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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翠門旅館

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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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哦,是的。」
「是的,」艾薇拉帶著歉意說,「我希望這些都是我想像出來的,我不知道……我的意思是,今晚發生這樣的事情之後,這一切看來好像都是真的,不是嗎?」她突然轉向貝施.塞奇威,急切地說:「媽媽,你可能知道吧?是不是有人想殺死我?可能有這樣的人嗎?我有仇人嗎?」
「沒有,只有我。嗯,我非常不舒服,但到第二天晚上我又沒事了。然後,過了一兩天,我又吃了一塊同樣的巧克力,同樣的事情便又發生了。於是我和布里姬談起這件事。布里姬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們看了看巧克力,發現紫羅蘭奶油巧克力的下面,都有一個堵起來的洞,所以我們認為,有人往裏面下了毒,而且他們專往紫羅蘭奶油巧克力裏放,這樣吃這些巧克力的就只可能是我了。」
老爹再次做個輕微的手勢。
「你女兒到底認不認識拉迪斯洛.馬利諾斯基?」
「你沒試圖找出送巧克力的是誰?」
「不,不是的,不可能是郵寄來的,它就放在我的房間裏。一定是有人把它放進去的。」
「好女孩。」貝施說。
「那今晚是誰向我開槍的呢?」
「請不要插話。」他說,然後接著對艾薇拉說:「我發現這非常有意思,布萊克小姐。你還是沒有告訴那個叫康泰莎的?」
「也許吧。但那種事的確會發生,塞奇威夫人,比你想像的還要頻繁。你能跟我說說,誰有可能想殺害你女兒嗎?」
「為什麼?」
「是嗎?怎麼說他來過這裏呢?」
母女倆一起走了出去。
她看看他,又看看另外兩個人。
「怎樣?」戴維探長說。
貝施.塞奇威專注地看著他。他感覺她的嘴唇懦動著說「接著說」。
「是的。我們坐同一班車去看戲,他跟我說話。他是個不錯的人,很有吸引力。上課的時候我經常見到他。他常給我遞紙條。」
「嗯,他的車子在這兒。」老爹說,「所以我覺得他可能在這兒。」
「是的。」艾薇拉說。
老爹點點頭。
「她一定認識他。」老爹說。
「從道德上說嗎?」
「你最好告訴他,艾薇拉。」
看起來這種直截了當的坦白,使艾薇拉放鬆了。
「我不認識他。」艾薇拉說。
他想知道,在這麼深沉的霧夜,她從大街上溜回柏翠門旅館之前在幹些什麼。他打算立即向她提問。但又覺得答案不可能是真的。「那是這可憐的孩子,」他想道,「保護自己的唯一方法。」她來這兒,是為了見她媽媽或是找她媽媽?極有可能,但他並不這樣認為,自始至終都不相信這點。相反的,他想到了隱匿於角落的那輛大賽車,車號為FAN2266的那輛車。拉迪斯洛.馬利諾斯基一定在附近的某個地方,因為他的車在那兒。
「什麼樣的便條?」
「穩住,孩子。」貝施以一種低沉而堅定的聲音說,「穩住。」
「不知道我能不能單獨跟你談談?我已經如實告訴你們我所了解的情況,但我想跟你私底下說幾句。」
「嗯,要是你都不知道為什麼,」www.hetubook.com.com戴維探長說,「那我怎麼會知道?她是你的女兒。很可能你知道的比我要多。」
「沒有,沒有。當然沒有。不管怎樣,我們打開了盒子,那些巧克力都非常可愛。你知道,有好多種,還有一些紫羅蘭奶油巧克力。那是一種頂上有朵結晶紫羅蘭的巧克力,我最喜歡的那種。所以我理所當然地先吃了幾個。後來,到晚上,我覺得很難受。我並沒想到是巧克力的原因,我想也許是晚飯的時候吃了什麼。」
「好了,」老爹非常關心且像慈父般向艾薇拉說,「嗯,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然後呢?」
「沒有,我想她們不會吃的。要知道,那是我的禮物,而且她們知道我喜歡那種紫羅蘭花樣的,所以她們會把那些留給我的。」
「哦,沒有,我們沒告訴她。她會大驚小怪的。」
「是嗎?」戴維探長高興地說,「吉多是誰?」
「是的。我是在康泰莎.馬蒂內利中學。我們總共有十八到二十個人。」
「你的意思是,你不打算告訴我們?沒關係。如果這真有關係,沒有你的幫助,我們也能夠一字不差查出來的。但是你為什麼認為這個年輕人——他可能喜歡你——會想害死你呢?」
「你認為有人試圖殺死你。事情的經過是怎麼樣的?」
「我說我打算在那兒過夜,她說那樣才對。」
「那是荒唐的,就像驚悚小說一樣……」
「就是缺乏母愛?」
「你說過這是第二次有人想殺死你。這是不是說,你以前還有一次經驗?」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艾薇拉說,「但一定是他,因為我想不出還有誰。那使我略感不安。然後,回到這裏之後,我收到一個便條——」她打住了話。
「您覺得我可以去睡覺了嗎?」艾薇拉可憐巴巴地問道,「我——真的是太累了。」
「您這樣說很有趣,因為我的確聽到背後有人走動。當然了,一定有許許多多的人在倫敦往來奔波。但在這樣大的霧裏,那會使你感到緊張。我停下來聽聽,但聽不到任何腳步聲,我便以為這些都是我想像的。那時我離旅館已經很近了。」
「那傢伙冒了一次險——不管他是誰,」老爹說,「因為整個地方的人可能都會中毒。」
「荒唐,」塞奇威夫人猛然說道,「真是太荒唐了!我從沒聽說過這麼歹毒的事情。」
「您認為他可能就住在這個旅館裏嗎?」
「那是我弄錯了,」老爹說,「你應該認識吧?」他扭頭向著貝施.塞奇威。
「那,又怎麼樣呢?」
「你們怎麼處理那些巧克力?」
「對,我記得看過這件事的報導,」老爹說,「他到現在還沒有再出場比賽過,是嗎?」
「哦,是的。這些我知道。我覺得很奇怪。要知道,塞奇威夫人,只要母親要求,通常法庭是把年幼子女的撫養權交給她的,哪怕在離婚案件中她是應負責任的一方。那時你沒有要求撫養權?你不想要?」
「那是自然,」貝施.塞奇威說。「我認識他已經很多m.hetubook.com.com年了。」她接著說道,並微微地笑了笑。「要知道,他是個瘋子,開車像個天使或者魔鬼——總有一天他會摔斷脖子的。他一年半前出過一次嚴重的事故。」
老爹沒理會這點,他說:
戴維探長做了個輕微的手勢。
「我對她一點都不了解,」貝施.塞奇威難過地說,「我離開我丈夫時她才兩歲,自那以後我就再沒見過她,跟她也沒任何關係。」
老爹懷疑地搖搖頭。
「你當然沒有仇人,」貝施.塞奇威不耐煩地說,「別傻了,沒人想殺死你。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呢?」
艾薇拉迅速而不安地看了她媽媽一眼。
「是發生在義大利嗎?」
「我明白了。我想是賄賂了一個服務生。我猜你沒有讓那個叫做康泰莎什麼的來處理這件事,是嗎?」
「不,」艾薇拉過了一段不算太長的時間說,「我不認識。」
「不,」貝施說,「不了。我現在覺得我可能完全錯了。」
「我聽她說了,是的。」
「是的,我去年夏天參加了駕駛考試。可是,我的車開得並不好,不喜歡在霧天開車。所以布里姬的母親說我可以在那兒過夜,於是我給麥珠表姐打電話——我在肯特時是住在她那兒的——」
戴維探長歎口氣,搖了搖頭。
他的語調平靜、隨便、沒有任何明顯的變化。他沒看著那女孩,但他注意到——因為他的耳朵正以最大限度發揮作用——她急促地輕輕吸了一口氣。他的雙眼沒看著女兒卻看著母親。
「它是裝在信封裏寄來的,而且是打印出來的。上面寫著:『小心,有人想殺你。』」
「你碰到什麼人或者聽到附近有人走動嗎?」
貝施.塞奇威說:
「在這種情況下,他真正追求的是哪一個?」
「那個毒巧克力的可笑故事,」她說,「簡直是胡說八道,絕對荒謬。我不相信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艾薇拉露出難為情的樣子。
「然後,霧似乎突然變少了。你知道,霧總是一片一片的。於是我說,我還是開車去肯特。我跟布里姬道別便動身了,但是不久霧又來了。我很不喜歡。我遇上了一片很濃的霧便迷了路,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過了一會,我意識到我是在海德公園拐角處,我心裏想:『這麼大的霧,我怎麼也到不了肯特。』開始,我想我還是回到布里姬家,但我又馬上想到我已經不知道路該怎麼走了。然後我發覺我離這家旅館非常近,我從義大利回來的時候,德里克叔叔帶我在這兒住過,於是我想:『我去那兒吧,我相信他們能給我一個房間的。』那應該很容易。我找到一個地方把車子停好,然後回到大街上,向旅館走來。」
「我想把他抓起來,非常想。他的車子在這裏——就在轉角附近。」
貝施.塞奇威動了動身子。她輕聲說:
「當然可以,你一定是累了,」老爹說,「你能想起來的都已經告訴我們了?」
「然後您過來了,」艾薇拉對老爹說,「您吹響哨子,告訴警察把我帶到旅館裏。我一進來,就看到了——就和*圖*書看到了媽媽。」她扭頭看著貝施.塞奇威。
「嗯,」戴維探長說,「我覺得,這麼一個如你所描述的年輕人,似乎不可能真的往巧克力裏下毒,然後給你送去。」
「對。可能是真的,也可能不是……很可能是。」
「真的嗎?非常奇怪,是的,非常奇怪。它使你不安。你害怕嗎?」
「嗯,你知道,我想可能是吉多。」
塞奇威夫人又在他對面坐下。
「是的。我開始——開始懷疑是誰想要我的命。所以我便想辦法查明我是不是真的非常富有。」
「我沒事。」艾薇拉說。
「你認為那是你女兒編造出來的?」
門被推開,貝施.塞奇威又出現了。
「然後呢?」老爹問道。
「好吧,」他愉快地說,「我們現在靜下心來討論別的事情吧。你今晚是從哪裏回來的?在這樣的大霧之夜,你走在龐德街上幹什麼?」
「接著說。」
「那是郵寄來的嗎?」
「我只是有些——歇斯底里。」
「我想,」貝施.塞奇威說,「你是不是撒了許多謊,並且與一些朋友串通好,這樣你就能出去見他?是這樣的嗎?」
「這麼說,沒別人吃那些紫羅蘭奶油巧克力?」
「那當然可以,」戴維探長說。
「哦,你知道,你說過。」老爹說。
這種聲音是貝施.塞奇威用於駕馭馬隻的,但用於她的女兒也一樣有效。艾薇拉衝她眨了眨眼,稍稍挺直了身子,便又平靜下來。
「別傻了,」貝施.塞奇威說,「跟戴維探長談談吉多,不管他是誰。像你這個年齡的女孩子,生活中都有個吉多。我猜,你是在那裏遇上他的?」
「有時候是吉多想辦法——」
老爹若有所思地看著面前的兩個女人,母親和女兒。他注意到,表面上看起來她們倆非常相似。他明白了在大霧中他怎麼會把艾薇拉認作是貝施.塞奇威。但是現在,看著她們,他覺得不同之處比相同之處更為明顯。除了膚色,她們並不是太相像。但他有一種強烈的印象,這是一個人的兩種不同版本:積極的和消極的。貝施.塞奇威是積極的,她具活力、精力以及磁性般的吸引力。他崇拜塞奇威夫人,一直都崇拜她。她崇拜她的勇氣,並總是為她的英勇事蹟而激動不已。他以前看《週日新聞》的時候總說:「她這樣遲早是會出事的。」但她卻每每化險為夷;他認為她不可能成功,但她卻成功了。他尤其崇拜她那堅不可摧的個性。她碰到過一次飛機失事,幾次汽車相撞事故,兩次重重地從馬背上摔下來,但不管怎麼樣,她此刻就在這裏,生氣蓬勃,精力充沛,一個每時每刻都讓人側目的人物。他對她佩服得五體投地。總有一天,必定的,她會遭受慘敗。你只能過著某段受魔力保護的生活。他的視線從母親移到女兒身上。他覺得奇怪,他覺得非常奇怪。
「然後,幾天前在倫敦又發生了另外一件事。我正在地鐵站裏,站台上有很多人。我想有人企圖將我推向鐵軌。」
「我不這樣認為,那說不通。他不應該在這裏。如果他來這裏,就是來hetubook.com.com見這女孩的。我認為,她一定是來與他見面。」
「哦,」老爹說,「我認為你可能認識他。我以為他今晚在這兒待過。」
「把它們給扔了,」艾薇拉說,「那些巧克力真是可愛。」她帶著如釋重負的口氣補充說。
「我想——最好不要。」
「我跟你一起去。」貝施說。
「我能理解。你仍然認為你是正確的嗎?」
「您是怎麼知道的?」
「很好。如果你沒事的話,我想讓你回答幾個問題。因為,你知道,對這樣的事情,時間尤為重要。你被開了兩槍,一個人被殺。我們希望得到足夠的線索,找出殺害他的人。」
「你曾在那裏上過中學,是嗎?是個儀表進修學校——不知道現在人們怎麼叫法?」
「你認識一個叫做拉迪斯洛.馬利諾斯基的人嗎?」他問道。
戴維探長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好,打量著坐在對面的兩個女人。已經過了半夜,警察來來去去忙碌了好一陣子,有醫生、採指紋人員,還來了輛救護車將屍體運走。現在一切都集中到這間柏翠門旅館貢獻出來做辦案用途的房間裏。戴維探長坐在桌子的一邊。貝施.塞奇威和艾薇拉坐在另一邊,另一個警察坐在牆邊做記錄。沃德爾警佐坐在房門附近。
「吉多的名字是什麼?」
戴維探長衝她笑笑。
「對。可是為什麼呢?」
「你不用擔心,」老爹安慰地說,「我們當警察的都很清楚,女孩子不會把任何事都告訴母親或監護人。我們對那些事情不會追究,但我們必須了解。因為你知道,它們對案情會有幫助。」
戴維探長的眉毛揚了揚。
「我想,要是她學會了愛我,那會給她帶來憂傷的。哦,你可能不相信,但我就是有這種感覺。」
「我今天上午去塔特上藝術課,然後和我的朋友布里姬去吃午餐。她住在昂斯洛廣場。我們去看了場電影,等我們出來的時候,大霧已經降臨了——很濃而且越來越厚。於是我想我最好還是不開車回家。」
「然後,突然有人開了一槍。我跟你說過,子彈好像就從我耳邊飛過。站在旅館外邊的門衛向我跑過來,把我推到他身後,然後——然後,又一顆子彈打來……他——他倒下了,我則叫起來。」此時她渾身發抖。
老爹說:
「一個老夫人告訴我的——她覺得非常難過,認為對一個年輕女孩來說,他不是個合適的朋友。他當然不是。」
「沒有人——不可能有誰!」她情緒激動地說。
「我不知道,」艾薇拉說,「他從未告訴我。」
「哦,因為他經常發出這樣的威脅。我是說,我們常吵架。他總帶些朋友跟他一起,而我假裝比較喜歡他們,這樣他就變得非常非常瘋狂和憤怒。他說我這樣做最好小心點。說要是我對他不忠,他就殺了我!我才不怕他呢,我認為,他這樣太誇張也太戲劇性了。」艾薇拉突然出乎意料地笑了,「但這相常有趣。我覺得那都不是真的、也不是認真的。」
「我這樣說了嗎?我記不得了。」她的眼睛不安地轉動著,「我想我沒那麼說。」
「我確m.hetubook.com.com定她不認識。她這樣說過,你聽到了。」
「尤其是,如果他和這母親……」沃德爾突然敏感地打住了,「這不過是人們的閒言碎語而已……」
「要知道,她坐在這裏的時候非常害怕。做我們這一行的,是不是恐懼看得出來。她很害怕——為什麼呢?不管巧克力那件事是不是真的,一定有人企圖謀殺她。地鐵裏的事就很可能是真的……」
「不,不是從道德上。現在的社會有許許多多的男女私情,子女們都會了解,會隨著這一切而長大成人。不是的,實際上,我不是個可以生活在一起的人。我奉行的生活不是一種安全的生活。人生來就是那樣,你別無選擇。我生來就要過著危險的生活。我不遵守法紀也不循規蹈矩。我想,要是能以一種合適的英國傳統把艾薇拉撫養大,她會生活得更好,更幸福,受人保護,受人照顧……」
「我可能是在胡思亂想,」艾薇拉說,她的眼睛又望到一邊去了。
「別人都沒覺得不舒服?」
「這或多或少給我們提供了最新的情況。」老爹說。他在椅子上稍稍挪動一下身軀。
他以頭示意一下,於是那年輕的警探拿起記錄簿向外走去,沃德爾也跟著他走了。
「你相信嗎?」
艾薇拉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你不相信嗎?」
「沒有。」
在艾薇拉.布萊克身上,他認為,一切都是深藏不露的。貝施.塞奇威是透過把意志力強加於生活之上而生活著。艾薇拉,他猜測道,有一種不同的生活方式。她服從,他想,她聽話,她溫順地微笑著,但在那背後,他想道,她總從你的指尖溜過。「狡猾,」他心裏說,進行評價。「我想這是她能夠成功的唯一方法。她不可能厚著臉皮行事,也不可能強迫自己。我想這就是為什麼照看她的人,從來就沒想過她可能會幹什麼壞事。」
「我會告訴您我所知道的一切,但這一切都來得太突然了。而且在大霧中看不到任何東西。我自己都不知道是誰,甚至他長得怎麼樣。所以,這實在太可怕了。」
「沒有,現在還沒有,也許他永遠都不會了。」
艾薇拉停了停。她看著母親。
「有別人覺得難受嗎?」
「哦,吉多……」
「我覺得那對她來說——不安全。」
「你開車?」
「在這樣的大霧裏,」貝施.塞奇威說,「你可能被誤認為是別的人。那是可能的,不是嗎?」她對老爹說。
「我又回來了,」她說,「因為我想跟你談談。」
「不,」老爹說,「我想你不是。我認為你說的時候是認真的。」
「您真的這麼認為嗎?」沃德爾警佐問道。
「嗯,有人送給我一大盒巧克力和糖果之類的東西,並附有一張卡片,上面用花俏的字體寫著一句義大利語。上面寫著『送給最美麗的小姐』,反正是這樣的話。我和我的朋友們,嗯,我們為此大笑一番,不知道是誰送來的。」
「我知道,她一兩天前還與他在貝特西公園喝過茶。」
「我親愛的孩子!」貝施.塞奇威說,「不要亂說。」
「是的,我想這很有可能。」戴維探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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