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在媽媽面前我真的不能坦白說話，」布里姬解釋說，「但我確實感覺，您對這件事的了解應該是越詳盡越好，這點非常重要。我的確知道艾薇拉為什麼事而極為擔心害怕。她不願承認她處於危險之中，但她是的。」
「沒有。」她說道。
「麻煩之處在於，任何與這女孩有關係的人都太好了——要是你能了解我的意思。一堆好人，對邪惡一無所知。不像我那位老夫人。」
布里姬張著嘴呆呆看著他。
「也是坐飛機？」
戴維微微笑了笑。
「柏翠門旅館的那位？」
「哦，在上午的某個時候。對了，我想一定是十一點或十二點的時候。」
「叫艾格頓——福布斯，艾格頓什麼的，」布里姬說，「名字很長。我想大致沒錯。」
「她打過電話。」
「她有沒有可能是用另外一種方式返回的？」
「她去倫敦看牙醫，」戴維提示她，「她是這樣說的。但她卻到你這兒來了。她還給梅爾福特太太打電話，說起一位老家庭教師的事。」
「是的。」
「出了什麼事嗎？」
「你能確定嗎？她是坐飛機回來的？」
「不能……」
「嗯，謝謝你，」戴維探長說，「你幫了我很大的忙。」
「都是些中國和尚，」他放下電話喃喃地對他的警官說，「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論。」
「她說了些什麼？」
「我明白了。你確定她去了愛爾蘭？」
「有嗎？」
「我想是的。我的意思是，她說去見吉多，但那不是吉多，是另外的那個人。」
「下了毒？」她說，「不，我並不這樣認為。只是……」
他又問道：
「是的。」
「對，」布里姬說，「我覺得她認為這問題很重要。」
布里姬猶豫了一下然後說：
「哦，因為大家從不跟她談錢的事，」布里姬說，「他們好像覺得你知道自己有多少錢對你和圖書並不好。」
「這麼說，你真的知道吉多一些事。他曾威脅過艾薇拉？」
布里姬的眼睛睜得大大的。
「在那天的什麼時候？」
「就是坐愛爾蘭郵車回來的那天早上嗎？」
「我還以為您會說另外一番話呢。」布里姬說。
「我以後很可能會問她的。但我不想讓人注意到這點，暫時還不想。這只會使她的處境更加危險。」
「她跟你提起過，或者你跟她提起過這件事嗎？」
「第二天。」
「請告訴我，布里姬小姐。你知道，這可能是——至關重要的。」
「你可能不記得，布里姬小姐，愛爾蘭郵車搶劫案就是在那個晚上——其實是凌晨——發生的。」
「您是說，艾薇拉經歷了那件事，卻跟我隻字未提？」
「當時我並沒這樣認為，也沒注意到任何事情。是在這裏，後來，才感覺到。」
「對——我想是這樣的。她有一張他的照片，從報紙上剪下來的。她把它藏在長襪裏面。」
「哦，我直接了當地問過她。開始她說沒有，然後又承認她的確很害怕。我知道她是的，」布里姬情緒激動地繼續說道，「她處境危險，她對此深信不疑。但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是怎麼產生的，我不所知。」
「他對艾薇拉非常迷戀。」她說。
「您是什麼意思？」
「哦，我忘了，」她說，「是的。我是說，她去找了幾個律師——這些律師都是監護人——想查出點什麼。」
「你認為她害怕某個人？」
其實她還保留了一些事情。她想到博拉德先生和那支手鐲——當然她不會想告訴戴維探長。老爹清楚地知道她還有些事情沒告訴他，他只能希望那些事情和他的調查無關。
「對，就是她。她有長期的經驗——見識邪惡，幻想邪惡，懷疑邪惡，並勇於與邪惡抗爭。我們看看能不能從她朋和_圖_書友布里姬那裏得到什麼吧。」
「不管怎樣，她回到英格蘭。然後發生了什麼事情嗎？她有沒有來過你這兒，或者給你打電話？」
「她經常和他見面嗎？」
「我不知道。我不清楚從義大利回來之後她都在幹什麼。」
「嗯，我並不介意告訴您，」布里姬說，「畢竟您是警察。這種事情並不重要，希望您能理解。康泰莎．馬蒂內利極為嚴厲——至少我們覺得她很嚴厲。當然，我們有各種各樣的對策。要知道，我們倆互相掩護。」
「呃，或許吧。」
「我知道了。她想查出點什麼，是嗎？」
「哦，是的。來了一盒巧克力，艾薇拉吃了很多，那天晚上她就很不舒服，病得很厲害。」
「你知道她去了愛爾蘭的什麼地方嗎？」
「你和你的朋友經常與他見面嗎？」
「我覺得你還有什麼沒告訴我。」戴維探長說。
「哦！」布里姬仔細想了想。「您的意思是——她認識的某個人和這起搶劫案有牽連。」
「真的！」他說，「有意思。她自己怎麼不知道呢？」
「哦，我可以的，媽媽。」布里姬說。
博拉德先生和龐德街那家珠寶店再次浮現在布里姬眼前。
「能猜測是誰嗎？」
「她拿著回程機票嗎？」
布里姬咯咯笑了起來。
「我說得對嗎？」
「呃，我想是的！」
「她想知道她有多少錢。」布里姬說。
最終，非常匆忙地，布里姬的母親動身去她的委員會了。
「我覺得她不可能坐郵車。你為什麼不問問她呢？」
戴維探長耐心地等梅爾福特太太講完，這次談話沒有收穫。麥珠表姐語無倫次，對什麼都不相信，而且還有點愚鈍——這是老爹私下的看法。聽她敘述艾薇拉楚楚動人的舉止、良好的本性、牙齒上的麻煩以及電話裏講的奇怪藉口，不禁使人懷疑艾薇拉的朋友布和-圖-書里姬是不是一個真正的好朋友。所有這些情況，就像匆忙之中攪拌的布丁一樣，呈現在探長的面前。
「嗯，是這樣的，」布里姬說，「可是，大家都喜歡疑神疑鬼的，你還能怎麼辦？」
「哦，他們會的，他們當然會。但是，我也許應該——」
「哎呀——」布里姬的媽媽說。
「就這些了……」布里姬說。
「她不願告訴我。她說她必須查出某件事情的真相。」
「但她也沒說她是坐飛機回來的，對嗎？」
布里姬的媽媽在開始、最後，及大部份時間都為這次談話帶來不便。為了單獨和布里姬談話而不用她媽媽幫助，戴維探長使盡了渾身解數。布里姬，必須承認，巧妙地幫助了他。
「嗯，要是她已經查明了她想知道的事情，而又沒有地方可待，她可能覺得坐晚上的郵車回來更方便些。」
「沒有，可以——哦，對了，她的確說過，有人企圖毒死我們中的一個，於是我們就檢查巧克力，看是不是有什麼東西注射在裏面。」
「我想，你們現在的小女孩，」他說，「一說到旅行，想到的只是坐飛機，是這樣嗎？」
「哦，她去找了幾個律師，這些律師都是監護人。我想你並不知道他們的名字？」
「我想也是。當然，我不想在你媽媽面前問你太多。」
布里姬瞪圓了眼睛。
「哦，那個……嗯，我不知道。」
「那不是真的，對嗎？」探長微笑著說，「她實際去了哪兒？」
布里姬咯咯地笑了。
「那麼，也許她還經常與另外某個人接觸。」
「說些無傷大雅的謊言，我猜？」
「沒關係，夫人，」戴維探長說，臉上掛起慈父般的神情，「您用不著擔心，儘管走好了。我已經完成了重要的部份。您已經告訴我想知道的一切。我只有一兩個與義大利相關的例行調查，這點我想您的女兒布里姬小和圖書姐也許能幫助我。」
「可是她沒有懷疑是中毒？」
「不，不正常，因為，你知道，梅爾福特太太打來的電話讓媽媽接了，於是情況變得非常不妙，我那時不知說什麼好。於是艾薇拉說，她就不來昂斯洛廣場，但她會給她的麥珠表姐打電話，盡量編造藉口。」
布里姬感激地抓住這根救命稻草。
「對，」布里姬同意道，「可是她為什麼要坐船又坐火車，而不搭飛機回來呢？」
「不太清楚。她提到過一個地方，巴利什麼的。巴利高蘭，我想是這個地方。」
「您該去參加委員會的會議了，媽媽。您說過那非常重要。」
「當然可能，但我覺得它並不是。」
「哦，是的，是的，」戴維說，「但小女孩可不是這麼想的。現在你可以跟我多說一點了。」
「是，我了解。是有那麼一個人，我不知道是誰，但必定有另外一個人——她對他非常在意，極為認真——我的意思是，那是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她在這兒——在這個國家和他見過面嗎？你知不知道？」
「我也希望不會，」老爹說，「但我想她可能看到了與愛爾蘭郵車有關的東西，或什麼人、什麼事。比方說，她可能看到了她認識的人，這使她身處危險之中。」
「對，也有可能。」
「你對這點如此肯定，是和那個上午有關，是不是？她從愛爾蘭返回的那個上午？」
「首先，」戴維探長說，「我想了解一下，你們在義大利時一盒巧克力的事。她好像是收到一盒可能被下了毒的巧克力。」
「那可能只是個偶像，對嗎？」
「我在肯辛頓機場為她送行。她乘坐的是林格斯航空公司的班機。」
「這麼說，您知道？」
「她們也是這麼跟我說的，」戴維探長說，「我碰到的許多小女孩跟媽媽相處得都不大好。」
「一切都正常嗎？」
「嗯，https://m.hetubook.com.com她只是問，是否一切正常。」
戴維探長揚了揚眉毛。
「沒有，她沒拿。」
「你能記得的就這些？」
「會不會是個叫拉迪斯洛．馬利諾斯基的賽車手？」
「我要問的就是這些了，」他說，「你確定再沒什麼要告訴我的嗎？你的朋友那天沒去別的地方嗎？或前一天？」
與艾薇拉的監護人拉史肯上校的簡短電話拜訪，更是沒有成果，但幸運的是，他沒有那麼囉嗦。
「嗯，可能。但她再沒說過。」
「沒有，」布里姬說，「至少，就我們能看出來的，沒有。」
「哦，當然，」布里姬說，「我們不想讓媽媽聽到這些，她會感到非常恐懼而去告訴每一個人。我的意思是，如果艾薇拉不想讓這樣的事情被人知道……」
「她去了愛爾蘭。」
「唉，天哪，」布里姬把大門關上，回來時歎口氣，「真是的！我真的覺得媽媽們很難相處。」
「哦，並不是認真的，我並不這樣認為。」
「那麼，要是你覺得你可以的話，布里姬……」
「是的，是的。我就是那時覺得非常肯定。」
「是吉多這個人嗎？」
「她去了愛爾蘭，是嗎？為什麼？」
「她什麼時候回來的？」
梅爾福特太太什麼都不知道，她什麼都沒聽到、什麼都沒有看到，而且明顯不做什麼推斷。
他接著又說：
「她可能是——比方說，坐愛爾蘭郵車回來的？」
「她非常想知道，對嗎？」
戴維探長站起身。
「也許你的朋友艾薇拉小姐，可能還是這麼認為？」
「要知道，沒有您，他們都會不知所措而亂糟糟的，媽媽。」
「我想我們是這樣。」布里姬同意道。
布里姬有點遲疑不定。
「你認為你的朋友真的在害怕某個人或某件事？」
「她沒說。」
經過一段固定模式的問答，以及布里姬的母親聽到艾薇拉死裏逃生所表述的恐懼之後，布里姬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