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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暗道

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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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三、湯米和陶品絲比較筆記

第三部

三、湯米和陶品絲比較筆記

「我想就是這樣。我堂兄埃姆林常說,」陶品絲顯然在引述。「『沒有人會去偷流浪漢或傳教士的東西』,對不對?如果有人打破了那種箱子,總有人會注意到,是不是?」
「在我看來似乎是癡人說夢。誰殺害了瑪麗.喬丹?我想有朝一日我們會寫一本這樣的書,是不是?」
「沒有。怎麼了?」陶品絲問。
「聽起來他們不像是做情報的人,」湯米說。
「你不是也有,」湯米說。
「噢。有沒有什麼效果?」
「你做了什麼了?希望不是園子裏的活。」
「都是道聽塗說。他們其實並不確定瑪麗是德國間諜,只是從知道這起案件的祖母、姑婆、姐姐、表舅還是堂叔的海軍朋友那裏聽來的。」
「很多關鍵都繫於亞歷山大身上,對不對?」
「有沒有什麼希望?」湯米說。
「如果你知道那次人口普查的確切日期,也許會有用,」湯米說。
「可能,但又不像。」
「你是指亞歷山大?」
「你的意思是這兩天有沒有人想取我的性命?噢,沒有。沒有人邀我去野餐,車的煞車也好端端的,盆栽棚裏有瓶除草劑,不過好像還沒打開。」
「還有醫生和老牧師,」湯米說。「我想可以問問這些人,不過我不認為會有什麼收穫。唉,年代如此久遠,我們連邊都摸不著。我們不知道——喂,陶品絲,又有人對你耍了什麼花樣嗎?」
「什麼?人口普查?」
https://www•hetubook.com.com這不就是了,」湯米說。「你不會看的。我想你會把它丟掉。」
「噢,」湯米說。「這個情報不太有用。」
「《成功的桂冠》,我只記得這一本,」陶品絲說。「一共有兩本。啊,但願我們的努力也會得到成功的桂冠。」
「對。說不定就是因為他說太多了,所以非死不可。」
「噢,我可沒有,」陶品絲說。
「噢,我剛想到,那是個藏東西的好地方。你知道,一本關於神學、非常無聊、晦澀難懂的書,裏面卻挖了個洞。」
「我並沒有讓自己耗費太多的體力,」陶品絲冷冷地說。「我做的事跟你一樣:動腦筋調查。」
「對。只要認識適當的人,我想這很容易查到。」
「噢,我相信我得到了不少情報,不過第一手資料不多。最起碼,我算是打聽到了情報。」
「有沒有人提到瑪麗.喬丹?」
陶品絲放下空咖啡杯,又坐回椅中。
「他們可曾談到瑪麗.喬丹是怎麼死的?」
「有意思,」湯米說。「相同的故事,不同的場景。」
「我們遲早會知道的,」湯米說。「你把已經知道的名字、日期和一些事實列表出來看看,你會大吃一驚。從各處聽來的一麟半爪居然可以查出那麼多事情來。」
「噢,可憐的伊薩克,」陶品絲說。「你別說伊薩克的壞話好不好?他已經成了我最好的朋友。https://www.hetubook.com.com噢,這倒讓我想起——」
「老天,」湯米邊說邊歎氣。
「如果我們能找出真相的話,」陶品絲鬱鬱說道。
「累?我簡直是筋疲力竭,」陶品絲說。
「恐怕意見太多了,」陶品絲說。「有個叫貝茜的說:『噢,我只聽我外婆談起過,當然,事情發生的時候我外婆還小,我想有些細節她弄錯了。她常常張冠李戴。』湯米,你知道,如果大家同時七嘴八舌,你根本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有人大談間諜,有人談野餐中毒事件,什麼都有。我無法得知確切的日期,因為當然沒人知道你外婆告訴你的事發生的確切日期。如果她說:『那時候我只有十六歲,可給嚇壞了。』那你根本就不可能知道你外婆當時有多大。她或許會說她現在九十歲了,因為人一過八十,就喜歡把自己說得比實際年齡大;不過,當然,如果她現年七十,她會說自己只有五十二。」
「說不定有個人的侄子在大學還沒畢業的時候,」湯米說。「把東西帶回了牛津或劍橋。」
「你好像有很多有用的朋友,」陶品絲說,語氣甚是羨慕。
「你是說你可以去調查那次的人口普查?」
「噢,當然不會,」陶品絲說。
「呃,他們告訴我很多事情,不過我記下的名字不多。他們看到那份陶瓷菜單個個激動莫名,因為那頓盛宴每個人都非常盡興,大家都吃了一頓精美的菜館—和圖書—他們以前從來沒吃過這樣的餐宴,而且那天好像是他們頭一回吃龍蝦沙拉。他們聽說在時髦的有錢人家,龍蝦沙拉都是在主菜之後端上桌的,不過那天並非如此。」
「不知道剛才提到的那幾個大學生是誰——就是據說在牛津或劍橋藏了東西的人。」
「我同意,那的確也很累人,」湯米說。「你到哪裏去做調查?前天你從葛瑞芬太太口中沒得到多少情報吧?」
「有個老太太,」陶品絲說。「聽說每天晚上都要把她的寶貝放到手套裏去,我想是耳環吧。她認為每個人都想毒死她。還有一個人記得,有個人會把東西放在教會的捐獻箱裏;你知道,就是那種為流浪漢募款的瓷器箱,上面貼有標籤的。可是那東西顯然不是為流浪漢而設。她常常先放一張五英鎊紙鈔進去當誘餌,等箱子滿了就把它拿走打碎,然後再買一個箱子。」
「我沒看到這種書,」陶品絲說。「如果有,我應該注意得到。」
「我們知道亞歷山大死去的確切時間,因為他的墳墓就在這裏。可是瑪麗.喬丹死去的時間和原因我們還不知道。」
陶品絲拉開手提袋,想取出一本體積甚大的筆記本,拉了半天總算扯了出來。
「想起什麼?」
「其實沒有,」陶品絲說。「話說回來,還是有點希望。總而言之,那些老人都知道那回事,也樂於談論。他們多半是從年長的親友口中聽來的,聽說有個地方藏了東西或hetubook.com.com找到了一些東西。有人說有個中國花瓶裏藏有一份遺囑,也有人提到牛津和劍橋,只是我想不通怎麼可能有人知道牛津或劍橋裏藏了東西?不可思議。」
「然後再花個五英鎊,我想,」湯米說。
「每個人說到她的死,都會提到毛地黃與菠菜的故事。他們說,除了瑪麗之外,其他人都康復了。」
「伊薩克把瓶子放在那裏,哪天你拿著三明治出來,那就派上用場了。」
「我忘了,」陶品絲一面說一面眨眼。「是一些你曾經在提到伊薩克的時候說的話。」
「『瑪麗.喬丹並非自然死亡』,」湯米一面把這句話覆述一遍,一面若有所思。「他曾經起過疑心。不知道他有沒有告訴過警方。」
「錯了,就某種意義而言,這是有用的,因為大家都說他們永遠記得那個夜晚。我就問,他們為什麼永遠記得那晚,他們就說是因為有人口普查。」
「你看來很累,陶品絲,」湯米說。
「而且他們都記得當天被大家議論紛紛的瑪麗.喬丹。每個人都說她看起來多乖巧、多討人喜歡。所以他們絕不相信——你知道大家說這話時的表情。後來他們又說,她有一半的德國血統,所以雇用她的時候應該謹慎些。」
「你在樓上那些房間裏檢查書的時候,難道沒有看到一些無趣已極的講道集?」
「如果你找到,你會不會看?」
「沒錯。湯米,你當然知道人口普查是什麼吧?我們去年就有過一次,和*圖*書還是前年?你知道,就是讓住在家裏的人說點細節,或是要大家簽名、填寫資料等等。當天晚上住在你家的人都得這麼做。你知道那種事;例如十一月十五日晚上,有誰在你家過夜?你必須寫下來,要不就是那些人必須簽字。到底是哪種方式,我忘了。總之,那天這個村子也有人口普查,所以家裏有什麼人都得說個清楚。當然,那天參加晚宴的人很多,所以這事就成了談話主題。他們說到現在還做人口普查不但不公平而且荒謬;反正大家都認為現在還這麼做非常丟臉,因為你得說你有小孩而且結婚了,或是你有小孩可是還沒結婚之類的。你必須回答許多令人難堪、難以啟齒的問題。年頭不同了,所以大家提到這個都很憤慨。我的意思是,他們憤慨並不是因為那次的人口普查,而是因為大家對那種事都不在乎,純粹當作一樁往事看待。」
「我每回都有做筆記。我還帶了那份陶瓷菜單去。」
「沒錯,是不像,」陶品絲說。
「不,你有。你不是動員了很多人嗎?」湯米說。「你帶了一本生日簿去見一個老太太,又去養老院見了很多人,得知了他們的姑婆、曾祖母、堂叔、教父、愛講間諜故事的老海軍將領等諸多人物那個時代所發生的事。只要我們查到幾個日期,再做些調查,我們就可能獲知一些內幕。誰知道呢?」
晚飯後,他們走進客廳,陶品絲一屁股坐進椅子,長長歎了幾口氣,又打了個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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