教她說『滾出去!』她跟隔壁的布斯特太太這麼說了,布斯特太太很火大。英格麗知道了,就跟我大吵一架,我們一直到第二天吃午茶的時候才和好。」
後來她聽懂我的意思了。她領著我穿過廳廊,打開一扇房門,門那頭是一間溫馨的客廳,窗戶旁有張沙發,上面坐著一個九或十歲的孩子,一條腿上還打著石膏。
「她掉了一件東西——從窗戶上。」我做手勢比劃著。「我撿起來,送過來了。」
「你再多說一些住在那邊那些人的事吧,」我說,「告訴我你都看到了什麼。住在隔壁的是誰——就是比較整潔乾淨的那棟?」
「好漂亮,」她說,「這是什麼?」
「哦,也許他很早就到了。」
「是的。」
「那天早上你一直都在窗邊往外看,看外面的人?」
「哦,這個想法倒很輕鬆。」我說,「謀殺案發生的那天,你什麼時間吃午飯——我是說,吃正餐?」
「你眼睛一定很尖。」我說,「我想沒有什麼逃得過你的眼睛。」
「我大部份時間都在看窗外。」潔拉汀說,「你看,我跌倒了,把腿摔斷了。」
我站起身來。
「她煮飯時都很緊張,」潔拉汀解釋道,「我是說,當她試做新菜色的時候。有時候因為這樣我們很晚才吃得到飯。我很高興你來,有人分散注意力真好,這樣就不覺得餓了。」
我伸出一隻手,手裏有把銀色的水果刀。她看一看,並不認得它。
「正確時間是一點三十五分,」她說。「我記錄下來了。」她得意地加了一句。
「對啊,報紙上都寫了,在謀殺案的新聞裏,還有那個尖叫的女孩叫希拉.韋布。哈利跟我說,那個被殺死的男人叫柯里先生,名字真好玩,不是嗎?好像吃的東西。你知道嗎,還有第二次凶殺案,不是在同一天,是在後來——在路那邊的電話亭裏。我可以從這邊看到,只不過我得把頭伸出去再轉過去看。當然我沒有真的看見那件謀殺案,因為,如果我早知道,就會往外看的。可是,我當然不知道會發生謀殺案,所以我也就沒有往外看。那天早上有很多人就站在街上看對面那棟房子。我覺得好蠢喔,你覺得呢?」
「賣雜貨的人是星期一和星期四來,」潔拉汀說,「送牛奶的是每天早上八點半來。」
「我們都很好。」潔拉汀沉著地回答,「不用擔心,英格麗。」
開門的是一位高大、金髮的日爾曼女孩。她臉色紅潤、衣服色澤鮮豔,滿臉疑慮地打量著我。她的雙手雖然匆匆忙忙擦拭了一下,但還沾著一些麵粉,她的鼻子上也有一塊麵粉的斑點,這就很容易讓人猜出她先前在忙什麼。
「噢,我懂了。你是說可以用它削蘋果什麼的。https://m.hetubook.com.com
「他長什麼樣子?」
和孩子們打交道的好處是,他們有自己的思維邏輯。成年人一定會馬上問我來幹什麼,潔拉汀沒有問那些笨問題,很自然地就和我聊起來。她一個人太無聊,任何人來訪對她而言都是新鮮有趣的事。除非我是一個枯燥乏味的人,否則她很樂意和我聊下去。
「洗衣店的人是來送衣服還是拿衣服?」我問道。
我從她手裏接過望遠鏡,放到眼睛上調整焦聚,然後朝窗外望去。
「是一把水果刀。」
她還是立刻就有答案,而且還把她知道的每個細節說得清清楚楚。
「那是因為我得和爸爸說好多話。」她一本正經地說。
「是佩瑪小姐拿進去的嗎?」
「對啊。不過爸爸買給我好多東西,有黏土、書、蠟筆、拼圖等等,可是你還是會玩膩的,所以我就花很多時間用這個看窗外。」
「你好。」
「它好像不屬於任何人,是吧?」
她非常自豪地拿出一個觀戲用的小望遠鏡。
「像花椰菜這些東西,佩瑪小姐都是自己買。除了洗衣店的人以外,根本就沒有人來過,那是個新的洗衣店。」她說。
「給我一顆蘋果,英格麗。」潔拉汀說。
她點點頭說:
「沒有,我沒看見。很奇怪,我也覺得。」
「是不錯的望遠鏡,」她得意地說,「不是哄小孩的玩具。」
她又在發揮她的語言天賦。隨她們去吧,我走了。
就在這時,很幸運地從廚房飄過來一股濃烈的燒焦味。帶路的女孩驚叫一聲說:
「哦,所以謀殺案發生的那天,你的正餐吃得很早?」
「對,對,我想他們不會喜歡的。」
「我可以看一下嗎?」我問。
「他們有女偵探嗎?我很喜歡那個工作,我不是說做女警,我覺得女警都笨笨的。」
「所以我才知道柯里先生沒有從前門進去。我想也許他是晚上不知道怎麼進去的,然後躲在閣樓上,你覺得有可能嗎?」
「那她教你挪威語嗎?」
「什麼事都沒有。」潔拉汀說,「那個司機下了車,打開車廂,把那個籃子拉出來,然後沿著房子搖搖晃晃走到後門。我猜他進不去,佩瑪小姐很可能把門鎖上了,所以他應該把籃子放在那裏就回去了。」
她邊用力點頭,邊用雙手比劃著。
「我得走了,」我說,「再見,潔拉汀。」
「那一定很好玩。」我說。
她搖了搖頭。
「我想不是——我從來沒見過……」
「你應該到蘇格蘭警場工作。」我說。
「也許他是穿過花園進去的,我是說從房子另外一邊進去的。」
她快速離開了。我進了房間,關上房門,朝沙發走去。
「沒有,沒看到。我想他一定一直待在裏面。」
「我覺得你非常善於和人交談。」我說。
「一個女的,很年輕,而且很漂亮。她從裏面衝出來,一直尖叫。有一個男生剛好從那條路走過來,她從大門衝出來抓住他——就像這個樣子。」她雙手比了一個姿勢,突然她盯著我看了一下說:「他看起來很像你。」
「那邊那個是卡拉巴侯爵夫人家,」她邊說邊用手指著。「那家裏面的樹長得亂七八糟的,你知道,就像『穿長靴的女孩』。她養了很多很多貓。」
m.hetubook.com.com她不懷好意地咯咯笑起來,才想開口,可是禁不住又笑了,最後終於吐露事實。
科林.拉姆的自述
她高興地笑了。這時英格麗打開房門,氣喘吁吁地走了進來。
「我長得很普通,」我很誠懇地說,「有很多人長得像我。」
「那間房子發生了一件謀殺案,實際上我看見了。」
「哦,我不知道,」我說,「我想,也許他會看到什麼重要的事。」
「很普通。」她回答。
「我明白了,」我說,「所以你有——」我朝房門口看了看。
「你看見了——呃,什麼?」
「我叫她長矛柄小姐,因為她好單調,她有個弟弟,她老是欺負他。」
「哦,他就讓她坐下來,就在那邊的地上,然後他走進屋子裏去。那隻皇帝——就是那隻黃貓,我叫牠皇帝是因為牠看起來很高傲——牠本來在洗臉,現在也停住了,看起來很驚奇的樣子。後來長矛柄小姐從她的房子走出來——就是那邊的那間,十八號——她出來站在門口台階上看了一下。」
潔拉汀點點頭,她的眼睛炯炯有神,目光裏透露出她要告訴我的資訊非常重要。
「你正忙著做飯。」我體貼地說。
「他有沒有跟你說誰被謀殺了?」
「他去卡廷黑文工程公司,在比弗布吉那邊。」她回答,「準確地說,離這裏有十四點七五英里。」
「哦,不會的。」她說,「花圜的後面是其他房子,他們不會讓人從花園走過去的。」
「你回去吧,去煮飯。」
她以鼓勵的表情衝我笑了笑,看來她的英語並不怎麼好。
「那是什麼時間送來的,潔拉汀?」
「聽起來很普通。」她很不滿意地說。
「你爸爸出去了,對吧?」我問。
「送衣服,」她回答,「裝在一個非常大的籃子裏,比平常的籃子大很多。」
「對,她總是匆匆忙忙的像一隻螃蟹。她有一個小男孩,有時候會把他帶過來,不過那一天她沒有帶他來。佩瑪小姐在大約十點的時候出去,她去一所盲人學校教書。克拉太太大概十二點離開,有時候她走的時候身上會帶著一個包包,但是來的時候都沒有帶包包,我猜想裏面是奶油或起司吧,因為佩瑪小姐看不見。那天的事情我特別清楚,因為,英格麗和我吵架,她就不理我了。我教她英語時,她想知道怎麼說『再見』。她用德文告訴我:Auf Wiedersehen我知道那個意思,因為我去過瑞士,他們都這麼講,他們也說:Qruss Gott,那用英語講起來很難聽。」
「一點都不難。」她不服氣地說,「我可以告訴你那天早上發生的每一件事。我知道螃蟹太太什麼時候來的,又是什麼時候走的。」
「你多大了,潔拉汀?」
「我一直在想,你有沒有看見柯里先生走進那棟房子?」
「Pomme!Apfel!和*圖*書
「今天她要做甜餡餅。」她說。
「不是的,實際上我剛才從下面經過時,看見你的東西從窗戶掉下去了。」
她又出去了。潔拉汀說:
「對,通常都是南方高原洗衣店,大多數人都讓南方高原洗衣服。那天是一家新的洗衣店——叫雪花洗衣店,我從來就沒有見過雪花洗衣店,一定是新開張的。」
「太好了,」潔拉汀說,「我好餓哦。」
「哦,你剛才正好從窗戶往外看,而且……」
「對,這樣英格麗就可以把碗盤早點洗好,一點多就可以出門。」
「喜歡,她還可以。她煮的菜有時候味道怪怪的。你知道嗎,她喜歡吃生魚。」
「我還有一個小小的筆記本。」她說。
她立刻就回答說:
「他沒有走到前門按門鈴,不然我會看見他的。」
「是誰尖叫?」
「對不起,你說什麼?」
「真有趣。」我說。
她拿起一個小小的筆記本,翻開後,用髒兮兮的食指指著其中一條:「一點三十五分,洗衣店的人到了,十九號」。
「這是一項很好的比賽。」我說。
「哦,不像,比你老很多。」她回答說,「不過我沒有看清楚,因為他把車一直開到房子那兒——沿著這條路。」她指向右方接著說:「他在十九號門口停了下來,但他是逆向停在路邊,不過在這種馬路上逆向也沒關係。然後他彎腰搬著大籃子,從大門走進去,我只能看見他的後腦勺,他出來的時候是在擦臉,我猜搬那麼大的籃子讓他又熱又累。」
「老天!」我說,「這名字真長。他們都叫你什麼?」
「那你媽媽呢?」
「其實我們並不需要她,她一直很擔心煮飯的事。當然除了早飯以外,這是她唯一煮的一餐。晚上爸爸下去餐廳吃,再叫人送一些東西給我,都是魚呀什麼的,不是真的正餐。」她聲音流露出怏怏不樂的感覺。
「你知道她的名字?」
「所以,你就一直拿著望遠鏡看嗎?」
我把它打開。
英格麗猛地把門打開,推著一輛手推車進來。
我將那把銀色水果刀遞給她。她看了看,剛開始她一臉疑惑,接著就露出高興的表情。
她說來帶著一點滿足感。我意識到,對一個孩子來說,如果她媽媽確實死了,而且是在一場殘酷的事故中亡故的,那反而變成某種榮耀。
「你去忙吧,」我真誠地說,「這裏我來就好。」
「哇,真有趣。」
「那一定是我的雙胞胎。」我輕快地說,「後來呢?真刺|激啊。」
「對,我想也是。」她倒是有話直說,「啊,總之,那個人,他走到路底,在那邊那個電話亭打電話,很快警察就到了。」她眼睛閃閃發亮。「好多好多警察,他們用救護車把屍體搬走了。當然那時候也有很多人在圍觀,我看到哈利也在那裏,就是管這間公寓的門房,後來他告訴我那邊的事。」
「對啊,只是看一陣子。早一點,大概十點的時候,我正在玩拼字遊戲。」
她歎口氣說:
「嗯……看得出來。」
我故意輕描淡寫地問,不過潔拉汀很快就回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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