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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牠去追趕向你們倆開槍的人，還看到他逃跑——」

「這裏有個東西，我們應該帶去給你。」

「是你們的庭院。據我了解，你們需要幫手。」

湯米撥了個倫敦的號碼。

「可能不知道，」湯米說完，站起身子。「我得打幾個電話到倫敦去。這一兩天我不北上了。」

「貝里福先生，我希望我們運氣夠好，能查個水落石出，」他說。「你說克羅菲德醫生正在照顧你太太。」

「你為什麼這麼認為？」湯米問。

「好吧。如果你現在沒有怎樣，而且你已經吃了一輩子的葡萄籽，我想它是沒有害處，」湯米說。

「陶品絲的事我聽說了，」派克威上校說。「你不必說了。你就在家待一兩天或一個星期吧，別到倫敦來了。有事隨時報告就行。」

「我想不出他為什麼被殺、是誰下的手，」湯米說。「好像沒有人知道，也查不出任何線索來。」

稍後湯米把這句話又說了一遍。這時候他正坐在陶品絲床邊看著她吃葡萄。

「沒錯，我非常清楚。伊薩克．波立科，是不是？很好的老頭。老是談他過去的得意事蹟，只是常常在吹牛。不過和-圖-書他在本地是無人不知的人物，人也值得信賴。」

「他說女人向來難纏。」

「是的。當然，他已經去世了；我是指索羅門先生。不過他以前確實住在這個村裏，也確實雇過好幾位打零工的園丁。我不確定去見你的人會自稱什麼名字——這種事我不太記得住。我想，可能是克里斯彬。年紀在三十到五十之間，曾經替索羅門先生工作過。如果有人來找你，說他可以在庭院打零工卻沒有提到索羅門先生，要是我，我就不會雇用他。我只是提醒你一聲。」

「她最擅長這種事，就像我家的狗一樣。牠會在庭院裏藏骨頭。」

「我們這裏一向無所不知，」派克威上校說。

湯米告訴了他。

「確實，」湯米說。「我看見他的時候，他正被我家的狗追著跑。我敢說他不會很老，因為他跑得很快。」

「噢，」陶品絲說。「替我買個甜瓜回來吧。我非常想吃水果，而且只想吃水果。」

「你可能知道，我們的園丁遭人殺害了。」

「噢，你就暫時放一陣吧。告訴陶品絲，找個地方好好藏起來。」

「嗯。我們會盡力查案，如ｗｗｗ•hｅｔuｂoｏk.ｃｏｍ•cｏｍ果我們逮到那人——」

「噢，我們對附近的某些人非常了解，往往比他們以為的更了解。有時候我們會不露聲色，因為那是能在最後關頭逮住他們的最佳辦法。你可以查出他們和什麼人鬼混、他們拿誰的錢替什麼人辦事、或是犯罪計劃是不是他們自己想出來的等等。不過，我認為——呃，我認為這件事不是本地人幹的。」

「是，的確如此，」諾李士警官說。「自從你們搬到這裏，我就從本地人口中聽到她不少事蹟。她廣受歡迎，我們都聽過她以前的豐功偉業。還有你的。」

「你真的把葡萄籽都吃了下去？」

「我家的狗還咬了那人一口，把他的褲子叼回來一片。」

「你可知道——呃，或許我不該問——」湯米說。「你可知道這人可能是誰？你知道他的名字或動機嗎？」

「好的，」湯米說。

「警方說了什麼？」

「是不是十四、五歲，最難對付的年齡？」

「你了解得沒錯，」諾李士警官說。「你領悟得很快，貝里福先生。我想，你在過去出任務的時候常是如此吧。還有沒有你想知道而我們ｈtｔps://ｗww.heｔｕｂoｏｋ.ｃoｍ•com能告訴你的事？」

「噢，我不認識。他還說了什麼？」

「我想沒有了，」湯米說。「我不知道該問什麼。」

「啊，我們會聽到一些事情，你知道。各地的警局都會互通情報。」

「我會盡力讓我太太陶品絲不要介入太深，因為——不過很難。」

諾李士警官的眼睛似乎亮了一下。

「請說，」湯米說，語氣帶著疑惑。

「沒有，」湯米說。「完全沒有。」

「啊，你聽得出我的聲音。我想告訴你——」

「你的意思是我們警方還沒查出來吧？唉，你知道，這種事需要一點時間，不是死因審訊庭上就能查個水落石出的。法醫如果下了個『為不明人士殺害』的結論，有時候那只是開頭。噢，我想說的是，可能哪天會有個人跑來問你是否需要雇用庭院工人。他會說他每週可以來兩、三天，甚至更多天。如果你問他的資歷，他會說他曾經為索羅門先生工作過多年。請你記住這個名字，好吧？」

「是的，」湯米說。「我想她的傷勢並不嚴重；只是子彈擦傷，流了很多血，不過她會好起來的。克羅菲德醫生說，不會有生命危險和-圖-書。」

「沒錯，」湯米說。「如果你要知道詳情——」

「他們知道那人是誰嗎？」

「我們會去調查的。不一定限於這個村子，我可能遠至倫敦或其他地方查案。我們都會幫忙調查，你應該懂吧？」

「派克威上校嗎？」

警官辦公室裏，湯米和警官相對而坐。諾李士警官輕輕點著頭。

「你們搬來多久了？」

「不用，」諾李士警官說。「我不需要知道詳情。我對你唯一的建議是：不要常常不在家。如果你能留在家裏，親自照顧貝里福太太——」

「不對，是諾李士警官。」

「我要出門替艾柏買點東西。你需要什麼嗎？」

「真是的！」陶品絲說，「他知不知道你回來會告訴我？」

「老天，」湯米說。

「沒有那麼小，」湯米說。

「你儘管去，我在這裏很安全！有艾柏照顧我。還有克羅菲德醫生，他對我好得要命，簡直像母雞孵蛋一樣地看著我。」

「我要跟你說件事，」諾李士警官說。

湯米和警官四目相接。整整五分鐘兩人都沒開口，只是互視著對方。

「女人向來難纏，」諾李士警官說。

「噢，」湯米說。「我——我懂了。是，我大概懂了。www.hetubook.com.com」

「你見的是誰？是沃森警官，對不對？」

「過去的紀錄是抹不掉的，不管好壞，」諾李士警官說，語氣和藹可親。「犯罪紀錄抹不掉，英雄事跡也同樣揮之不去。有一點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們會竭盡全力查出真相。我想你可能形容不出那人的面貌吧？」

「你好像什麼都知道。」

「通常是的，」陶品絲說。「把葡萄籽剔出來多麼費事，你說是不是？我想吃了也沒害處。」

「噢，不很久。我想，你每個星期大部份時間都在倫敦？」

「我懂，」湯米說。「沒錯，我懂。至少我了解你的意思。」

「他們說可能不是本地人。」

「索羅門先生，」湯米說。

「我就是。噢，是你，湯瑪士．貝里福，對吧？」

「我也這麼想過，」湯米說。「我想這件事是個很好的藉口，不必常常出席我在倫敦的各種會議。」

「可是她不年輕了，」諾李士警官說。

「一如我們所料。」

「你有沒有接過電話或是勒索信之類的？」警官說。「要求你們搬出現在的房子？」

「她已年過七十，」湯米說。「我們兩個都上年紀了。」