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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翠門旅館

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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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要是你想起任何別的事情的話,卡農.賓尼神父——」
「你聽到他說什麼了?」坎貝爾問。
「你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嗎?你是怎麼到米爾頓聖約翰的?」
「那麼,你怎麼知道你是被車撞的?」坎貝爾警官大聲發問。
兩位警察站起身向房門走去。麥克雷太太像隻認真負責的牧羊犬一樣,把他們引到外面的大廳裏。卡農先生嘟噥說了點什麼,於是戴維探長——他最後一個穿過房門——當即轉過身來。
「您一定記得柏翠門旅館?」
「對,」老爹若有所思地說,「對,就像人們不能想像勒果夫法官涉嫌銀行搶案一樣。」
但此時卡農先生的眼睛已經閤上了。
卡農神父打斷了他的話。
「整整四天,我好像從我的生活中消失了,」他說,「非常奇怪。的確是奇怪極了。我非常想知道我去了哪裏,做了些什麼。醫生告訴我,我可能會想起這些事情來,然而也可能不會。我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我那幾天發生了什麼事。」他的眼和圖書皮顫動了幾下。「請原諒,我想我太累了。」
「她應該向警察報告這起事故,這樣你就能進醫院得到妥善的照護。」坎貝爾說。
坎貝爾警官打算就這個位置擺放不當的衣櫃繼續追問到底,但戴維探長打斷了他。
「我想他是說『耶利哥之牆』。」
「你覺得,我們會不會知道,」坎貝爾問道,「那老傢伙是怎麼從克倫威爾路到米爾頓聖約翰的?」
卡農.賓尼神父看上去迷惑不解。
「我是應該想起來,不是嗎?」卡農.賓尼神父說,「但是不知為什麼——」他帶著歉意說,「我想不起來。」
他平靜溫和地微笑著,分別打量著這兩位警察。
「你想不起是如何被車撞上的?」
「只要再跟我們說說最後一件您確實記得的事就可以了,先生。」
「根本沒有。我沒有治他,沒有為他開處方,也沒有照料他。我不是醫生——以前是,但現在不是了——我對他們說,他們應該做的是給警察局打電話。hetubook.com.com他們有沒有打我就不知道了。不關我的事。他們有點木訥,兩人都有點……但都是心腸很好的人。」
「發生了一起搶劫案,那列火車被劫。一定的,卡農.賓尼神父,你一定能想起這些的。」
「哎呀,你說得對。她不可能知道,不是嗎?我想,她可能認為事情必是如此。」
「那個說火車被攔截後在車上看到他的婦女,她的話正確嗎?他可能會和這些搶劫案聯繫在一起嗎?看上去不可能。他是個如此可敬的長者。人們很難想像查德明斯特教堂的教士會涉嫌火車搶劫案,不是嗎?」
「恐怕,」他客氣地說道,「我想不起任何事情。」
「我打算去盧森參加一個會議。我坐計程車去機場——至少到了肯辛頓機場。」
「那很正常,」卡農先生向他保證,「如果得了腦震盪,這種情況經常發生。」
「您記得那天晚上您又回到了柏翠門旅館嗎?」
「聽起來與聖經有關。」老爹說。
卡農.賓尼神父扭頭看著www.hetubook.com.com他,鬆了一口氣。坎貝爾警官冷淡無情的懷疑態度使他如坐針氈。
「是嗎?如果是那樣的話,我也一點都記不得了。」
「很抱歉,真的想不起來。」
「您記得曾到達飛機場嗎,先生?」
「你的意思是,自你坐計程車到機場之後,就什麼也記不起來了,直到從米爾頓聖約翰惠靈家的農舍裏醒過來?」
查德明斯特之行,就在與斯托克醫生一次簡短、徒然的會談後結束。斯托克斯醫生說話很衝,不合作,而且態度粗魯。
「看來我們從他那裏不會得到太多幫助。」戴維說。
卡農.賓尼神父看著戴維探長和坎貝爾警官,戴維探長和坎貝爾警官也看著他。卡農.賓尼神父又回到了自己的家裏。他坐在書房裏的一張大扶手椅上,頭下枕著枕頭,雙腳放在一個坐墊上,膝上搭著厚毛毯,突顯出病弱之態。
「嗯,然後呢?」
「不。」
「你說這會是什麼意思?」
「她對我照顧得非常好,」卡農先生反駁說,情緒有些激動和_圖_書,「而且我知道對於腦震盪,除了讓病人保持安靜之外,你很難再做什麼。」
「它的位置擺得不對。」
「我頭疼得厲害,幾乎不能思考。接著,我當然想知道我是在哪裏,於是惠靈太太跟我解釋一番,並給我端來極為美味的湯。她叫我『親愛的』、『可人兒』還有『寶貝』,」卡農先生有點不悅地說,「但她非常好心,的確非常好心腸。」
「於是您按時飛往盧森。」
「火車?不,我想不起坐過火車。」
「然後你就給他治療。」
「什麼衣櫃?」坎貝爾警官問道。
「當然。我住在那兒,非常舒適。我保留了我的房間。」
「就這些,其他的我就記不得了。下一件我想得起來的事,就是那個衣櫃。」
麥克雷太太毫不熱心地請他們吃些點心再走,他們謝絕了,然後離開卡農先生的家。
「沒有,沒想過。我不是醫生,跟我沒有任何關係。出於良心,我告訴他們不要往他的喉嚨裏灌威士忌,只要讓他平躺並保持安靜,直到警察到來。」
「您是坐m.hetubook.com•com火車旅行嗎?」
「那裏的一個婦女,名叫——是叫惠靈太太嗎……告訴我的。」
「你們談得夠多了。」麥克雷太太說,她一直就在門邊逡巡,準備在她覺得必要的時候進行干涉。她向他們走去。「醫生說不能讓他擔心。」她斬釘截鐵地說。
「那是什麼?」他問。
「你沒想過親自給警察局打電話?」
「我想是的。」卡農.賓尼神父說,但他好像對這件事也沒把喔。
「我不知道,」卡農.賓尼神父說,「連這名字我都覺得非常陌生。」
「我認識惠靈夫婦已經很久了。他們是我的鄰居。他們從路邊搬回一個老傢伙。不知道是醉死了還是病了,請我去看看。我告訴他們,他沒喝醉,而是得了腦震盪……」
「她是怎麼知道的?」
老爹若有所思地說:
「當你醒過來的時候,你想自己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坎貝爾警官好奇地看著他的上級。
他瞪眼看著他們,於是他們很不情願地就此告辭。
坎貝爾警官越來越惱怒,但戴維探長以安慰、話家常似的聲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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